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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修个笛子[综武侠](综武侠同人)——不及流光

时间:2023-10-18 10:56:28  作者:不及流光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全文大修,最好重看一下以免看不懂接下来的剧情(捂脸)
  感谢在2020-07-22 23:39:26~2020-07-27 00:4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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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云出岫此言一出, 雄娘子的眼中忽然放出湛湛精光。他足尖一挑,地上的长剑转眼便已重回手中,化作闪电朝着水母阴姬直刺而去, 后者长袖一扫, 正要挡开他的杀招,谁知道云出岫却从侧面杀出, 一掌拍向他的手臂!烈烈寒风旋即席卷而来,他不得不后跳一步,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你这是做什么?!”雄娘子挑起眉,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水母阴姬才是我们共同的的敌人,你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笑话, 谁说,我和你就是一国的了!”云出岫撇了撇嘴,朝他微微一笑。漫天飞雪在他身边逐渐成形, 吹动他散落的长发, 雪花衬着他玉雕似的容颜,愈发有种魔性的魅力,就连雄娘子见此情状, 也不禁微微有些愣神。
  云出岫双眼紧盯着他,提防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同时微微侧过头,对身后的水母阴姬笑道:“我说,宫主啊, 他不能明白, 你又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水母阴姬收回手,望着他大大方方暴露在自己面前的背部, 心情复杂的答道:“打从我第一天见到你,就觉得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好像从没猜对你在想什么,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出岫好像很怕她,又好像一点也不怕她。他做的事,似乎全都没头没尾、毫无章法,但细细想来,此番博弈,倒是他步步紧逼,占据了上风!
  看到他,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如果,司徒静是个男孩就好了。如此,当年,她便不会把她留在神水宫,会为她寻一处普通人家收养,或许不会武功、不入江湖,或许没有锦衣玉食,只有粗茶淡饭,却可以过上寻常人平静的生活,不必为父母所累。逢年过节,她和雄娘子或许会改头换面,去看上他几眼,天明时,就各奔东西……那样的日子,想来,又有什么不好呢?
  至少不必闹得今日这般,左右为难,何其难堪!
  “其实,我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把事情想得很复杂呢。”云出岫察觉到她堪称嘈杂的思绪,不由嗤笑道。“合作还是敌对,其实无非只有一个理由——我当然不会和一个想杀我的人合作,而要和他一起,杀死一个不想杀我的人吧?我又不傻!”
  说罢,他骤然出手,并指急点雄娘子胸前三处重穴!他那身寒冰内力,光是靠近,也是一阵凛然,雄娘子不禁怪笑两声,喝道:“来得好!好个不长眼的毛头小子,我到要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杀死爷爷我!”
  他将手中长剑一扫,剑光闪光犹如霹雳,剑式的变化更是瞬息万变。此时此刻,他的全部心神,已经完全和手中长剑合而为一,森然剑气使得四周的温度再次下降,愈发封住了四周密闭的寒冰!
  剑气越织越密,好似一张大网一般,将云出岫整个人包裹在其中,连同他四周的冰雪都变得暗淡了下去,无论往那个方向看去,入眼的俱是如水般密不可分的剑光,风雪嘶吼着想要突破重围,却一次又一次的被那锋利长剑压了回去。
  终于,流动的剑气忽然凝聚成一道雪亮的长虹,直往云出岫的胸口刺去。这一剑势如闪电、避无可避,无论云出岫怎么闪躲,也势必要被此剑刺中心口,就此败亡。
  雄娘子的眼中,杀意已然再无掩饰!
  然而,就在此时,云出岫却突然暴喝一声:“你要看着他把我杀死在此吗,母亲?!”
  霎时间,那道一往无前的剑光竟被打偏在了一边,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狰狞的剑痕。一根冰柱刺穿了雄娘子的右肩,从他的背上急穿而去,深深的刺入了对面的墙壁!
  水母阴姬胸口剧烈起伏,却不是因为骤然出手,而是因为云出岫脱口而出的话语。她似是无法面对雄娘子愤恨的眼神,下意识的侧过身去,但一只手却拉过云出岫,示意他站到自己的身后。
  “你……你是不是疯了,阴姬?!”雄娘子喘着粗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上次被阴姬打伤,还是对方发现他并非女子,愤怒之下突然出手,而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往事了,想不到有一天,她居然会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少年人对他动手!
  “你仔细看看,他是我们的女儿吗?他只是一个替代品,只是一个略有几分相似的假货罢了!你这样做,难道不怕静儿在天有灵,也会恨你吗?!”
  水母阴姬没有回话,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云出岫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司徒静活着的时候并不恨她一样,若是没有你,如何会有司徒静?。再说了,你明明知道她把我看做女儿的影子,却还要逼她对付我,你其实就是想看她再杀一次女儿,好来满足你的报复心吧?”
