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婉儿猛的哭了起来,本来就长得漂亮,梨花带雨的更让人心疼,一旁的丫鬟拿手帕给景婉儿擦拭,眉头也紧紧的皱着。
“婉儿,别闹,这种话以后不许说。”景笙难得一见的斥责了她,可景婉儿却没有在意。
怪不得兄长会突然从边关回来,怪不得……怪不得退朝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
给皇帝做妃子?那是多大的耻辱,兄长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却要他生生忍下来,本是一国将军,在战场上挥洒汗水将敌人踩在脚下,现如今却被皇上送去敌国做史上第一位男妃,可真真是讽刺啊!
“滚啊!本小姐让你们滚!”
景婉儿失控的推开旁边的丫鬟,把旁边的玉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张小脸已经哭成大花猫。
景笙直接伸出手朝景婉儿的后颈拍去,随后把晕倒的景婉儿抱起,略带歉意道,“舍妹顽皮,冲撞了皇上,还请阁下勿怪罪。”
“将军,言重了。”半辞低着头没有看他。
虽说他保护了景笙一个月左右,但从来没有清楚的观察过这个将军的外貌,现在虽然好奇却也是不敢盯着看的,不然南门钰一定会挖了他的眼睛。
那个人的占有欲远比他想象的要强。
第61章“天下为聘,娶将军20”
看着大厅里已经放不下,暗卫们也只能放在花园里,将军府门口已经聚集了众多百姓,疑惑的讨论着。
景笙如往常般挂着淡淡的笑容的走到将军府门口。
细碎的阳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适应了光度后景笙才看向将军府前方。
为首的少年身着一袭红色衣衫坐在白马上,比往常鲜艳夺目了些,脸上的笑容比那阳光还要璀璨上几分,他身后是一顶奢华的婚轿,四周有侍卫和丫鬟簇拥着。
让人惊讶的是他身后的十里红妆。
景笙目光微愣,看着南门钰帅气的翻身下马,朝他走过来。
明明是如此绚丽的画面,景笙却突然有些害怕,南门钰的感情来的炽烈又气势汹汹,仿佛要把他困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般。
景笙紧了紧双手,忽略内心莫名的恐惧和心悸,慢慢朝南门钰走去,每一步都是那样郑重和坚定。
他尽力忽视周围的窃窃私语,反正……这几天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娘亲,将军好年轻啊,可是又好厉害把坏人打跑了。”
“嘘!那哪里是厉害,小宝别学他,就一个不知廉耻的小倌罢了,还真给老将军蒙羞。”
“可不是吗,身为东梵国的将军还给敌国做男妃,就该废除姓氏,浸猪笼!”
“那皇帝看起来比烟花楼的头牌还要美上几分,怎么看上这个小倌了呢?”
“长那样子说不定就好这口呢?”
“哎!小声点,那皇帝还在这呢!”
“咱们就大声怎么了!这是咱们东梵国不是他半商国,怕什么,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还怕人说吗?!”
“就是,拿臭鸡蛋砸死他们!”
“………”
景笙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嘲讽和轻蔑,嘴角渐渐浮现起一个笑容,璀璨又明媚,却让南门钰及其心疼,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也许离远一点看着就好?
哪怕侍卫很多,但还是阻止不了那么多百姓,眼见一个鸡蛋朝景笙砸去,南门钰一个飞身上前将他抱住转了一个身躲过了那颗臭鸡蛋。
周身原本柔和的气息变得阴暗嗜血。
他不动这些百姓是因为他们都是景笙护着的人,但不代表他们可以凭着景笙对他们的宽容肆无忌惮的伤害他护在心尖的人。
察觉到南门钰的气息变化,景笙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身体突然僵硬了一瞬,随后才轻声开口道。
“罢了……”他想了一下,还是叫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谦君。”
被他抓住的那一瞬南门钰仿佛化身雕塑一般,比景笙的反应还要强上百倍。
“谦君?”景笙见他没反应又叫了一声,因为凑得很近的关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南门钰的胸膛。
南门钰猛打了一个激灵,耳尖迅速变得通红,掩饰尴尬性的抓住景笙的手朝将军府走去,将流言蜚语全都抛在身后。
……
堂屋里,就只有两个人静静的坐着,全将军府的人没有一个敢靠近这里的。
南门钰看着对面没有丝毫变化的景笙,突然有点悲哀。
“晟佑兄……”他轻声开口,似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第62章“天下为聘,娶将军21”
景笙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他,一如既往的神色道,“皇上,晟佑现在是您的妃子。”
南门钰欲言又止,像只气馁的大狗一样。
那张艳丽得万物失色的脸出现愁意,让人一看见他露出这种神情就忍不住安慰,可景笙像是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的说着话。
“但是…可否给我一点时间。”
南门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默默点了点头,随后道。
“我和你认识的时候是半商国三皇子,那时还并不是皇帝,而且……我去你军营中并不是想窃取机密……”
像是害怕他误会一样,南门钰还是解释道。
如果景笙误会那时候他去洛阳城和军营窃取机密的话,那不就证明他接近景笙是因为对方是大将军吗?
