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疑惑那句“花了很长时间布置房间”,却见鹿明月在徐兰身后暗示意味极强地眨眼睛,哀求自己不要拒绝。
他再扭头看到徐兰捏着指尖,期待又紧张,眼眶红红的。
路也再抬头看向鹿明月,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再不哄这位美人真能哭给你看。
路也好奇地扭头看向鹿久山,这个男人把老婆养得好好呀。要不是有鹿久山几十年不变的宠爱,徐兰怎么看起来还像个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当然,他也能看出鹿明月也在很用心守护徐兰。
路也很意外这一家子的反应,和自己想像的大家族的家庭完全不一样。
好可爱呀。
路也心生愧疚,自己一个冒牌货,要是被识破了,鹿明月会扒了自己的皮吧?
路也想到这,一阵头皮发麻,决定好好扮演弟弟的角色,尽可能跟这家人打好关系,哪怕后面被识破,他们也会看在自己努力付出的份上网开一面。
高低能捞个从轻发落吧?
路也很上道,眼睛亮晶晶的:“特意给我准备的房间吗?”
徐兰泛着病态苍白的脸色染了几分血气,兴奋地“嗯嗯嗯”,伸出双手才想起路也不喜欢别人碰他,窘迫地要收回手。
忽然,徐兰的手被握住,她惊讶地抬头看向路也,泪眼汪汪:“弟弟。”
徐兰叫习惯了,一直喊儿子弟弟,路也听着倒也不讨厌。路也暗暗咬了下唇,发现鹿家人这么可爱后,心理上也就没那么抗拒了。
好像还有点喜欢。
路也从剧本里是知道徐兰的病的,纯纯就是痛失儿子的心病。
路也决定好好当好这个假儿子,帮徐兰把心病治好,等真相大白以后鹿明月也不好意思扒自己破了吧?
这么一想,路也又高兴了几分。
“妈妈,我们去看房间吧。”路也忽然喊出“妈妈”两字的时候,就像喊鹿明月“姐姐”一样,很自然就喊出来了。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诡感,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没去多想。
徐兰听到这声“妈妈”,瞬间眼泪就落下了,哄都哄不好。
儿子喊的这一声“妈妈”,她可是等了十几年。
最后还是路也把徐兰哄好的。鹿明月望着他们开开心心去看房间的背影,简直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鹿明月收回目光,扭头和爸爸对视一眼,拧眉道:“弟弟好像不太对劲。”
鹿久山蹙眉,父女两的表情还有几分相似,问:“你是说他不是……”
“不,他绝对是弟弟,否则哥哥没必要把人藏那么严实。”鹿明月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温婉,沉下脸,高位者的压迫感和鹿久山更像了,开口道,“可是弟弟更依赖哥哥,他更像来做客的,而不是回到自己家。”
鹿久山听着楼上嗷嗷叫的动静,手撑在沙发靠背上,说:“不像是不适应,更像是——以为自己是个冒牌货。”
鹿久山和女儿对视一眼,见女儿点了点头,手掌一拍大腿,瞬间给气笑了:“守峯那小子!那小子!皮实了,不怕挨揍对吧。等过年回来,非得好好教训一顿。”
鹿久山似是想到什么,担忧道:“守峯以前就总是觉得自己是被领养的,和谁都保持距离,绝情锁爱似的。后来更是翅膀硬了就独自出去闯,还给他闯出一片天来了。现在才把弟弟拐回来,那臭小子怕是气疯了,过年他还肯不肯回来呀?”
鹿明月眉眼弯弯,说出的话却似是坠了冰渣滓:“爸爸,弟弟在这呢,他想回来——我还不让呢!”
“哥哥和顾大少,都配不上弟弟。”
鹿久山点头,深以为然。
房间里,路也忽然感觉一阵寒意,打了个激灵,这股熟悉的被惦记着的邪恶意念——糟糕!肯定是秦守峯!
“弟弟冷吗?”徐兰关切地将身上的披肩取下,心疼地裹住儿子。
路也扭头看向徐兰,这位新妈妈是鹿家最好哄的金花,他揪揪徐兰的衣袖,开口道:“妈妈,能借您手机给我用用吗?我电话丢了。”
徐兰二话不说把自己的手机给儿子:“妈妈这就让人给你拿台新手机。”
路也把徐兰哄出去后,看了眼阳台,寒风阵阵,果断地钻进浴室,将门反锁,迅速给秦守峯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路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是我。”
路也感觉秦守峯似乎猜到了电话是自己打的,只是没有收获预料中的阴鸷、疯批、变态的威胁言论。
路也万分意话地听到话筒里响起那个一向强势的男人声音里透着脆弱:“你不要我了吗?”
