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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薅葱学概论(近代现代)——消防栓种笋

时间:2023-10-22 09:16:44  作者:消防栓种笋
  该会议内另一位监考老师傻眼,大声呼唤“禾老师”。
  猫咪“啪”一爪子把笔记本关掉,“禾方”离开会议。猫猫能有什么错,它只是想让主人好好睡觉。
  居意游觉得好笑,假装自己咳嗽,一咳脑袋就出框和旁边的齐显用眼神聊几句。
  齐显几次小心翼翼凑去看笑话,不慎露出半个头顶。
  老师:“居意游,你那边什么东西晃来晃去?”
  “啊?”居意游偏头看他。
  齐显紧张,不敢动作。
  “猫猫啊老师,”居意游伸手摸摸他头顶,“会关摄像头那种。”
  齐显连滚带爬逃离房间发出惊天巨咳。
  等齐显收拾好心情再度进去,居意游已经交完卷子,他无所事事坐着,见到齐显眼睛一亮,对着屏幕道:“嘿!给您表演个猫关摄像头!”
  “……”
  很无语,真的很无语。话虽如此,齐显还是照做了。
  居意游说得对,他在潜伏期,潜伏得刚刚好,齐显刚康复、最后一场考试刚结束,此人就立刻病倒。倒下的本人毫无自觉。
  齐显晚上被嗓子折磨得翻来覆去,听见外面“咣当”巨响,一出门见到趴在地上呈爬行姿态的居意游。
  把人叫醒一问才知道是渴了出来喝水结果路上睡着了。
  齐显纠正:“这是晕倒,不是睡着。”
  “随便吧,地上挺舒服的,我今晚就在这儿睡了。床上太软、还烧得慌。”
  “先喝水。”齐显托起他后脑勺,拿杯子喂起来。
  居意游看不太清,嘴巴几次找不到杯沿,偏偏杯子上那只手放得那么靠上,一不小心就磕在齐显的手指。冰凉,和水一个温度。
  齐显被烫得一缩。对方却完全没察觉,追着手指吮吸,一路找到杯沿才终于寻到水源。
  许多事情的开关是突然被打开的,从前没在意过,但在不经意的某个陌生动作后就不得不在意。就好像齐显,他似乎隐约要触及到居意游前些天不对劲的原因,这么一出神,握着杯子的手对不上喝水的节奏了。
  “咳咳咳咳咳!”
  “能、能坐着吗?躺着容易呛到。”睡衣袖子慌忙擦起嘴角。
  居意游摆烂:“不喝了,睡了,晚安。”
  齐显愣在原地,杯子也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好愧疚。这个开关打开得很不是时候。
  接下来的半个晚上齐显都在试图用各种方法把居意游运送到床上,屡败屡战,最后累得和他并排躺在地上。地暖温度合适,确实舒服。
  只是早上睡醒,脑后有种用推土机压平的疼痛。
  这给发烧的居意游再添一把火,第二天眼神完全失去聚焦能力。
  齐显很担心,在旁边跪得毫不犹豫:“求你了,爬回床上就好。你看我给你磕一个行吗?”
  行的。额头刚碰着地面人就主动爬走了。
  葱姜红糖水、柠檬电解质水齐显全试了一遍,没用。
  居意游高烧不退,却没有药吃。全面放开后首先出现的果然是药物哄抢的局面,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刚刚允许流通的退烧药就已经被抢空。
  这是普遍现象。
  裴则渡她们也买不到退烧药,好在从前就囤了布洛芬,倒也够应急。许赴乙早早问齐显用不用快递过来一板药,那时候齐显没在意,现在倒是扭扭捏捏旁敲侧击再提起。对面很爽快,当即就发了快递,只是用花里胡哨包装纸缠了一圈又一圈的那板布洛芬还是在半路被有心人打洞掏走了。三人气得差点复阳。
  电话打到管程那边,管程也无能为力。他父母出去买药,买不到双黄连,破罐子破摔囤了堆蛋黄莲蓉月饼啃,后来发朋友圈自嘲,底下有人评论出售二手莲花清瘟分装。他们黄牛价买回来,结果是莲花瘟清。管程一看,这他妈不治猪瘟的吗?怪不得能包装完好地派送到手里,这群退烧药强盗还怪有眼光嘞。
  他们隔屏幕望向躺得笔直的居意游。
  许赴乙鞠了一躬,道:“放点儿水果,先供着吧。”
  蛋糕上供的仇记到现在。
  相对齐显的着急,居意游就显得心态很好。
  他不过是症状稍微严重了些,不至于急到这份儿上,每天花十几小时在网上搜各类退烧药的信息。
  诶——今天是什么来着?
