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们:“......”
沈梧风没克制脸上甜蜜的笑容,看得蔡秘书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就听到老板说了句:“他说了两遍诶,岂不是双倍的爱。”
蔡秘书:“......”
自从老板病症加重,就很不正常,忧心。
回家后,傅岑将自己整个人都扑进沙发里,他今天真是精疲力尽,短短一天用尽了他十年的社交。
沈思故爬到傅岑背上给爸爸捏肩:“粑粑,窝新学会一个单词。”
傅岑提起精神,问道:“什么单词呀?”
“Love!”
傅岑笑了声。
沈思故很大声地喊:“I love you,I love father!”
小崽崽的英语说得很标准,幼儿园有专门的口语老师,傅岑被这番突如其来的告白击中心脏,疲惫顿时烟消云散,爬起来抱住崽崽猛亲一口。
“爸爸也爱你!”
沈思故被亲得咯咯笑,但没跟傅岑闹太久,就主动说要去做作业了,傅岑还有些意外,小崽崽今天这么自律的?
实则沈思故进到书房后,探头看了眼爸爸没跟上来,便轻手轻脚地锁了房门,搬着凳子去够书架上的诗集。
他要参考参考,写出一首比父亲还要好的诗!
楼下,傅岑也想起了树枝念的那句,他怎么想都觉得,以沈梧风的知识储备,应该不至于写得这么没水准吧。
可能是小崽崽们以讹传讹,误会了什么。
这导致这会儿傅岑心里仿佛有只小猫在挠,他太好奇原句究竟是什么样了,为什么连幼儿园的小崽崽们都知道,他却不知道发生了啥。
傅岑手指划动屏幕,好几次快要碰到CP超话的头像,都又缩了回去。
最后他闭上眼,手指一抖,然后快速睁开。
他进去了,他不是故意的要嗑自己的CP,他闭着眼没看,是手指不小心碰到的。
欲盖弥彰完,傅岑偷瞄周围没人过来,这才翻起了超话里的各种消息,并且找到了那句诗的原句:
[山间的清涧不会因为注入一滴墨,就变得浑浊;屹立山巅的雪莲亦不会因为狂风朔雪,就轻易弯折。]
傅岑一时间没看懂,为什么说这句诗是写给他的。
评论区告诉了他答案,要看这句诗发布的时间,当时发生了啥。
当时傅岑被污蔑抄袭曹葛的兽人森林派对,全网都对傅岑进行抨击,并认为这一锤坐实傅岑并无真材实料。
而耀星官博便在这个时候发布了这句诗,坚定不移地站在傅岑身边,告诉所有人他是傅岑强大的盾牌和后台。
傅岑起初看到这句诗是又羞又尬,这会儿心底受到触动,眼眶酸涩起来,怕被王姨发现,快速揉了把脸。
他以前经历过这种事,以为就算没人保护和相信,他也早就习惯了。
原来根本没有习惯,只不过是把难过藏进了心里。
沈梧风知道他在偷偷难过,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帮他抵挡流言蜚语。
就像是受了伤,没人问就会假装无所谓,但一旦有人轻声细语地问疼不疼,所有的坚强都瞬间土崩瓦解,
傅岑没憋住,嗒嗒嗒地掉眼泪,还是被心细如发的王姨发现了。
王姨很是着急,她还从没看男夫人哭过,上前又是抚着傅岑的背,又是询问是不是发生了啥大事,傅岑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王姨去给傅岑倒了杯他喜欢喝的椰果奶茶,并使了个眼神让其他佣人赶紧打电话给先生。
回去时,傅岑已经止住眼泪了,只剩眼眶红红的,接过王姨递来的奶茶,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事了,就是看了个视频被虐到了。”
王姨的笑容十分包容:“没关系的,在自己家里,想哭想笑都是自由的,今晚想吃什么,我让厨房提前准备。”
傅岑羞涩道:“黄豆焖猪蹄。”
“好。”
傅岑去洗了个脸,再回起居室,王姨将电视也给他打开了,并调到他上次看的电视剧,茶几上也摆满了傅岑爱吃的零食。
心底那点难受瞬间就没了,拆开一包草莓味的威化饼干,傅岑咬了一大口,很容易就满足了。
沈梧风接到私宅打来的电话时,会议刚进行到尾声,他再说一句总结性的话基本就可以散会了,但沈梧风却接了电话。
私宅一般不给他打电话,这时候傅岑已经回去了,私宅打来电话很可能是傅岑出了事。
电话接通,沈梧风沉声道:“什么事?”
那头的佣人小妹听到沈梧风的声音,紧张得牙齿都在打颤:“夫、夫人他......”
