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无手上又下了三分力,将聂凰羽甩出很远,聂凰羽重重撞在瑞云殿石柱上,吐出一口鲜血。
江春无缓缓走到他面前。
“你想叫他帮你救陆染。”江春无居高临下地看着聂凰羽,“当年留你一命便有些后悔。不过现下杀了你倒也不迟。”
江春无说着外化了一道剑气,握在手中,挥剑便要斩下,却被终于赶来的人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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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波虽然那样问曲追,但其实他是看清了跟江春无一同来瑞云峰的人的。
聂凰羽,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江春无唯一交代过他的事情便是,不要告诉任何人岳阳城发生过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自岳阳城来。
方凌波上一次见到聂凰羽就是在岳阳城。
方凌波怕他们谈论的是一些不能叫外人知道事,于是到了瑞云殿门口,便让曲追将自己放下了。
“里面的地板一样凉,怎么现在舍得下来了。”曲追嘟囔道。
曲追虽然别扭,却也照着方凌波说得做了。
“你可以回去了,”方凌波着急进去看江春无,“明日卯时我们在外门丹房见。”
方凌波说完便提起衣摆跑进殿内。
留下曲追一人在门外攥紧拳头。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我是什么?”曲追眉头紧蹙。
他在殿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同方凌波这种人置气实在是没意思。
“算了算了。”曲追跟自己说,“男子汉大丈夫,让他几分又怎样。”
曲追边安慰自己边御剑离开了瑞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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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我救陆染。”方凌波快步跑来,光脚在地上踩得啪啪响。
方凌波进来的时候听到了江春无同聂凰羽的对话。
他赶过去看聂凰羽,“陆染怎么了?”
知道方凌波到来的瞬间,江春无便散去了手中凝聚的剑气。
他立在一旁看着方凌波不说话,方才身上狠厉的气势也都尽数收了起来。
方凌波见聂凰羽方才被江春无揍得不轻,躺在地上挣扎着坐不起来,于是便上去扶了一把,“你说陆染怎么了?”
聂凰羽缓了片刻才张口,“请方小公子救救陆染。”
聂凰羽说出这话的同时,江春无袖中一震似乎就要出手,却被方凌波按住。
“我想听他说完。”方凌波看了江春无一眼。
“你说,怎么回事?”方凌波同聂凰羽道,“当年你不是把他收走了么?他一直在你那里过得不好?”
“当年我是将阿染收在了乾坤壶中,那乾坤壶一直带在我身边,就等着百年后阿染散去一身戾气送他转世投胎。”聂凰羽说到此处表情明显痛苦起来,“可是谁知前些日子,掌门突然得知了阿染的存在,从我处夺去了乾坤壶。要将阿染送到药宗炼化成丹药,助他自己破大乘境界。”
“我无法从掌门手中夺回乾坤壶,便想来请方小公子出手救一救阿染。”聂凰羽说着痛苦得垂下双眸。
方凌波听到他的说辞站了起来,他眉头微蹙思索了片刻,感受到身旁江春无的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先是看他笑了笑。
“你别着急啊,”方凌波安抚江春无道,“我不会答应他的。”
“聂凰羽,”方凌波看向聂凰羽,“你真当我是傻子么?”
