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遵命,主子
那块玉佩,乃是上好的冰玉,通体雪白,上刻祥云纹,单是这佩绳就做工精美,用银丝锦线还有稀有冰蚕丝编制而成。细看绳上还有暗纹,是上古密符。
识得此字的人,今已寥寥无几。
寒钰黎定定的看着他,那玉佩是做什么的?晏韶澜怎突然这样问?
他不知,于是乎,晏韶澜俯身在他耳边道:“那是用来定亲的......”
晏韶澜勾着唇角,寒钰黎听罢后,眼睛睁大了些。
定......定亲的?!
“你不是骗我的吧。那不是你小时候就一直戴在身上的吗?若真是用来定亲的,又怎会从那时起就放在你身上,孩童随身佩戴的,多是保平安的才对啊。”
寒钰黎显然不信,但看着晏韶澜切实的眼神,他又不得不惊奇。
晏韶澜轻笑一声,扶他坐起身,两人靠在一起,盖上被子,期期艾艾的交谈着。
“那块玉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也是留给她未来儿媳的,怎么不算定亲呢?何况你我初遇时,缘分不就始于这块玉吗?缘分天注定,你早就是我的人了,这门亲事,从那时起就已注定。”
晏韶澜低头,埋在寒钰黎颈间蹭了蹭,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桃花清香。
寒钰黎把头往他那边偏了偏,闭上眼依了依,然后起身,从榻边小几上翻找着什么。
晏韶澜怀中一凉,只剩下目光之中,寒钰黎单手撑着床板,侧身翻找东西的模样。
身材匀称,洁白的寝衣随着动作而贴在身上,将他的线条衬的更加流畅,青丝垂于肩颈,腰肢纤细,侧着身更加勾人,尤其是再往下看。
臀部圆润......
“找到了!”他从小匣子里找出一个物件。
寒钰黎的声音把晏韶澜的思绪拉回,晏韶澜咽咽口水,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寒钰黎依回他怀里躺好,摊开手心,手心里正是那块冰玉。
上面的血渍,依旧保存着,没有净掉。
当年他把这些血,当做燕儿身体的一部分,一直舍不得摒弃。
晏韶澜眼睛一热,抱着他的身体,脑袋在他颈间蹭了蹭。
“真想不到,你到现在,竟然还保存的这样完整。”
寒钰黎指尖摩挲着冰玉的纹路,很凉,真的似冰块。
晏韶澜搂着他的腰,在他耳后亲了一口,寒钰黎痒的一躲。
“别亲,痒.....”寒钰黎蹙着眉头哀怨道。
晏韶澜在他耳边低声:“你看,你一直收着我们的定情信物,缘分天注定,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晏韶澜将他抱的更紧了。
寒钰黎小心的捧着玉,心里有些酸。
晏韶澜见他这样忧思,忽的有些不忍,只想哄他心欢,莫让他悲戚。
他轻轻从寒钰黎手中接过玉佩,仔细的放回盒子里收好,关上抽屉,与夫人一同在被中躺下,相拥而抱。
晏韶澜轻道:“我今日同你交个底,你可不要与我恼,好不好?”
寒钰黎挑眉疑惑,“何事?你还有瞒着我的事情不成?”
晏韶澜轻笑,嗅了嗅他身上的桃花香,他释怀的放松了下来。
他思索。
“七岁左右吧。”
晏韶澜想了想,“就是在我送你红绳的前一夜,我记得很清楚,翌日是七夕,当晚我说怕黑,还同你宿在了一处呢。那夜,你抱着我,我缩在你怀里,你身上真的好香。”
“若姻缘天赐,那后山的桃花,想必早就十里幽香。”
寒钰黎红了脸,抚着晏韶澜的胸膛红了脸。
“你又不正经了......”
晏韶澜笑了,他的阿黎面上虽是为难羞臊,但心底究竟有多欢喜,自己又怎会不知呢?
“那夜,我在夜深人静之际,骗走了你的初吻。”
话音落,他就在寒钰黎唇上,仿着二十年前,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
寒钰黎睁着眼睛愣了神,许久,才缓缓抬起手,轻轻捂了捂自己的唇。
有些不可置信。
他,在七岁时......就偷亲了自己!!
为何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啊!!!
他羞愤的红着脸,抬起头来看着晏韶澜,“我的初吻!”
“小小年纪,心思竟这般......这般......”
他抿了抿唇,实在不知如何去说。
说愤谈不上,他怎么忍心呢?
