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无忧抬手揉揉自己酸疼的额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叶宁老老实实的在木盆中浸湿了一条手帕,递到许无忧的手边。
“少夫人,您梳洗一下吧。”
递手帕时许无忧却看到了叶宁手心的老茧,立马就明白过来,这不是普通的小厮。
许无忧重新审视着叶宁,面色平静的点点头。
梳洗后,许无忧望见身上皱皱巴巴的里衣。
一想到昨夜叶景修冲动的模样,许无忧便遍体生寒。
他捏了下眉心,看着叶宁道:“衣物呢?”
叶宁小跑两步出了门,门口还有丫鬟小心翼翼的捧着许无忧的衣服站着。
“少夫人,我给您更衣。”
听着这一声声的‘少夫人’,许无忧耳朵都起茧了。
又不是女子,叫什么夫人。
他抿抿唇,似是带着责怪的意味道:“不必叫我少夫人。”
叶宁动作一顿,茫然无措的抬头:“我不叫您少夫人那……”
“叫公子便可。”
叶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声喊了一声,“好的少夫……公子。”
许无忧扬扬头,被叶宁摆弄着,很快便将那身大红衣袍换下。
不同于昨日的大红喜袍,今日的衣袍颜色浅淡了些,与这张绝美脸庞无比相衬。
高高的束发使得他的五官看起来有些冷厉,棱角分明的侧颜,俊俏中带着一丝柔和,桃花眼透着凉薄,增添了不少莫名的动人情愫。
原主并不喜笑,琴师的身份让他很少与人接触,即便是坐在台上表演,仍是隔着一层帘帐。
但许无忧的到来却无形中给这张脸多了一丝暖意。
“少夫人,您真好看。”
叶宁看着许无忧眼前一亮,不由得夸赞。
许无忧闻言微怔,他偏头便看到铜镜中的脸。
微弯的眼眸,嘴角勾着不易察觉的弧度,昭示着他的心情。
他的长相并不显得多么贵气,这一身装扮将他独特的气质显露的淋漓尽致。
许无忧轻笑,自己的这张脸果然有几分姿色。
他轻咳一声,压着内心中的喜悦,不好意思的说:“好了,该去敬茶了。”
叶宁小跑两步,将卧房的门推开,伺候的面面俱到。
许无忧跟在他身后迈出步子,刚下台阶,便与早就在外等候的叶景修对上视线。
叶景修没了昨夜醉酒的模样,患得患失的神情也消失不见。
如今神态看着更为随意些,恢复了往日放荡公子的模样。
许无忧识人清晰的很,他知晓这时的叶景修是伪装的。
或许醉酒那般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许无忧不想胡思乱想,从叶景修身侧走过,朝着正厅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时,叶景修不由分说准确无误的牵住了许无忧的手……
第四章 我这么大一影帝,做了替身?
“你做什么!”
许无忧说着就要甩开叶景修的手,他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对方。
谁知,叶景修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解释:“昨日成婚,今天在父母面前,装装样子也不行?”
许无忧微愣,想到叶景修世家公子的身份,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一路无言中两人便走到正厅前,只是还未进入正厅,厅内便传出嘲讽厌烦的语气。
“旁人家那新夫进了家门,早早的便去拜见公婆,为何我家的这般不同呢?是不懂得这些基本的礼数吗?”
仅是用耳朵听,许无忧便清楚,这一定是那尖酸刻薄的婆婆提出的言论。
和叶母相比,叶父的情绪倒是稳定许多,他声音醇厚的打圆场:“新婚当夜,起晚也情有可原。”
叶母仍是一味责怪,音调都拔高几分:“你竟向着他说话?”
叶父叹息一声,并未多言。
见他不吭声,叶母心中对许无忧的怨恨更旺。
她冷冷哼了声,情绪仍是不满:“能进叶家家门的只有那个孩子,你明明知道……”叶母顿了顿,可惜道,“明知道他二人定了娃娃亲,如今娶了别人,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可那孩子不是寻不到了吗?”
