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儿,你去选二十几颗蛋,挑品质好的,大的圆的那些,选后等天晴之后就放到鸡窝鸭窝里给母鸡和母鸭来孵蛋。”王阿娘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对林以默说道,“我看这日子,过几日应该是最好孵小鸡小鸭的时候。”
林以默连忙放下筷子,打了一瓢温水洗净手,往干布上擦几下,手就干净了。
他去了杂物房,拿了一个竹编篮子,往篮子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再搬出来那两筐积攒得满满的蛋。
一筐是鸡蛋,一筐是鸭蛋,肉眼很容易区分。
鸡蛋往往比鸭蛋要小,而鸡蛋外壳的颜色通常是白色、浅棕红色,蛋壳较为粗糙;鸭蛋外壳通常是白色、浅绿色的,蛋壳较为细腻。
林以默蹲在地上,一颗一颗仔细挑选着,他先选鸡蛋,个头要大,蛋壳的颜色要亮丽,不能太暗沉,拿在手中的感觉比普通鸡蛋沉一些。
这类的鸡蛋最容易孵出小鸡,不是死蛋,死蛋是只能来吃的蛋,给母鸡孵一个月两个月都孵不出来。
挑了大概二十颗鸡蛋,二十颗鸡蛋能孵出近十只小鸡苗。
林以默将选剩的鸡蛋又一颗颗放回到了筐子里,之后开始接着方才的步骤挑选品相好的鸭蛋,同样选了二十颗左左右右。
挑好的鸡蛋鸭蛋都被林以默放在竹编篮子里,因着这是要孵蛋的,所以林以默去厢房翻出来很破旧的棉袄——基本是压在箱底的,他裁制了一块不大不小的袄子,盖在了鸡蛋鸭蛋上头,厚实的棉袄盖着确保不会失了温度。
这几天都在下雨,温度冷得厉害,等给母鸡母鸭孵之前先做好这一步,能孵出小鸡小鸭的机会很更高。
林以默弄好之后,捡了剩余的棉袄布料,取了针线,桌上还残留了一点木棉花和碎布,他一块都给缝进去了,缝成了一个圆圆的、软绵绵的垫子。
他比划了一下,正好合适,垫到兔笼里头。
两只大兔子还好,毛发又多又茂盛,这点寒气能扛得住。但这四只小兔崽还小,天气又冷,身上毛发没长多少,一点都不密,要是没有什么保暖的,肯定是熬不住的。
而这两只大兔子吃吃喝喝睡睡,只有母兔子会给四只小兔崽喂奶,平常都不带搭理那几个小崽子,灰大兔更不用说了,整日黏着母兔子,小兔崽蹿它跟前都懒得理。
林以默哪会儿舍得放心让四只小兔崽受冻,垫的是于然弄的木棉花,如今弄脏了,他就换上了新的棉袄垫子。
换了新的垫子,兔崽子们一点都不反感,甚至很高兴的慢慢蹦上了新垫子,惬意的趴在软垫子上,像一只软趴趴、扁扁的白汤圆。
林以默蹲下了身,戳了戳一只毛发是浅白色的小兔崽,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林以默无情的□□它,毫无触动。
“再等七八天,就把你和小棕崽一起送给小然。”林以默戳向了另一只浅棕色的小兔崽,这只小兔崽反应大了一点,挪动了几下又继续懒懒的趴着。
夕落,昏暗的暮霭渐渐低压了下来。天边蒙上了一层暗灰色的纱幔,农舍各家各户顶上,升起了袅袅炊烟,乳白色的烟顺着烟囱一点一点的升到了半空中,最后消失不见。
王家堂屋内,点了两根蜡烛,昏暗的视线一下变得明亮起来。
今儿晚饭做得迟了,原因是下午雨停了,王阿娘带着林以默去了隔壁木安村走了一遭,两个人还随身携带着小木凳,在村头坐了许久。
王阿娘态度爽朗,语气温柔,说起话来也好听,不少婆姆姨婶都愿同她多聊几句。
而林以默就乖乖的坐在王阿娘旁边,不发一眼,看似不在乎她们在谈论什么,实际上耳朵竖得尖尖的,时不时在内心哇叹一声。
等二人回来的时候,王商栋都从酒楼回来小半个时辰了。
王阿娘兴致高着,将今天在木安村听来的趣事说了个遍。
其中不乏有许大嫂,许大嫂半夜难产,折腾到了天亮,最后竟诞下了一个死婴,而许大嫂也去了。
光是这一事,够木安村的人唠上十天半个月。但最为唏嘘的是许大嫂的结局,没一人来管,连许大嫂的娘家嫌许大嫂丢了他家的脸面,甚至都没来看许大嫂一眼。
别说酒都没摆了,最后还是于婶好心,跟于叔一块卷了张草席抬到山上埋了,不然许大哥是打算随便找个山上无人的深坑、深坡扔了了事。不止是许大哥是这般想,许婆婆也是这般想的。
听说是许婆婆嫌晦气,嫁过来二十来年,好不容易生了一个男娃,居然是死婴。她巴不得许大嫂离许家远点,没半点瓜葛最好,弄得许家断了后。
许婆婆还打算攒点银子,再给自己儿子讨一个媳妇或者夫郎,哪怕是丑点、穷点都没关系,只要能给许家生上一个大胖小子都行。
不过许婆婆想得很美,木安村的人可不傻,没一个为了那点钱,舍得把自己的闺女、双儿嫁过去受尽折磨。
更何况那许大哥都近五十的人了,几个女儿都嫁人生娃了,还想着要娶媳妇、夫郎,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不晓得撒泡尿照照镜子。
