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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的外表下隐藏着腹诽对方的心，彼此尴尬地点头，你好吗，好好好，那你呢，嗯嗯嗯，说着没营养的对话，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好不好无所谓，只要你不好就行，表面装得人模狗样，推杯换盏后却互相在心里大骂对方狗男人，这才是温祁想象中他们见面的场景。
但是，如果不是这次的戏剧般的再见，或许他们永远都不会见面，更确切地说，是乔芮再也不想见到他。
想到这，温祁有些愤恨，凭什么？当初一声不吭走掉的是他，明明都……都已经那样了，他竟然能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
他不是个自视清高的人，但他也是个自尊心要强的人，能在这种时候一次次打电话发消息给对方已经是他把自尊抛开的底线，他还记得当自己回到酒店后，人去楼空的房间里，他坐在早已冰凉的床边，终于反应过来乔芮已经把他所有号码拉黑，他看着落地窗里自己拿着药的样子，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乔芮竟然还说自己是渣男？明明他自己就是渣男本渣好吗，这狗男人，倒打一耙的功力倒是日渐见长！
想到这里，温祁越是火大，要不是职业道德和理智在拼命拉扯着自己，他真怕做手术的时候脑子一热就把乔芮下面给撅了。
乔芮是在疼痛中醒来的，不，更确切地说，他晚上基本就没怎么睡过。
原以为做手术时是最可怕的时刻，没想到，最痛苦的是术后的恢复过程，手术时最起码有麻醉顶着，手术后，一切只能靠男人的坚强。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术时动了哪根神经，乔芮晚上一睡着就会勃起，一勃起就剧痛无比，一晚上居然五次，当他早上再一次在剧痛中醒来时，对天发誓下辈子不再做男人！
因为水肿，尿尿的时候分叉像花洒，乔芮怕沾到伤口，只能蹲着，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自己做的不是包皮手术而是变性手术，要不然怎么现在需要像女生一样蹲着尿尿了？
第二天换药，依旧是温祁亲自操刀，纱布被一层层打开，乔芮是两眼一闭啥也不敢看。
最里层的纱布黏在了肉上，温祁一边用碘酒擦拭，一边撕掉黏在上面的纱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乔芮疼得龇牙咧嘴，手指快要把床单扯烂。
“嗯嗯……啊……哈”
乔芮这人有个毛病，再疼他也不大喊大叫，只会咬牙忍着，直到实在忍不了，才会哼唧几声。
此时此刻，乔芮仰着头，双眼紧闭，眉头紧皱，汗湿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破碎的声音不断从他嘴里飘出来，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色情。
温祁心猿意马地换着药，思绪不可控制地飘到了遥远记忆里的某个晚上，一丝不苟的脸上升起了红晕，额头冒起细密的汗，喉咙一阵发干。
“你他妈别叫了！”
温祁忍不住吼道，他怕再这样下去，这个药是彻底换不了了。
“你他妈轻一点我就不叫了！”
乔芮本就疼得不行，还被温祁态度恶劣地吼了一声，小脾气也蹭地一下就上来。
可是这对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温祁咬了咬牙，大口喘息着把消毒剂涂上去，连乔芮的大腿都感受到了灼热的呼吸。
这次的包扎稍微松了一些，乔芮的衣服完全被汗湿透，整个人都是虚的。
“我能不能在这床上先缓一缓？”
“不行，我还要给下一个人换药，你去外面走廊休息。”
温祁果断地拒绝了乔芮的请求，因为，他自己也得缓一缓。
乔芮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岔着腿到走廊休息了半小时才慢悠悠地回去。
温祁一直忙到了晚上才下班，几乎站了一天，回到家累得不行，想起早上乔芮临走时苍白的脸，到底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翻出号码打了过去。
“喂。”乔芮的声音响起。
“是我。”温祁答道。
“你怎么有我电话？”乔芮有些诧异。
“病历本上写的。”
“靠！有屁快放！”乔芮有些生气。
“啧，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嘴里打麻药了是吧？”温祁本想关心一下对方，谁知道一来就被呛了一道，心里也不爽。
乔芮不理他这茬，直接说道：“没事我挂了。”
“哎哎哎，等会儿，我就是问问你，那什么，还痛不痛？”
“不痛”，乔芮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再说。
“嗯，那就好。”
乔芮忽然听到电话里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甚至盖过了温祁的说话声。
“你在干什么？”乔芮问道。