小妹吓得声音在发抖,听起来就像是隐忍的哽咽。
沈梧风心底一凉,整个人都仿佛坠入了深渊,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往外冲,吓得蔡秘书赶紧联系司机将车开到楼下,老板这个状态可不敢让他开车。
佣人小妹稳住声腔续道:“他突然哭了。”
但是电话那头已经是嘟嘟嘟的忙音。
小妹茫然地举着电话,她还没说完,先生怎么就挂了。
-
沈思故翻着诗集,编了好几句诗,都觉得没那味道,叉掉后撑着小脑袋继续想。
他一定要想出一首惊世骇俗的诗。
首先,诗要将夸赞的对象比作最喜欢的一样东西。
爸爸就像......就像油焖大虾、干锅牛肉、蒜蓉青菜、西红柿炒鸡蛋!
沈思故把自己想饿了。
暂定比喻成油焖大虾吧!
然后就要从油焖大虾上,借喻爸爸的优秀品德。
沈思故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油焖大虾很香,嗯,爸爸也是香香的,油焖大虾很好吃,爸爸......可是爸爸不能吃啊。
小崽崽的写诗计划进入到了瓶颈。
全然不知道他像油焖大虾的爸爸已经背着他,吃完一整包薯片加饼干加夹心芋泥紫米蛋糕加.......各种零食。
傅岑打了个嗝,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奶茶。
小崽崽学习那么辛苦,他突然为自己的放纵感到一丝愧疚,虽然零食沈思故不能多吃,但可以切盘水果沙拉,让沈思故同样感受到来自爸爸的爱。
挑出几样水果,傅岑切一半,自己吃一半,火龙果太大一颗,他切了一半放在旁边,打算最后吃。
切好后倒上沙拉酱,傅岑拿起剩下那半火龙果吃完,端着盘子正要上楼,电梯突然打开,沈梧风快步从里面冲了出来。
正好撞上满嘴通红的傅岑。
傅岑没注意,衣服上也沾了两滴火龙果汁。
沈梧风看到傅岑满嘴是血的模样,颤声道:“傅岑。”
傅岑:“嗯?”
沈梧风大步上前,抱着傅岑时手都在抖,私人医生紧跟着从电梯里出来,沈梧风没敢抱太久,立即让李医生给傅岑检查。
突然被摁床上的傅岑:“?”
发生了啥?
平日里冷静淡漠的总裁此时双眼通红,坐在床边握着傅岑的手:“别怕,有我在。”
傅岑:“哈?”
私人医生率先发现不对劲,傅岑嘴上的红色液体,颜色并不像血,反而像......
傅岑道:“你先等等哈,我先把水果拼盘端给故故,不然等会氧化了,他不肯吃。”
沈梧风眼里满是血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
他话还没说完,目光瞅见水果拼盘里的火龙果,再看傅岑嘴角的果液,卡壳的大脑终于迟缓地转动起来。
看向私人医生,私人医生朝他点头。
沈梧风握拳抵唇咳了一声,转口道:“我去吧,你让医生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什么叫关心则乱,这就叫。
傅岑没有怀疑,将水果拼盘递给沈梧风,不忘道:“让他记得休息下。”
沈梧风点头,敲响儿童房的门,里面噼里啪啦一阵响,沈思故将东西收起来后才出来开门,看到沈梧风,小嘴嘟了起来。
他还以为是爸爸来找他了。
“吃水果,傅岑让你记得休息。”沈梧风完成傅岑交代的任务,转身去了楼下,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姨只道傅岑哭了几分钟,并不知晓缘由。
沈梧风拧起眉,站在门边看傅岑乖乖配合医生检查,等私人医生检查完,说没啥问题,沈梧风才进去,坐在旁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傅岑。
傅岑被他盯着发慌:“怎、怎么了?”
“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那语气就仿佛傅岑一旦说出一个名字,那人就见不了明天的太阳。
傅岑忙摇头:“我没、没哭。”
“我听王姨说了。”
傅岑反应过来,沈梧风就是因这事提前回来的,顿时目光闪烁起来,在沈梧风逼视的目光下,结结巴巴道:“就是、就是看了个很、很虐的视频,没什么啦。”
然而沈梧风太了解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傅岑说的真话假话,傅岑很不会撒谎。
傅岑不想多说,沈梧风便没再多问,骨节分明都的手指陷进傅岑蓬松的头发里揉了揉:“今天是不是还没睡午觉,你先睡一会儿,等会吃饭叫你。”
“好。”傅岑脸庞红彤彤的,看着像熟透的苹果,让人想咬一口。
沈梧风克制住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晚上吃饭时,将自己关在屋里一下午的小崽崽,终于拿着他的成果自信骄傲地走了出来。
傅岑刚睡醒,盘腿坐在沙发上用吸管喝着鲜果粒,瞅了眼昂首挺胸的小崽崽,满脑门的问号。
沈思故:“粑粑,窝也给你写泥写了首诗。”
满脸都写着快让我念。
傅岑看了眼周围陆续在上菜的佣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诗?”
