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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明月(古代架空)——湘池

时间:2023-10-17 10:16:03  作者:湘池
  他旋即想到澹澹同萧岺月是从兄弟,小女孩生得与澹澹有些相似也是寻常,便收了话头。
  萧澹澹却一惊,碍于阿瑶在不便开口,正想放下宛宛时萧岺月也现身了。
  他吩咐阿瑶退下,坐到萧澹澹身旁问宛宛:“怎么忽然变成小娃娃了?”
  宛宛噘嘴道:“阿……”她一张嘴便被萧澹澹捂住。萧澹澹随即轻声安抚,然后离席走向冷冷注视他们三人的表哥。
  温诚目光瞥向萧岺月,同萧澹澹道:“昨夜事急,你表嫂稍动胎气,以至我一时赶不到你处。表哥对不住你。”
  萧澹澹闻言急道:“表嫂如何?”
  “并无大碍。主上遇刺,她今晨又去侍奉汤药了,我也拦不住。”
  萧澹澹安慰道:“表嫂是主上掌珠,他们父女一心,自然是要亲见父亲安好才安心的。我也没什么事,有、有大堂兄在,未叫贼人得逞。”
  温诚忧色不减:“一夜搜捕,捉到了一些石氏的探子。不知是谁多事,暗中绘了你的画像递与石虎,恐往后还会有事端。”
  萧澹澹想到昨夜萧岺月的戏言,不自觉望了他一眼,而后对温诚道:“我不信他们真能千里迢迢把我从姑臧掳了去。昨夜事起突然,有人趁乱而动,往后就不会有类似的事了。”
  温诚摇摇头:“石虎性残暴又极好渔色。他肯动用城中宝贵的暗桩掳你,自然是对你势在必得,这实在不妙。还有你那个伙计李蛮儿,也是依稀听到风声。想来不少人知道石虎想掠美,起了求赏的心。澹澹,你关了春柳岸住到我府上去吧。”
  萧澹澹摇头:“我总该有自保之力。且这一回李蛮儿一伙被人杀个精光,难道还有人嫌脑袋多不成?”说着他望向那个剁人头如杀鸡的莽汉,“南市众店历劫,春柳岸已然算保全得好的,我自然要带头开张周济四邻,哪能这时候躲起来?也对不住那群冒险为我护店的酒客呀!”
  萧岺月自然明白这话也是同自己说的,此刻他极想知道温诚劝不劝得动澹澹。
  温诚却不想在他面前多谈,便道:“此事再议,澹澹先同我回去。”
  宛宛听到“回去”二字立刻冲出来抱住萧澹澹。她刚刚得了父亲叮嘱,虽不叫破阿娘的称呼,却不忘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的阿娘。
  萧澹澹蹲下身抱住她,附耳柔声劝哄着。宛宛嗫嚅道:“姑臧不好玩,我们回建康好不好?”
  萧澹澹不知如何回应,萧岺月忽道:“姑臧怎么不好玩?前几日你说这里的新奇玩意儿比建康还多。”
  宛宛不服道:“前几日是前几日。这里虽没有沙子,也有很多新奇玩意儿,可呆这里阿耶会受伤,在建康就不会。”
  “那阿耶回建康,你留在姑臧,好不好?”
  “萧岺月!”萧澹澹立时道,“你不必这样。”
  温诚越发揣测起这小女孩同澹澹的关系,沉声道:“澹澹,先随我回去。”
  萧澹澹拍拍宛宛:“宛宛先好好吃饭,我过会儿再来看你。”
  宛宛捏紧了拳头小心翼翼问道:“一定会来吧?”
  萧澹澹鼻子一酸,点点头:“一定。”
  他不再回头看萧岺月,为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动摇惭愧。
  宛宛是他的女儿,无奈所得但如今已是他萦绕心头的念想。但宛宛也是哥哥的女儿,更是他珍之爱之的心头肉。
  宛宛留下,于他再无憾,却是对萧岺月的剜心之刑。
  萧澹澹想,我对李蛮儿都两次三番心存善意,却独独肯对他狠心。
  说不来心头是什么滋味,萧澹澹转身随温诚离开。
  将绕至影壁后,他心念一动,微微侧过头去,脚步由此定住了。
  只见萧岺月也在望着他,脸上的神情甚至有些漠然的平静。
  萧澹澹忽然想到,当初他随阿翁离开小行川,割发断情一去不回头之际,身后那人又该是什么样的神情。
  此刻的萧岺月出奇沉静,目光中甚至有些缱绻柔情,仿佛眼下只是寻常的片刻分别。
  萧澹澹想,他让我伤过心,他也为我伤过心。“伤心明月凭阑干,想君思我锦衾寒”,我知道他会痛,更有意无意令他痛,然而我并无什么快意。
  萧岺月许久以后方笑了笑:“这次澹澹回头看我了。”
  萧澹澹闻声泪落,不住摇头。
  温诚不知他二人过往,但也瞧出如今情形有异。他把住萧澹澹臂道:“孽缘当断,对你只有好处。”
  萧澹澹转过头看着他,喃喃道:“断过了,我同他都差点没命了。再加上这次,能不能算作我们死过一次,从此再无别的干系,我同他、我同他就此……”
  “是就此陌路,还是就此重来?”温诚叹道,“我曾允诺一路护你,却在妻子之前不能兼顾,已经没有资格为你做决定。我只希望你日后人生路好走一些,甜大过苦,喜多过悲。你同他,真的能做到这样吗?”