听见他的话,景笙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他知道男主的性格,可是何必要跟他一个……男妃说呢?还是真的如他所说,是喜欢?
两人也没有继续聊,毕竟以前是好友关系,突然变成了未婚夫夫,还是一方半强迫的,说什么都会尴尬。
南门钰留了一会儿便进皇宫了,但半辞却是没有出现。
黑暗的天空下,一个虚影在大街上穿梭着,可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半辞宛如幽魂一样来到一个屋前,想起南门钰吩咐他做的事情,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所谓祸从口出大抵就是如此吧,但半辞却觉得南门钰做的没错,景笙为他们东梵国做了太多,得到的却只有偏见,想起那个倒在沙场上的人影。
半辞皱了皱眉,闯入屋中朝那床上睡着的人走去……
半月后
景笙就要跟着南门钰回东梵国了,此刻在将军府门口看着哭成泪人的景婉儿,景笙叹了口气,一如既往的走上前去拍拍她的头。
轻声安慰道,“别哭了,兄长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将军府,交给你了。”
闻言,景婉儿压抑许久的声音终于释放出来,她不舍兄长的离去,又怨百姓的流言蜚语将兄长付出的一切努力风轻云淡的说成那样,更怨……自己保护不了兄长。
……
一行人来得突然也走得匆匆,可东梵国的人不知道守护他们的神已经被他们亲手赶走了。
马车上,景笙身着一袭红色婚衣,与往日的素淡不同,此刻的他看起来宛如勾人的小猫,再清冷的气质也被这一身红袍驱逐了不少,本就魅惑的桃花眼,一颦一笑之间更显得勾魂摄魄。
明明自己长得比景笙还要美艳,南门钰却觉得他比自己更加让人痴迷。
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感受到南门钰赤裸裸的视线,景笙抿唇,抬眸望去,“何事?”
“无事……只是看,朕的爱妃格外的美。”南门钰粲然一笑,丹凤眼眯成月牙,嘴角的梨涡显得格外稚气,宛如得了糖的孩子般。
被他这大大咧咧的夸赞愣到了,景笙的视线尴尬的乱瞟,被垂下的青丝遮住的耳垂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变得通红。
“轻浮!”他忍不住斥了一声。
却全然不知这一副画面在南门钰眼里犹如美景。
第63章“天下为聘,娶将军22”
半月后,他们终于到了半商国。
坐在马车内的景笙伸出手将帘子往上撩,露出温润如玉的眉眼,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好奇。
与东梵国不同,半商国看起来更为繁华,格调也和前者天差地别,来往的街上有不少开心奔跑的孩子,脸上也挂着纯真的笑容。
女子也没什么不能出闺阁的要求,而是犹如男子一样可以随意出来走动,并不轻浮,摊贩上的小玩意儿也是景笙没有见过的。
仿佛是知道他们是谁一样,人们全向四周散去,留出马车的过道,南门钰早在到半商国之前就回到马上去了,前面和景笙坐在马车中也只是怕他无趣罢了。
半商国的百姓哪怕看见他是男子也只是窃窃私语着,并没有什么扔东西之类的出格做法。
景笙把帘子放下来,马车进了宫,皇宫的建筑和东梵国就差不多了,只不过更加奢华大气。
在景笙以为就这样顺利的去殿中时,皇宫大殿前出现了一个鹅黄色身影挡住了众人的道路,但旁边的侍卫和丫鬟却像是没看见似的。
南门钰看着面前这个任性的表妹,皱眉道,“让开!”
南门浅浅倔强的仰着小脑袋,用一种要过去就从她身上踏过去的表情看着南门钰,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皇兄和皇帝而害怕。
“皇兄!你们从东门进来的,妃子只能从后门进,现在出去重进一次!”