  居意游趴去齐显身边,道:“对乙酰氨基酚片?好熟悉的名字。”
  “嗯,动科之前做过。”
  居意游开起玩笑:“那在学校隔离的还挺方便,说不定能去实验室自己做呢。要不拜托他们搞点送来算了。”
  齐显知道他没在认真,但是忍不住回复:“你还真是什么都能往嘴里放…又不是不知道实验室的东西不是食品级…就算能用,也是兽用。”
  猜猜管程为什么不吃治猪瘟的莲花瘟清。
  居意游安慰他:“没事,不要紧张。不就是没药吗?拼免疫力的时候到了!”
  好燃。
  如果此刻高烧不退的是齐显,他可能会说——“免疫力吗?懂了,我先写遗书。”
  可惜不是。
  有些偶然发生得很必然,就像齐显准备放弃,却在小区业主群见到那样一条消息——“元江路启康药店可以按需领药”。
  可以说是偶然,也可以说是必然,不知道这种事情什么时候会发生,但好像大家打心底里又对它的发生深信不疑。
  齐显看了眼熟睡的居意游,悄悄起身披了棉袄出发。
  药店离得很近,齐显不少在这儿买药,路上见到店主也会觉得眼熟,却从来没想过她会有一天拆分好不容易进到货的退烧药送出去。
  领药的队伍安静,偶尔传来咳嗽声,却隐隐透着些欢喜在。
  齐显觉得只领药并不好,按他的话来说,人的心意应该得到即时的回报,所以在店里买些其他药照顾生意是必要的。
  他离开队伍顺手捎上两瓶止咳糖浆和膏药,走到收银台眼睛随意一扫、看见某处又迅速转回。像被烫到。
  “您好,一共是——”
  数字没听。心不在焉的。
  那样东西存在感太强,很难不去想。
  想想倒也无所谓,他竟然鬼迷心窍般伸手过去。
  现在怎么办?把手收回来显得欲盖弥彰。
  齐显硬着头皮胡乱在旁边货架上摸索,抖着手将一堆盒子放上收银台。
  “这么多吗?您要不再看看,这些是有不一样——”
  “不、不用了谢谢…那个、有袋子吗…”越说越小声。
  “有的,要不要再带一瓶这个?”
  对方的坦诚让他更加心虚,眼睛都不敢睁。
  一瓶什么?不知道,随便吧,赶快结束吧。
  “好、好,没有卡直接扫麻烦了再见。”
  话语和动作都一气呵成。
  齐显抓起袋子顺拐着出了药店。
  后面有声音追出来喊:“退烧药!领的退烧药忘拿了!”
  齐显折返回来,不久前下了场雪,路边上冻,他脚步匆忙,鞋子在地上稍一偏离方向,整个人斜着摔倒在地。
  他小心迈着碎步走回收银台,接过退烧药,全程低着头喃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接着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以体测都从未有过的冲刺速度逃跑。
  边跑边摔。
  摔完爬起来继续跑。
  见鬼。
  “齐显…”
  齐显做贼似的回了家,换鞋听到声音吓得又摔一大跟头。
  他警惕地将袋子藏在身后,意识到只是居意游做梦无意识叫他才放下心来,之后潜行到客厅茶几旁拉开抽屉,将里面乱七八糟的零食全拿出来,把刚买的不太见得人的塞进最深处,发疯一般往上堆起杂物,等彻底看不见那堆盒子才作罢。
  抽屉合上的那刻,齐显后悔了。
  他真想再挖出来全扔掉。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大概还有一章——
 
 
第66章 第66章
  阳康之后要做什么?