  “你——”雄娘子目眦欲裂,实在不想再看到这个人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为什么他的静儿死了,眼前的人却还能活着?为什么阴姬不能救下静儿,却把静儿应得的怜爱分给了别人?!为什么女儿死了,他竟然还活着……他竟然还活着……
  他想和阴姬一起死去,想要云出岫给司徒静陪葬,想要——云出岫抽出雪凤冰王笛,吹奏笛音,果断给他加了一层冰壳。此时的大殿,已然被他四溢的内力铸就了一副冰天雪地的场景,他和水母阴姬身处其中,又都穿着一身雪白的纱衣,也好似两个会动的雪人一般,和漫天飞雪融为了一体。
  半晌,云出岫噗嗤一笑,忽然问她:“阴姬宫主,你见过大海吗?见过涨潮吗?”
  水母阴姬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她神色憔悴,表情凄楚,只苦笑着回答道:“我小的时候,是在海边长大的。因为,我原本就是个渔夫的女儿。”
  “哦?那看来,是我要班门弄斧了。”云出岫说着,将玉笛横在嘴边,缓缓吹出一首悠扬的曲调——海风吹拂着海水,激起层层白浪,海鸥张开翅膀,在水花间穿行,平静的海面上,一轮朝阳缓缓升起,照耀万物……
  伴随着他的笛音,水母阴姬仿佛回到了故乡,永远带着咸味的渔村,昼出夜伏的父母,勤劳朴实的邻居,一切是那样的平静,却又那样的沉闷,千篇一律的生活,让小小的她的心中,止不住的生出许许多多的不满来。
  忽然,笛音一转,曲调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无情的暴风雨袭击了这处海岸,闪电撕裂天空,巨浪吞噬水面,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水母阴姬的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了起来,她回想起了自己还是位少女的时候,独自一人前去挑战大海,修炼武功,铺天盖地的海浪像是一张无情的大口,随时准备将她撕碎,然而那个时候,她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可怕的决心,竟然敢一次又一次的跳下海水,在嘶吼的海浪之中沉浮、挣扎,直到又一次回到岸上。
  然后,那一天,当她挣扎着爬上海岸,像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喘气时,一个女人停在了她的身前。年轻的阴姬喘着粗气,抬头朝她看去,恍惚之中,还以为是九天仙子降临人间。那是她见过的最引人注目的脸,它属于当时武林最尊贵的女人。
  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是开碧落。
  一转眼,那些曾经威震江湖的名字,已然零落在岁月里,如今世人只知她和铁中棠,却再无人知晓昔日的夜帝和日后了。
  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随着她的思绪,云出岫的笛音已经又一次变得温柔平顺,萦绕在她的耳畔,就像是暴风雨之后宁静的海面,一轮圆月缓缓升上中天,正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听着清越的笛音,她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不管再痛苦,已经过去的,不会再回来,人只能向前看,而苦难也像潮水一般,终有一日,会随着退潮而散去。
  为什么这个她从小就明白的道理,竟还需要别人的提醒,才能想起呢?
  “……你其实,是个妖怪吗?”水母阴姬这样问道。“就好像我们在想什么,你全都能明白一样。”
  “这个叫天赋啦,我生来就是这样啦,听师父说,我这样的还不算最厉害的,世上多的是人能洞察人心,让我不要太得意。”云出岫放下笛子,耸了耸肩。水母阴姬的情绪既然稳定了下来,那他们总算可以寻常的说些话了。
  “你要杀楚留香,是为了掩盖无花盗取天一神水这件事吗?”他首先问道。水母阴姬看了看他,终于回答道:“无花是我请来讲经的,也就是我给了他盗取天一神水的机会,若是被外人得知此事,岂不是有损我的威信?”
  相反,若是盗帅楚留香偷取了天一神水,再被她亲手处决,这个故事就只会变成一则有趣的江湖传闻,不会再有人细究这背后司徒静的死亡,也不会有人猜到……司徒静和她之间的关系。
  说到底,她其实比谁都自私自利,不管是女儿、徒弟还是别的什么人,她都可以为了神水宫将他们牺牲!
  饶是云出岫已经猜到了答案,听到她的回答,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有心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然而还没等他说点什么,大殿之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一拳砸在门上,骤然吸引了在场两个人的注意力。
  “哎呀,应该是援兵到了。”云出岫小声嘀咕道。这么大的动静,估计神水宫里的其他人也都被惊动了,这次没有他和雪凤冰王笛在,不知道楚留香和原随云会怎么对付那些女弟子呢?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转过弯,他就听到一声紧张的呼唤清晰的响了起来:“老方?老方!你没事吧?”
