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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近代现代)——镜汣

时间:2023-10-15 10:13:36  作者:镜汣
  宴梃挥开他的手,自己慢慢摸索着高高肿起的左脸,“你跑了齐宣呢?”宴梃揉着肿起的地方,问道。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一遇到巫以淙说出口的话不由自主变得冷硬而冰冷。
  巫以淙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乱画着,“他跑不了,估计在毁掉那些实验品,那些人怎么回来岛上?”实验品活着就是指控他的证据,以齐宣的狠辣注定无人生还。
  “你说军方?格尔和灰有合作,零度计划军方一直在暗中调查。”宴梃解释道,然后他转过头目光炯炯有神看着他,“那些实验品死了……对你会不会影响。齐宣万一说出你的秘密……”他静默了一会开口:“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我很擅长暗杀。”
  他说完,巫以淙许久都没说话,抱着双腿盯着自己画的那团鬼画符样的东西。
  宴梃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事到如今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接近我利用我有什么目的,关于齐宣关于零度计划关于这座小岛……”宴梃觉得自己伤到了肺,说两句便气喘得不行,他大口呼吸了几次,才接着说道:“你肯定有周密的计划,那么……加我一个,你不说我不问,当然结束后我一定会去调查,而在这里,能不能把我当成你的队友,你会发现我是个还不错的搭档……如果……”
  他咽了咽口水,“如果……这次合作得还不错,我们以后一直合作下去,怎么样?”
 
 
第75章 
  巫以淙盯着他沾满污泥和杂草的脸,英俊的脸青紫一片,颧骨上渗出微微血迹,应该是滚下来和地面摩擦造成的,他记忆里还是第一次见宴梃如此狼狈。
  正想以调侃方式避开这个问题,一抬眼目光落到宴梃那双坚定的眼睛中,夹杂着期盼和小心翼翼,哪里还有曾经的骄傲,巫以淙把话咽了回去。
  宴梃抓着他的手腕忍不住用力,被这么打量极难得生出一丝窘迫,“和我合作你不会吃亏,我敢保证我们搭档比你和方慕更适合……”
  他忍不住给自己多拉一点印象分,又想起他们唯一合作的堂岛任务的结果,脸色一僵,有些自暴自弃,忍不住想坦诚自己另一个有份量的身份。
  巫以淙拦住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伸手拉他坐起来,“为什么?”
  他的问题没头没尾,宴梃却听懂了他的疑惑。
  “灰那番话说的很有道理。”
  他没指明是哪番话,他相信巫以淙明白他的意思,“我愿意尝试。”尝试着给出‘权力’,尝试着配合。
  只因为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不会再有比巫以淙更加让他有探索欲和征服欲的人。
  在监狱里的日日夜夜他都在问巫以淙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说好的合作转头就出卖他与齐宣合作,巫以淙究竟有没有信任过他?
  监狱里的几天他思考了许多,被背叛的愤怒也慢慢消散,转而思考起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细枝末节,一点一滴都在脑中循环播放。
  “即使我什么都不告诉你,你也愿意。”
  巫以淙吐了口气,他说这句话时,仿佛正透过煎熬着的宴梃看向过去十几年时光中的种种往事,随后摇摇头:“曾经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可到现在……除了方慕,谁都没在。”甚至那些人说得比宴梃更动人,也更加有诚意,结果并未有任何不同。
  那些人的目的和算计隐藏得很深,年轻的巫以淙花了很长时间、经历了许多才看清,看清之后便越发吝啬于给出真正的信任和感情。
  他曾经拥有过许多情人,即使和宴梃在一起后也有过春风一度的情人,这点他并不隐瞒,这些人对他来说只是个带来短暂欢愉的角色,至于角色的想法,他从来不在乎。
  从他侥幸活下来后他的人生信条就成了随心所欲,享乐至上。
  宴梃和其他情人确实有所不同,只是不足以让他停下脚步。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需要带有任何目的来捆住你,钱权我并不缺,哪怕是在灰,我也混得还算不错,我对你没有其他的目的,仅仅是……”是什么他没说口,他不知道还要怎样来表达、证明他的心意。
  “宴梃,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的心意我明白,我想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能让我几次三番审视自己性格中的不稳定因子和不健全的人格,可我不想给你虚假的答案,我还有许多没做完的事,我现在无法停下脚步……”他低下头,声音低哑,“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巫以淙思索了许久才说出这番话。
  没有未来?宴梃不解,这么消沉的话不像是巫以淙会说的。
  “齐宣被逮捕,定罪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担心他跑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联系灰,让格尔看牢点?”