  萧澹澹垂眸道:“可我至悲至苦都尝过了呀。”
  温诚不再勉强,松开手道:“马车就在外头,想好了出来就带你走。”
  萧澹澹点点头。
  温诚随即离开,萧澹澹仍是不动,神思百转无绪。
  许久之后身前走来那个人,他怀抱着宛宛道:“此番,能不能如我愿心了?”
  萧澹澹缓缓抬眼,嗫嚅着问道:“那我的簪子呢?”
  宛宛看阿娘脸上划过两道泪痕,只知伸手要去替他拭去,却听得父亲在耳畔道:“宛宛,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在一起了。”
  “澹澹,我高兴地快疯了,可我好像不知道什么样是高兴了。在建康好在姑臧好,总之我们在一起,是不是?”
  萧澹澹摇头:“不是,我们南去,我要见嬷嬷和春草,我要拜祭高展奉琴,我有许多年没有去过长辈们坟前了。我要你做大英雄,剁下石虎那贼的头颅为无辜汉民报仇。我还要开春柳岸建康分店,把明光酒带去江南。”
  说完这一通,他顿住,过了好久又道:“我要你再不许这样看着我了,好像、好像这一辈子到此为止了。我要我们都好好活着。”
  萧岺月听他这一通突如其来孩子气的话,只是一味颔首应和,心中却想,如果你不回头,怎知此刻不是我这一生的终止呢?
  所幸,老天眷顾他,澹澹可怜他,把一切所求都给了他。
 
 
第40章 情深若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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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后一支商队自姑臧启程。因城中动乱初平,三道城门查问得极严。忽有飞骑驰来,亮出令牌与城门吏,后者立时心领神会恭敬放行。
  宛宛忍着早起的困意扒着马车的窗户向外打量,嘟囔道:“我们什么时候再来啊?老板答应我的皮球还没买到呢。”
  萧岺月捉回她扒着窗框的手,笑道:“阿娘要给你一个惊喜。”
  宛宛一听耳朵都竖了起来。萧澹澹嗔道:“说好了要在歇脚的时候拿出来给她玩的。”说完也只得无奈地从座下箱笼中掏出了一个五彩斑斓的皮球递给宛宛,“和店里做的差不多吧?”
  宛宛顿时雀跃,将皮球抱在怀里,连连点头:“一模一样!我要带回建康和媛姐姐他们玩!”
  她这般高兴,叫萧澹澹有些疑惑:“难道这个小玩意儿宛宛从前没有玩过?”他猜想是不是她父亲平素管教太严,思忖间眼神移向了萧岺月。
  萧岺月看懂了他的眼神,无奈道:“自然常玩,她是喜欢这东西花花绿绿与众不同。”
  萧澹澹恍然大悟。西凉周边盛产皮货,这些皮料鞣制染色裁剪后会留下一些边料。精明的杂货商人便收集边料缝合塞上芯子做成皮球。宛宛逛街的时候正看到几个小孩子在街边抛球玩,她闹着也要,偏这时店里卖完了。萧澹澹想自己难得能应孩子所请,便偷偷替她做了一个。
  从前崔嬷嬷是不肯他学多少针黹活的,后来定居姑臧他一个人生活,慢慢也学会了缝缝补补。他是天生的巧手,要学什么没有不会的。他这样子挑灯夜作,看得萧岺月心疼。萧澹澹却不肯他插手,定要亲手给宛宛做一个礼物。
  萧岺月在他放下针的间隙握起他的手细细端详,叫萧澹澹有些羞赧,解释道:“勺颠多了,倒比从前更粗糙了。”
  萧岺月看着他手心的胼胝,蹙眉道:“在我看不到的年月里,不知道澹澹受了多少苦。”
  萧澹澹转了转顶针,无所谓地笑道:“哪有吃多少苦?我和表哥一来西凉便被奉为座上宾。我用阿翁给的钱在最好的市口盘下了心仪的铺子。我生意做得不错,连力气都长了一把。”说罢他捏了捏自己的臂弯,意思结实了不少。
  萧岺月笑道:“力气确实更大了一些。”说着便要从身后贴上他。
  “笨蛋!做针线活的时候不能动我!”萧澹澹用肘扫开他,数落道,“与你同榻是因为宛宛闹的缘故,你可不许乱动,省得她又要问为什么阿耶和阿娘在一起就要沐浴。做她的父亲,你不羞吗?”
