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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穿越重生)——姝珂

时间:2023-10-17 09:07:08  作者:姝珂
  现在别人家的孩子说话了:“梁家的家教就是半夜探别人病房?”
  明明是平淡的语调,但梁思砚莫名听出一点不愉。
  搞错了吧,沈骆洲什么时候开始管他弟弟的死活了?
  沈舟然:“你来干什么?”
  他来干什么?
  梁思砚想起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心底的火噌一下窜得老高。他爹在说完之后还真就断了他的卡,他现在还记得在酒店里卡刷不出钱被前台异样目光打量的难堪。
  最恶心的是,他爹打好关系,让所有人都不得接济他,没有朋友收留他住宿。
  梁思砚这几天只能用口袋里仅剩的现金去住不正规小旅馆。那油腻腻脏乱差的环境,还有隔壁的叫|床声让他崩溃,越想越气,直接找上医院。
  他说:“谁想来?我来一趟回去饭都吃不下去!”
  沈骆洲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很闲适的问:“所以梁少是来这里减肥的?”
  沈舟然把脸扭向另一边,双肩抖了抖。
  他哥的嘴巴一如既往不饶人。
  梁思砚脸上青红交加:减你妈的肥。
  他心下憋屈:“我来这里还不是因为沈舟然!沈总,做人讲点道理好吧,明明是他先跳我脸上招惹我,你凭什么直接断了梁沈两家的合作?还把病房里的监控视频发给我爹?我不是商人,但在商言商的道理我懂,要是别人知道沈总你因为私人感情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以后谁会跟沈氏合作?”
  沈骆洲还没说话,沈舟然的表情却冷了下来,原本惫懒的神情被浓浓的冷锐取代:“沈氏做什么说什么不用你操心。没了梁家,一定还有不少人上赶着想来竞标。梁思砚,你们家不过是沈氏的选择之一,没了就没了,少把自己看太高。”
  他突然的攻击让病房里的另外两人都顿了顿。
  梁思砚不可思议。
  这是沈舟然第一次对他发脾气。
  他这才察觉,好像从刚醒来,沈舟然对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沈骆洲目光从沈舟然生气的脸上扫过。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发丝的阴影遮住沈骆洲的眉眼,眼睛里的情绪一时让人看不清,说出的话却依旧云淡风轻:“以后谁来跟沈氏合作用不着梁少操心。应该说,沈氏以后想跟谁合作。”
  梁思砚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就算行事冲动,现在快被兄弟俩一唱一和气死了,但毕竟是在上流社会这个复杂圈层里长大的,知道沈家的合作对梁家的重要性,攥起拳,指甲狠狠陷进肉里,压着自己的脾气硬邦邦道:“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他也不称呼沈总维持表面上的客套了。
  沈骆洲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换,好像梁思砚的愤怒在他眼中不值一提。黑色西裤随着动作往上卷,手随意搭在腿上,淡淡说:“梁少也应该到了上班的年纪了吧,正好我这里有个挑战性工作,很适合你,就当职前培训了。”
  “什么工作?”梁思砚不相信沈骆洲有这么好心。
  沈骆洲语气不变:“病房里缺个护工,梁少明天上岗吧。”
  护工??
  照顾沈舟然???
  梁思砚怀疑自己幻听了,不可思议伸手指指自己,又指指沈舟然:“让我去伺候他???”
  看得出来梁大少爷很生气,都破音了。
  沈舟然面对他的愤怒,跟沈骆洲如出一辙的平静:“梁少可以考虑下,毕竟你要靠我缓解你们的合作关系。不然——哥哥,你要什么时候开始下次竞标?”
  “一周后,明天放出消息。”
  “你、你们……”梁思砚被这两人一唱一和险些气晕过去,指着兄弟俩的手一直在抖。
  沈骆洲在想什么?突然为他这个废物弟弟出头?沈家不是不要他了吗?
  还有沈舟然,他不是喜欢自己巴不得上赶着倒贴吗?现在竟敢让他干伺候人的事?
  “妈的!做梦!”
  门“哐”一声又被关上。
  沈舟然盯着嗡嗡作响的门皱眉,心里想的是这门早晚烂在梁思砚手里。
  见他他一直看门,沈骆洲说:“他明天会来。”
  用的陈述句。
  沈舟然转头,对沈骆洲笑了下,知道他会错意了。
  沈骆洲收回目光,搭在膝上的指尖轻轻敲打膝盖,若有所思。
  他这个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用梁思砚试一试就知道了。
  要是真恢复正常,那再好不过,可如果……
  男人敛住的眉眼间掠过一丝冷芒。
  “大哥,”沈舟然打断他的思绪,问,“你为什么要看我房间里的监控?”
