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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古代架空)——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09:33:51  作者:风为马
  商闻柳微吸了ko气,接着说:“朝局里哪一桩不算大事呢,半步不慎,或许千里之外就有一颗脑袋落地。秀棠,我对你是真心......此去不求同道,但求同归。”
  乌月骓和慎独争着食,吃得很快,商闻柳又撒了一把掰得细碎的草料,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声。白月散着莹莹的冷辉,溶溶地倾泻在两个人的发间。
  “我知道。”温旻握着把小铁耙把草料翻匀,语气稀松平常:“既然下了这盘棋,就不能抽身,朝局倾轧何其酷烈,但只要我在,我就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商闻柳的眼里流动着奇异的波光,他不自然地转开脖子,在这一刻,竟然只有聆听风声的胆量。
  温旻一抬手,揉着他梳理齐整的头顶:“我听人说了你的骑术,马儿已经吃饱,反正也没处消遣,不如去跑马。”
  商闻柳一怔,眼里的余波还没有消散:“都快宵禁了。”
  “还有两个时辰,咱们就跑一圈。”温旻握着乌月骓的马绳,对着远处打了个唿哨,宅子里已经有仆役闻声搬来踏脚的马扎。
  乌月骓许久没被牵出门了,高兴得直踏蹄,时不时抖动修剪得齐整的鬃毛,健壮贲起的肌ro在门灯的映照下精干地滑动,显得极具韵律感。
  商闻柳看着温旻,他们分明只是几天未见,可此时见着了,竟然连一点想旁的事情的余力都没有。他的身体比声音更先做出了回应,利落的一个上马姿势,温旻一挑眉,轻快地吹了声ko哨。
  “跟我走。”城内只能催马慢行,温旻掌着缰绳跑在前头,丝毫不疑商闻柳能否追上。他这匹马毕竟是京郊马场里喂出来的,跨步比寻常马快了许多,但乌月骓又岂是凡物,商闻柳骑它绰绰有余,气定神闲跟在温旻后面。
  这一路出了城,四野都已经暗下来,惟见一条从原野中蜿蜒而出的草径,隔着几丈便悬挂一盏灯笼,星星点点。今夜无星,但有这些灯,便多一分挥洒的意趣。
  温旻隔着几丈望着商闻柳,眼里忽的生出几分促狭,他回过身,喝一声打马奔去。城外的风大,他的袍角被掀得如羽翅翻飞,商闻柳驻马静立,看了这场景好一会儿,才匆匆追上去。
  马蹄踏碎了枯黄草叶上垂挂的水滴,他在一座山丘上追上了正在拴马的温旻。商闻柳停下来,鬓发被风吹开了一些,松散地蓬在鬓边,他不着急下马,摘了网巾,重新把碎发拢了回去。
  风清月白,小丘上一对人影,迎着凉风相顾,千古如此的月辉,和此时此刻此地的衷情。
  温旻折了一根草叶,用手接了上面的露水,隔着老远伸出手,像是要把这水珠献给骑在马上的那人。他背对着风大声说:“等你的时候我在想,如果你不来,我就这样回去了。”
  “那你说说,等了我多久。”商闻柳觉得他幼稚,分明是你叫我来的,还不等客到就要走,他暗自腹诽,一抬眼看见温旻眼里熠熠的星光。
  温旻昂着头,脉脉然注视一步一步走近他的商闻柳,忽的甩去了掌心的水珠,嫌他来得不够快似的,抬步走向他,在商闻柳停下的瞬间稍矮了身,伸臂把他囫囵横抱了起来。
  霎时间天地好像倒了个个儿,商闻柳感觉到眩晕,这阵天旋地转过去了才意识到温旻做了什么。
  “我等你等了好久好久。”温旻抱着他转了一圈。
  “你!”商闻柳说不清是惊还是羞,一瞬间以为温旻是疯了,他被抱着不敢动弹,有点人为刀俎我为鱼ro的恐慌,一手紧紧扶着温旻宽阔的后背。丘顶的风大,呼呼地从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袍摆间疾疾吹过。
  商闻柳急声催促:“快放我下来!”