一顿饭吃了个尽兴,林以默吃得香,听了那么多八卦趣事,吃饭都是裂着嘴乐呵。
王商栋没说话,一直都埋头吃饭,他的眼眸沉沉,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而林以默还夹了几筷子糖醋排骨给王商栋啃,压根没留意到王商栋不同往常的神色。
夜色渐深了。
林以默擦洗了身子,安安静静的躺到了床上,他侧着身子望向了床头宽衣的汉子,眼睛一眨不眨的。
王商栋一扭头就看到了一副美人侧卧图,甚是美艳,带子是松松垮垮的系着,要掉不掉的,而那亵衣的领口是敞开的,大好的春光景色露了出来。
“郎君,快上来呀。”
嗓音是细软娇俏的,黏腻得能渗出水,光是听了一声,骨头都要从头到尾酥上一遍。
王商栋眸色暗了暗,走到了烛台前,吹灭了蜡烛,房间一时之间陷入了黑暗。
林以默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他往里挪了挪,给郎君腾出了更大的位置。他觉得时间正好,氛围正好,正好是做那事的好时候。
正当林以默搂住了郎君,抬起头想去亲郎君时,反被郎君紧紧抱在了怀里,他甚至能感受到郎君闭上了眼,还听到了郎君十分沉着冷静的说:“夫郎,挺晚了,我们该睡觉了。”
林以默瞪大了眼:“?”
只一个刹那间,林以默翻身跨坐到了王商栋腰腹上,手撑在了那硬实的胸膛,他伸手去捉,炙热的滚烫,还在他手心跳了一下。
烫得林以默猛的收回了手。
他满脸通红,咬着那红润的唇,含羞带怯的说:“都这样了,郎君,当真不要我?”
没等林以默继续动作,王商栋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儿,他抚上了那细软的腰,将人摁到怀中,紧紧抱住,声音仍是稳当的:“睡觉吧。”
言下之意是,别再折腾了。
林以默分外恼怒,挣开了王商栋的怀抱,眼角恼得泛起了红,甚至气得尾音都在发颤。
“王商栋,你什么意思?!为何不要我?我都主动成这样了,还想要我如何?还是你嫌我身子寡淡了,成亲不过一年,弄久了,你就腻了我,便不想碰我了?”
说着说着,林以默小声的呜咽起来:“这才多久啊,你便嫌我了。”
“不是,我没有!”一听小夫郎哭了,王商栋慌得不行,连忙搂住人来哄。
可惜林以默不想搭理他,碰都不让碰,甚至还扭过了头,默默掉着眼泪。
王商栋这是真急了,将心中的想法托盘而出,他轻声道:“我怎会嫌我的夫郎,我日夜疼爱还来不及。”
抽抽搭搭的声音响起。
“可你有六日不碰我了,不是嫌弃我,还能是什么。”
林以默是背对着郎君的,他话音一落,郎君就紧紧抱住了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都有点在发抖。
他听到了郎君的想法。
“我不想要孩子。夫郎,我不想要孩子,只想要你一个人。”
林以默抹掉了眼泪,听到这话,他哪还能不明白郎君的想法。郎君出现异常,是从木安村回来之后,许大嫂难产,一尸两命的结果给郎君带了很大的冲击。
他拍了拍郎君的胳膊,又觉得好笑。
郎君平日里可靠得很,什么困难危险都不怕,怎的到了这事上,还怕得要死,埋在心中不说一句话就算了,自己独自默默承受。
林以默轻哼道:“你老说我往日瞎想,郎君你现在又何尝不是在瞎想。”
王商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小夫郎。
“可郎君,你有没有想过许大嫂景况与我不同。她光是女儿都生了五个,再者她年纪四十多了,这般大的年纪生孩子本来就容易出事。更何况郎中说了,那是许大嫂的缘故,往日补药、膳食吃得多,胎儿养得太大了才生不下来的。”
“我年纪尚小,又不会犯那样的傻。”
林以默转过身,脸贴着王商栋的脸,有一点胡茬冒了出来扎到了他,林以默觉得很欢喜,紧紧贴着。
他声音很轻,但两个人都能听得清楚:“不会有事的。而且双儿本来就难有孕,能不能怀上还得看天意呢。”
“你别瞎想了。”
林以默柔声道:“郎君,你别怕呀。”
王商栋‘嗯’了一声,黑暗之中,两人静静的对视。
良久,王商栋那颗担忧不安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他抚上了小夫郎嫩白的脸,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啄吻。
吻落在了眉心,眼,鼻尖,脸颊,唇边。
还有一句轻声呢喃。
“夫郎,我好生欢喜你。”
作者有话说:
本来这一场要开车,没开上,等下一章吧^^