似乎心底还有那么一丝高兴,自己的初吻,好在是交给了晏韶澜,没有落到别人手里。
“阿黎,你的唇真的好软,好好吃......”攻中好道文笔四
“行了!住嘴......”寒钰黎咬着手腕,羞这脸想别过头去。
因为晏韶澜的话,实在是太!
荤了。
可是越挣扎,晏韶澜抱的就越紧。
寒钰黎索性从了他,晏韶澜松了力道,生怕弄疼他的阿黎。
晏韶澜抱着寒钰黎,低声凑到他耳边诉说着二十七年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委屈。
“阿黎,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甚至夜夜愧疚,究竟我这样的人,值不值得你待我这么好......”
“儿时,在那龙潭虎穴,你护了我三年,照顾了我三年,成年后,你还一直寻我,你本可以......本可以寻个更好的人,娶妻生子。可你却一个人守着玉佩,孤身一人这么多年。”
“一曲《相思》寄何人,心向谁处寄谁人。这在皖城,都成了佳话。我恩将仇报、小肚鸡肠,只因一时的猜测就以为你变了心,活生生折辱了你一月余,如今你只是责打了我几下便不计前嫌......”
寒钰黎听罢摇了摇头,剥开了晏韶澜的衣物,露出里面结实的肉来。
上面那紫色的“黎”字,是那么清晰。
他温热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这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晏韶澜带给他的,他都会一一回报。
如今说好的,一笔勾销,再不怨过去。
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然信守承诺。
只是晏韶澜,依旧耿耿于怀。
晏韶澜很喜欢寒钰黎缩在他怀里,抚摸他的胸膛,绝对的信赖,绝对的依靠。
“韶澜,我说了不怨,那便是不怨了,你带给我皮肉上的苦楚,我已经一一赠还,我说好的不怨了,你却还是这般委屈,需不需要我抱着你,你在我怀里哭一顿啊?”
寒钰黎笑着打趣道。
“不过......你曾说过,叫我做你的男宠,唤你主子,你若是真过意不去,不如请王爷,做本王一月的男宠如何?”
寒钰黎指尖揉着晏韶澜的喉结,撩拨道。
晏韶澜噗嗤笑了,寒钰黎也是笑。
半晌,两人才消停。
晏韶澜托起寒钰黎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遵命,主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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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晏韶澜发觉当年之事尚存蹊跷
天渐渐凉了下来,转眼又过了一月余,马上就入冬了啊。
寒钰黎近日一直在庆王府小住,今日休沐,难得晏韶澜没有折腾他。
倒是出奇,晏韶澜最近似乎一直有心事,今日还起了个大早,说是要带自己出去一趟。
晏韶澜为寒钰黎理了理领口,为他披上了裘皮大氅,一切收拾妥帖后,俯身亲了他一口。
他在寒钰黎耳边轻声说道:“同我一起去太庙吧,去见一见哥哥和母亲......”
太庙内,寒钰黎和晏韶澜跪在那一排排冰冷的排位前,面对槐南列祖列宗,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续上香火后,晏韶澜轻垂着眼眸,嘴角浅带一抹微笑道:“算起来,一年多了我才带你来见族中长辈。”
他转头看了一眼寒钰黎,转而注视前方,面对母亲排位,他郑重道:“母亲,他便是在焱国那险峻之地护了孩儿三年的人,他便是孩儿倾心多年的人。孩儿带媳妇来看您了。”
寒钰黎垂首施揖,字字坚定。
“晚辈寒钰黎,叩见沁阳夫人......”在寒钰黎施揖刚要俯身跪拜之时,晏韶澜侧身轻轻扶住了他。
他眸间尽带温情,柔声道:“已经领你见了婆母,怎还这般生分?该唤‘母亲’了。”
晏韶澜话音落,寒钰黎眼睫簌簌抖了抖,他抿紧了唇,多少有些难为情。
晏韶澜也理解,他一个大男人,如今成了人家的媳妇,还是没过门的。面对婆母,这声“母亲”无法宣之于口也是情理之中。
晏韶澜本也没打算这般仓促,心中并未抱多大希望,但在他目光之中,寒钰黎俯身,拜了下去。
“见过母亲!”
