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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薅葱学概论(近代现代)——消防栓种笋

时间:2023-10-22 09:16:44  作者:消防栓种笋
  齐显:“好像有道理…可我最近挺忙的,没有特意安排行程的时间。”
  管程:“那就从你正在忙的事入手!双管齐下!”
  齐显把产崽直播放在管程眼前,问道:“我在忙接生…你确定?”
  管程从凳子上一跃而起,猛拍桌子:“就是这个!多有意思啊!多新颖的约会啊!”
  齐显的沉默像他的表情——难以言喻。
  管程揽过他的肩,循循善诱:“你想啊,居意游是平常人吗?咱们不能用世俗的眼光来揣测他。你听我的,我保证,这绝对正中红心,让居意游欲罢不能。”
  齐显:“…我赞同前半部分,但是…”
  管程:“你仔细回忆!难道他对给母猪接生完全不感兴趣吗!”
  那倒也……这么一想,密逃剖猪的时候,居意游确实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两只眼睛都不带眨的……再往前想,他还热衷于摸绵羊……难不成,他真的非常喜欢这些实践?
  齐显犹豫着接受了管程的哄骗,向居意游发出约会邀请。
  一旁的管程信心满满:“我用和居意游两年的友情担保,这一定是此生难忘的约会。”
  居意游:我谢谢你啊,陌生人。
  总而言之,居意游现在在旁听动科2班的养殖实践课,课程内容是给母猪接生。
  居意游想破口大骂,又担心无意间影响到猪的生产心情。毕竟北联农大的动物都听得懂人话。
  齐显在自己的主场比较放松,给居意游补充着老师讲解的知识点。
  老师:“最近同学们表现不错。每天定时定量给猪喂熟豆浆,来的人都挺齐。”
  齐显:“喂豆浆利于充足羊水,生产的时候阻力可能会小。”
  居意游:“…原来如此。”
  老师:“课代表,布他磷准备了吗?”
  齐显:“能量补充剂,增强体能、缓解生产疲劳。”
  居意游:“…辛苦了。”
  ……
  听着听着,居意游惊恐地发现,他听进去了。和听自己专业课没两样,他听得细致、认真,即使其中名词陌生、自己不甚了解,他还是逐字逐句地努力消化。
  学习已经成了居意游的本能,他在任何领域都已卷得如鱼得水。
  他的嘴角逐渐上扬,在这场并不寻常的约会中找到乐趣。或许真如管程所说——正中红心。
  居意游的认真令齐显感到害怕,他擦拭猪身的手微微发抖,往产床倒消毒液险些哗啦干完一整瓶。不是,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洗猪吗?很稀奇吗?
  对居意游来说那可是相当稀奇。他有关接生的经验全部来自密室逃脱,自然而然地认为应该剖产,于是满脸期待地为齐显递上手术剪刀。
  齐显紧张等待流羊水,剪刀甫一递来他一头雾水。
  “该剖了吗?”
  “什么?”
  “把崽剖出来?”
  “啊?什…不,顺产的话没必要,猪和人不太一样的。虽然我不知道人是什么样。总之,人为干预的部分大多数时候只有产前调养和产后护理,中间的全靠它自己努力了。”
  自己努力?怎么努力?居意游疑惑。
  “你看,开始了!”
  开始了?
  “哼——!”
  啊,出来了。
  自然地、顺畅地。
  居意游来不及反应地。
  粉红色的扑腾着的一团就落在产床。
  这一团皱皱巴巴、眼睛尚未睁开,身上混着黏糊糊的组织,声音低弱、又有生命不可忽视的活力在。
  齐显眼睛一亮,迅速拿起手边的毛巾覆上仔猪,清理起口鼻处的黏液、帮助仔猪呼吸。过程中难免蹭上手指,他微不可察地皱眉,把整只仔猪都擦了个遍,检查了一遍觉得足够干净,这才肯进行下一步。
  他把产道里的脐带轻轻拉出。
  居意游适时再次递上手术剪刀。
  齐显比比划划,在能力范围内精心给脐带打了个最完美的结——一只拥有漂亮肚脐眼的猪诞生了——接着接过剪刀在距离仔猪大约四厘米处剪断。直到用碘伏消毒脐带断端,他嘴角都挂着无比满意的笑容。
  这种笑容也出现在居意游的脸上,这玩意儿出生和实验室稀有种发芽一样,值得大摆宴席三天三夜。不止为了庆贺新生命的开始,也是庆幸这么脆弱的东西居然没被大学生不慎搞死。
  可居意游的笑不出片刻就凝固了。
  约会嘛,讲究的是一个互动,齐显懂得。
  他不仅懂,他还积极实践。
  让居意游全程看他接生显然无趣了些,诶——把仔猪避着老师偷偷放到居意游怀里,那可就不一样了,这样两个人就都能参与进来了。
  当事人居意游双手下意识接过仔猪,热乎乎、黏不唧唧,他无措且惊恐。
  这幅样子齐显熟得很,不就是自己刚转来时的翻版吗?他抬手掩饰翘起的嘴角,道:“接下来放到保温箱就好。你右手边那个。”
  居意游四肢僵硬地照做,手上一点力气都不敢用,生怕仔猪不知怎么就不再喘气儿了。结果就是,抱猪放猪这么简单的动作,他生生进行了五分钟、汗顺着脖子往下流。
  齐显问:“现在你知道猪摸起来是什么感觉了吗?”
