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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近代现代)——水戈骨土亘

时间:2023-10-16 09:30:05  作者:水戈骨土亘
  LR没有因此失去战斗力。他反手抓住闻哲的腿,并用脚掌绊住后者的脚踝,试图把对方掀翻在地,但闻哲没有给他施力的机会,就薅住了他的头发,将他重重地按向了地面。
  一下,两下……LR被撞得两眼发白,短暂失去意识。
  等他回神后,鲜血已经从额头流下。
  他发现自己被翻转到正面,而谢藤口袋里的那柄折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闻哲手里——不,肯定是第一个游戏开始之前就从谢藤那边到了他手里,并始终被藏在掌心里,即便被攻击也没有反击,为的就是等待这个扭转局势的机会。
  小折刀既然能藏在掌心里,显然既不够长,也不够锋利,但其尖端却足以刺穿任何东西。
  而闻哲手里的刀,此时正抵在LR下颚最柔软的地方,直到刺破了一层皮肉才停下。
  “我们来继续刚才的问答游戏。”
  闻哲声音平静地用英语说。
  “我问,你答,没有其他附带条件。不过我时间有限,请诚实且简洁的回答我。”
  LR既不能说话,也不能有任何动作,否则下颚就会被刀尖连同舌头一起贯穿。
  “为什么?”闻哲问,“你们当初为什么会选中他,为什么在他赢得游戏后却没有依照规则放他自由?是不甘心,还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第104章 破碎-9(I)
  他说:听他的命令,你就能活着离开这里。
  对方却反问:你对活这个字有什么误解?
  他想自己肯定是笑了。
  只是他没办法用表情或动作表达出来。
  用医生老头的话来说:你脆弱的大脑又为了逃避痛苦而跟身体切断了联系。
  他的身体是完好、正常且健康的,即便曾经遭受过非人的虐待,但他体质优秀,加上现代医学的无微不至,他很快就恢复原状,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但他的大脑却截然相反,始终是脆弱、飘渺且怪诞的,虽然因此没有任何东西能真正伤害到他,可周遭的一切人和事却也始终对他来说是一种怪诞的逆位体。
  哪怕是沉着、冷静以及其他任何美德与善良,仿佛都在不断突显他存在本身是个异类。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弱点。
  医生告诫过他,也训练了他,就是为了让他时刻不会放弃使用自己的大脑。
  医生已经提前考虑到他遭遇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反击”,问题他自己在应对时就错漏百出:他应该记住,自己即便已经习惯了疼痛,也不应该表现得习以为常;他应该记住即便放纵自己享受欢愉,也不应该毫无理由沉溺的其中;他应该让自己的大脑明白身体每一个反应的意义,而不是让身体恣意妄为……否则,他就会受制于自己感官。
  这才是他与世界、与自己,建立牢固联系的关键所在。
  但,他身上问题的根源太过深远,尤其在他的理智尚未成熟的时候。
  身体的本能永远不想遭受痛苦的惩罚,沉溺于享乐本能的大脑也会自然而然地渴求奖励。
  哪怕只是口头的夸赞,或者被包装成奖励的扭曲情感。
  我喜欢你——最小的那个孩子说。
  我更喜欢你,你是我的——跟他关系最好的那个孩子说。
  我觉得你比我这两个弟弟更像是我的弟弟——最年长的少年说。
  哪怕是屈居人下的生活,一切在旁人看来是如此可悲的、凄惨的以及词汇不足以形容的沉重的、无法反抗的每一天,乃至其他最为厌恶的……一切。
  他要反抗……反抗……不,他根本反抗不了。
  无法反抗的从来不是他的理智,而是他脆弱的、容易沉溺于感官的本能……
  ……
  谢藤艰难地撑开眼皮,花了些时间才勉强聚焦视线,试着移动自己的胳膊,支撑自己的身体,但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反抗,只给他痉挛和无力的反馈,几次反复尝试坐起,途中却都以失败告终。
  等他好不容易半坐起来,这才捕捉到闻哲的身影,同时却听见了LR激动得已经彻底变调的声音。
  “自由!?不甘心!?”
  LR突然就不在乎自己下颚的刀尖了,出乎闻哲意料地、异常夸张得大笑起来。未免捅穿对方的下颚,闻哲只好放松力道。
  “他有什么特别之处!?”LR边吼边挣扎着企图攻击闻哲,“你以为拿柄小刀抵着我的下巴威胁我,我就会告诉你修有多么特别?还是以为只要我告诉你,你就能理解修了……?”