“方小公子此言何意?”聂凰羽抬头,神色凄惶。
“若你不想给,谁能从你手中得到乾坤壶。若你真的不想给,必然与掌门有所冲突,今日还怎么会安然无事地代表西江阁来到我出云宗?你是真不想给,真不是舍得阿染?还是给了之后又良心不安后悔了?”方凌波道。
“况且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你来求我有什么用。我连你都打不过,你来求我不就是为了让江春无出手么?”方凌波嘲讽一笑,“可是抱歉,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这次我还偏不救了。”
“方小公子为何如此想我?即使我有千般错处可这都与阿染无关啊。”聂凰羽眼中染上了悲恸的神色。
“别装了聂凰羽,”方凌波道,“阿染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件事你或许从未曾想过吧,当年我为什么不求江春无救阿染,若是救了阿染,他也不会到你的乾坤壶中。”
“因为啊,”方凌波笑了笑,嘲讽聂凰羽的情绪被怀念老友的悲痛代替,“那是阿染自愿被你捉住的。阿染在走之前一直跟我说,叫我不要信你聂凰羽,永远不要信。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阿染叫我发誓不插手。”
“所以,”方凌波转过身去不再看聂凰羽,“若你真舍不得阿染,便自己去救。少在我这儿装可怜。”
“哪怕他神魂俱灭,我也不会出手的。”方凌波决绝道,“不过若他不在了,我必会叫你给他陪葬。”
“你,”方凌波侧过头瞥了聂凰羽一眼,“好自为之。”
“不送了。”方凌波牵着江春无的手,往瑞云殿深处走去。
留下聂凰羽一个人在前殿。
聂凰羽面上装出的悲痛此时都不见了踪影,他看着那一双远去的背影,抹了一把嘴角上沾着的鲜血。
他神色倒是有几分落寞。扶着着强勉强站起来,慢慢挪到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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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波牵着江春无进了卧房,他坐到床上,叹了一声。
“他走了么?”方凌波问。
江春无点点头。
“你怕我答应他啊。”方凌波笑眯眯瞧着江春无。
“聂凰羽是个心思重的,我怕你被他骗了。”江春无坐到方凌波身边搂住他的肩膀。
“我不会答应他的,”方凌波撇了撇嘴,“我知道他自己有办法救陆染。”
“你怎么知道?”江春无点了点方凌波的鼻头。
“因为我信你呀。”方凌波歪着脑袋道,“你跟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知道阿染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如果阿染真的出事了你不会不去救的。你不让聂凰羽见我,你不答应他出手,无非就是因为你知道聂凰羽有办法。”
“阿染跟我说过,聂凰羽这个人心机重又私自,叫我不能信他。他还说他跟聂凰羽的事情,是他们的事。两个人的恩怨由他们自己了结。不让我动手。”方凌波晃着腿幽幽道,“你说,聂凰羽这到底算不算有些后悔。他最后会不会救阿染?”
“别担心,”江春无拍拍方凌波的脑袋,“有我在,陆染不会有事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方凌波道,“我信你的呀,我担心的是……”
方凌波思考了一下趴江春无耳朵边小声道,“你有没有办法,不能叫聂凰羽太轻易救下阿染。能不能难为难为他。”
江春无可是许久不见方凌波使坏了,笑道:“怎么个难为法?”
“哎呀你看着来嘛,”方凌波道,“反正怎么难怎么来,就是别叫他死了就行。聂凰羽的命是阿染的。最好就是那种费尽心思千辛万苦眼见着就要救下阿染了,最后却被别人截了胡,嘿嘿。”
江春无被方凌波逗笑了。眼前这个人真是许久没有这般了,瞧在眼里真是越看越喜欢。
江春无忍不住把方凌波扑倒在床上,“都依你。可总要有些报酬吧。我可是很贵的。”
“嗯……”被江春无床咚的方凌波眼珠一转,嘿嘿笑道,“确实挺贵的,勉强值本少爷香吻一枚。”
“不成。”江春无不依,左手食指轻轻挑弄着方凌波的耳垂,“方老板这生意做得着实不地道。”
“那你要怎样啊。”方凌波嘟囔道。
“我要方老板与我春/风一度。”江春无坏笑道。
昨晚一|夜荒唐又在方凌波眼前闪过,他不觉红了脸。
“你怎么……”方凌波捏住江春无的鼻子晃了晃,“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既然我们江真人不仅卖艺还想上赶着自荐枕席。那本少爷就看在你活儿还不错的面子上,勉强同意了。”
“方老板这生意可是赚呢。”江春无也捏住方凌波的鼻子。
“那是,”方凌波拍开江春无的手,“还能白/嫖、个仙门第一,哦不,现在是第二了。”
“啧,”方凌波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说来那个沈寸心长得好看么?有道侣么?活儿好么?”
