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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古代架空)——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09:33:51  作者:风为马
  随行的锦衣卫瞥他一眼:“不敢了?”
  “刚才的爆炸规模不大,”商闻柳护住脱臼的手臂,冷静道,“朔西人想逼退我们,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士兵看到他额上的冷汗,没有多言。
  接下来的路他们走得小心谨慎,万幸的是,这一路出奇的顺利。熹微晨光洒在临宛河岸,和窄巷中不同,不少人在这里你推我搡,为自己争得一线生天。
  越向远离码头的方向去,人便越少,他们不敢耽误,穿过这个乱摊子,直奔那个最有标志xin的建筑——
  而就在此时,奔在最前头的士兵忽然惨叫一声,他原本是和逃难的百姓擦身而过,不知怎么,腹部扎上一把短刀,脸上顷刻间失去血色,软倒在地上。
  “警戒!”禁军大呼着拔刀,在袭击者逃离前一刀斩落了他的脑袋。那些真正的平民见到杀人了,立刻乱起来,拥挤着往外逃。
  锦衣卫得到的命令是保护商闻柳,当下跟来的几人护在他身前,如临大敌地环视四周。
  为了守城,大部分禁军都被提调去九个城门巩固戍卫,赵文钺是因为天子ko谕才不情不愿的给商闻柳留下这十几个人,他原本是想等温旻到此处汇合后再动手,没有想到计划被全盘打乱,朔西人已经先一步动手。
  数步之远,已经有数个鬼魅一般的身影从暗处显现,架起刀拦住去路。
  “去死吧。”他们操着不太熟练的汉话,四面包抄过来。
  ——————————
  “达奚旃......我不相信。”那人看着近在眼前的匕首,刀刃上刻的一行名字他非常熟悉。
  朔西文字写成的“达奚旃”三个字。这也确实是他随身携带的一把武器,不知为何会落在这个人手中。
  他挣扎了一下,忽然说:“他既然死了,遗物也能随你摆布。”
  “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温旻收了匕首,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毕竟他也希望你们会这么想。”
  锦衣卫有一项拿手的绝活,就是离间。不必用刑不必利诱,给他的同伴罗织一个莫须有的叛徒罪名,把他心中最深的疑虑挑出来,放大给他看,这是最简单的审讯手法,但同时也是最困难的。
  “从你们到京城那一天算起,死了多少人?那支商队就是你们的人吧?”温旻眼中似有讽刺,“何况,他还杀了穆兰妲。”
  穆兰妲的事只是温旻的猜测,却不想这个朔西人听罢,浑身一震。穆兰妲对于他们在京城落脚是何等重要,这不言而喻了,可是达奚旃的一举一动都在把这个女人往绝路上逼。
  如果达奚旃叛变,那么穆兰妲的死也说得通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温旻漠然道:“想让你明明白白地死,不要到了苍天之上见不到达奚旃,还觉得奇怪。”
  那人喉中发出近似野兽一般的嘶吼,剧烈挣动着,却被锦衣卫死死压制,无法逃脱。
  “多亏他的倒戈,现在城内的朔西人已经抓干净,我们可以拿你们的人头回去交差。”温旻的话里满是暗示,同时慢慢举起那把达奚旃的匕首,“你的时候到了,我送你一程。”
  “等一等!”那人目眦尽裂,喉头颤抖着,显然已是怒极,“达奚旃该死!他两边都要占好,你们知不知道,他在那座酒楼下面藏了什么!”
  临宛河水波敲堤,一浪浪发出粼粼的光泽。
  在哗哗的激流声里侧耳细听,河水中还有细微的“嘎吱”声,如果此刻有人分神寻找,就会发现是岸边停靠的几艘破旧大船发出的声响。
  岸上刀兵锵锵,高耸木楼投下的阴影都似被这可怖的杀声摇撼。朔西人膂力彪悍,然而禁军同样不是吃素的,两边战力相当,缠斗约莫有两刻钟,身上负伤依然各不相让,俱都大汗淋漓。此刻初阳高升,那股恐慌的气氛依旧盘旋京城,禁军身上有莫大的压力,他们稍有不慎,就可能陷京城于水火。
  拦路的朔西人更加着急,他们身负重要任务,终点就近在眼前,可是被这群人缠住无法脱身,实在是可恼可恨!
  他们坚信今天过后,部族就能获得无法想象的丰厚回报,这么多年苦心孤诣牺牲掉的勇士英灵不会白费。温暖的家室、放牧的草场,这一切都近在眼前了,偏偏这些蝼蚁出来坏事!朔西人的弯刀快得几乎看不出轨迹,他们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可是就在这之前,这批人手已经折损掉大部分,如果这样还不能成功将部族的军队送进汉人的土地,他们会死不瞑目。“来吧!两脚羊!”那些朔西人高声挑衅着,这是个极具耻辱xin的说法,禁军士兵被激怒,抵着刀狠狠向前,以躯体相撞,身上的甲衣快被砍烂,几乎两败俱伤。
  商闻柳在战局之外,身边留了一个人应付时不时的偷袭,却也无法接近木楼,只能不断向远处混乱的人群中频频探首。
  这时候,混战着的朔西人似乎发现了商闻柳不过是个文质书生,手中弯刀频频袭至,护卫的锦衣卫不得不倾身去挡招。
  依仗着禁军的抵挡,他们一开始还能还手,但随着体力不支,渐渐的便落了下风。一个壮硕的朔西人突然挑开对手的兵器,悍然一撞,把那禁军撞得头昏眼花,另有几人紧随而后,满怀杀意的一刀,直向商闻柳而来。
  禁军旋即抽身回护,这一下让被牵制的朔西人得到空隙,其中一个和同伴交换眼神,立刻飞身转向木楼。
  误事!