叶母一时语塞,要不是出了意外,他们叶家何至于如此……
如今那孩子是死是活都不知,叶家终究还是辜负了当年的情分。
叶母重重叹气,惋惜道:“看来我与贵……华莲,是没那个缘分。”
叶父一脸心疼的宽慰:“行了行了,景修若知道你又在想那事,免不了会担心。”
叶母从难过中回过神来,握紧拳:“娶个琴师回来,他到底想……”
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叶景修的声音。
“娘亲,我与阿忧来奉茶了。”
叶母抬头看去,望见许无忧的那刻,内心中的厌恶直直的往外冒,脸色阴沉,眼眸冰冷,压根就不愿意多瞧许无忧一眼。
她搭在椅把上的手微微收紧,手帕都被捏出了褶皱。
许无忧不甚在意,目光只是看着正座上的贵夫人,有些诧异。
叶母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尖酸刻薄,她面庞应是和善。
保养得当的她并没有被岁月雕刻过的痕迹,更像是三十多岁的妇人,雍容华贵。
可为何看到自己的时候,她眼里却盛满厌恶,那眼神如同仇人一般。
一旁的叶父倒是和善许多,对他的敌意并不大,反而笑容满面,慈眉善目。
“少爷,少夫人,您的茶。”
叶宁用小托盘端着两盏茶走进来,站在许无忧的身旁,小声开口打破了僵局。
许无忧顺手接过,学着叶景修的动作向叶母叶父敬茶。
“无忧给您二位敬茶。”
许无忧语气有几分恭敬,除此之外辨不出其他情绪。
说着他便双手将杯子递出。
叶母愣是等了良久都没动静。
她心烦意乱的呼出一口气,碍于叶景修在一旁,不好继续针对许无忧。
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茶杯接过,抿了小口便放在一边。
叶父平静许多,开口时语气和善不少:“莫要站着了,坐下便是。不要不自在,如今这里便是你的家了。”
许无忧只是淡淡一笑。
目光从这几人的面上打量,许无忧思绪飘远。
方才他在门外听到的那些话实在令人费解。
叶景修似乎还有个娃娃亲,那人是谁?
许无忧一惊眉心紧皱。
我这么大一个影帝,莫不是做了别人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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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属狗的流氓
“你已进了我叶家家门,应当遵守叶家的家规才是。每日奉早茶是常态,莫要等天光大亮才来,无人磨着性子等你奉茶。”
叶母突然开口,许无忧身形一颤,顿时头皮发麻。
真没想到电视剧里的情节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演过不少的戏,可这还是头一遭。
许无忧抬眸对上叶母犀利的目光,抿唇应道:“是。”
“还有。”叶母的视线从叶景修的身上一扫而过,又注视着许无忧,“你已不是那卑贱的琴师,身为叶家新夫,就该好好服侍相公,而不是再低三下四的去讨旁人的欢心。”
这叶母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辱骂他的身份低贱。
许无忧将牙咬的嘎吱作响,置于袖中的手狠狠攥紧。
他是琴师,又不是琴妓。
许无忧压住心中的愤怒,垂下眼帘:“婆母教诲的是,无忧记住了。”
“还有……”
“娘亲。”叶景修终于开口,神情有几分埋怨,“莫要再说了。”
叶母见叶景修向着许无忧,登时怒火攻心,衣袖一甩便起了身,狠狠瞪了许无忧一眼离开了正厅。
“不要在意你娘亲说的那些,做你自己便是,我们叶家是将门,这点小事无需在意。”
叶父望向许无忧开口打圆场,让许无忧心中的火冲淡了不少。
“我也该走了,你们自便吧。”
许无忧随着叶父离开的方向看去,心中五味杂陈。
有些事情根本没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正厅内空荡了不少,许无忧转身便要走。
可他还未出正厅,叶景修快走两步揽住了他的腰。
许无忧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躲开叶景修的禁锢,烦躁道:“何事?”
叶景修蹙眉,仍没松开许无忧,目光热忱低声道:“三日回门,你要回寻风馆吗?”
许无忧思索片刻冷声道:“自然是要回去的。”
在许无忧现有的记忆中,原主是无父无母之人,八岁时被接到寻风馆养大。
而八年前的记忆他一概不知。
历时十年,成为京城有名的琴师,这十年间,原主从未放弃过追寻自己的身世。
可就在一年前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世的馆主死了,线索彻底的断了。
记忆里,馆主死的十分蹊跷。
当时郎中的诊断是毒素入侵,心脉早就已经亏空了,这么多年若不是一口气吊着早就命殒。
许无忧迷茫,原主的身世、馆主的死,甚至被打造成镖局般的寻风馆,一切皆是谜。
“我陪你一起去。”叶景修的声音将许无忧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挣脱开叶景修,低声道:“我自己回去便可。”
“你我刚成婚,我不去不可。”
许无忧心中莫名一颤:“为何?”