  巫以淙脸色依然没有变化,那就不是说得这件事,可宴梃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事会威胁到他,难道是齐宣掌握着他的秘密,可巫以淙并未趁乱解决齐宣,应该和齐宣不相干。
  “你不需要停下,你永远是自由的,我只是奢求一个你身边的位置。”
  宴梃并不擅长说这些,可有些话不挑明面前的人就像是抓不住的风筝,飞走得毫不留情。
  赤裸裸的心意让巫以淙烦扰又有些慨叹,既然都说到这儿,他还是想问:“为什么,我们相处三年都没有产生多浓烈的感情,而仅仅是这几个月的经历就打动了你?我们都有过不少情人,我有时候也会因为某一位情人的不一样而觉得他很有意思。”
  他这话简直是平地一声惊雷,宴梃松开他的手,黑着一张脸,“你觉得我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吗,还是觉得我一而再的表明心意是出于男人的征服欲?”
  “不是吗?你不好奇我身上的秘密也不会跟着来岛上。”巫以淙的理性牢牢控制着他,他和宴梃之间并没有宴梃想得那样简单,宴梃并不知道一切而他并不是很想提起,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宴梃一辈子都不知道。
  “你不是我认识的巫以淙,而我也不是你认识的宴梃,但是……经历了这些,我不得承认你的无可替代,独一无二。”
  在真正发生大事的时候,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巫以淙能够平等地站在他身边,也许是同行宴梃也理解他的顾虑,可爱一个人本来本来便很难说清楚为什么。
  巫以淙脑子冒出一个问号,独一无二什么的字眼让他有些起鸡皮疙瘩,他一向不擅长听这种炽热而又直白的表达。即使他以往和情人情到浓时说过不知道多少诸如此类的情话,但毕竟只是床伴,嘴上说说谁也不会当真。
  对方的真挚与诚恳很难让人不动心,他相信宴梃说得皆出自真心。
  三年前在海边要是直接把人踢回海里……现在就不会陷入两难。
  巫以淙无声地自我挣扎了一会,长嗟一声,有些认命地、轻轻地点点头,“那就试试吧。”
  宴梃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他属于心里越是激动表面越不动声色的人,见巫以淙低着头便凑了过去,伸手抱住了巫以淙。干燥的嘴唇停留在他分割光影的鼻尖,像是个吻,也像是耳语,“那我在告诉你,我最后的秘密——我就是7。”
  他压着嗓子低声说道,周围逐渐弥漫着暖和的气体和甜腻的味道。
  “我知道。”
  巫以淙并不意外他的身份,以宴梃的能力混成特里的话才又些奇怪,是7的话才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他知道?
  “你怎么知道?知道多久了?”
  宴梃把头放在他肩膀上,轻轻蹭着他的发丝,熟悉的味道,心境已经截然不同。
  “不久,大屏幕上才知道。”
  巫以淙卸了力向后仰着,靠着他的身躯温热,他能感受到宴梃平静外表下急促下的心跳,“那天晚上绑架我的就是你吧。”
  以前没见过宴梃近身搏斗,也没注意宴梃的细微动作,在大屏幕上看到宴梃那些小动作渐渐和那晚绑架他的绑匪重合,他心里便有了猜测,而一旦把特里跟7联系在一起,所有的疑点便都说得通了。
  齐宣果然一开始找得就是宴梃,阴差阳错下错认成了他,反而证明他对另一件事的猜测,而那件事他一直难以释怀,现在知道真相也并不高兴。
  宴梃什么都不知道,巫以淙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只提了绑架案,“班纳特歪打正着锁定了你,所以你才找借口去利斯特观察后续,如果被发现从此舍弃宴梃的身份,没被发现你还是宴家人。”还达成了两人第一次任务合作,才有了现在的事。
  那晚的绑架案是两人联系紧密的开端,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们早已顺利分开各自走向新人生,也许在灰色还会见上面,命运真是奇妙的东西。
  “这说明我们之间的缘分未尽。”宴梃失笑道,笑完了将人推开,开始用巫以淙带来的清水清理伤口。
  巫以淙被推开也不生气,蹲在一边看他,“我和齐宣合作抓了你们,生气没有?”
