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浮晴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见他呼吸急促起来,心道不好。
她的喊声惊动了门外的弦雨和弦霜,两人直接冲进屋子。
弦霜:“王妃刚刚吃了什么?”
浮晴快速回道:“王妃刚才只喝了半盏差,什么也没吃。”
弦霜大步走到桌前,一把拿起楚沅刚刚喝过的杯子,他凑近闻了一下,目光狠利的射向薛莺莺。
“茶水里放了什么?”
薛莺莺脸色惨白,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这道眼神吓得后退。
“茶里什么也没有,就是给奴家十个胆子,奴家也不敢害王妃。”
“弦雨,把这些都收起来带走,还有这个人,带回王府。”弦霜神色冰冷。
弦雨上前,伸手扣住薛莺莺的肩膀。
薛莺莺惨叫一声。
弦霜走到楚沅面前,楚沅被浮晴扶着,黑白清透的眼睛早已迷蒙起一汪水色,他脸颊迅速烧红起来,一会儿工夫便已经酡红一大片,如同醉了酒。
“我送王妃回去。”
弦霜看着楚沅这不正常的反应,心里顿时一凉,打算背楚沅飞回去。
他刚弯下腰,面前的门口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王爷!”弦雨喊道。
陆容淮沉着脸走进来,他将楚沅打横抱起,掉头就走。
“……王爷。”耳旁风声呼呼,楚沅缩在他怀里,他浑身热的厉害,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
“别怕,我带你回去。”陆容淮声音沉冽,稳稳地抱着他从屋顶飞过。
他抱着人直接施展轻功往回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别院。
陆容淮将他放到床上。
“热……”楚沅意识昏沉,他眉头轻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出现了问题,骨头里好似有蚂蚁在啃咬,一阵又一阵的酸麻朝他袭涌而来。
四肢酸软无力,却又燥热发胀,胀痛的厉害,他难受的蜷起身子,又不得章法的想要解开衣裳,缓解这难熬的热意。
陆容淮按住他的手,眼眸沉沉,声音却温柔似水,“阿沅乖,大夫很快就来了。”
一盏茶后,弦霜回来,手里提着一名大夫。
“快点滚过来!”陆容淮扭头,眉目凶恶。
大夫慌忙跑过来,他只抬头往床上看了一眼,就被陆容淮冷厉的声音喝住,“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大夫吓得脸皮一抖,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他小心地探指诊脉,“啊这……这是中了半壶春啊。”
“半壶春是什么?”陆容淮的眉头皱的死死的。
“是咱们这儿一种有名的烈、烈性媚药。”
“想办法解了。”
大夫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这没法子解,这药性太大啦,寻常解药根本就解不了,而且、而且若不能及时纾解,人也会经脉暴涨而死。”
“这位公子身体不算强健,太猛的药会损伤他的身子。”
“所以这药在我们这儿,有人也会拿它当毒药来使,这……还是给这位公子找个丫鬟来吧。”
他刚说完这句,后脖领子就被弦霜拎起,面无表情的退出去。
房门紧紧关起。
楚沅闭上眼,眼睫湿润,鼻尖热的发红,唇色艳丽,因热意而微微张开唇,粉嫩的舌尖隐约可见。
陆容淮担忧地握紧他的手。
“王爷……好热……”
陆容淮洗了帕子,给他擦去汗水,冰凉的帕子触及肌肤的瞬间,楚沅舒服的哼哼。
但很快,又热起来。
楚沅额头沁出汗,他无助的朝陆容淮靠过来,神色痛苦。
陆容淮喉咙发干,他心疼的擦去楚沅额头上的汗水。
楚沅混沌又茫然,揪着陆容淮的衣袖不放,软着嗓子喊热。
一刻钟过后,他拿帕子把手擦干净,艰难起身,准备离开床榻再去洗帕子,被楚沅勾住脖子。
他不让他走。
又可怜又可爱。
“阿沅……”陆容淮深吸一口气,“还知道我是谁吗?”