  云出岫:“……”
  这人是谁?
  谁是老方?!
 
 
第34章 
  最后居然还是水母阴姬为他解开了疑惑, 指着雄娘子告诉他:“他原本姓方。来人是他唯一的朋友,君子剑黄鲁直。”
  云出岫有些疑惑:“君子剑?不是说这家伙以前是个十恶不赦的采花贼吗?正道人士会和采花贼做朋友?还是说,这个君子剑是个伪君子?”
  水母阴姬板着脸教育他:“知己知彼, 方才百战百胜, 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张口胡说!黄鲁直是位真君子, 一生从不说谎话,哪怕是决斗之中,你只要问他要出什么招数,他都会告诉你,并且随后绝不会更改。”
  云出岫:“……听起来有点傻。”
  这位君子剑没被人用阴招害死, 真是该谢天谢地啊。
  “傻人有傻福。”水母阴姬不置可否,只是手指一弹,用一颗石头击中了墙上的灯台, 露出一道黝黑的通风口, 霎时间,门外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几分。
  “哈?这也是机关?那外面听得到我们说话吗?”
  “你说呢?”
  云出岫闭嘴了。眼看着大门又是重重一抖,甚至附在门上的冰层都有碎裂的痕迹, 水母阴姬一掌击碎了小溪上方的冰层,衣袖浸透冰水后随意一甩, 又一次浸透了大门,随后示意云出岫道:“把门冻上。”
  “你不想现在出去吗?”这倒是有些出乎云出岫的预料。他将大门上的水流重新冻成寒冰之后,重又回到水母阴姬身边, 见她已经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便蹲在她脚边,单手撑着头看向她。
  “我累了,让他们在外面折腾去吧。”水母阴姬长长的叹了口气, 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也叫我看看,今日,到底来了多少人。”
  来了多少人?
  有人在门外大力砸着门,一边砸一边抱怨:“怎么这么冰?这里到底是神水宫还是神冰宫?”随后,他也试着朝殿内呼唤道:“老臭虫!老臭虫!你在里面吗?回个话啊!”
  “老胡,我在这里。”楚留香的声音响了起来。云出岫一下子转过头,想听听他此行是否顺利——果不其然,原随云的声音旋即而至:“冰?……他们动手了!”
  “把水冻上,来克制阴姬宫主的神水功吗?说不得是个办法。”
  “他的内力如何能和阴姬宫主相提并论,打到后面,必输无疑……把门打开!”
  云出岫听得出神,直到被水母阴姬捏住下巴,转过头去,才发现自己笑得十分灿烂。女人打量着他的脸庞,轻声问道:“这个人是谁?”
  “是我的崔笺云、冯素贞来了。”云出岫洋洋得意的告诉她。“我们约好要一起离开这里的!”
  “你也真不怕我生气。”水母阴姬幽幽的说道,但却并没有为此动怒,而是转而问道。“方才,就算是为了保住性命,你居然这么毫无顾忌的叫我母亲,可真是……你的母亲呢?”
  “早就死了,她得了肺病,又没钱医,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就去了,我爹是个烂赌鬼,还要把我卖了呢,也没钱葬她,就扔在乱葬岗了,后来还是我跟了师父,有了钱才把她重新下葬的。”云出岫回答道,一边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所以啊,你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了,因为我知道,真正无能为力的人,最终会落得怎样可悲的下场。”
  “……当年,我承蒙日后看重,悉心教导武艺,是以也想像她一样,为天下可怜的女子营造一处安谧的居所,所以,才有了这处神水宫。”水母阴姬轻声说道。“我真的不是为了自己,我是想帮她们的。”
  云出岫越发握紧了她的手,听着她喃喃自语道:“是什么时候,她们开始如此畏惧、憎恶我,又是什么时候,我下了死命令,不再允许任何人离开神水宫?是……是我讨厌她们,能够理所当然的邂逅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就只有我,只有我不正常,只有我不能做个正常的女人……”
  “不正常有什么不好的?其实,就算你是喜欢男人的,他们也一样会觉得你不正常啊。”云出岫这样说道。
  水母阴姬盈盈看向了他:“为什么?”
  “因为,你武功那么好,寻常男人也打不过你啊,但是,他们不会说自己打不过你,只会说——那个什么水母阴姬,长得那么丑,一定是因为没人要,没法成亲生子,只能自己练功,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哼!我是没法拥有这么高强的武功,可她连嫁人都没有过,算什么女人,太可悲了。”云出岫像模像样的感慨道,随后将脸一肃,再次问道:“那么,你要把人生的意义寄托在区区嫁人上吗?难道只有嫁人、生孩子,女人才能算是女人吗?如果能做冯绍民,人又凭什么屈就于冯素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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