第76章 吻我
“我……”路也在心里预演了几个撒娇、装可怜的方案,瞬间作废了。
秦守峯把他的路都走了,让他无路可走。wuli討燾
路也像只被逼至悬崖的小麋鹿,不得不面对这个男人最浓烈的爱意,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路也嘴巴一张一合,正要回答标准答案,却感觉喉咙干涩,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卡住了。
忽然,路也的目光扫过镜墙,他的指尖抚在镜中自己的脸上——为什么自己的眼神全是迷茫?
这些哄人的话,不是早就说习惯了吗?
路也手中一轻,发现手机被人从身后抽走了。他惊讶地回头,也不知道来人是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就开锁进来的,见到的正鹿明月笑得特别温和的脸。
美艳、却不容置疑。
路也头皮一麻,忽然明白为什么鹿明月不选择秦守峯了,因为两个人都太喜欢那种绝对掌控的感觉。
鹿明月对着电话说道:“哥哥,弟弟在忙,请不要打扰他。”
路也眼巴巴地看着鹿明月挂断了电话,咽了咽口水,不敢说话。
路也跟着鹿明月走出浴室,见到徐兰等在房间里对着自己在笑,恍惚间居然有点照镜子的错觉。
路也张了张嘴,忽然喊了一声:“妈妈。”
徐兰眉眼弯弯,感动地上前搂住路也,每次儿子喊自己她就忍不住哭。
这个拥抱很温暖,像是小时候梦到过的感觉,路也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很荒谬的感觉——会不会自己真的是鹿家的孩子?
或者说原主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是鹿家的孩子?
鹿家怎么都找不到弟弟,是因为在开局原主就以炮灰的身份被秦守峯给嘎掉了。所以这个炮灰的设定并不是随便一个路人甲,而是有意为之?
藏得好深的刀。
路也就是怀揣着这种猜疑的心思度过了一周时间。期间每个人都对他很好,妈妈带他疯狂买买买,把他当然洋娃娃打扮。爸爸给自己送了很多硬通货、房子、车子,甚至还给自己搞了个公司,被路也拒绝后,又砸了很多钱装了间超奢配音工作室给自己搞配音。
这段时间鹿明月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她真的言出必行,每天去医院照顾顾淮岫,轻松地攻略了顾淮岫,甚至还跟家里说过年会把顾淮岫带回家。
回到鹿家后,路也感觉自己瞬间走向了人生巅峰,要啥有啥,没有的鹿家也一定会给自己搞来。
鹿家有这么傻?
一个假证明就能忽悠过去?
今天是除夕,当路也被通知今天去爷爷奶奶家去吃饭的时候,路也突然明白过来——不是鹿家傻,是自己犯傻了!
路也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嗷呜”一口把徐兰喂过来的蛋糕吃掉,震惊地扭头看向刚去虐了顾淮岫一把的鹿明月:“姐姐!”
路也从沙发椅背上跨过去,冲到鹿明月跟前,把她给拉到一旁说悄悄话:“姐姐,我不是假的,对不对?”
鹿明月当然听懂了路也的话,欣慰地揉揉路也的脑袋,弯了弯唇:“我们鹿家的孩子,没笨到家。”
路也傻愣愣地看向鹿明月,杏眼越瞪越大,嘴巴张了又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卧——槽——
路也脑子晕乎乎的,所以自己真的是鹿家走失的弟弟。
鹿家从未放弃过寻找自己。
鹿明月似是洞察到路也的顾虑,把路也轻轻搂入怀中,安慰道:“弟弟放心吧,你不会影响任何人,也不会让鹿家不幸的,家里每一个人都很高兴你能回家。”
“其他的,交给姐姐来处理。”
路也猛地抬头,看向鹿明月笃定的眼神,他甚至怀疑鹿明月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穿书的事情。
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鹿明月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既然对方选择不跟自己坦白,他还是继续装不知道吧。
他们去爷爷奶奶家过节的时间很快过去,一家人终于团团圆圆的,大家都很开心。
路也看着家人脸上的笑意,也跟着高兴起来。
他好像可以更加相信这个家,没有必要再牵挂什么,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
这猝不及防的幸福砸得路也有些晕乎乎的,他一时之间都没法反应过来。
“路上小心,明天再过来玩。”鹿奶奶笑呵呵地抱抱路也。
路也忍不住回抱住奶奶蹭了蹭,家人的拥抱很舒服,可是却无法缓解肌肤饥渴症。
他强忍着和爷爷奶奶道别,坐上车。轿车缓慢驶入夜色,他的目光忽然扫到窗外,连忙降下车窗望向拐角处,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那里,没有熄火。
那辆车跟了上来。
路也心里咯噔一下。
他扭头看向开车的明月,询问道:“姐姐,秦守峯过年不回家吗?”