感谢在2023-08-25 23:52:06~2023-08-28 23:45: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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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我有点受不住”
帐暖芙蓉香。
烛光轻微摇曳,散出柔和且淡黄的光。
若有若无的旖旎情调掺杂在空气中,不受控制的发酵开来,丝丝缕缕的扩散到厢房内每一处角落。
久违的海贝壳再一次发出悦耳的声音,伴随着激烈的晃动。漂亮的海贝壳接二连三碰撞到一起,一下比一下清脆悦耳,恍如身处那大海的壮阔,随着那海浪起伏飘摇。
林以默眼神似有些溃散,紧紧抓住了那坚实的胳胳臂,留下一抹浅色的抓痕,他望着那暖橙色的纱顶,润红的唇微张,发出的是破碎不堪的字句,是带着哭腔的求饶。
灼热的身躯向他压了过来,温热的气息洒在了眉心。
林以默瞳孔猛的放大,发出尖锐的哭喊:“郎君!呜呜呜……轻点,慢点……”
细碎的话语被尽数吞入了肚里,林以默被迫扬起了头,迎接着肆意的啃咬吞噬。炙热的吻落了下来,不似方才的浅尝辄止,凶悍带着急促,恨不得将他吞入肚子。
他的呼吸乱了,手抵在王商栋胸口,水润的眼神带着一丝欲拒还迎的媚意,两人眼神不断交汇,炙热的呼吸之间是他们激烈的心跳声、紊乱的呼吸声。
“郎君。”
一声轻喊,一双带了老茧的大掌捧起了他的脸,林以默一眨不眨的看着郎君,眼里的情意似那山间泉水溪流不止。
吻再次落了下来。
林以默闭上了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下一秒,温热湿润的唇贴了上来,急切又贪婪的攫取他的每一分气息。
他嘤咛了一声,搂住了王商栋的脖颈,仰起了头,嫩红的舌尖探了出去,唇齿交缠,啧啧的水声响起。
“我都吃了。”林以默喃喃道,喉咙发出一声呜咽,细长的脖颈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手无力瘫软在了鸳鸯枕头上。
“对,都吃了。夫郎真能干。”
王商栋搂住了他,亲吻着他的鬓边,语气温柔极了,可他却并没有明面上的温柔。
此刻的他,凶蛮、激烈,如同那深林里的猛虎,虎视眈眈的守护着独属于他的猎物,啃咬着猎物每一处,恨不得将猎物吞之入骨,拆碎了。
才满足了。
床褥不知为何,渐渐开始湿了。
黏黏哒哒的汁水流了出来,掉到了暖红色的褥垫上,显得颜色更沉了一点。
林以默呆呆的躺在那儿,只是哭,不断摇晃着脑袋,他说不出别的话,唯一能做到的是浑身发颤。
“夫郎。”
低哑的声音响起,带了一丝的餍足。
王商栋将林以默整个人抱了起来,脸贴着脸,两道温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下一秒,细腻的吻落在了林以默的脸侧。
只一个刹那,林以默眼前是纯白的一片,什么都瞧不真切了。他猛烈的喘息着,抓紧了郎君的肩颈,像是踩在了云端上的飘忽不定的惊魂感,过于的刺激汹涌。
恍如一个白昼的漫长。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如坠入凡尘的仙,似雪山白花皎洁清冷。可现染上了潮红,那张脸蛋变得春潮撩人,还泛着绯红,眼波里的情意流转。
林以默微微张唇,想说些什么,又被吻咬啃噬。
一吻之后,那水润的红唇似乎肿了,反而更引人深诱,想撬开那张香甜的嘴,狠狠的深吻。
王商栋这般想着,将出神的美人摁在了怀里,卷起那微微发颤、细嫩的红舌,清甜湿热的津水被他悉数吞咽,好像在品尝着人间至极的美味。
“我有点受不住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再度响起,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林以默窝在王商栋怀中,感受到蹦起青筋,鼓胀的肌肉,有力跳动的心脏贴着他手,一下接着一下的跳动。
然而他像是失神了一般,感受不到任何的动向。
那双澄澈动人的黑眸失去了焦距,林以默无力的躺倒在那软厚的床被之中,莹白圆润的脚趾紧紧勾住了褥垫,脚背弓起了好看的弧度。
鸳鸯枕被抓起了褶皱。
他像是被玩坏了,微肿的红唇微微启合,而透明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一点一点落到了褥垫之上。
王商栋满足的抱起了人,搂得更紧了。
细碎的呜咽再度响起,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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