  闻哲没等对方叫嚣完,就重新压制了对方并直接卸掉了他一条胳膊。
  LR犹如被疼痛扼住了咽喉,一时说不出话。
  “看来你对‘时间有限’的概念有一定的误解。”闻哲的声调始终平静。
  “你以为我在乎这微不足道的疼痛……?”
  LR没能说完就被打断。
  “当然不。”闻哲说。
  在LR以为闻哲会更换其他手段来逼自己回答时,对方却突然松开了束缚。不等狐疑的LR试图起身,闻哲却突然用膝盖压制住他的后膝弯,同时用一只手固定住了他的后颈,让他维持脸和膝盖紧贴着地面,身体中间却拱起的“桥型”,接着便有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他的后颈一路向下,沿着脊椎的线条经过后腰还在继续向下,直到越过了尾椎,继续向着身体前侧滑出一截,来到了让他再度不敢轻举妄动的位置。
  “你果然不是因为无能才会执着于让别人陪你玩那些恶心的游戏,而是因为你必须玩那些无聊的游戏才不至于沦为一个无能的懦夫。”
  闻哲边说边将手里的折刀和自己的视线都停留在对方两腿间,维持一只手按着对方的头,逼迫对方摆出扭曲的姿势向后看的同时,还用另一只手里的折刀抵住了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并讽刺道:“喜欢虐待或者被虐待并不奇怪,只是对疼痛有特殊癖好的人以及只会向弱者施暴的懦夫之间的区别罢了,可你却出乎了我的意料……”
  “闭嘴!”LR察觉对方发现了什么,立刻暴怒地大吼,挣扎着用另一条还能动的胳膊去攻击对方。
  可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他的喝止和攻击显然都是徒劳的。
  “与其说你喜欢看见别人用枪爆自己的脑袋,”闻哲松开对方脖子,改为固定住对方另一条胳膊,“不如说你必须看别人用枪爆掉自己的脑袋,才能……”
  “闭嘴!你闭嘴!”LR扭动着大吼,“不是这样!根本不是……”
  “所以你每次想跟人上床,还要额外抓个倒霉鬼到你房间,逼他们亲手打爆自己的脑袋?”闻哲问。
  “怎么可能!?”LR愈发愤怒。
  “你的身体比较诚实。”闻哲说,“就在刚才,我的眼睛看得很清楚……”
  “闭嘴!”LR歇斯底里地尖叫,“他们不配!你听见了吗?他们不配,只有……”
  “明白了,”闻哲终于亲耳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只是他。只是你的修。对吗?”
  只有谢藤企图用枪打爆自己脑袋时,LR才会“如此”。
  否则无论是谁脱光了在床上等他,他也是个无能为力的懦夫。
  “你再敢多说一个词……”
  LR的威胁显然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你们一起长大。”闻哲说。
  “恶魔的双生子”在诞生的瞬间甚至不会发出啼哭。
  “你们一起被训练。”
  他们不需要血缘,只需要黑暗与痛苦以及扭曲的纠葛。
  “你们……”
  LR陡然爆出尖叫,仿若什么都没听见。
  但闻哲知道他听得很清楚,只是在藉此逃避罢了。
  “他是控制你的开关,也是一种保险锁。确保你不会被已经失控的本能彻底逼疯。因而你不能放他走,否则别说是跟其他人上床,就算是日常的言行,都有可能失控。”
  闻哲说到途中,LR已经彻底安静下去。
  但他并非是被彻底揭穿后的无言以对,而是转而发出极低的、细小地啜泣声。
  “那么,我想问的是,”闻哲却在继续,“你是负责实际施暴的那一方,还是负责用根本不存在虚假情感来迷惑他,让他以为你跟他是一起的?或者,就是你亲自训练他,为了让他逐渐扭曲,从而离不开你的罪魁祸……?”
