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了众人。
拓拔彦原本沉着的脸色面对凚安时却换上了一副温和的面孔。
凚安还处于震惊中一时没缓过神来,这一切,难倒拓拔彦都是知道的。
他从一早就知道殇影的阴谋,所以.....所以才将计就计?
凚安微微蹙着眉头,注视着拓拔彦的眼眸,他目光打量拓拔彦的全身。
一个月来,拓拔彦瘦了很多,人到不显憔悴,不过精气神有些不大好。
相思入骨啊.....
拓拔彦缓缓伸出手,想要去拉凚安的手,凚安想起拓拔彦这一个月来对他的惩罚,委屈的忍不住瘪了瘪嘴。
他随手将汤婆子放到茶桌上,一头扑进了拓拔彦怀里,“我还以为陛下不要我了......”
拓拔彦紧紧抱住凚安,大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脑袋,一遍遍重复着:“乖,不会不要你的,一切都过去了,乖,没事了......”
凚安在他怀里小声抽泣,拓拔彦心里隐隐作痛。
这一个月来,想他想的连膳食都用不下,日夜垂心。
凚安在他怀里委屈了一会儿,那股难受的劲头过了后,他抬起脑袋来看了一看。
拓拔彦的衣服......被他弄脏了。
他吸吸鼻子,用袖子小心擦拭着拓拔彦胸前被他弄湿的地方。
凚安小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弄干净的......陛下把衣服换下来,凚安去洗。”
袖子擦肯定擦不干净的,一会儿换下来,自己去给他洗了赔罪,凚安心想。
拓拔彦攥住他的手,看着他身上单薄的衣物,这冰天雪地的,就这样跑过来了。
“莫要紧张,孤不怪你,没事的,是孤让你伤心了。衣服你就不要想着洗了,这寒冬腊月的,再把你冻坏了。”
拓拔彦满脸皆是心疼,“一路上过来,冷不冷?过来孤抱着你暖和暖和。”
凚安摇了摇头,看着拓拔彦胸口被弄湿的一片,吞吞吐吐道:“真......真没事吗?”
冒犯圣上,可是大罪啊。
拓拔彦失笑:“一件衣服罢了,你若是心疼,不如心疼一下孤如何?这一个月来孤日夜难受,想你想的很,隔着传影看着你,却碰不到,你知道有多难受吗?”
拓拔彦对凚安的包容,大概就是即便涕泪沾襟,亦不会嫌恶怪罪。
而魅奴哪怕只是在衣摆上洒了酒渍,也会触怒龙颜。
拓拔彦捏捏凚安的腰,又用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脸,“瞧瞧你倒是过得开心,发福了啊,真好,身上有肉的,没有那么瘦了。”
幸得你过得好,过得开心。
凚安脑袋贴在拓拔彦胸膛上,“凚安也想陛下,非常想......”
“陛下,凚安求陛下怜惜。”
——
今日凚安身上沾了东方穆的血,还用美人计套他话的事情,拓拔彦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吃醋了。
凚安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看着拓拔彦:“陛下,我疼......”
拓拔彦咬了一口他的耳尖:“乖孩子,忍一忍,给你洗一洗身上,痛也忍着吧,谁让你用美人计去勾引别的男人呢?”
凚安一听,身体猛的一僵,合着拓拔彦一直盯着自己呢?
那自己夜晚时,自己用手......
他是不是也看到了?
凚安想解释,可是回过头瞥见拓拔彦那偏执的目光又闭了嘴。
他一向不喜欢别人顶嘴,自己若是在这个档口上描补,怕是会触到拓拔彦的逆鳞吧......
“凚安......凚安知错,凚安是陛下的......不,不该擅作主张......去向,去向东方穆套话,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陛下饶了我吧……”
拓拔彦摸着他的脑袋叹了口气,“那日是孤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为了让他们先露出马脚,孤也是没办法,使臣一直在咱们身后盯着,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所以不得不......是孤不好,孤给你陪个不是。”
“一开始想着在当夜对魅奴下手,所以给你下了大剂量的软骨散,第二日寅时便可自动化解,本想让你错过那件腌臜事,想不到......想不到你宁愿反出内伤,也要强行把药逼出身体。你受苦了......日后孤,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第零章 寒钰黎X晏韶澜,小剧场
鸳鸯戏水·清理
◣时间线:一月之囚◥
帘帐落,红幔绵绵花月下,鸳鸯缠。
明月升,红浪交织效鸳鸯,叹月明。
星光闪,夜空下两人同叹,共欣赏。
花儿开,肌肤红汗珠闪闪,垂首相依。
不知为观月之欢,还是为欢情悸动。
试问星月可明朗?