  敲打膝盖的手指骤然僵住。
  作者有话说:
  大哥:如果还是犯蠢他就要采取——
  小乖:你为什么要偷窥我?
  大哥:阿巴阿巴
 
 
第5章 
  沈舟然病房里的监控是小时候被人贩子抱走好不容易找回后,沈爸爸装上的。
  “大哥,你为什么要看我房间里的监控?”
  这话要是换成任何不知情的人来听,恐怕都会以为有变态。
  沈骆洲面不改色地纠正:“是病房,不是房间。”
  说是病房还好,房间总感觉有点奇怪。
  沈舟然“哦”了声,锲而不舍:“所以为什么?”
  “在医院里看到了弟弟为情自杀的对象,怎么都该了解下吧,”沈骆洲说,“跟我告状的时候,怎么不把他在病房骂的话也说来听听?”
  要说是替梁思砚隐瞒,可偏偏又把另一段视频转给自己看。难道是想借着自己的名头逼梁思砚就范?
  他有这个脑子吗?沈骆洲打量着病床上困倦的少年,微眯下眼。
  沈舟然弯了弯眸子:“你在担心我。”
  沈骆洲:“……”
  有人听话只听一半的吗?
  他罕见地掐了下眉心,强行结束这个话题:“你还睡不睡觉?”
  “……睡。”
  沈舟然还想跟他聊聊天,但奈何刚刚耗费了不少精力,又打了镇痛药难得没有疼痛折磨,最终沉沉睡去。
  他这一觉倒是睡得好,可怜有的人连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
  说的就是梁思砚。
  他一回小旅馆就被催着交房费,钱包在房间里,他甩下句:“等我上去拿钱。”
  前台看他那样,背后嘟囔一句:“穿着一身名牌,还不是来我这地方住宿。装什么装,拽得二五八万的。”
  结果梁思砚没找到自己的钱包,原本放在房间的钱包没了。
  “报警!肯定是有人偷了我的钱包!”
  老板根本不信他的话:“房门都好好锁着,怎么可能进得去小偷?”
  看他眼神明摆在说“你该不会是没钱了找借口吧”。
  梁思砚气了一晚上,看了老板的眼神差点跟他干起来,被别人拦住后狠狠呸了一声:“你以为我稀罕你这破地方?”
  老板:“也不知道是真不稀罕还是没钱住给自己找借口。你这样的房客我见多了,赶紧走,走走走。”
  “不用你赶!”梁思砚挣脱拉住他的人,“放手!”
  他大步往旅馆外走去。
  走得远了还能听到旅馆老板在跟房客抱怨:“这人就是没钱打肿脸充胖子,还什么钱包在房间里没了,开玩笑,我这里的安保措施这么好,一个房间一张卡,怎么可能丢?看他穿一身名牌以为是个有钱人,现在,啧啧,说不好是做什么职业的……”
  梁思砚气得脑仁抽疼,狠狠锤了下树干,三秒后一脸扭曲地捂住手。
  “妈的。”他低低骂了句。
  自己一遇上沈舟然就没好事。
  但他现在是真的身无分文了。
  那个钱包里的钱也不多,顶多再撑一晚的住宿费和饭钱,第二天还是没钱。
  梁思砚坐在马路牙子上,抹了把脸,最终打通了一个自己根本不想打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是一个轻佻的男声。
  “我,梁思砚,”梁思砚简短地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下,“你那边是不是还有房子?借住一晚。”
  男人听了他的遭遇后,声音带上了笑,几分放荡几分戏谑,满满看好戏的意味:“梁少也太可怜了,被逼成了丧家犬,只能沦落街头。”
  梁思砚呵呵:“你最好谢谢我,当初要不是我接了电话,现在被你那个竹马逼着流浪的还指不定是谁。你要是被赶出来了,还能回得去?”
  几个呼吸后,那头一声轻笑:“房子啊,我是有好几栋,就以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价格的五倍出售给梁少借住一晚好了,记得收拾干净。钱款等你征得原谅,银行卡解冻后再给也不迟。”
  梁思砚一边骂他无耻,一边问他房子在哪。
  “我劝你最好还是按照伯父说的来做,他的脾气你也清楚。”
  “让我去伺候他求他原谅,门都没有!”
  对方轻嗤:“你以为真是去当护工?沈舟然不过是想找个理由见你,你说两句好话,他不就眼巴巴缠上来,什么都听你的?”