“王爷……”楚沅闭着眼,眼尾洇红一片,难受又燥热的感觉让他吃不消,他委屈极了,竟低低地哭了起来。
他好难受,眼泪打湿了他的脸庞,浑噩间楚沅觉得自己仿佛被放置在蒸笼上炙烤。
陆容淮心疼死了,他亲了亲楚沅温暖芬芳的唇,柔声安抚他,“不要紧,阿沅不要怕,我……”
楚沅却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他顺从本能,抱紧对方的脖子,仰起头去亲他。
他不会亲吻,毫无章法的乱亲一通,见男人没有张嘴,顿时整张小脸都委屈起来。
刚泄气的退开,男人忽然又追了上来,猛地吻住他,攻城略地,霸道凶猛,激的他不由自主地颤抖。
片刻后。
“宝宝,我们洞房好不好?”男人克制忍耐的说道,沙哑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楚沅眼角的泪滑落,他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再次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
陆容淮唇边闪过一道笑意。
“乖。”男人重新吻住他。
作者有话说:
恭喜陆狗,狗生圆满了。
本章评论发红包!
(求求了,审核放过我,真的啥也没写,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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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屋内的声音还在继续。
弦霜和弦雨看向对方,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丝尴尬。
以及细微的别扭。
两人默契地抬脚,往前挪了个位置,站在了晌午热烈的日头下。
没多久,两人再度往前移。
到了凌晨时分,两人已经挪到了院子外,但还是依稀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弦雨仰头看着天上繁星,长叹一句,“王妃这都喊了有六个时辰了吧,嗓子都喊哑了……”
弦霜:“闭嘴。”
弦雨嘟囔,“我这不是转移注意力么。”
里面动静太大,他又不是木头人,听多了也挺折磨人的好吧。
说到这里,他扭头稀奇的看弦霜,上上下下的看,“你难道……一直心平气和?”
弦霜冷漠抬眼,“不然?”
他是觉得尴尬,但还不至于听到这动静就会有想法。
弦雨:“……”
“真是个冷血的人啊。”
丑时三刻,屋内让送热水。
弦雨赶忙喊醒乐书,两人抬着好几大桶水进屋,全程没敢抬头。
屋内香味靡靡,浓郁异常,两人顶着大红脸出来。
陆容淮随意披了件衣裳,抱起已经昏睡过去的楚沅,长腿跨进木桶。
“唔……”热水淹过肌肤,楚沅不适的嘤咛一声。
陆容淮将人抱在腿上,楚沅的脑袋靠在他的颈侧,他拿起布巾细致的给他擦洗身体,脸上透着愉悦的餍足之色。
像是饿久了的野兽一朝饱腹,举手投足间慵懒又满足。
入目之处,红梅朵朵,如雪山上盛开的红莲,妖冶夺目。
陆容淮将他里里外外清洗干净,裹上柔软的毯子,把他放到美人榻上,转身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喂他一点点喝下。
之后他走到床边,动手拆掉湿透的被单,从橱柜里拿出新的换上。
做好这一切,他再将楚沅抱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他走到门口,对弦霜吩咐两句,随后再次回到浴房,就着刚才的水快速的冲了个澡。
等他出来,弦霜在外敲门。
陆容淮接过他手里的青绿瓷瓶,关门回屋。
他脱下鞋子,回到床榻上,将楚沅从被窝里挖出来,给他上药。
他今日没控制好分寸,楚沅娇弱,又是第一次,洗澡时他仔细检查过,又红又肿。
等上完药,他又俯身亲亲他的眼皮,满眼怜爱宠溺。
“阿沅,我爱你。”
熟睡的人儿对此一无所知,他今日太累了,还没有结束时便已经昏了过去。
陆容淮起身下床,拿了件外袍穿上,出门时吩咐乐书和弦霜在外面守卫,他带着弦雨和弦风,披着夜色去审问薛莺莺。
薛莺莺被带回时发钗散落,她担惊受怕的好几个时辰,此刻跪在陆容淮面前,她反而平静下来。
“王爷,奴家真的没有害王妃,求王爷明察。”
陆容淮面前的桌上,放着从薛莺莺屋里带回来的茶具,弦雨说道:“王爷,茶具已经让大夫查验过,没有药物痕迹。”
陆容淮看向薛莺莺,他今夜心情好,和颜悦色的问道:“知不知道半壶春?”
