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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吻时差(近代现代)——Brass

时间:2023-10-23 09:58:57  作者:Brass
  关越又好气又好笑:“然后你就让人家背锅?我还以为是江总高风亮节,送礼物都打算做好事不留名呢。”
  “下次不能这样了。”害他还伤心了两分钟,以为自己白努力这么多年,在对方那儿还是和一个刚认识的老板没差。
  “要告诉我,江尧,而且不止是我,”他眉眼温和下来,另一只手覆在江尧手背,轻声地说,“不要总是偷偷的,让别人觉得你根本不在乎这些,好吗?”
  ——即使这话他也没资格说,否则江尧不会作为一桩放不下的心事几乎贯穿他整个青春。
  但他总还是要比江尧强一点。
  他知道江尧的时候正是对方刚接手江氏那年,也是江尧和江家关系最不好的那一年,当时江氏已经成了烫手山芋,若非江尧一意孤行地要接手这个烂摊子,现在恐怕江氏早就改了姓,不知落在谁手里。
  而且江尧刚上任的时候,江氏其实并没立刻起死回生,甚至因为他过于果断干脆的决定而显得更糟糕一些;多年的沉疴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挽回,也正因如此,执意要将江氏留下的江尧更成了众矢之的。
  加上江家根系错综复杂,旁支众多,江家父母也不知听信哪位的“忠言”,坚决要江尧易手江氏,及时止损;江尧当然不肯江家多年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于是和父母的关系每况愈下,到后来干脆不再回家,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借宿在祝嘉昱家里。
  事情发生在那年的除夕,他放寒假在家,年夜饭刚开始了十分钟就接到祝星纬电话:“你和江尧哥在一起吗?”
  “没有啊。”他茫然地回,“江尧不是在你家吗?”
  祝星纬沉默了一会儿,电话就被祝嘉昱接过:“江尧不愿意打扰我们过年,非要走,我没拦住他,现在他也不接我电话。”
  彼时祝嘉昱并非像现在这样在祝家说一不二,江尧大概心里也明了,能够收留已经是好友顶着祝家的压力所做到的极限,毕竟当时没人看好江氏,所以也就没人愿意沾这一身腥。
  祝家如此,关家当然也一样,而大过年的,依江尧性格,当然不愿意去扫别人的兴。
  “我没打通他电话,”祝嘉昱说,“江家看我与他来往,也不肯和我联络,我不知道江尧去哪了,只能一个一个问。”
  说罢,大约是不想叫他们小辈操心,又安慰似的道:“江尧既然执意走,那他总有办法的,你别太担心。”
  他已经忘了自己那时是怎么回答的,但是当然不可能就如祝嘉昱所说的那样不担心;情窦初开时的他比现在还要不懂得遮掩,他对家里撒了个拙劣的谎,踏着月色走出家门,在路边拨江尧的电话,拨了很多遍,但一遍也没通。
  天上突然开始飘雪,他蹲在路边,冻得眼睛和鼻尖都红,最后一咬牙,打车去了江氏。
  只是因为他无端地猜测:江尧也许会在那里。
  他猜错了,对方并不在,过年放假的江氏一个人都没有,大门紧锁,里头黑漆漆的。
  他一颗急切的心慢慢冷却,心里明白自己可能找不到江尧了,但脚下却生了根似的不肯走,雪越下越大,淋得他肩膀一片白,他失魂落魄地转过身,听见有人喊他,关越?
  江尧站在不远处,穿了一件薄薄的风衣,肩膀上的雪比他更多,表情惊诧:“真的是你?你怎么——”
  他没让江尧把话说完,就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对方,彼此身上的那点积雪被抖落,像共同卷进一场以他们为中心的经年风暴。
  江尧身上好冷啊,他第一时间这么想。
  然后,才闻到对方衣服里隐约的酒香,他感觉到江尧抬起手,轻轻地将他笼进怀里,两人一时都没说话,过了会儿,他听见江尧问、叹息似的:“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
  他想摇头的,但下一秒,江尧牵起他冻僵的手,他猛地红了眼睛:“我还以为你走了。”
  江尧就这么牵着他走进江氏大楼,闻言失笑:“我走了,江氏怎么办?”
  他在失而复得的后怕里,显得格外娇纵,说话都颠三倒四,说不清是更希望江尧一走了之、还是留下来永远陪着他:“走就走了,不要江氏了,它让你好累,哥哥,它让你过得好辛苦。”
  如果没有江氏,他那时想,江尧那么厉害,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好很多。
  江尧近乎纵容地望着他沉默,嘴角带上了很温柔的笑意:“还有你呢?”
  对方用空余的那只手拂过他眼角:“我要是走了,你又像这样找不到我哭鼻子,要怎么办?”