  温旻不肯,他眉眼透出一段舒朗,放声对着空寂的原野喊道:“兰台!”
  “干什么!”
  “兰台,兰台。”温旻仿佛醉了酒,拖长了音调,把这两个字han在齿间反复地念,直念得商闻柳面上热了起来,他佯怒般的捶打温旻:“瞎喊什么!”
  温旻终于把他放下来,脚踩着地的踏实感甫一回归,温旻便欺身展臂,把他重新囚在身前。
  白亮亮的月光让商闻柳的一举一动无处可逃,偏那炙热的掌心还来蹭着他的颈侧,温旻和他的呼吸交错在一块,眼神热烈迷乱,而后偏头轻轻地吻在了他的脸颊边,拇指不徐不疾揉着耳后的某一处,直把那片皮ro搓得发热。
  那里有一颗痣,商闻柳模模糊糊地想起来。
  “别弄,怪痒的。”热气扫过脸颊,他觉得怪异,侧过一边肩膀,试图脱离开这个过于无礼的桎梏。
  温旻定定地注视着他,商闻柳起先只是庆幸温旻没接着发疯,谁料温旻蓦地扣上他腰侧,这下两片胸膛贴了个紧实,商闻柳又开始发昏,胸前布料变得又轻又薄,他分不清那鼓擂一般的心跳是谁的,只觉得一颗心被托举着,轻盈地往上升。
  “你——”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却没能接着说下去。
  温旻微微垂头,亲吻他的嘴cun,柔软又绵密地吻下来,商闻柳像被什么浸透了,似有若无的柔情没过了头顶,潮湿的吻令人无所遁形。
  空阔而辽远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歇,随之而来的是胸腔里浪潮般一阵一阵的鼓噪,他腰腹处随即涌起一团轻飘飘的痒,不自觉意乱情迷,吻到出了汗的掌心死死攥着温旻后背的衣料,否则便无处借力维持站姿。
  指挥使从他的cun边一直吻到耳侧,缓慢地用嘴cun蹭着珠玉一般的耳垂,呢喃着说:“兰台,你身上好烫。”
  烫......什么烫?商闻柳轻轻地喘气,微翘的眼角染上了湿意,手臂懵然无知地勾着温旻的后腰,指尖磨蹭着那条硬质的革带。温旻的气息逐渐渗进了他的肌理,商闻柳的脖颈倏地起了一片小疙瘩,这时候才如梦方醒。
  他猛地推开温旻,一连倒退了几步,眼睛瞪得圆圆的,先是不敢置信,而后才是铺天盖地的羞耻感。
  商闻柳的嘴cun还是潮湿的,他的眼里还荡着涟漪,人却已经扯过马绳,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跨上马,失态地勒着缰绳,夜风把他的声音留在了这片山丘上——
  “就、就快到宵禁,该回去了!”
 
 
第105章 和尚
  温旻得了空,登门拜访了秦翌的私宅。
  “怎么有这兴致来找我?”秦翌跷着腿在嗑瓜子,边上有人捏着小锤给他捶肩——自从瞧上香料铺的老板娘,他连私宅里漂亮的小婢女都遣了,换成了十多岁的少年。
  “你平时也不买这玩意啊,”秦翌换了条腿跷,瓜子皮扔得满地都是,“转xin子了?”
  “送朋友的,我看你和那老板相熟,就来找你替我代为引荐一下。”温旻端着茶,望着幽绿的茶水半晌没动,一边捏着小锤过来伺候的小厮刚要给他捶肩,被他挥退了。
  秦翌磕完了一把瓜子,舌头就起了个小疱,他闻言一下来精神了,摆手让正要递茶的小厮出去,挤眉弄眼地一掀袍,大爷一般仰在椅背上眯眼看温旻:“真是朋友?谁啊?”跟着加重了语气:“谁敢啊?”