“回门自然是你与我一同回。馆主是你的亲人,我与你一同去祭拜。我若不去,外人会如何议论可就说不准了。”
许无忧微微皱眉,他倒是忘记这些规矩。
回门若是丈夫不陪,新夫之后会人看不起,议论婚姻不幸。
“叶景修,你要清楚,我们之间仅有夫妻之名。”
叶景修将眼底的失落藏了下去,并未多说什么。
许无忧阴冷的眸光上下一扫,沉声道:“未经我同意,望你不要碰我。”
“你不想我碰你,可以。”叶景修松开手,神情一凛,突然唇角一勾,计从心来,“但在爹娘面前,不得不如此。”
许无忧不耐烦的嗤了声,语气冷冽道:“若是无事,那我便回去了。”
在他转身之际,叶景修便迅速抓住他白皙纤细的手腕。
许无忧侧头,狠厉从眼中一迸,叶景修都没松手。
“方才还答应我,不能碰我。”
叶景修勾唇,眼里情欲流转,手指许无忧的下巴热气喷出。
许无忧正想反抗,谁知叶景修出其不意的在他微凉的唇上轻轻的一啄,一触即分,眨眼间人又不见了踪影。
活像是偷腥的猫,属狗的流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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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雕刻腾龙的玉佩
许无忧已经接受了魂穿的事实,这里没有自己昔日的好友,亦没有手机电脑等娱乐工具,只能在内心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叶家似乎也不错,他便无聊的给自己找点乐趣打发时间,让叶宁帮自己找了点话本解闷。
正当他看的入迷,微微敞开的房门忽的吱呀一声响,急烈的风呼啸而来,犹如一阵阴风。
许无忧本能的警惕,瞳孔微缩,平整的纸面被他不经意的举动捏的皱起了一角。
这大白天为何会有一股冷风,难不成闹鬼?
许无忧定定神,呼吸一紧,转过头就意外的发现房间内站着一个黑衣人。
他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假装镇定的打量一番。
眼前人一袭黑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冷峻的眉峰和唇线紧绷,那双黑瞳似是被黑墨淬炼过一般。
眼眸中的冷意在面对许无忧时,转而变成浓浓的恭敬。
许无忧怔愣之际,脸上霎时露出欣喜,这不是他的小助理吗?
难道小助理也跟着自己一起魂穿了?
许无忧有些兴奋,刚想上前准备询问,突然头部传来一阵的刺痛,脑袋也跟着昏昏沉沉。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
这是他在寻风馆的手下,许肃。
许无忧收回面上的喜悦,装出一副严肃神情,皱眉冷声道:“许肃,你怎会来?”
许肃微微垂眸,将手摊开,一枚玉佩映入眼帘。
玉佩泛着浓郁翠色剔透精致,上面雕刻着的腾龙图案栩栩如生,腾飞的龙盘踞在玉佩之上,一双充满威严的眸子贵气逼人。
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只可惜龙身下部分的龙爪却被人有意的隔开,切面整齐,有意而为之。
记忆回笼,许无忧将玉佩接过来,皱眉看了一眼手轻轻的握住,沉声开口道:“查好了?”
许肃微微弯腰恭敬道:“这枚玉佩是宫廷样式,民间无人能模仿,上面的破损痕迹至少有十五年之久。”
许无忧的手摸索着手中冰凉的玉佩,若有所思。
这枚玉佩很有可能关乎原主身世。
玉佩便是他馆主的遗物中寻到的,既是被藏起来的,他猜测馆主定是知道些什么。
随后便让许肃去查。
可还是晚了一步,原主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见许无忧不说话,许肃提醒道: “公子,工匠断定这裂痕是被人为切割开的。因此是一分为二,我们可以试着去找寻另一半寻找。”
许无忧眸光亮起:“能找到另外一块的踪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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