鹿明月目光看向前方,弯了弯唇:“哥哥没空。”
路也闭嘴,这真的很难评。
回到家后,已经晚上十一点多。
路也往阳台的方向望过去,没有见到巷子口停着眼熟的车。他撇了撇嘴,生气地返回房间,随便抓了套衣服去洗澡。
路也脱下衣服,露出瓷白的肌肤。
他在镜墙前顿住,最近自己好像很喜欢对着镜子观察自己。
路也伸手抚过镜子中的人儿,指尖落在浅粉的唇,这唇有一段时间没有破皮了。他往下抚过洁净无暇的脖颈,脖子的皮肤也有一段时间不用天天贴满卡通创可贴。他的指尖停留在精致的锁骨处,这个位置是那个男人最喜欢吻的地方。
哦不,还有这里。
路也伸手抚过脸颊上诱人的泪痣。
路也迷茫地迈步往浴缸中,笔直的长腿踏入水中,水流哗啦哗啦溢出浴缸边沿,撒了满地。
路也把自己淹入水中,脑子乱糟糟的。
他想自己养的那些鱼了,想自己那群小胖鸟了,想自己那满房间的向日葵珠宝了。
路也在朦胧的水中,不知过了多久,他就着氤氲的雾气,缓缓伸出手。
但悬在半空中的手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路也眼眶微微泛红,喃喃道:“秦守峯。”
想要抱抱。
忽然,一只大掌握住了路也的手腕,把他给拉出水面。
路也呛了口水,痛苦得泪眼汪汪,这才发现自己泡在水里太过时间了,差点就把自己淹死了。
路也泪眼朦胧地抬头,揪紧秦守峯湿漉漉的衣袖,轻声道:“吻我。”
第77章 肆无忌惮
路也半个身子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将他的皮肤泡得嫩粉,微卷的碎发滴着水珠,沿着漂亮的脸颊一路往下,似是被轻抚而过般的皮肤变得异常敏感。
这段时间路也慢慢习惯和家人抱抱,肌肤饥渴症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每天他都过得异常难受。
路也热得脸颊绯红,紧紧揪住秦守峯的衣袖,抬头仰向男人,浅唇微微开启:“吻我。”
接着,渴望多日的薄唇落下。
就像将一盆水洒向干枯的荒漠,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很快就被蒸发得一干二净。
更渴了。
男人的唇先是温柔地覆下,轻松撬开青年的嘴巴,舌头探入,细细品尝青年口中的每一寸肌肤。
路也笨拙地回应着,双手圈住男人的脖颈,在浴缸中半跪起,光洁的身体贴在男人的身体上,然而衣服的阻隔就像隔靴瘙痒。
路也嘤咛出声,不满地伸手胡乱拉扯男人的衣服。
男人的唇往下,亲吻在路也瓷白的脖颈上。
一下又一下,克制、隐忍。
每一个吻的落下,都如视珍宝般担心把脆弱的瓷娃娃磕碰坏了。
浴室里响起越来越粗重的两道声音,一深一浅紧紧交缠。
路也紧紧抱住秦守峯的脑袋,享受着男人的吻,忍不住娇喘出声,发出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秦守峯,你、你有没有想我?”
哗啦水声响起,秦守峯跨进浴缸,欺身上前,将路也抱起坐到自己的大腿上,霸道地将路也压在浴缸边沿。
路也的腰抵在浴缸边沿,上半身被男人托起压出浴缸外。
本能的害怕让他死死拽住男人的手臂,花洒的水忽然喷下,瞬间的冰凉冻得路也打了个激灵,水温逐渐上升,又烫得路也皮肤似是要被融化。
“秦守峯……”
“想。”
秦守峯把头埋进路也的怀里,细细吸吮,一遍又一遍。
疯狂的思念、隐忍到极限的贪恋,如洪水开闸般一泄千里。
此时的秦守峯还算温柔,深怕磕碎了手心的瓷娃娃,他倾身压在青年身上,舌尖舔舐着青年的脖颈,入口是比催、情、药还要令他兴奋的淡淡草木清香。
只要一个吻,青年的身体本能地就开始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这种笨拙生涩中不自觉带出的性感,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抗拒。
秦守峯的声音嘶哑,但仍坚守着最后一丝理智:“想我吗?”
还是说,鹿家给你更大的依靠后,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忽然停顿的吻让路也不悦,他无意识地拧起眉头。
想吗?
应该是想的吧。
路也正要回答男人的话,但这片刻的迟疑却触怒了生性敏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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