  “不,”谢藤握住闻哲持着折刀的手腕,将其移开,并摇头道,“他没有伤害过我。”
  闻哲松开手指,任由LR像滩烂泥一样地瘫在地上无声地哭泣,他则目光不瞬地盯着谢藤,静待下文。
  “他以前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而且还一直竭尽所能的保护我。”谢藤修正了自己的话,“他也是受害者。”
  “不,”LR哽咽着否认,“我不是,不是……”
  “相信我,他也是受害者。”谢藤无视了LR的声音,继续对闻哲道:“加害者是……”
  “我知道。”闻哲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看见藏在帘子后面的那幅肖像画的脸了,我也看见了监控录像里的金发与侧脸轮廓。”
  谢藤沉默,LR怔愣。
  二人在表情地匮乏程度上,出乎意料的相似。
  “岛曾经的主人,唯一的支配者,是他的叔叔。”
  闻哲平静地说出答案。
  “也是他的父亲。”
  LR由此不再哭泣,而是重新尖叫起来。
  “没想到你能从一幅画和没有正脸的监控录像里解读出这些。”
  谢藤在LR不间断地尖叫声中颔首承认。
  “是的。我和他一起杀了他的叔叔。”
  也是父亲。
  “他以前过得比我凄惨的理由就是他不想伤害我,也不想违抗他的叔叔,所以才经常被惩罚。”谢藤在LR的尖叫声中异常平静地说,“他的哥哥是天生要去岛外世界的人,所受到的训练完全不一样。他非常的虚伪,常年对我们的遭遇冷眼旁观;他的弟弟脑部有先天生理缺陷,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有严重的情感认知障碍,就算被折磨、被虐待,也意识不到那是折磨,只会听从他认定的人的话……”
  就算有法律,他们当年也是未成年。
  “情况就是这样。”
  何况是在这个不法地带的岛上。
  “我和他是共犯。”
  谢藤说到这里突然笑了。
  “我从来没有对谁提起这些。”
  一种浅得几乎无法分辨的笑。
  “连医生都没有。”
  而他刚才却顺畅地说出来了。
  “闻哲,你对我而言,果然非常危险。我……”
  他没能说完剩下的话就重新滑向了地面,闻哲甚至都来不及去接。
  “谢藤?谢藤!”
  LR还在尖叫,闻哲急忙蹲下,伸手去检查谢藤的脉搏,确认到还有心跳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但等他将谢藤翻转过来,看到对方的脸时,却愣住了。
  “谢藤?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他忙道,“看着我!”
  谢藤睁着眼睛,区别于之前的失焦,现在就像任何正常人那样,毫无恍惚或失神的迹象。
  但无论闻哲如何呼唤,他也无法给出任何反应。
 
 
第105章 破碎-9(II)
  “叔叔”在他记忆里,始终是等同于父亲的存在。
  因为他并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而他们三兄弟的长相又与叔叔有着无法辩驳的相似度。
  母亲以前也住在岛上,他们的眼睛很像她,其他部分则像叔叔。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岛外还有一位叔叔,只是知道各自“曾经的义务”。
  哥哥以后会离开岛,去帮另一位叔叔,继承他的家产并延续他的事业。
  弟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但是要照顾好母亲,永远跟两位哥哥友好相处。
  他则必须留在岛上,照顾好那些宠物,管理好那些贵宾,确保岛能继续运转下去。
  如果他足够优秀,还能用其他身份在岛外生活。
  但。
  岛始终是他“履行义务”的“唯一核心”。
  “曾经”和“以前”意味着:母亲死了。
  她死的时候只有35岁。原因是遗传型疾病。就算岛上拥有最优秀的生物基因编辑博士,也无法阻断经年累月所留下来的残缺。
  早逝是她唯一的结局。
  她临死前特意把他单独留了下来,亲口留给他一句告诫:“已经500多年了,是时候为一切画上休止符了。”
  “什么?”他问。
  “我们的家族,”她说,“我们罪恶的家族。”
  他的家族的确从“骑士”地位巅峰的“条顿”时代,藉由巨型佣兵团化身成为一个国家的瞬间,通过成为“大团长”的辅佐,而延续了数百年之久。
  就像光鲜亮丽的骑士总需要一位强大的巫师或伶俐的随从追随,众人焦点中的大团长也需要一个能在幕后解决一切不能放在台面上事务的辅佐。
  他们甚至不会出现在历史里,但却不代表他们不足够光辉。
  “结束什么?”他问。
  “欧洲贵族们恶心的陋习,”母亲说,“也是我们这个家族为了保守秘密和所谓天赋才延续至今的罪恶。”
  他当时刚满6岁,对母亲的意思一知半解。
  等到母亲的遗体被放进棺材的那天,暴怒的叔叔拿着重剑冲进来,犹如没有雇佣艺术指导的糟糕电影那样,把遗体毁得面目全非后,他才从发狂的叔叔口中听到一句不断重复的控诉,并藉此了解了母亲没有点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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