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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吻时差(近代现代)——Brass

时间:2023-10-23 09:58:57  作者:Brass
  他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下意识先否认,转移了话题:“没,刚和季崇话不投机,吵了几句。”
  “他送你来的?”
  关越闻言,往身后看了一眼,正想要调侃几句,手腕忽地被抓住了,祝星纬出了一手心汗,下定了决心地讲:“阿越,我有事和你说。”
  “我们进去聊。”
  两人进了包厢,唐诰正坐在位置上划拉平板电脑,见他们进来,点了个头就当作致意,祝星纬刚才脑袋懵着,忘了还有个活人,他和唐诰又没那么熟,一时有些为难,正想着要不要等回头两人独处的时候再说,就听关越坐在他身边问:“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瞄一眼唐诰,低声不露痕迹地提醒:“沈先生的,感觉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还是等我再想想。”
  关越闻声便一愣,懂了他的意思,也跟着他一同看了眼唐诰,只不过又过了会儿,还是道:“没事,说吧,都是自己人。”
  这话没刻意压低音量,是以旁边沉迷于各种室内装修的唐诰终于舍得抬起头,用问询的目光看向他们俩,关越心跳得很快,他强行揽过唐诰的肩膀,让对方加入这场谈话,自己先开了个头:“糕,过了今天咱们俩就是死了也得删除聊天记录的那种关系了。”
  “……都什么跟什么。”
  糕糕疑惑,糕糕无语,想要掰开他的手,继续去看装修,结果下一秒,就听关越深吸了一口气:“我和江尧是契约婚姻,就是俗称的商业联姻。”
  唐诰先是一愣,随即难以置信地反问道:“可你们俩不是恋爱好些年了么?”
  “什么时候?”关越也傻眼了,“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就大一快结束的时候。”唐诰说,“你记不记得我前段时间正式和江尧见面,那次我说不算初见,我确实很早之前见过他一次,大一我们学校十大校园歌手决赛,他来过,就坐在礼堂的最后一排。”
  关越大一的时候和江尧相处还不像后来那样时时刻刻如履薄冰,但即便如此,他邀请江尧来参加自己和朋友的各种活动,对方也几乎是从不来的;他大概知道江尧的顾虑,毕竟不是所有年轻人都像他一样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彼时年轻的江尧比现在还要锋芒毕露,很明显就能看出与他们不是一个阶段的人。
  他大一确实参加过一次校园歌手比赛,虽然那会儿刚接触吉他弹唱不久,水平着实一般,但架不住他有张优越的脸,蜂拥赶来的小姑娘们为他在表白墙上投了许多稿拉票,最后硬是把他投进了决赛,唐诰说的就是这个。
  但不可能,因为那时他觉得自己技术有够拿不出手,甚至羞于邀请自己的暗恋对象来观看比赛。
  “我那个时候不认识他。”唐诰声音轻了些,大概也意识到是自己脑补过头,有些羞愧,“是刚好那天我有点事迟到了,只能也坐在最后一排。”
  “那排就我们两个人,一个东一个西,他没看见我,我就看着他穿了身西装坐在那里,还以为是什么领导;他像是从会上跑出来的,手机一会儿一亮,不停有人给他打电话,他全挂掉了,然后听你唱完歌,站起来悄悄从后门走了。”
  关越全想起来了,那天江尧确实是说自己有事的,但最后不知为什么竟然还是来了。
  他默然,倒是祝星纬听得津津有味,追问道:“然后呢?我也知道这个比赛,但只凭一场演出,你怎么就断定阿越和江哥在恋爱?”
  “那天正好发生了一件事。”唐诰犹豫地看了眼不作声的关越,接着说,“阿越表演完,有个小女生抱着花上台表白了,想和阿越谈恋爱。那会儿大家都在起哄,江尧哥已经走到后门了,我就不知怎么想地转头看他,结果看见他定在门前,侧耳听那些欢呼听了很久,绷直的背好像一下就垮了,从头到尾都没回头看。”
  “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大二寒假结束,阿越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的,我也没再见过江尧哥来看他,就更以为是因为歌手决赛被表白这件事让他们俩闹别扭分手了,也不敢多问,再后来就是他们宣布结婚,我还想是不是旧情复燃。”
  “嚯。”祝星纬听完了,感叹道,“唐同学,怪不得你能当导演呢,这戏排的,不知道的人一听还以为他们俩虐恋情深呢。”
  “所以为什么是商业联姻?”唐诰有点着急地问,“没有恋爱过吗?那我看到的是什么,我确信我没看错。”
  “没恋爱过。”关越终于开口了,亲自了结了这桩疑案,“从头到尾都没恋爱过,只是各取所需。……抱歉,之前因为各种顾虑,瞒了你。”
  唐诰沉默了很久,久到旁边的祝星纬心惊胆战,怕下一秒这两人也打起来,才问:“那他喜欢你吗?”