“尿尿啊。”温祁回答得坦坦荡荡。
靠！上厕所还打什么电话！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接着又是哗哗的水声
靠！没完了还！
乔芮问道：“你他妈尿不尽啊？”
“没有啊，我要洗澡了，刚才在脱衣服。”温祁一本正经地回答。
乔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听到“脱衣服”、“洗澡”这些词汇时脸蹭地红了，是单身太久太饥渴了吗？
不禁想起鲁迅先生的名言：“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
这特么说的不就是此刻他这个满脑子圈圈叉叉的小淫娃吗？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温祁筋肉分明的身体，在热气蒸腾的浴室里若影若现，接着就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了毕业前的那天晚上……
“嘶……”裆下一阵剧痛，鸡儿又开始兴奋了！
“你怎么了？”温祁问道。
“没……没什么。”乔芮疼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不是又痛了？”温祁关心道。
“不……不是。”乔芮舌头打颤。
忽然听见电话那头一丝不可察觉的轻笑，乔芮才反应过来：卧槽！这丫故意的！
“痛就别想些有的没的了，早点休息。”温祁努力忍住笑意。
“我他妈想你个锤子！我告诉你姓温的，等这破事儿完了，你走你的阳道，我走我的阴……啊呸，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俩永不相见！”
温祁看着被乔芮挂断的电话，轻笑了一声：“也该让你痛一痛。”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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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国宝，麻烦以后来见我请自动把裤子脱下，不要每次都让我提醒，谢谢。”
乔芮顶着两枚黑眼圈，恨恨地盯着坐在凳子上的年轻医生，他是真想知道，为什么每次给他换药的都是这货。看他朋友圈，明明每天好几台手术忙得跟狗一样，怎么还会有时间来理会换药这种小事。
“怎么，昨晚上偷鸡摸狗去了？黑眼圈这么重。”温祁一边拿棉签沾碘伏一边问。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茬乔芮就跟被戳中G点一样，一下炸了毛。
“你特么还好意思问？我怎么这样，你不知道？”
温祁推了推眼镜，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跟你住一起，哪能知道。”
温祁一开口，乔芮就知道这是老阴阳了，就得正面刚。
“你作为一个泌尿外科医生，术后勃起这种问题难道不知道？”
温祁转过身，掩饰住笑意。
“害，原来是这事儿，你早说不就完了吗。”
乔芮一听，眼里冒光，关于这个问题，还没做手术前他就查过，做了手术后，夜夜被疼醒，在那想睡不敢睡的时间里，只能在网上查了又查，可无论这关键字怎么换，查来查去，都只有一句话：忍就完事儿了。这忍来忍去，弄得自己一到夜里就满是惆怅。
听温祁这么一说，乔芮心里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怎么，你有办法？”
温祁没正面回答，反问道：“真一晚上没睡？”
乔芮无奈地指了指小兄弟：“一晚上能起来四五次，睡了疼醒睡了疼醒，这换你你能睡？”
温祁拿棉签轻轻碰了碰乔芮下面，笑道：“哟，小伙子精力这么旺盛。”
硬了，乔芮的拳头又硬了，咬着牙说道：“你能治治，不能治滚，少给我阴阳怪气的！”
温祁将新换的纱布贴好，说道：“你别这么急嘛，我总得先问问情况才好判断。”
乔芮没耐性听他瞎叨叨，“捡重点说，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缓？”
“emm......有一个办法，就是——”
说着，温祁把口罩摘下，蹦出一个字：“忍。”
乔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努力提醒自己还有伤在身，不宜动手。
感情自己之前在跟头驴说话，这特么谁不知道要忍？不然还能怎么着，直接切掉吗？！
温祁看着他的病人那越捏越紧的拳头，不要命地补充道：“这事儿是真没其他办法，只能硬抗，还有啊，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这段时间啊，就把自己当和尚，清心寡欲几天。”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难道和尚就不夜勃啦？难道和尚就阳痿啦？难道和尚就没鸡儿啦？更何况，自己也没想那档子事儿啊！
听到这儿，乔芮心想，不，他不是在跟驴说话，他自己才是那头蠢驴，明明心里明白没什么其他办法的事儿，却还不死心地求助温祁这货，也不想想，这丫狗嘴里能吐出什么玩意儿，顿时只想拿那沾过碘酒又给自己抹过药的棉签直戳他嘴里。