  居意游认为首先要去魂牵梦萦了好久、却只能趴窗边欣赏的松花江看看,齐显认为不行,江边风大、全是冰看着就冷,很容易再次感冒。
  “你居然这么果断地拒绝了我。”
  “不…我只是觉得…”
  “干得好!”居意游拍拍他,“再接再厉,我就喜欢你的坦诚。”
  “…我只是觉得中央大街也不错,离得近。”
  “那快吃晚饭的时候去呗,吃完在街上转转,好久没逛过了。”
  许久没在中央大街看到这么多人了,他俩吃俄餐排俩小时、现在在马迭尔冰棍小摊前的人堆里挤着。
  按理说齐显会难受死,可是他开始有点觉得这是好事。
  鲜活,是疫情期间绝对没有的鲜活。
  “唔。”冰棍很没礼貌地杵到嘴边。
  “想什么呢?来一口。”居意游手里冒着寒气的冰棍在他嘴巴上试探。
  “我不——咳咳!”这股寒气飘进嘴里,冰得喉咙一阵收缩。
  齐显不理解,是东北不够冷吗?为什么冬天吃冰棍?他不是个合格的东北人,他不仅不吃冰棍,怀里还抱着超大杯热气腾腾姜丝可乐。
  齐显和东北两个字格格不入,哈尔滨也同样与刻板印象中的东北迥然不同。
  如果让齐显来形容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他会说“浪漫”。
  哈尔滨的浪漫是可以直观见到、听到的,就如同中央大街两旁的欧式建筑,浮雕融进暖黄色壁灯,露台的栏杆积着雪,木门“吱嘎”响动、走出披袄的乐手,手指微动、呼吸之间,《我心永恒》从萨克斯的铜制喇叭管中流出,声音惬意温暖,像属于另一方向另一季节的海南夏天的海浪。
  它的浪漫更由浪漫以外的事物堆叠出来,像是带着稀奇古怪口音“every night in my dreams|I see you,I feel you”的跟唱,像是一曲结束从某处忽然响起的掌声、和热情亲切但极度好笑的一声“优雅”,像是已经并不多见的一件军大衣,像是一座集古典主义巴洛克于一身的大楼它叫哈药六厂,让哈尔滨的浪漫有了区别于其他浪漫的独特色彩。
  一座钢铁铸就的雪花般的城市,冷硬又热情,偏偏这种矛盾感融合得浑然天成。
  居意游和齐显跟着说笑的人群沿街一路走到圣索菲亚大教堂,这种矛盾感就更突出、也更舒适。
  教堂前的人按簇划分,他俩没有加入任何一簇,只是坐在台阶上,目光漫无目的地飘动。
  一路上乐声都未停止,一声落下、一声又起。教堂前的两位戴着皮帽,一位吹萨克斯,一位拉手风琴,比之刚才又多了厚重。曲子从《多瑙河之波》到《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们看似有商有量,实则一位突然换曲、另一位赶忙跟上,急了还踹上一脚。
  略显随意的音乐仍收获回应,比如一旁的广场舞队,阿姨叔叔两两一组把它当作伴奏跳起交谊舞,舞步交替,各色棉袄在雪地里旋转,很可爱。
  当然也少不了约会的小情侣,居意游和齐显就是其中一对儿,以他们为圆心,卿卿我我的一对对扩散开来,看得人挺不好意思。
  “复苏”一词的含义大抵如此。
  他们至今仍旧觉得不可置信。
  2019年疫情开始,他们在高三语文答题卡上一遍又一遍写下的“时代是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进入大学一次又一次发下的防控通知,不断推迟的考试、抗议声中上线的门禁系统,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从无声无息开始、到无声无息结束。如果没有中途的经历,恐怕还能轻松地说三年“啪”自己消失了。就好像以后,除开端结局以外,也就记不住什么了。
  纷纷扬扬的各路消息出现一时,结束后就没人在意,失去什么、牺牲多少,在此刻必须画上休止符——起码在社会层面上。
  衰败的三年有衰败的,一场复苏里也有没能复苏的,答题卡上写得好,时代这粒灰的每次移动都会随机抽取幸运人士进行碾压,人力无法抵抗,抵抗了也只会换一拨人碾压。
  没被压死的人能全面放开、能松下那口气,但是长年的压抑消沉不受控制地显露、和幸存的欣喜混合,情绪不断放大,用极度外放的行为来完全覆盖负面的感受,成为“复苏”。
  教堂前的复苏也是如此。
  齐显怀里的姜丝可乐见底,他晃了晃瓶子,听见居意游问要不要一起去跳交谊舞,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拽着混进阿姨叔叔中间。
  居意游假模假样鞠躬伸手进行邀请,形式走完就摸上齐显的手转圈。
  俩人都戴了手套,毛线厚实,于是不约而同地握得更紧些。
  可交谊舞只是优雅地轻轻搭手,小孩子围圈做游戏才会抓这么紧。
  他俩哪会跳舞,纯粹比葫芦画瓢,瓢也不算瓢,顶多像葫芦头上的把儿,这只脚绊那只脚的,转个圈能变成锁喉。
  居意游还要再离谱些,他连拍子都抓不准,竟然和齐显同时上步,脑门儿瓷实地撞上齐显的鼻尖,痛得人家龇牙咧嘴。
  居意游道完歉开始找补:“这…我都是跟着歌词找拍子的,这首我不熟悉,换首熟的立马那舞蹈技巧噌噌往脑子里钻。”
  齐显:“…行,等首你熟的。”
  萨克斯和手风琴乐手怕也蛮为难,谱子册翻过去一半,这家伙终于开口:“这首!这首会!”
  前奏沉稳又悠扬,是《白桦林》。
  居意游再度邀请,额头再度撞击。
  齐显:“……”
  居意游强硬地拉着他继续转圈,略尴尬道:“呃、走神了,提下歌词呗…”
  齐显尽力配合他移动脚步,耳朵判断着这段音乐,哼唱道:“…‘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嘶,有歌词了怎么也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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