  他可还记着温旻上回在重阳时揶揄他的这茬呢。
  秦翌贱兮兮的神情委实欠揍,温旻觑他一眼,自顾自把手掌翻来覆去地看:“刑部的商兰台。”
  “哎哟,这......”秦翌知道自己失言了,商闻柳送的那幅字还在他墙上挂着呢,他嘿嘿一笑:“该送,是该送,我看下午这天儿就不错,我拾掇拾掇,咱俩一块儿去。”
  秦翌搓搓手,站起身踱了一圈:“要不现在就去吧,白拿了人家收藏的画儿,我怪不好意思的!”
  “拿了人家一幅字画,脸皮倒薄了不少。”温旻嘴上损着他,自己心里倒先酸起来,他还没收过商闻柳什么礼呢。
  又想到这香料铺子的事,他看了眼秦翌,心下有几分愧对。当初结识时知道他是秦邕的儿子,本打算只做个点头之交,也是郑士谋的授意,渐渐地来往便多了些,说是好友,却也没几次礼尚往来的客气,总是他占了秦翌的便宜去了。
  秦翌自小就有气喘症,因此被宽待了许多年,天xin不被琐碎礼法拘束,行事在官宦子弟里称得一句荒唐,温旻也只好在够得着的地方给他些提醒,不至于让他吃哑巴亏,权当是一点回报。
  他这么想着,秦翌已经踱了几个来回,ko里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什么,温旻甫一抬头,被他这迷乱的神情给惊了一惊:“你这是?”
  “没啥事。”他红着脸磨磨蹭蹭地琢磨着什么。
  温旻等了一会儿,秦翌歪着脑袋,只听他忽然很是羞涩地说:“你换身便服,莫把她吓着了。”
  接着鸡飞狗跳折腾了好一通才出了门。
  就快立冬,市面上早摆出了过冬的用具,京城的街市是常年热闹的,三教九流都有,这时节还有赤身喷松香粉戏火的,大冷天就是图个热闹,赶在年末把钱给挣了。结果前头围着全是人,温旻只好慢慢拨着人群辟路,让秦翌跟在后头。
  好容易出了这一段,秦翌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腰:“我说找顶轿子坐吧,好赖挤不着咱们呐!这人,又不是大节,也忒多了!”
  温旻心说秦翌是昏了头了,乘轿更不能走此处,得要绕临宛河一大圈才能到地方。
  他话还没出ko,便听秦翌喊他的名字。
  “你看那边,那个秃子——不不,是和尚。”秦翌附耳过来,压低了嗓音:“竟然是和尚。”
  那和尚身穿寻常的青灰僧衣,但那身量却是罕见,走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饶是温旻都不得不略略扬头去打量他。
  和尚的头是新剃的,光溜溜一片,僧衣看不出新旧。他双手合十,一双结实的腕子稍稍露出,指节也颇为粗大。是武僧?温旻对这种人有近乎敏锐地直觉,那和尚显然也察觉到有人正在肆意打量他,突然间侧过身来,人却是定住了。
  秦翌还在咂舌:“这和尚也太高了,怕人。”
  说话间,和尚已经穿过人群走到他们面前,秦翌喉间梗了一下,生怕是方才那话被和尚听见了,这和尚高出秦翌一个头,纵然身披僧衣,但那气势就先把秦翌压倒,他闭上嘴,客套地笑着。
  和尚念了声佛号,冲着秦翌道:“我看施主面色红润,是刚不久结交了善缘罢。”
  这话算是说得正好,秦翌犯相思病犯得病入膏肓,听见什么都能扯到这上面去,当下一喜,看这和尚的眼神都热络起来:“是、是,确实是逢着善缘了,大师真是料事如神。您再给算算,我和这善缘,能结多久?”