  禁军抹开了那些突袭的朔西人的脖子,还不知发生何事,“拦下他!”商闻柳最先反应,厉声嘶吼。
  禁军士兵砍倒了剩余几个阻挠的人,穷追而上,那跳出去的朔西人的目的正是木楼,眼见禁军追来,闪身撞开木楼的大门,穿堂晨风吹过,空中飘来淡淡的硝石气味。
  但独自行动,毕竟势单力薄,他从猛叩下后厨一片薄脆的地板,地上轰然砸开一个大地洞,正要钻进去时,身后唰地飞来一把长刀。是禁军从楼后绕来。他回身骤挡,身体在惯xin下滚向一边,禁军士兵趁势当胸一脚,把他逼退至酒楼大堂。
  那朔西人怒吼一声,无路可去,转而攀上扶梯,禁军一路跟随,围拢上来。
  这座楼高五层,实际只有三层可以用,这朔西人步步后退,被逼至四楼,此时脚下木板已经枯朽不堪,皴裂着木刺,再往上已经不能承载这么多人的重量,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踏出一个洞来。
  禁军却并不打算因此放过他,抬臂架着刀,包合时竟如围猎,那朔西人似是拼死一搏,狂叫一声,弯刀乱挥着,禁军提刀格开,却发现那只是虚晃一招。
  “他要滑下去!”有人叫道。
  立刻反应过来的禁军马上抽身,反手一劈,将朔西人即将滑下的扶梯砍断,哗啦啦木块往下落。
  后面陆续赶到的禁军将剩下几层守住,只等他被逼上绝路。那朔西人呲着牙,野兽一般几个纵起,攀住破烂的扶梯往上逃窜。禁军追赶不放,可脚下的地板已经脆如蝉翼,他们只能轻手轻脚,否则这么高的高度,坠下去非死即伤。
  此处该有数丈高,可以俯瞰临宛河的河景,但显然他们无心欣赏,按说眼下只剩这一个漏网之鱼,可是围捕的禁军却隐隐有种强烈的不详感。他们慢慢地逼近,直上了五层。
  与其说是楼顶,不如称作塔顶,这里的四五两层原本是做观赏之用,因此又不比真正的塔尖,是四面开阔的构造,那个朔西人逃无可逃,只背对窗ko刀尖向外,色厉内荏地用朔西话骂着什么。
  禁军一拥而上,这时却变故陡生——那窗ko周围的木栏“喀啦啦”一阵尖利炸响,整座高楼迎风摇动了一下,那朔西人脚下不稳,直直翻了下去!
  猝然一声大叫,禁军小心翼翼上前查看,只见那人并未坠落,而是单手攀住了残存的栏杆,在风中宛如秋叶摇晃。
  这下事情就简单了,瓮中捉鳖,禁军找来绳子,要把他捉拿起来带回去审问。然而这时脆弱的木制地板终于承受不住这么多人的踩踏,又是一声细微的脆响,前面霍然裂开一条黑黢黢的裂纹。
  商闻柳此时就在楼下,那个地洞可容两人探身进入,他正要往下去,听到头顶的动静,忽的抬起头,和那朔西人不期然对视了。木栏杆摇摇欲坠,禁军和他僵持不下,两方都无法跨出一步。
  商闻柳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连忙吩咐身边的人找东西来把洞ko盖住。
  然而高悬半空的朔西人狞然一笑,单手从怀里掏出了什么。
  是火折子!
  电光石火的,商闻柳猝地猜到他想要做什么,脊梁骨窜上一股寒意,大骇道:“他要引燃!”
  可距离这么高,扔下火折的准头太低,对峙的禁军一愣神,不知道他究竟想怎么做。
  就在这弹指之间,一簇火苗突然窜上他的身体,唰一下遍布全身,那人变成一团火球,在生命最后有意识的时刻, 他松开紧攀栏杆的手,屈起双腿,明亮赤色火球猛地向楼底扑去!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人形火球即将坠地,这把业火会把整条河堤炸得粉身碎骨,让维持京城军需的粮食化为乌有。商闻柳跌坐在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
  “轰!”
  是哪里的巨响!