她本来以为皇兄是想开要皇位了,谁知道三皇兄居然是为了娶一个男子,虽然她讨厌皇兄的做法却更讨厌那个狐媚子。
可她可不希望皇家被平民说三道四的。
所以才会出现今天这一幕,见到景笙是男的那些百姓也没有做什么是因为她让士兵嘱咐过了,百姓不敢违抗,谁不知道这个公主任性啊。
“南门浅浅!让开,不然别怪朕禁你足。”
南门钰没耐心了,明明就不是以光明正大的方法迎娶景笙的,现在还状况百出。
“我不!”
景笙在花轿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的起身从轿子上一个翻身下来,清冷的眼神看向人群中的两人。
“皇上,走后门罢。”语气凉薄得仿佛不是他的大婚一样。
南门浅浅愣在那里看着景笙,她以为对方是一个糙汉子,将军什么的不就是糙汉子吗?现在所见却是一个翩翩公子,清冷的同时却像玉面书生般。
看见他出来,南门钰皱眉,“小笙!”语气中显然有点怒气。
景笙尽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皇上……晟佑恳请,从后门罢,还是皇上想让晟佑成为半商国子民的笑料?”
他盯着南门钰,没有退让的意愿。
眼前的人还似初见那般,一袭红衣,睥睨天下又散发着璀璨的光明。
“算了。”南门钰叹气。
景笙淡笑,但那笑容分明有些苦涩,他上了花轿后一行人又退出皇宫从后门再次进入。
……
虽然有些偏僻,但整个宫殿的格局却是不错的,空气清新、干净整洁,还有一个种满各种树的小花园。
他住在偏殿里的“无忧宫”,看着名字的时候景笙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垂眸躲过了南门钰那期待的眼神。
没有婚房,没有拜天地,南门钰不由得后悔把这些交给南门浅浅来做,明明他去的时候还认真的保证能做好,现在却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两人沉默的坐在床上,本该是洞房花烛夜,现在却有种别样的尴尬。
第64章“天下为聘,娶将军23”
灰暗的房间内虽然奢华,但却没有一丝生气,显得空洞极了。
景笙将头上的发带脱下,看着南门钰,“皇上,晟佑先行休息了,请便。”
他的声音清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没有曾经的那种缠绵的感觉,听入南门钰的耳里宛如刀子一般,刺得他无法呼吸。
然而对于景笙的无礼和举动他却无能为力,能做什么呢?即使知道会是现在这样,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这条路,现在景笙不接受他未必以后不接受,哪怕……一辈子只能这样下去。
他……只要陪在他身侧就好。
南门钰眼里泛起笑意,“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语罢他起身从这个房间离开,出门时还小心翼翼的把房门关上,哪怕释怀了,他还是觉得不甘心,那么近的距离……伸手就可以触及的地方。
可是不能啊,若是不小心一些,他承受不起失去他的后果。
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景笙才从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好似在深思什么。
身上的布料比曾经穿的软甲和衣衫不知道好了多少,让景笙有种自己玷污了衣服的感觉,随后嗤笑了声,他重新倒回床上。
算了,保持距离就好……至于身份,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
因为景笙的身份和性别,他除了无忧宫和寝殿,剩余其他地方是哪里都不能去的,除非是皇上让宫人来传口谕,这样一来他也避免了和半商国太皇太后这些人碰面。
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阳光明媚撒在偏殿里,虽然无忧宫处于偏僻的地方但风景着实是不错,秋天树叶都黄了,金灿灿的。
河边放着一个贵妃椅,上面坐着浅蓝色衣衫的男子,青丝因为刚洗完还有些湿润,被主人披散在背部,往下看,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中拿着一块桃花酥往口中送。
这一副风景唯美得宛如画般,只可惜那男子的脸色差了一点,苍白得像重病之人。
南门钰一进门就看见他慵懒的晒着太阳,皱着的眉头瞬间松开,嘴角勾起个夺人心魄的笑容,迈开步伐慢慢走过去。
旁边的丫鬟习以为常的进入寝宫拿披风。
外面的人总说皇上冷落那个从敌国娶回来的男妃,将其放在角落不闻不问,其实她知道,皇上喜欢那位公子喜欢到了骨子里。
不愿让她们叫对方娘娘,而是尊敬的称为公子,无忧宫虽然人不多,但每一个人都是圣上亲自挑选的,唯恐有人对公子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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