  居意游的五官还没从紧张谨慎中缓过来:“不如烤乳猪。”
  母猪一胎10~14只小猪,生产时间长达三小时,齐显和居意游一直屏息等着,甚至没有心思说闲话。一只接一只猪平安诞生,他们的肩颈也一分一分放松下来。居意游抱猪的动作变得娴熟,甚至学会了在仔猪身上涂干燥粉。说不高兴肯定是假的,这可比被黑山羊吓得吱哇乱叫的约会好太多了。
  他刚想跟齐显回忆那只在密逃被剖得大动脉出血的猪,就听见一阵怪异的叫声:
  “呵——哼——”
  发闷、卡顿,尾音极长。
  母猪焦躁不安起来,腿部竭力抽动。
  另一组的同学捕捉到异常,立刻判断出现状——“难产了!”
  裴则渡被分在最远的位置,她将手里的仔猪安放进箱内,匆匆赶来。
  齐显摸上猪身,开始辅助按摩,他额头渗汗。明明每一步都没有问题,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猪腿渐渐使不上力。他低骂一句,加重了手上按摩的力道,顺着猪身从上至下挤压。汗蛰着眼睛,他闭上一只继续,心里的慌张擂起鼓来。
  干燥的衣袖垫着手指从上方伸来帮他擦去汗,他眼前终于清晰。居意游做不了其他的,只能轻拍他背部缓解紧张。
  “先让开,我拿了催产素。”裴则渡蹲下掏出针管,动作起来。
  一管药推注进入,母猪状态并未好转,叫声依旧听得人提心吊胆,它已然憋得浑身发紫、四腿抽搐。
  几人看得难受,却又无计可施。就像齐显说的,全靠它自己努力。
  “老师呢?老师去哪了?”裴则渡问。
  “不清楚,刚刚接了电话就不见了。”
  齐显给猪顺着气,忽然他抬头看向居意游,嘴巴张了张又合上。
  居意游覆上他按摩的手捏了捏:“你想说什么?”
  “要不…”
  “没事的,你说。”
  “要不,试试掏产?”
  “掏产?”
  “算了,还是——”
  居意游望向蹲坐的裴则渡,大声道:“齐显说想试试掏产。”
  “掏产?是提前预习了吗?还没学过,”裴则渡顿了顿,径直走去工具棚拿来一次性手套,“但是试试也行。”
  齐显面露不忍:“可以打麻药吗?”
  裴则渡叹气:“课例不用麻药,所以没有准备。你预习到哪种程度?我们轮流还是怎么样?速战速决,它能少受点罪。”
  齐显:“每天轮播三小时。”
  裴则渡:“给。你来。”
  齐显戴上手套,回忆起猪场实习视频,结合之前掏牛的经验实践起来,隔着手套仍旧能清晰感受到产道的湿热,他的手在其中摸索,却怎么也碰不到仔猪。
  “怎么办?还没到产道。”
  裴则渡的脏手胡乱抓起头发:“老师还没联系到。还要打药吗?”