不曾知。
晏韶澜事前提前命人准备好了沐浴所需的一切,王府有一个小型的室内浴池
,不过平时晏韶澜生活节俭,除了重伤后需要进行药浴,极少动用。
晏韶澜披上外披,起身随手拿过一件浴袍把钰黎包了起来,将意识混沌身体几乎软成一滩水的他从床上捞起,打横抱在怀里,走向浴室。
浴室和寝殿是连通的,不需要接触外界。
唯一值得夸的一点就是提前将寝殿的下人都打发走了,没有让钰黎太过难堪。
……
两人的浴袍被晏韶澜随手扔在浴池边,他踩着台阶走进水里。
晏韶澜靠在白玉池壁上,将钰黎横抱在怀中。
两人身体浸入浴池,水深恰好可到胸膛,钰黎像一个被剥离魂魄的木偶,无力的被他抱着。
晏韶澜知道他现在的情况,身体无法自行浸坐在浴水中,故用右手将他揽入怀中,让他靠在自己的右胸膛,放稳后手臂则穿过他的腋下环住他的腰,不让他溺进水里。
两个人身上没有一丝遮蔽,就这样坐在晏韶澜怀里被他抱着,肌肤紧贴,~~~~,不得不说这样实在是太……羞耻了。但钰黎太累了,也只能任他摆弄,闭着眼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休息。
浴池间的水面上涌动着热气,就这么环绕在两人身旁,浴水透着淡青色,水面还飘着点点花瓣,恰似一脚踏入仙境。
为了给钰黎养身子特意放了些许草药,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水中,四周弥漫着药草的清香,也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钰黎的青丝披在肩头在水里散开宛如泼墨,脸上还有些躁动过后的余红,晏韶澜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劳累过后身体仿佛一摊水,就这么乖巧的依在他怀中,看着他身上的点点红痕,实在是惹人怜。
夜谭宗的治愈系灵力尤为出名,灵力使他的皮肤并没有因长年的风吹日晒而变得粗糙,反而光滑白皙如琼脂,脸上透着红晕, 仿佛轻轻一弹就会破开。
晏韶澜从水面捻起一片花瓣放在钰黎的锁骨间。
收缩双臂将钰黎紧紧抱在怀中,像是要将他融入骨髓......
第零章 彦·凚 七
凚安上半身被拓拔彦扒光轻轻按在了桌案上。
乖乖接受拓拔彦的作画。
笔尖在凚安胸口上游走,凚安身体颤抖着,眼里噙着氤氲。
说实话,这感觉真的……很奇怪,他很想躲开却又不敢。
拓拔彦“贴心提醒”道:“别动,不然画就毁了。”
要画就画呗,但是阿彦的手还在下面……一直*
毛笔柔软且具有韧性,沾上红墨,在凚安细嫩的皮肤上画出一副血梅图。
可这毛笔在身体上游走的动作实在让人心痒难耐,加上下面不住的折磨。
凚安闭紧双眼,抬手咬住自己的左手腕,拓拔彦耍坏,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
凚安空闲的右手因为应激反应一不小心把桌上的摆设掀翻到了地上。
哗啦啦的响声把凚安吓了一跳,一动都不敢动。
这可都是鸾国刚进贡的物件,其中的冰玉灵鹿摆设,更是价值连城,稀有至极。
就这么……被自己摔碎了。
凚安也顾不上身上异样的感觉了,惊恐的看着拓拔彦。
他惊慌想要起身磕头赔罪。
但拓拔彦平静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仍然专心的作画。
“孤说了,不要动。”
他忍不住腹诽,也觉得有趣。不过是鸾国耍朕送来的一个赝品罢了,至于你这么害怕吗。
不过想到这,拓拔彦心里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既然你毁了孤的物件,那孤可要好好‘罚’你啊。”
拓拔彦笑的更厉害了,凚安很容易就能猜到他心里的念头。
“鸾国这次不仅进贡了一只灵鹿,还有一颗稀有的冰珠,清澈透亮且通体冰凉,凚安要不要试一试,嗯?”