半壶春?
薛莺莺先是一愣,随后忙点头说道:“奴家知道,此药……此药药性极猛,难道王妃误用了半壶春?”
陆容淮:“这种下作的药,你会没有?”
薛莺莺疯狂摇头,“王爷,勾栏里虽然也爱用些助兴的药物,但绝不会用药性这么猛的,而且此药并不便宜,奴家卖艺不卖身,要这药何用!”
弦风弯下身,朝陆容淮耳语,“主子,属下已经搜过了她的房间,没有找到半壶春。”
陆容淮敲着桌子,沉声说道:“你把昨日的情形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
薛莺莺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回忆,听完她讲的内容,陆容淮敏锐的抓住了一道线。
“你说,昨日张择拿出小册子让王妃看?”
“是的,张大人拜托王妃帮他挑选位置。”
薛莺莺说着,忽然脑子灵光一闪,顿悟道:“奴家知道了!半壶春是无色无味的粉末,王妃打开册子时,不小心吸入了粉末,然后王妃又喝了茶,半壶春与茶水相融,会直接转变为烈性的药。”
陆容淮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薛莺莺:“奴家昨日请王妃帮忙,万万不会在这个时候自掘坟墓。”
陆容淮:“王妃醒来之前,你就在这里待着。”
说完,他带着人回到书房。
弦风:“王爷,属下想不通张择为什么要害王妃?”
弦雨:“用的还是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陆容淮:“他想用这个方式让阿沅出糗,给本王难堪。”
“属下这就去杀了他!”弦雨恨声道。
弦风无奈拉住他,“张择是朝廷命官,你杀了他,自己也难逃一死。”
“董家成家近日与他不睦,他应该是察觉到本王的目的,想借此警告本王。”
“不自量力。”
他从腰间掏出一枚私章,若楚沅在场,一眼便知,这枚私章就是他放在黎王府主院卧房里的那一个。
“弦风拿着它,去告诉弟兄们,准备好近日行动。”
弦雨面色一喜,“王爷终于打算收网了?”
“本来还想再耍他们玩玩,但这个老东西竟敢伤我阿沅,他活腻了。”
直到第二日傍晚,楚沅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他有些口渴,想起身去倒茶喝。
然而他刚一动身,瞬间又跌回床上。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
浑身上下如同被车碾过一般,哪里都疼,骨头像是错了位,酸麻感袭遍全身。
楚沅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咙,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刚才那粗哑沙砾的声音是他发出的?
他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沅有些崩溃。
更让他崩溃的是,某个隐秘的地方传来冰冰凉凉的滑腻感。
他扭过脑袋,把脸深深的埋进了软枕里,逃避现实。
外间传来了脚步声。
陆容淮掀开珠帘,眉眼笑开的看过来,“阿沅,你醒了。”
楚沅不想理他。
静了一瞬,没人说话,脚步声再次远去。
楚沅气闷的咬住唇,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内心变得脆弱无比,心里咕噜咕噜冒着酸涩苦味。
同房前还会哄他,现在得手后,连哄都不哄了。
男人都是大骗子!
一双手忽而伸进被窝,将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楚沅吓得睁开眼。
陆容淮一顿,奇怪的盯着他看,“怎么变成兔子眼了?红通通的。”
楚沅将脸撇过去。
陆容淮坐到床边,将他揽在怀里,还是盯着他不放,“这是哭了?”
楚沅闭上眼。
“嗯?哭什么?”陆容淮温柔询问,温热的手掌贴上他的脸,在他泛红的眼尾轻轻摩挲。
“是不是那里疼?”陆容淮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害羞不好开口,说着就要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打算看个究竟。
楚沅慌忙按住他的手,咬牙,“不是。”
一开口,声音哑的吓人。
陆容淮端起一旁的茶水,喂到他嘴边,“刚刚给你倒茶去了,水温刚好,快润润嗓子。”
楚沅本就渴,低头就着他的手连喝两口,干涩的喉咙瞬间被滋润,舒服很多。
他还想再喝,陆容淮却收回了茶盏。
楚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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