  “我才没有哭!”他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赧,强调道,“是今天太冷了!”
  “而且,”他那时非常认真地下定了决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为你被迫停留在这里的理由,那我一定会非常伤心的,比找不到你还要伤心,因为我更希望你是自由的。”
  “哎呀不说了!”
  他怕江尧笑话他自作多情,为一句玩笑话做这么认真的回应,说完就赶忙装作不在意,挥挥手转移了话题:“你之前去哪了,我们给你打电话都不接。”
  江尧闻声愣了愣,从兜里摸出个黑屏的手机:“没电了。”
  “……江尧!”他很大声地喊对方名字,堪称蛮不讲理,“你以后都不准再没电了,听见没有!”
  时隔多年,他忘了江尧那时是如何回应自己的,但的确在后来,最起码在他这里,江尧都再也没失联过。
  那天江尧最后领着他进了总裁办公室,开了空调让他吹热风,他再三追问,才知道对方失联的这段时间里,其实回了江宅,但没进门,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会儿,然后就离开了,之后又随便找了个还营业的酒吧,一直坐到刚刚。
  但江尧原话不是这样,这是他的总结概括,当时就已经很懂做好事不留名的江总原话是这么说的:“我给爸妈准备了新年礼物,就顺路过去送一趟,刚好碰见管家,就让他转交了。”
  “真的是顺路吗?”他坐在总裁的办公椅上,狐疑地问,“你是不是特意过去看的?还有礼物,也是特意让人转交的,江尧,你留名了吗?”
  江尧正站在空调出风口给他吹淋湿了的毛绒外套,闻声摸了摸鼻子,表情尴尬:“留名干什么。”
  “当然是让别人知道这是你做的啊!”他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为对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感到十分不值,“送都送了,万一他们猜不到是你,不是白送吗?”
  “知道是我,他们也许就不收了。”
  “……”他倏地哑了火,过了会儿却又抬起头,“那也要说,要让你爸妈知道你在意他们,这是你江尧的心意,而不是别的谁,如果因为记恨或者误会没被收下,那也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你已经给出去真心了。”
  “再说了,”他恨恨地咬牙,“有的人想要还没有呢。”
  江尧站在那儿,老好人似的笑,笑完从兜里变魔术似的摸出一个细长的丝绒盒,故意慢吞吞地问:“有的人…是谁啊?”
  “是我是我是我!”
  他一下就看到了,猛地扑过去,树袋熊一样挂在对方身上,被哭笑不得的江尧接住:“小心点,别摔了。”
  江尧给他准备的新年礼物是一只表,出了名昂贵的牌子,他爱不释手,当即就要试戴,但很快想到什么,试戴的动作变得犹犹豫豫:“是不是很贵啊?”
  江尧哪儿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不贵。”
  这话肯定是骗人的,在场的两位都知道,但他没拆穿对方的谎言,默不作声地戴上了,然后抬起头笑:“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那支表他戴了很久,几乎见证了他喜欢江尧的整个时期,后来终于在一个异国的冬夜里不再走针,他到处找人修无果,去问同款,也已经不再售卖,于是只能将其永久封存。
  时间回到现在,他想到那只坏掉的表,温柔地垂下了眼睫:“哥,我跟你说过的,掺杂了真心的东西,别人收或不收,喜欢或者不喜欢,都不会认为你有错。”
  “而且,你都不问我,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呢?”
  “那……”江尧声音低哑,被这话蛊惑了似的,“你喜欢吗?”