晏韶澜的手悬在半空,他注视着寒钰黎跪地磕头的身影,眼眶越来越热。
浅薄的泪水在他眼眶打转。
寒钰黎愿意放下自己的傲骨,认了婆母,认了这个儿媳妇的身份。
他接受了一切。
在这三声叩拜之中,槐南国摄政王寒钰黎与晏韶澜,缔结高堂之礼。
母亲见证了这对鸳鸯。
今后他再也不能离开他了。
待寒钰黎起身后,看到晏韶澜眼角一滴热泪划过,他心忽的疼了疼。
寒钰黎取出帕子,轻轻为他擦拭掉这一滴滴炽热的泪珠。
他知晏韶澜因何而泣。
他的傻燕儿啊,自己怎会不认呢。
心中一直担忧着,思虑着自己会不会碍不下面子,不肯认这个母亲。
可是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经认了。
他的燕儿,傻傻的。
兜兜转转二十载,才回了巢。
他的燕儿,命也是苦。
从小到大,或许都没怎么被爱过。
晏韶澜握住寒钰黎的手,声音颤抖但眸间那酸涩而甜腻的笑意依旧:“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为我次次让步......”
寒钰黎听罢摇头笑笑,拇指就着晏韶澜的力道轻轻蹭蹭他的脸颊:“韶澜,不是让步,是心甘情愿。”
“若是没有那一个月的龃龉,生活依旧。你无论在任何时候找到我,我都会一次次走向你。”
晏韶澜心跳漏了两拍,心中的愧疚和酸涩一同涌上了心头。
若是自己当初不犯傻,拿上红绳去祁国找寒钰黎,他依旧会不惜一切,再次走向自己。
在晏韶澜还没缓过劲来时,寒钰黎接着又道:“再说那一月的曲折,过错也并非全部归咎于你,心魔作祟,你又能奈何?”
“我的燕儿,切莫再为此忧思,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春来雪化,光阴如驹。时间会冲淡一切雾霭。”
晏韶澜扶寒钰黎起身,握住寒钰黎的手,拇指在他虎口摩挲。
“惜我母亲走得早,无法亲眼看到她的儿媳,究竟是怎样的好人。”
——
两人出了太庙 马车上,寒钰黎依在晏韶澜肩上,晏韶澜捏着他的手,轻言道:
“我母亲死于挚爱之手,她定不愿让后辈步其后尘,万幸我没有太过作作,不然,我真的要后悔一生。”
高堂在上,此生、来世,我定不负你。
“当年晏渊,在封后大典前一月,变心娶了萧家女,在我十五岁那年,晏渊又赐了她一壶鸩酒,舍母留子,我母亲年纪轻轻,对他爱之深情之切,可却死在了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笑话之中......”
气氛不知怎的却变得低沉。
关于沁阳郡主......当年的景妃是如何辞世的,外界的风声是说她疯癫,悬梁自尽。
这也算间接被晏渊逼上黄泉路。
受不住自己的爱人和他人你依我浓,这一时想不开也算说得过去。
但寒钰黎从未敢想,是被晏渊亲手迫害致死。
用自己亲生儿子去要挟昔日宠妃。
这......
传言道:晏渊登基一年,天下太平,政通人和,继位前也是勤勤恳恳,室无留牍。登上龙位后,沁阳郡主大病。康复之后,晏渊就像变了个人......
他抓住晏韶澜的手,蹙眉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是说,母亲是被缪扬帝亲手杀害!?消息可有误?”
晏韶澜蹙起眉头,当年自己确确实实没有亲眼见到母亲是如何薨世的,但宫中上上下下无一不知当年事,皆言母亲饮鸩酒而亡。
这板上钉钉的事,怎还能有蹊跷不成?
他问寒钰黎:“何出此言?”
寒钰黎坐起身,言道:
“当年沁阳郡主大病,药石罔效。据说帝王当年走投无路,在幽冥山整整跪了三日求仙人出山救夫人一命。那年他二十有五,年少有为,与母亲青梅竹马,恩爱无间。二十五年的感情,缘何会在一日之内突然变心,或是说像换了一个人。封后大典之后,他暴政怠政,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即便感情能淡化,但他为何要自毁前程,弃祖宗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于不顾?”
“愿屈尊,孤身一人,于荒山长跪三日,怎会弃挚爱于疾苦?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寒钰黎说完,晏韶澜喉中想塞了块铅,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晏韶澜自己也不是没有疑心过。
当年哥哥有说:父皇当年,是最宠爱母妃的。
当初自己还不信,现在看来......
当年的事,真不简单。
安衾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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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生辰
腊月十二,今日是晏韶澜的生辰。
宫中操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为晏韶澜庆生。
寒钰黎也忙着招呼着宾客,这不,到了酉时,两人才回府歇停。
“宴中事务颇多,宾客不断,可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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