  好似在他眼中,沈舟然就是个物件,是条狗,连人都算不上。
  梁思砚听后,由衷感叹:“季淮,你真特么不是人。”
  季淮也并不动怒:“彼此彼此。”
  挂断电话后,一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拉长语调撒娇:“谁啊,怎么这时候打电话?你那个缠人的小竹马?”
  “不是。”季淮吐了口烟,没有解释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甩了他呀,每次看到他缠着你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就烦,有些人真是蠢不自知,连自己只是个替身都不……”女人的话渐渐隐没在季淮冰冷的目光中。
  那双狭长上挑的桃花眼暗光流转,有力大手掐住女人下巴,轻蔑勾唇:“甩了他,要你?”
  他轻声感叹:“你连他的利用价值都比不上,这么有脑子说出这种话来。”
  ===
  沈舟然睡着后不知道沈骆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再次睁开眼,病房里就多了两个人。
  一个坐在东北角他身边的陪护床上,另一个则在最远的对角线西南角打游戏,察觉到他的目光后身体一僵,戳着屏幕的手更加用力,恨不得戳烂手机。
  “孙叔。”沈舟然不理他,转头看向陪护床上的管家,轻声喊他名字。
  孙叔是个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一头黑发里馋了白丝。他乍听到这个礼貌的称呼,愣了下。
  之前大少爷回家后对他说小少爷变了很多,他还不信,此时却不得不信。
  “诶,诶,”他试探着应了两声,听沈舟然声音沙哑,给他递了杯水,“喝点润润嗓子,小心烫。”
  孙叔是之前照顾沈舟然照顾出条件反射了,他入口的食物必须温度正好,不热不烫,不然都会引起不适。成年后虽然好多了,但还是精心养着。
  沈舟然应下,坐起身捧着水杯一点点喝尽,柔软的黑发顺着他的动作从耳后滑落,遮挡住侧脸。
  他能感受到孙叔看他的眼神带着打量,安静坐着任凭他看。
  房间里的第三个人被无视了,烦躁的“啧”了声:“他又不是豌豆公主,喝个水还能给他烫死了。”
  孙叔闻言不悦:“梁少爷,别造口业。”
  孙叔年纪大,梁思砚不跟他吵,抱胸看沈舟然喝水,喊他:“喂。”
  沈舟然薄薄的眼皮敛着,可能是睡得太久,脸色看上去好了不少。手腕抬起时袖子落下,露出纤细白皙的一节小臂,在晨光下拢着莹润光泽。刚抬起遮阳光的右手背上满是青紫针眼,找不到一处好皮肉,几条白色胶布胡乱贴在手背上捋不顺。
  血袋里的液体正顺着软管一点点注射进身体。
  他润了润唇瓣,抬眸看了梁思砚一眼。
  梁思砚脑中回响着昨晚上季淮跟自己说的话,不断告诉自己做人要能屈能伸。
  ——不然就要真的流浪了。
  终于说服自己后,他对沈舟然展开个十分勉强又扭曲的笑容,只维持了短短几秒:“沈舟然,对那天在病房说的话我道歉。”
  这话太生硬了,他补了句:“看到你受伤,我其实也很难过。”
  梁思砚深吸口气,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自己已经低头了,他赶紧顺台阶下吧。
  沈舟然思索片刻,问他:“是不是我点头说原谅你,你就可以回家了?“
  “对,没错!”梁思砚听他这样说松了口气,赶紧把手机掏出来,“你把原谅我的话再说一遍,我录个视频发给我爹。”
  沈舟然明白了,点点头,对着镜头清晰缓慢地说:“那我不原谅。”
  这么轻易原谅了,不就浪费大哥的一番苦心了吗?
  梁思砚:“???”
  他手一抖把视频发了出去,反应过来赶紧撤销,难以置信大喊:“沈舟然!你什么意思?”
  “小声点,病房不能大声喧哗,”沈舟然把水杯递给孙叔,重新躺下去,懒洋洋拢过被子,“没吃早餐,你去打点饭吧。”
  “谁?”梁思砚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在命令我?”
  沈舟然特别平静地“嗯”了一声。
  梁思砚还想说话,他却已经闭上眼睛。
  又是这样!自从醒来后就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
  梁思砚身侧的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握。
  孙叔看在眼里:“我还要照顾小少爷,行动不方便,麻烦梁少了。梁少知道食堂在哪吗?”
  梁思砚深呼吸,平复下来,冷笑一声:“我有嘴,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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