  “我好像已经说过了?”他笑着回答,“那我就再说一次好了,我很喜欢,希望江尧先生以后也能多多为我准备礼物,谢谢江尧哥哥。”
  作者有话说:
  今天没有走近江尧,感觉没有什么要走近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是大恋爱脑。
 
 
第7章 菌子
  周遭的空气在近乎停滞的时间中升温,江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关越,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好。”
  关越不知道对方在答应哪一件事,是以后会多多送他礼物,还是从此都不会再做亲密关系里的隐身人,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江尧对他在某些方面上的百依百顺程度时常会让他忍不住自作多情,而他已经为这种自作多情吃过太多苦头,于是他最后也没追问,只是别开脸,轻轻舒了口气,又拍拍对方手背,温声道:“好了,你先松手,我去把衣服收起来,白天忘记了。”
  刚刚还如铜墙铁壁一般禁锢着他手腕的那只手立刻放松了力道,如纸壳一般地被他轻易挣脱,他垂眼看着皮肤上留下的微红痕迹,转身去拿茶几上的衣服,正要回屋,听见江尧在后面叫他:“你先等等。”
  江尧接了个不知是谁的电话,站在玄关边没动,眉头微微皱起,他顺从地走过去,这才听到对方说:“嘉昱,你还是冷静点再给我打电话。”
  电话里的祝嘉昱明显情绪激动,不似往常一贯温和绅士的模样,声音大得关越走近都能听个大差不差:“我很冷静,江尧,你和我都清楚季崇是什么人,我还没沦落到需要靠卖我亲弟养家糊口的程度,这个婚我不同意。”
  江尧无奈地和关越对视一眼,这才说:“你不同意有什么用?这件事又不是只有星纬在其中运作,甚至到底是谁主导你自己心里也有数,我理解你的心情,但——”
  “你理解什么?”祝嘉昱陡然抬高了音调,“你和祝星纬都把结婚看得太简单,以为只要领个证办个婚礼就万事大吉,江尧,你和关越怎么对待你们的关系我不参与,但是我弟结婚必须得在他喜欢谁、愿意和谁结婚的基础上,拿婚姻换取利益,我绝不接受。”
  祝嘉昱把电话给挂了,江尧维持着拿手机的姿势半天,才叹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他转头看旁边和他一起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关越,幽幽地道:“我已经被祝嘉昱骂了两顿了。”
  关越猛地回过神,听见这话,顿时也不太乐意:“祝家的事,他不骂爹妈,不骂他弟,骂你干嘛呀,又不关你的事。”
  “他本来最近就看我不顺眼,”江尧推着他坐在沙发上,又跑去给两人各倒一杯水,这才说,“嘉昱爸妈是因为商业联姻结合的,在此之前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后面祝叔叔和初恋旧情复燃,他作为家里老大,这些年听过太多他妈妈的抱怨,对这种商业性质的婚姻一直深恶痛绝。”
  “……真的?”关越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祝叔叔和文阿姨一直看上去感情都很好,星纬也从没跟我说过。”
  “星纬不知道,”江尧慢慢地讲,“嘉昱将他保护得很好,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敢答应和季崇结婚。现在好朋友和亲弟弟接二连三地用这种他不赞成的方式步入婚姻殿堂,他接受不了,也可以理解。”
  再加上祝嘉昱那么宠爱他唯一的弟弟,当然不舍得对方受这样的委屈。
  关越停顿了一会儿,忽然不知该如何评价:“……他们兄弟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脾气,好像只要对方过得好,为对方去死都心甘情愿似的。”
  他对祝家的了解大部分来自于祝星纬之口,知道祝嘉昱接手公司的时候才刚大学毕业,正是最年轻有抱负的时候,但继承人的名号没让他实现理想,甚至从头至尾也就只有这几个字动听,实际大部分权力根本没握在他手里。
  祝家更需要听话的继承人,而祝家两个小孩,一个祝嘉昱天资卓越,一个祝星纬空有副好皮囊、毫无经商头脑,他们俩的命运确实打生下来就注定了,必定要为这个冷冰冰的家族发光发热到最后一刻,要么献祭理想、要么献祭余生。
  祝嘉昱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周旋多年,一步步走到祝家权力中心,将他弟养成个金贵的小少爷,然后至今才因为被祝星纬蒙在鼓里而没能阻止这种飞蛾扑火似的献祭,无论怎么说,都已经称得上尽力了。
  关越忽然有点羡慕,他人生里没有这样为他着想的亲人角色,如果不是江尧忽然向他提出结婚,他可能现在也已经和祝星纬一样,嫁给某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了。
  这样一想,他又有些劫后余生的喜悦,甚至不甚道德地想:幸好恰巧江尧那时需要他。
  想到这个,他忽然想起另外一桩事:“对了,你公司的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了?”
  两人结婚后,他其实有一段时间不太能习惯这种关系的转变,尽管江尧再三和他强调过两人就按以前的模式相处,不用感觉有什么负担,他也总是在面对对方时忍不住紧张,像这种事更是不会问,因此直到今天,才算第一次正式地提起。
  “嗯?”
  江尧似乎没想到会被突然问起这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忍不住惴惴地想关越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被刚刚祝嘉昱的话给刺激了,准备只要他说一切都好就和他离婚去追求真爱?
  他心里一瞬间闪过很多能让对方陪他更久的谎话,最后却还是讲:“已经在转好了。”
  然而关越根本没这个意思,哪里想得到他会这样戏多,闻言只点了点头,然后又抓住重点:“转好?就是还没有完全好是吗,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或者关家配合的,你记得和我说。”
  “……嗯。”
  关越放心了,抱着衣服要回屋去——身上的正装总让他觉得不太舒服,他刚才就想换掉了;但他走出几步,忽地又转过身,正好抓住身后大松一口气的江尧,江总又坐直了,紧张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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