  聪明人之间从不需要把话挑明,关越知道唐诰应该能看出他对江尧的感情不假,大家同窗好几年,彼此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会为了利益葬送婚姻与爱情,答案不需说他们都明了;真到了这一刻,其实也只剩下这么一句能问:他喜欢你吗?
  我这位曾无数次并肩作战、引为知己的朋友,你的感情有好好地传达到那个人耳朵里吗?
  “我不知道啊。”关越低下头,看手指上那枚璀璨的戒指,他摩挲了一下,小声地又说,“我也突然有点不知道了。”
  “看吧,我就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他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后,还自我肯定似的点了点头,“江尧每次对我稍微特别一点,我其实都会觉得,是不是他要喜欢上我了。”
  “我的大脑和心脏好像在江尧这儿变成了两个不相关的东西,明明脑子里在疯狂叫嚣他骗我、他对所有人都是这么好,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可是下一秒,心脏就会自作主张地为他那点施舍一样的关爱而狂跳,清醒痛苦地快乐着。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还是说,世界上所有的暗恋都是这个样子,我的特殊其实一点也不特殊?”
  祝星纬有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他伸手,用力地揉搓关越的脑袋,把对方蓬松柔软的黑发弄得乱七八糟,轻声安慰:“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关越没回答,视线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忽然问:“那位沈先生,你要说什么?你知道他是谁了?”
  祝星纬闻声一愣,片刻后点头:“嗯,他叫沈临瑜,是沈临珺的弟弟,因为身体原因在国外养病,季崇同我讲他曾和沈临瑜是病友,江尧每年都会定期抽时间来探望。”
  “……沈临瑜。”关越念出这个名字,随即笑了,“江尧甚至不愿意告诉我,沈临珺学长还有个弟弟。”
  “他、他也没告诉我们这些人不是吗?”祝星纬绞尽脑汁地试图安慰,但抬起头接触到关越眼神的那一刹,心突然重重往下一沉,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但毫无疑问的,关越和之前每一次提及江尧时的反应都不太一样。
  这种不一样让他油然而生一种恐慌,拼命想要去抓住一些东西,可是临到了却又忽然觉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挽留什么;他盯着关越的眼睛,想起有段时间关越总是和他混在一起,喝各种各样的酒,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然后一边笑一边哭地伸出三根手指举在脑袋边对他发誓:明天一定不会再喜欢江尧了。
  而现在明明他们谁都没喝酒,关越也从头到尾十分平静、没有失态,可他就是觉得,关越好像已经在心里发了一个很郑重的誓,只不过谁都没告诉,连他都只能毫无依据地乱猜。
  也对,人在真正决定要舍弃什么的时候,都是默不作声的。
  但他想不通,一切都尚未得到结论,沈临瑜已经不在,和江尧究竟是怎样的关系现在只能等江尧自己来说清,以前关越那么在意这件事情,为什么现在反而放弃得这么果断,连真相都懒得再追究。
  ——如果关越能听到他心声的话,大概会回答他:没有为什么,就是忽然不想了。
  不想痛苦和快乐总是掺杂在一起来,让他一遍遍地回忆那些江尧好或者不好的瞬间,再根据蛛丝马迹去猜测对方到底有没有一点爱;就像刚才,明明上一秒唐诰还在说江尧百忙之中出席他的表演现场,情深得让他都忍不住恍惚动摇,然后下一秒,祝星纬就说,江尧每年都去看沈临瑜,所以那天在车上对他说为工作烦恼,其实真的没一句是真话。
  ……或者更早以前,江尧向他求婚,然后告诉他是协议婚姻;上一句说戒指是为应付某个难缠的客户,然后紧接着就讲不想他摘下;不希望他和倪子骞走得太近,下一刻就说只是作为哥哥一样地担心他。
  他终于彻底地接受了,决定不再去猜任何别的可能:这些年所有感情,那些一起吃过的饭,打游戏到深夜抵足而眠的夜晚,令他辗转反侧的关心与爱护,归根结底,都能用“兄弟”二字概括,除此之外,皆是他庸人自扰,骄纵强求。
  甚至他和江尧的缘分一开始就是他强求的,而他直到此刻才筋疲力尽,也算是不辜负当年十七岁关越在树影憧憧间、怦然心动的那一眼了。
  他终于回答祝星纬那句没有下文的安慰:“对啊,没告诉你,也没告诉我,我们从头到尾在江尧那里都是一样的嘛。”
  作者有话说:
  江尧:怎么回事,祝星纬最近不回我消息,还老挂我电话。
  【插播一条消息,cp最近在统一作品标签,也就是文案下面的那几个,我按照给的已有标签进行了一些修改,比较大的修改是去掉了“甜宠”这个标签,我自己之前其实也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去掉,因为虽然感情很拧巴,但确实互动还是很甜宠的嘛。
  然后我咨询了好几位朋友,都说让我不要侮辱甜宠这个词,还说我和大众理解的甜宠有区别。
  我:好吧。
  所以总的来说是去掉了!但在我心里它还是一本甜宠!