  “说我完全不生气不可能,灰都告诉了我,我母亲的身份。”他咬着牙忍着痛,抱怨道:“这鬼地方蚊虫多了起来,先换个位置。”
  巫以淙从善如流收拾起地上的东西,“我找到了一个地方,趁太阳没下山建一个临时庇护所熬过今晚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们可以先去找灰,方慕和你那朋友都在北面等我们。”宴梃对要在森林里过夜颇为不解。
  “外面并不安全,明早第九军的人才能赶到,今晚将会是他们最后疯狂的夜晚。”巫以淙淡淡说道。
  宴梃大惊失色,“不是第九军上岛?灰和何凝岂不是有危险。”
  “他们不需要我们担心,听我的吧,等明天人到齐了,你一直追寻的真相,有人会告诉你。”巫以淙毁掉两人待过的痕迹,带着宴梃走向森林深处。
  宴梃和他肩并肩在林子里乱窜,森林里辨别方位是一大难事,走了一段距离后宴梃指着路中间一颗歪倒的树,“这棵树我们刚才是不是见过。”
  巫以淙头也没回,继续朝前面走,“没迷路,别瞎想。”
  宴梃半信半疑,他的腿已经使用过度,一瘸一拐地跟上巫以淙。
  巫以淙余光注意到,放慢了脚步,介绍道:“许多年前,芜穗女士曾经也在这里参与过猎杀游戏,和你一样,她也是猎物,而猎人则是齐宣所豢养的雇佣兵。”
  他说得云淡风轻,听的人眼里几欲冒火,手也攥成拳,“我母亲的死和齐宣有没有关系。”
  “有一定关系,但不是根本原因。”
  巫以淙话里透着几分错杂,然而宴梃被刚听到的内容点燃怒火,并未注意到话中的哀伤。
  “根本原因是什么?”
  宴梃对芜穗了解的不多,反而在伦农身上花了诸多心思。
  “明天你就知晓了。”
  这几天他耗费的精力不少,实在不想多说。看出他的疲惫,宴梃也没在追问,既然明天就能知道,再等一等又有何妨。
  “岛上秩序已经乱了,我们手里没有足够的武器防身,还是有些不安全。”宴梃比较担心夜晚遇到闯入森林的雇佣兵。
  “所以我们得快点搭建临时庇护所,然后做些简易的武器和陷阱,争取弄死一批运气不好的雇佣兵,收刮些他们的武器和食物。”巫以淙越说越兴致勃勃,宴梃的眼里也逐渐泛出光彩,两名沉寂已久的亡命之徒对血腥味与刺激感的怀念占据上风,“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求生游戏!”
  他们在森林中艰难行走,一路上两人配合默契,巫以淙走在前面负责辨认方位,宴梃则在后面边走边掩盖痕迹,他看得出来巫以淙对森林很熟悉,许多岔路口不用细想就能辨明方向,这让他有些猜测,只是他已经打算奉行信任原则,反正巫以淙不会害他。
  走了许久,森林逐渐变暗,他们终于到了巫以淙所说的适合做临时庇护所的地方——一处断崖边,准确来说应该是断崖下边,他看到一间破烂的小屋,屋顶上还有几个巴掌大的窟窿。
  人迹罕至的断崖下居然会有间屋子?不像是有人居住过,最关键的是巫以淙怎么会知道?
 
 
第76章 
  断崖的位置很陡峭,几乎呈直上直下,远处是滚滚海浪冲击着沙滩。
  断崖与地面落差有些大,宴梃后退了几步,喃喃道:“这里也不像有雇佣兵会闯过来,不如再找一个位置。”
  巫以淙观察了他半天,恍然大悟,“怕高?”
  “不是……这样的话明天我们还要爬上来,多麻烦。”
  巫以淙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宴梃面露喜色,“那我们快走吧,找个靠近监狱的地方更方便。”
  “可我就看中了下面的屋子。”
  他说完露出一丝歉意,同时说道:“这处断崖看似凶险,其实没那么夸张,抓着这些藤蔓便可以爬下去,这些藤蔓很坚韧,足够撑起两个成年人的重量。”
  宴梃面色发白看着他抓住一根手臂粗的藤蔓小心翼翼地往下攀爬,欲言又止。
  巫以淙踩在凸起的岩石上,拽住藤蔓,为了说服他,移开脚整个人悬挂在崖壁上,宴梃心顿时跳到嗓子眼,“小心点!”他忍不住叮嘱道。
  “很安全,你要是害怕我在下面托着你。”巫以淙喊道。
  宴梃深呼吸,心一横走到崖边上,挑了根坚韧的藤蔓拽了拽才慢慢爬下去。
  他的位置比巫以淙要多出许多突起的岩石,刚好够一只脚踩着借力。
  看得出来巫以淙技巧比他好,即使没有这些借力点下移仍然很平稳,时不时指点宴梃踩岩石的方位,教他运用腿部技巧。
  等两人终于落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宴梃累得倒在沙滩上,感觉四肢已经不听使唤的颤抖着。
  他转头看向巫以淙,对方正认真环绕小屋一圈,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越发觉得巫以淙体力深不可测,各方面都深不见底。
  这处地方周围树木稀疏,缓坡上长满了荒草,海风带来一股腥咸的味道,传来的海浪声也越来越近,透过树林间枝叶缝隙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沙滩,沙滩并不大,肉眼便可丈量完面积,潮水已经将裸露部分淹没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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