温祁逗够他，收敛了笑意，说道：“你要实在忍不住，可以拿些冰块敷一敷，睡前少喝点水，熬过这一周就好了。”
“哼！”乔芮斜眼瞥了瞥他，然后打开门直接走了。
回到家，直奔冰箱前，把盛满水的冰格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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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要鸽的，只是前段时间考试去了，感谢各位不抛弃不放弃的小主（一千米滑跪求原谅）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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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芮研究生毕业后就直接到这家国企工作，到现在正好满一年。虽然工龄不长，可是上班期间从来没请过假，这次一请就是一周，同事以为他是生什么大病，纷纷打电话来关心，经理更是说要组织部门同事上他家来慰问。
乔芮一听，差点儿吓软，一会儿说自己现在不方便见人，一会儿说医生不让探视需要静养。
但经理说，人不到，心意是一定要到的，一众同事凑了些瓜果牛奶营养品，他代表同事们，受人之托，一定要把这些东西送到他手里。
乔芮急得直跳脚，经理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长舌夫，人送外号肉喇叭，他这一来，不就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他这是请假去割包皮了吗！
最后是好说歹说，把家里那早入土的太姥姥给都给搬了出来，借口家里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实在不方便接客，经理才打消了来探望的念头，但把营养品放在小区门卫，嘱咐他记得去拿。
乔芮连连道谢，说一定会让父母去拿回来。
挂了电话，无奈地叹了一大口气，等了一段时间，直到晚上十二点才颠颠儿地下楼去门卫室，就是怕出门碰上经理。
于是，刚割完包皮还敷着药的乔芮从门卫室提着五箱营养品走回家，脖子上还挂着一篮果篮。
即使穿了条宽松的裤子，布料和纱布的摩擦还是令他难受，只能岔着腿走路，怎么看怎么像只拎包的大鹅。
气喘吁吁地回到家，出了一脑门儿汗，乔芮把东西放好，重新用湿毛巾擦了擦身上——怀念天天能洗澡的日子。
刚躺上床，手机震了一下——温祁发来一条消息。
温祁：【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就看你敢不敢用了，硬的时候，用手按一下龟头，你一痛，它就不敢再硬了，哈哈】
乔芮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闭着眼睛仿佛已经丧失语言功能，只能听见后槽牙磨得咯咯响，他实在想不出来还能用什么人类语言去形容温祁这臭傻逼。
睡前，乔芮双手合十祈祷，只求今晚JJ别太放肆。果不其然，后半夜又被疼醒。
他盯着下面看了好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把手伸了过去。
伸出指头一按，
“嘶”——痛得他一激灵。
不过，JJ却是渐渐软了下来。
嘿！还真有用，这臭傻逼诚不欺我。
一周后，夜勃疼痛的症状已经减轻了，到第十天，温祁终于告诉他：“可以洗澡了。”
欢天喜地地洗完澡，乔芮惊讶地发现JJ上掉了两颗钉子，顿时吓得瘫软，连忙拍了照给温祁发过去。
乔芮：【图片】
乔芮：【怎么办，这钉子它它它它……它掉了？！】
温祁今天好几台手术，又是值夜班，夜里一点才回的消息。
温祁：【没事，这是正常现象，后面还会出现换皮掉皮的现象，差不多的时候，你也可以自己把老皮撕下来】
乔芮：【哦，好的，谢谢】
乔芮捏着手机等了半天，对方没再回复。
温祁太累了，一连几天都是超负荷工作，忙到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还值了两天夜班，累到眼皮都是沉重的。
但即便如此，在看到乔芮的消息时，还是强打着精神第一时间给了回复。
手术后半个月，乔芮回去上班了，屁股还没坐热乎，同事们纷纷围了过来。
“哎哟小乔病好啦？”
“啥病啊？严不严重？”
“你做开颅手术了吧，疼不疼啊？”
“听经理说你头里有瘤，真的吗？”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乔芮一听，差点没忍住翻白眼，心想：你脑子才有瘤呢，不光有瘤，你脑子里还有泡！
叽叽喳喳吵得乔芮脑仁儿疼，一再表示自己只是动了个小手术，没多大事儿。
在得知乔芮动了头部手术后半个月就活蹦乱跳地来上班时，同事们纷纷感叹：医学奇迹，爱岗敬业，可歌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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