知道方凌波在胡闹,江春无也不恼,他弹了弹方凌波脑门,“下次把他绑过来你亲自问问。”
方凌波捂住脑门,“那感情好。”
方凌波说罢就被江春无捉到怀里挠痒痒肉。
方凌波躲不过江春无,痒得嗷嗷叫,一双圆圆的桃花眼溢出眼泪来。
好话说尽才叫江春无停了手。江春无停手时,方凌波已经没劲儿,蔫巴巴地瘫在江春无怀里,上下眼皮直打架。
方凌波本来嘴里骂骂咧咧要叫江春无好看,转眼想起了了什么又细声细气地问江春无。
“那些坏蛋有没有欺负你呀。”方凌波已经有些迷糊了。
“现在才想起来问啊。”江春无动了动胳膊叫方凌波躺得更舒服些。
“他们欺负你你跟我说。”方凌波终于撑不住合上了眼睛,脑袋往江春无怀里拱了拱,“等我睡醒我去揍他们。”
“睡吧。”江春无捏了捏方凌波的耳朵,“天下除了你,谁还敢欺负我?”
“胡说,”方凌波半睡半醒哼哼道,“我才没欺负……你呢。”
方凌波说完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
江春无小心翼翼地将方凌波放在床上,瑞云峰的大床睡着可要比江春无怀里舒服。
方凌波枕着江春无的胳膊,躺在床上舒服得伸开腿,像小猪猪一样哼哼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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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波感觉到自己从晗光卷出来之后,就变得特别爱睡觉。
这大概就是谢愚梦说的那些病症吧,自己身体似乎真的在变差。
在方凌波的认知里,只有病人才动不动就要睡觉。
可方凌波又不觉得自己像个病人,因为睡着了的他还有精力去做那种羞羞的梦。
就是很羞羞的梦,方凌波醒来之后发现小小波都微微立了起来。
有点不好意思,他赶紧用衣服遮住。
还好没被江春无看到。
方凌波偷偷瞄着周围,瑞云殿内的陈设一章简雅素淡,他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踩着江春无放在床边的木屐起身。
方凌波喊了几声江春无不见有人应他,于是便往照境池去了。
果然,江春无此时正在照境池上打坐。
“嘶——”见到江春无的瞬间方凌波感觉到一股热流直往小小波上冲。
江春无此时此刻的模样也太……太……
江春无此时盘坐在照境池中,闭着双眸,一头乌发散着,手上戴着串佛珠,身上只披了件白色大衫。衣衫被汗水打湿贴在江春无身上。
他那具俊美无比的肉/体,在薄薄的衣衫下半遮半掩,诱、惑异常。
方凌波看到有汗珠自江春无鬓角滑落。
而照境池中此时开满了莲花,朵朵莲花周身纯白唯花瓣尖儿上凝着一抹妖异的红色,那莲花散发出甜腻腻的香气,叫方凌波觉得怪怪的。
方才好不容易睡着的小小波,此时又兴奋地站了起来。
害羞也就那么一小会儿,美色当前时方凌波一向坦荡。他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随着方凌波的脚步,台台玉阶自池中升起,叫方凌波踏着他们来到了照境池中心。
方凌波先站在他旁边立了一会儿,见江春无没有反应,又踮起脚围绕着他转了几圈。
江春无还是没有反应。
方凌波眼珠一转,心思一动,嘿嘿嘿得笑了两声。
方凌波坐到江春无身边,靠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像没有骨头一般靠到江春无身上。
江春无身上也热得吓人,皮肤都是烫的。
“江春无。”方凌波戳戳江春无的胸口,凑到他耳边小声喊他。
江春无睁开双眸,微微侧过视线,看向趴在自己肩头的方凌波,眼中带笑。
“江春无。”方凌波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睡醒,声音闷闷得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嗯?”江春无应了一声。
“江春无,”方凌波说,“我能不能先把报酬付给你呀。”
江春无绕着佛珠的胳膊搂上方凌波的腰,“好啊。”
方凌波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觉得此时此刻江春无笑得特别邪气,一点都不像个仙门中人,倒像个大坏蛋似的。
明明一个平日里穿衣服都要把领口遮到脖子上的人,怎么一脱衣服就这么叫人相对他做点什么呢?
方凌波越看眼前的江春无越觉得心中欢喜,挪着屁|股翻身坐到他怀里去,搂住江春无的脖子。
“我好喜欢你。”方凌波说着在江春无脸上大大的啵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夜里“补”得太猛了,方凌波仿佛对这种事情开了窍。
本来这种事情跟江春无做来就叫他很舒服,现下开了窍更会享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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