  齐显皱眉又尽力往里探入:“别打了。”
  猪疼得身体发抖。再打缩宫素状态只会更糟糕。
  齐显眼眶发红,他很害怕,怕会变得像学习视频里那么仓促。
  真正的猪场和现在的情况不同,每一步都极其功利。增强营养、改善体质,虽然是实打实地对猪好,可一旦进入生产环节,这些“好”的目的就会暴露——不是为了“猪”本身,而是为了降低成本、提高利润。打麻药可能影响仔猪质量、所以不打、任由它疼,多管缩宫素齐下、无视副作用、只要能生出仔猪,难产时不到最后一步绝不选择剖腹产、要避免额外支出和多余风险,好不容易产下的仔猪、过于虚弱的丢掉甚至直接摔死、从源头控制群体质量……
  齐显也明白,猪嘛,不管出生时如何、成长时如何,最后总是要上餐桌。可他就是接受不了不问猪的意愿就从它身上不择手段地求得利益。
  换句话说,这种剥削连包装都没有,赤裸裸地摆在猪面前、不由分说施加在猪身上,未免过于残暴了。
  一丁点尊重都不愿意装出来。
  齐显不喜欢。
  他可以接受人工授精、也可以接受接生,他承认自己没办法脱离所处群体的卑劣性。但他不想看见猪这么痛苦,更不想让它承受本来不应该承受的损伤。
  他的手没停,从里按压着蠕动的产道:“还有其他方法吗?”
  裴则渡辅助按摩,摇摇头:“你当肚子里的仔猪能自主变回卵子吗?”
  可能一开始的授精就是完全错误的。
  “哼哼——哼——”
  猪很努力,大多出于求生本能。
  这种本能显然比被高高挂起的美好品质更有用。
  “摸到了!”齐显眼神一闪,他的手碰到了其中的异物,一番动作后抓住疑似后腿的部位,顺着产道将没入的胳膊匀速抽出。
  仔猪出来后迅速被裴则渡接过擦拭。
  齐显累得浑身酸痛,他笑着用那只手拍拍猪身:“辛苦了,都活着真好。”
  可是猪仍旧没有放松下来,甚至腿部抽动更加严重。
  居意游完成他安放仔猪的任务,疑惑道:“齐显,要不再摸摸?里面会不会还有?”
  齐显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他换了手套重新润滑、再次探入。不能再有了,这种情况真的很危险。
  但是它存在就是存在,不是区区意志就能改变的。
  齐显和裴则渡此次更加艰难,好在仔猪的颌部很快触及手指。
  齐显觉得这次的仔猪不太一样,却说不出有何异常,只好更谨慎地拿出。
  新的仔猪外包胎衣,颤动一下就再无动作。
  裴则渡擦拭的手一顿,抱着猪向后挪了挪。
  “怎么了?”
  “好像、呼吸停了。”
  “是不是太微弱了感受不到,再试试呢?或者听心跳?你按到脐带根部,那里容易察觉到。”
  “…没有。”
  “我不是不信你,”齐显将仔猪抱来,自己上手试探,“我就是觉得——”
  确实没有。
  难产容易出现死胎,他知道。但他不喜欢。
  裴则渡熟悉他的表情,立刻收回仔猪,道:“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没事,课也该结束了。我帮你收工具。”
  齐显抠着手心:“我没事,之前也不是没见过。”
  居意游往前凑了凑,彻底挡住仔猪,迟疑着正要开口。
  “我真没事,怎么都要安慰我,”齐显打断他,“别说见过,死在我手上的都有不少。不至于。”
  “可——”
  “回去画个电子牌位的事。”
  “你——”
  “大不了多磕一个头。”
  “……”
  “你说取什么名字好?”
  “……”
  “和Eartha同辈吧,E开头?Eliana怎么样?”
  “……”
  “寓意不错,念起来也顺口,我觉得——”
  “齐显。”
  “嗯?”
  居意游微微起身,从上方把齐显罩在怀里,他的手一下一下顺着齐显的脊背滑动。突出的骨头触感蛮横又平和。
  “我身上很脏。”草木灰、泥土、羊水、排泄物沾得到处都是。
  “真的,闻起来还有点臭。”居意游摸摸他的后脑勺。
  “又弄脏你一套衣服。”他很抱歉。
  “没事,洗洗就行,或者你再买一套。”他不在意。
  “我是不是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平时不这样的,我被溅一身兔子血都不会抱怨、活体解剖家畜没眨过眼。这都是我必须做的,我不该抱怨;我也不是被解剖的,我没资格抱怨。但是你们这么关注我、安慰我,我好像就很难坦然接受了。我有点、难过,心情并不好。”
  “为什么你必须做,又没资格呢?”居意游拉开距离,和他对视,“虽然说众生平等,但是动物就是和其他生物不一样。实验室的植物即使没有出芽,大家最多也就是惋惜。可动物的改变多直观,它们的变化容易被察觉,所以夭折带来的冲击力更大。由此产生的情绪自然也会放大,这是很正常的事。而你对情绪正好非常敏锐,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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