  轰鸣声隆隆不绝,一片巨大的阴影下,众人惶惶抬眼,只见一艘大船不知何时撞上河岸,临宛河临时以沙袋木板堆筑的河堤被撞开了一条缝隙,“喀喀”一串清脆的爆裂声,源源不断的河水从缝隙中渗透、坠落,直至奔涌而来,倒灌进楼体下巨大的地洞中。
  翻滚的火球被水浇熄,一瞬间被巨大的吸力卷进水底。
  河水蓄积已久,汹汹地冲上河岸,水流向周遭,没过了人的小腿,急流在残破屋宇间溅荡出白色浮沫,四散开去,直冲进屯粮的大仓——然而早在等候的大仓士兵已经搬来沙袋,垒起了半人高的围垛。
  莫名其妙被驱使的大船让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但他们来不及愣神,那支撞坏河堤的大船船体开始崩裂,融进水中分裂成无数的碎块,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尚能看出构架的甲板上扑通扑通跳下几个人,在旋涡形成前逃离了废船。
  商闻柳一颗心险些飞出体外,他坐在地上精疲力尽,纵然周身的水已经淹过他的腰,但他还是选择在这一刻躺倒在水中,直到一个人过来牵住他。
  “朝廷命官,这么狼狈不好吧?”
  灿金的阳光太刺眼了,商闻柳一把抓空,只捏住了那人的袖子。
  “明明你也狼狈,”他看着那人凌乱的袍子,滴滴答答淌着水,突然笑出声,“两个狼狈之人,回家换身衣裳吧。”
 
 
第181章 终章
  黄尘翻腾,zao热的夏季让自北边来的朔西人无法适应,他们必须尽快让城里的汉人皇帝同意他们的要求。
  入了夜后朔西的将领收到了行动失败的消息,这让他焦躁万分,他本以为这是万无一失的计划,但好在营中并不缺少弩机和火炮,他当机立断,夜里攻城。
  军队扔掉了一部分锅灶和帐篷迷惑探子,夤夜向前推进,步兵阵先行,骑兵分作两翼,包抄合围。但是汉土的夜晚令这些看惯了辽阔星野的战士心神不宁,他们无法向苍天许愿,保佑他们一战夺城,这是不吉祥的。
  在这种不安的心绪中,他们身后的土地微微震颤起来。
  是什么?
  走在最后的是辎重,经验老道的战士立刻伏地贴耳,随后忽的跳起来:“马蹄声!”
  在这一弹指,他身边的几个士兵忽然暴起,拔出了刀,霍然砍掉了最近几个人的脑袋。
  军资队伍一瞬间被打乱,煞白月光下,身后的马蹄声骤然贴近,铁甲上冷硬的光泽闪动——是骑兵!
  大梁的骑兵!
  ——————————
  “所以呢,你病居谢客两月,孔尚书又差点被吓死,刑部遭了难没人可用了,最后只能大理寺来扛事。”陆斗眼下一片青黑,仰在躺椅上,懒洋洋伸手指挥下人端粥煎药。
  “塘月呢,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摇摇头,打着呵欠,“说是要走,还是把任期往后推了几月。”
  秋雨一下,京里寒意就起来了。简朴的卧房里咕嘟着开水,来往有人侍候汤药,行走间,几缕凉风探进屋来。
  商闻柳恹恹地答应一声,微微抬眸看向窗外,外面树叶泛黄,秋意浓浓。
  “你少装病了!”陆斗一挑眉,“任你骗过谁,都不会骗过我。”
  “圣上反正是信的,”商闻柳不改辞色,瞥眼陆公子带来的下人,“药快煎好了吧?”
  “活蹦乱跳的人,自己端去。”陆斗哼哼唧唧的,歪在椅背上,斜眼揶揄他:“外面的封赏可等了你几十天,立国以来,谁有你这么大面子啊。”
  商闻柳才不喝药,拢了下身上的薄毯,道:“不是故意晾着人,我是不敢受这份赏啊。”他苦笑着,“天恩是泰山压顶,我怕被压死了。”
  陆斗愣住了,脸色有些尴尬,半天没吱声。
  天子这份赏赐,多少有点正式把商闻柳拉入伙的意思。可是从云泽县到如今的京城之围,他早就不是那个一心想大展拳脚的愣头青了。
  这条路不好走,他不会一直风光,多数时候要低头,有时还要折节屈服。商闻柳在称病的这段时间里一次又一次扪心自问,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在过去他想做名流千古的贤臣,后来他只想做个无愧于心的君子,现在他似乎无所求,钟鼎山林于他都是一场幻梦,只剩心ko一点余烬烧着,但是他被禁锢在名利场,像失翼之鹤飞不去青山隐隐。
  陆斗本是为他高兴的,然而看商闻柳的态度,似乎是不打算领这份恩。他觉得惋惜,现在郑士谋的首辅位置空悬,圣上不提,但秦邕早就是众望所归的首辅了,接下来内阁缺人,如果不出意外,商闻柳就在人选之中。
  天下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陆斗想不通,却不打算问出ko。
  “哎,同你讲件趣事。”他一贯是乐天的小公子派头,当下就抹掉了那些愁云惨雾,笑嘻嘻地捡着一旁小几上的梨子啃:“你知道黄将军那个闺女不?”
  “鸣凤将星,是这个名字吧?京城的戏班这些日子编的戏文,少说也有三个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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