 
 
第39章 动摇
  祝星纬花了点时间把关越和江尧这么些年的弯弯绕绕大致和唐诰说了说,是以后半程三个人脸色都算不上太好,尤其是刚了解了事情始末的唐诰,看上去简直像下一刻就要冲去和江尧算账,指不定还会打一架,理由不好说,但概括起来就俩字:护短。
  毕竟表面上看着冷冰冰的唐导实际是个偏心怪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周围了解一点的都知道;大学但凡是有唐诰在的小组,大家都挤破头了想要进,哪怕是座活冰山,身边也总是能凑起一群人,甚至参加的社交活动可能比关越还多,活脱脱一个行走的万人迷,也不怪当时沈一簇个小直男都被迷得昏头。
  但护短的唐导演其实遇上感情这种事也没辙,更何况就算神仙来了也绝不能说江尧做得哪里有错,甚至正相反,就他与江尧见的寥寥那几面,他都能看出对方是真心地对关越好,不然也不会一门心思觉得他们真的在谈恋爱,即使心里有对朋友的担忧,最后还是选择了祝福。
  他只是在此时觉得很烦躁,像夏季暴雨侵袭前那种令人无所适从的闷热窒息,所以迫切地想要发泄出来点什么,或者是当面对质、或者是酣畅淋漓地和谁打一架,然后好好地问一问那个人:为什么总是把别人的感情看得那样轻?
  他其实知道自己想问的根本不是江尧。
  这些所有的憋闷与焦躁在他接触到关越眼神的那一刹那都突然消散了,转化成一种更深层次的不值得——为关越,也为自己;搁在膝盖上的平板早在漫长的无人操作中熄了屏,他沉默地低下头,看上面映出的自己紧皱着眉头的脸,忽然没头没尾地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放心。”
  他听见关越笑了一下,仿佛不太在意:“如果担心这个,我就不会告诉你了。”
  “唐诰,”关越拍他肩膀,“不用替我觉得如何,说这些也不是想让你可怜我,就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朋友之间是可以倾诉烦恼的,不仅是我,你也可以,你明白吗?”
  “……我知道。”
  “好了,那就这样吧,今天看上去好像也不太适合继续聊工作了,等回去我把今天的记录总结一份发你——哎你们两个,不要都这种表情看我好不好?”
  三个人里关越最像没事人,他动作夸张地伸手,把祝星纬和唐诰盯着他看的脸掰正了,然后率先站起身,但还没等他要走,门就被人敲了敲,他下意识说了句“请进”,沈一簇就从门后探出个头,笑嘻嘻的:“都在啊?我来接我们家帅哥。”
  唐诰猝然抬头,没反应过来,还维持着片刻前那个皱眉的表情,看着有点严肃:“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有夜戏吗?”
  沈一簇最近在郊区拍戏,那边交通不便利,回市中心得坐几个小时的大巴,于是提前和祝星纬请了好几天的假,最近已经不怎么来酒吧唱歌了。
  “对呀,夜戏。”沈一簇一门心思往唐诰身边拱,随口答了,他原本还想直接上手抱住对方肩膀,但看见唐诰的表情,又有点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然后讨好地笑,“夜戏夜戏,晚上才开始拍嘛。剧组因为要熬大夜所以给我们放了白天的假,我在酒店闲着也是闲着,就——”
  “闲着也是闲着?”唐诰气笑了,“白天放假是给你们补觉用的,怕晚上熬死,你倒好,真当假期过了?”
  “沈一簇,你真是……”
  这话后半句没说完,尾音轻轻散了,带着无可奈何,沈一簇察言观色,闻言立刻顺杆往上爬:“我来的路上补过觉了!哎呀你快别说了,我就这么一点假期,你非要浪费在这种无聊的讨论上吗?”
  祝星纬笑眯眯地给他帮腔:“对啊,工作都结束了,还不好好去享受约会?”
  唐诰便被急吼吼的沈一簇给拖走了,临走前欲言又止地看了已经坐在旁边开始吃果盘的关越一眼,也不知原本还想再说什么。
  等到人都走光,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俩,祝星纬脸上那点笑意才陡然散了,他往关越那边挪,将对方刚叉起来的一块梨塞进自己嘴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问:“你怎么想的?”
  “啊?”关越梨被抢了也不生气,好脾气地又叉起来一块橙子,“这橙子有点酸,你进点好的。”
  “……别装,我是跟你说这个的吗?”
  祝星纬归根结底是和唐诰不太熟,这会儿人走了,顿时就没个正形,他像靠沙发靠垫似的倚在关越身上,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对讲机,先叫前台的侍应生给他送点酒来,然后又让人给关越再送个果盘——要没有橙子的,这才接着道:“你骗得了你同学,还骗得过我吗?说真的,关越,你是不是不喜欢江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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