拓拔彦用墨水在凚安腰上写下了最后三个字“拓拔彦。”
。
【打手板】
凚安衣服松松垮垮,只能堪堪遮羞,胸膛裸露,白皙的双腿亦露在外面。
姿势妖娆的侧卧在拓拔彦的床上。
之前就因睡相被拓拔彦说过好几次,现在这个毛病还没改。
虽然确实撩人心弦,但是这也不成体统。
拓拔彦抄起长戒尺,重重的向凚安大腿抽去。
“啪——”
熟睡中的人惊醒,痛的惊呼一声。
被打的地方迅速生出一道戒尺的痕迹,红的似要渗血。
凚安一睁眼就看到拓拔彦拎着戒尺站在床前,他一激灵坐起身,捂着被抽的地方委屈的看着拓拔彦。
毫无疑问,又挨了拓拔彦一戒尺。
这一次在肩膀,拓拔彦力道极大,痛的凚安眼里渗出薄薄雾水。
不要看只是挨戒尺,拓拔彦的手劲可不是唬人的,三鞭子能抽死人,何况现在力道连敛都没敛。
就是为了让凚安挨顿打长长记性。
凚安被活活抽醒,别提有多难受了,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但他不敢再继续坐着。
赶忙下床跪下。
“孤同你说过不止一次,你把孤的话当耳旁风吗?”
挨打的人委屈的不行,小声道:“先前在玉华楼,不知道挨了多少打才成了现在的睡相,如今陛下让我改又打我……”
“你是在怪孤?”
拓拔彦没让他继续往下说,绕过他走到床沿坐下。
“打你是因为没规矩,先生教育学子都会打手板,何况你如此。”
凚安心里有些不服气,不就是睡相嘛,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挨打吗……
拓拔彦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哼笑一声,用戒尺挑起他的下巴,“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
心虚的控制不住结巴。
“欺君之罪。”
拓拔彦脱口而出,他看到凚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了。
又一戒尺抽在他另一侧锁骨。
打在皮肉上,又是一声巨响。
凚安痛的失声,伸手去捂,拓拔彦冷着脸,心想:孩子真是得从小就教育好了,不然长大后这么没规矩!
“委屈吗?”
拓拔彦问道。
委屈,怎么会不委屈!
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抽我。
“不委屈,都是凚安的错,该打。”
心里想的和说出口的截然不同,他怎敢忤逆拓拔彦。
拓拔彦被他逗笑。
口是心非。
“知道就好,把手伸出来。”
把手伸出来。
好熟悉的一句话。
拓拔彦这是要赏他手板的意思。
凚安伸出手,主动把手抬高方便拓拔彦打。
这些都是拓拔彦定下的规矩,他不得不这么做。
不做罚的更狠。
但是他还想在挣扎挣扎,举着手小心翼翼的和拓拔彦求情。
“陛下,凚安知错了,可不可以……”不打了。
“不可以。”
得,这是没得商量了。
“十下,一下都不能少,之前好声好气同你商量一直没打过你,可你不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犯?床上的教训对你来说没有用,总得挨了打才能彻底长记性。”
拓拔彦对他笑笑,语气轻了许多。
“嗯,知道了……”
“乖,一会儿就结束了。”
拓拔彦哄过之后就举起了戒尺,凚安在心里数着。
这二十下简直如同过了十个月。
疼死了,拓拔彦是想把他的手抽烂吗?
十下是两只手各十下,不是一共十下。
凚安好不容易才忍了过来,手心火辣辣的疼,动动手指都撕心裂肺。
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想起了安衾袇之前对他动手的时候。
拓拔彦看着他,双手自然下垂,身体跪的笔直,眼睛已经憋红了,可是却努力含着泪水不让自己落泪。
倔强的很呢。
拓拔彦打完最后一下就把戒尺扔了,从地上把人抱起,抱在怀里哄。
“没事了,已经打完了,孤给你抹药。”
第零章 【彦·凚】八
拓拔彦仰头看着月光:“凚安,你看这月色多美。”
凚安依在他怀里,将拓拔彦的披风拢了拢。
“是啊,真美。”可是这样安逸的生活不知还能有多久……
突然凚安感觉心口钝痛,花又生长了。
根茎扎在心头,仿佛把他的心脏攥碎一样……
他痛苦,眉头紧皱,手死死攥住彦的狐裘披风,以此缓解疼痛。
他强咬牙,疼的他紧闭双眼,攥着狐裘的手暴起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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