  这是把人当街边算命的了。
  温旻反而起了几分戒备,把秦翌往后拉了一把。秦翌是什么身份,秦阁老的嫡子,想结交的人从城南排到城北,这和尚一张嘴就是什么“善缘”,有几分真才实学先不论,就秦翌这个行事风格,找个人打听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个和尚来得蹊跷,不能不防着。
  秦翌古怪地看了一眼温旻:“秀棠拉我干甚。”
  温旻暗自怒其不争:“......你衣裳脏了。”
  和尚微笑地俯视两人:“善缘谓缘,既然是缘,自有一份因果,说出来,可就抓不着了,大千世界,糊涂才是众生的本来相。”
  秦翌恍然大悟:“说得甚是。”接着又叽里咕噜一连念上几句“着相”。
  和尚盯着温旻,又说:“倒是这位施主,杀孽太重,是从行伍中来?”
  不等温旻回答,秦翌已经拍手道:“大师神了,我这朋友就是从前在边陲当兵的,这样,大师再看看我,说说我那善缘。”
  和尚微微垂首,但笑不语。
  “今日还有事,大师的佛法我们改日再来领教。有缘相会,请教大师何处脱籍,择日定来拜访。”温旻不欲在这里多待,况且这和尚太过诡黠,该撇开关系就撇开关系。
  和尚说:“是从前种因,才结下今日的果,自报家门就免了罢。况我云游已久,时常在各处挂单,若是此时再结因果,来日也会重遇。”
  温旻没必要在此多费ko舌,既然和尚并未表露什么,他也只当是多留个心眼,拽着秦翌便走了。有一小会儿功夫,秦翌都在品咂那和尚所说,温旻嗤之以鼻,和尚所言句句虚无缥缈,碰巧让秦翌撞上罢了。至于什么“行伍中来”的猜测,和尚不像是随ko提及,倒像是......倒像是在套话。温旻从小习武,但习武之人又和常年从军的人颇为殊异,体格和习xin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那和尚分明有些拳脚功夫,自然是能看出端倪。
  他甫一想到这一点,便洞明几分,这看似寻常的偶遇,恐怕并不是冲着秦翌来的。
  正当时,街面上往来的平头百姓渐渐地少了,乘轿的多起来,只听秦翌说了一声:“前头就是了。”
  果然是专门结交贵家的铺子,店门的陈设虽简朴,但那木料分明是金贵难寻的,和京里明里暗里摆阔的权贵一个样。温旻老远就闻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他站着不动,保持了客人的矜持,身边的秦翌殷勤地递上帖子,一会儿就有人出来引见。
  “秦公子来了,老板娘煎了茶,您来得正是时候哇。”那人笑意盈盈,忽的瞥见后面还有个温旻,便礼道:“这位是?”
  秦翌道:“我的朋友。”
  那人俯了俯身:“秦公子的朋友,果然也是贵气不凡,小的怠慢了。这便请吧。”
  店内台案上缀着几盆净瓷植的虬松盆景,除此之外,陈设十分寡淡,像个隐士的去处。柜架上摆出来的香料都是用瓷罐封存,上面贴了条子,以免相互间串了气味。待客的厅堂布置的开阔,四面都设了内室,挂着锦帘,暗纹倒映的光华随风自动。穆兰妲坐在中央的小几边斟茶,见客来了,到长柜边,取了小戥子调香。
  温旻听她的名字是关外人,本以为也是关外女子的相貌,这一见之下,觉得她长相更接近汉家。穆兰妲挽着松髻,大袖翩然在这股冷香中摇摆,温旻这才察觉,她梳的是个妇人髻。
  他见状不动声色瞥眼秦翌,心道不知这小子要怎么在秦阁老那里交代。
  秦翌凑上去:“老板娘,这就来叨扰了,莫嫌我烦呐。”
  穆兰妲把小袋的香料递上去:“怎么会,秦公子光临,敝店蓬荜生辉。”
  秦翌摆摆手:“今日不是我添置,是我的朋友。”他退开小步,托袖做了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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