沈思故咳嗽两声,大声念诵:“我的爸爸,他像油焖大虾,越焖越香,外酥里嫩......”
沈思故吸溜了下口水,傅岑差点被鲜果粒呛到。
佣人们集体控制嘴角,努力不发出笑声。
“我想我的爸爸也像油焖大虾,在我面前他非常坚强,为我抵挡风雨,剥去虾壳,内里他也是个小孩,也要去上学。”
傅岑不好意思起来。
沈思故偷看了眼手稿,继续大声道:“我每天都想快点长大,大到可以抱住爸爸,也给爸爸撑起一片晴空,爸爸就不用再穿,那身坚硬的虾壳了。”
傅岑眼里闪起泪光,姓沈的一大一小,今天是非要把他弄哭吗。
沈思故扑到傅岑怀里,黏糊糊地说:“粑粑,窝给你写的诗可以吗?”
“非常可以!”但下次别写了。
“那跟父亲的比,谁更吼呀?”
傅岑:“......”
摸了摸鼻子,小声道:“都很好。”
沈思故从傅岑怀里抬起头,摇着他非要比个高低:“只能选一个!”
“那就选崽崽,故故的诗是最好的!”傅岑说出这辈子最大的违心话。
沈思故呲起个大牙,重新露出不值钱的笑容,等小崽崽被王姨拉着去洗手,沈梧风放下手里的报纸,幽幽盯着傅岑看。
傅岑:“......满分十分,崽崽有五分的怜爱分。”
沈梧风矜持地勾了下嘴角,在沈思故回来前,如绅士般礼貌地询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啊?”
傅岑愣神的功夫,沈梧风手掌按在他脑后,轻轻在发顶触了下,随后抽身离开,傅岑整张脸彻底红了,连脖子都红了。
被亲到的发丝都好像酥酥麻麻的。
洗完手的小崽崽爬上凳子,转头看到傅岑,疑惑道:“粑粑,泥吃了笋么过敏了么?”
“没,热的。”
傅岑撕下一块猪蹄肉放沈思故碗里,堵崽崽的嘴。
沈梧风也给傅岑舀了碗汤,让傅岑将今天哭掉的精神气补回来。
沈思故突然道:“粑粑,窝决定了!”
“嗯?”
“窝明天要将这首诗念给班上的小朋友们听,还要在做操的时候,用大喇叭念给全幼儿园的小朋友听!”
傅岑:“......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不然以后就不是爸爸去幼儿园接你,而是今天的黑衣保镖去接了。
-
第二天,傅岑难得早早爬起来,将沈思故塞到小书包最内层里的手稿拿出来,藏进柜子里,他相信,以崽崽的记忆力,睡一天起来,应该都记不住几句了。
傅岑自以为完美自救。
谁知一整个晚上,沈思故都在梦里演练明天要朗诵时的场景,当坐在教室里,没在书包翻到手稿时,他就知道肯定是爸爸偷偷拿出来了。
爸爸好幼稚,以为拿出来他就不记得了吗。
老师走进班级,沈思故自信地站了起来:“老师,我昨天给爸爸写了一首诗,可以念给大家听吗?”
老师自然是鼓励的:“故故真棒,故故写的什么诗呀?”
“是油焖大虾诗!”
沈思故咳嗽一声,做足小大人的气势后,开口:“我的爸爸,他像油焖大虾,越焖越香,外酥里嫩......”
教室里响起了吸口水的声音。
沈思故念到外酥里嫩,满脑子都是油焖大虾,后面写的啥忘了个精光,他急中生智,开始瞎编:“老人小孩都爱吃,就像我的爸爸,老人小孩都喜欢他。”
编到一半,沈思故终于想起一句:“我想快快长大......”
后面的又忘了,他再度急中生智:“长大后就能吃好多好多油焖大虾,粑粑再也不能说我会肚子痛了。”
老师噗嗤笑了声:“好好,我们都知道你想吃油焖大虾了,但是这种油炸海鲜,小朋友还是得少吃哦。”
中班的小朋友都哈哈笑了起来,沈思故气鼓鼓地坐了回去,这次没发挥好,他下次一定要带上手稿,重展雄风!
老师倒是因为这事,给沈思故奖励了一朵小红花,并让小崽崽们回家后,试着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写一首诗,于是下课休息期间,崽崽们再度围在沈思故身边,求教要怎么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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