  萧岺月倒向身后凭几,悠悠道:“为何要羞?若没有她父亲厚颜,怎的有她?”
  萧澹澹不再理他,安心把两块皮料抚平。
  萧岺月在旁支颐观赏灯下美人,忽然想到什么,问道:“编一只小猪给她是不是更熟练些?”
  听了这话萧澹澹手上微顿,而后视若罔闻,继续手里的活。
  萧岺月后知后觉,出声道:“澹澹,能不能停一停手里的活?我很想抱一抱你。”
  萧澹澹乜了他一眼,而后道:“我做过的最后一样东西并不大吉利,我也疏于此技,不大会了。”
  说着他用针尖挑了挑灯芯上虬结的灯花,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若我回去告诉那时候的我,五年后你我是什么样的情形,他会怎么想?”
  萧岺月起身剪落那团灯花,灯火复明,两个人的身影俱映在墙上。
  他望着一坐一立仿佛相依的人影,缓缓道:“会怎么想?”
  萧澹澹摇摇头:“不知道,那时候很痛,或许想不到别的。”
  萧岺月想起记忆里那团血色,沉声道:“澹澹,有时候连我都会想,你是不是待我太心软了些?这么好的你就在我身边,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你当我是菩萨吧。”萧澹澹笑了笑,“望诸神诸佛不要理会我这犯忌讳的话。从前我觉得同你在一起生不如死,那是因为我不愿意你偏勉强。但我如今心智已全,在这地方你也勉强不了我什么,我做我自己的主罢了,你何必诚惶诚恐?哪日我又不愿意了,你可要记得从前的教训。”
  萧岺月“嗯”了一声,却又道:“不会再有的,要叫澹澹往后快乐平安,一定事事如你意。”
  萧澹澹打了个呵欠,放下了针线道:“那小令公你先替我松松筋骨,坐了半日肩膀酸啦。”
  萧岺月搭上他的肩,附耳道:“只肩膀酸吗?”
  萧澹澹躲了躲,嗔怒道:“你不许胡思乱想。”
  萧岺月揉捏他肩颈穴位,指尖灌力按摩得十分到位。萧澹澹头一回领略他这出人意料的手艺,喜道:“捏得比别人舒服多了,没想到萧……”
  “哪个别人?”萧岺月立时问道。
  萧澹澹正在舒爽惬意之中,丝毫不察其意,不假思索道:“秦婶啊。有时候实在两臂酸痛,会烦她替我按按。”
  萧岺月声调放松:“还说不苦。”
  “这哪里算……”萧澹澹忽然反应过来他问话的用意,冷哼道,“你又捻酸,好没意思。依你的想法,是不是我男的女的都不能近?”
  萧岺月按着他上臂,悠悠道:“那自然不是。只是替你这样做的,应当只有我。”
  萧澹澹推开桌面杂物伏下,舒了一口气道:“随你去小心眼,反正我累了,好想就这么睡一会儿。”
  不知被按到哪处,他不经意轻吟了一声。
  萧岺月拦腰托臀将他从座上凌空抱起:“夜也深了,累了就该去床上歇息。”
  萧澹澹被他一吓,落到床上立时清醒了许多,气道:“我还没有洗手呢!”
  萧岺月起身取来打湿的帕子,坐在床头替他擦手。
  萧澹澹见此情形有些不自在,嘟囔道:“我又不是宛宛,吃完饭还要帮着擦嘴擦手。”
  萧岺月低头道:“有什么关系?我只当自己有两个女儿,你是我女儿、我妹妹……”他抬起头来,“也是妻子。”
  “胡言乱语。”萧澹澹收回手,翻身卷进被窝中,“睡了。”
  他察觉身后人影附来,更把自己蜷作一团闷声道:“不许碰我!”
  身后传来嗤笑,萧岺月轻抚着他的发顶道:“好,不碰你。”
  可等夜深悄寂,身畔又传来悉悉索索吵人的动静。正在他要叱问之际,被褥下他之前被按得舒爽的那处又传来绵劲,惹得他一瑟缩咕哝道:“萧岺月,你真是贼人。”
  萧岺月搂着他哀求道:“好澹澹,小菩萨,为夫实在睡不着。”
  萧澹澹冷哼道:“释愿居士,菩萨命你念清心咒。”
  萧岺月笑着亲他:“忘了,不记得了,只记得‘凉州女,肤如玉……’”
  萧澹澹被他厮缠,心软之下半推半就同他胡闹了半宿。
  眼下萧澹澹坐在马车里,看宛宛抱着心爱的皮球乐不可支,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到了那晚,面上竟微微泛红。
  萧岺月察觉他神色异样,悄悄附耳道:“澹澹是想到了什么?想到那晚我按了你哪处大穴吗……”
  “你别说了!”萧澹澹打断他。这时马车外传来吁声,车渐渐停了下来。
  待随从来报,萧澹澹听说来人后微讶,随即按住萧岺月,自行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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