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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怪物以后(玄幻灵异)——酒火樱桃

时间:2023-10-26 10:03:29  作者:酒火樱桃
  第一眼看到的是地上谢知归的鞋,再看看外头的大雪,他竟然赤脚就跑出去了。
  就这么视他为洪水猛兽?
  一声说不清意味的冷笑响起。
  大风把那个枕头吹到了床角,把压在里面的东西暴露了出来,是一些红色的粉末。
  他粘起一点放在鼻尖,和刚才谢知归洒他满脸的是一个鬼东西。
  同床共枕这么些天,竟然没察觉到这枕头下被他藏了东西。
  是什么时候开始防备他的呢?
  不过也无所谓了。
  “呼”一下,他指尖燃起幽绿火焰,将脏东西烧的一干二净,火光映在妖异苍白的脸上,无端让人生出几分畏惧和寒意。
  他会亲自去把人抓回来,然后撬开他的嘴,得到所有他想知道的密秘。
  谢知归,你现在就尽管跑吧,把我对你的心软通通甩在身后。
  然后,应该就可以残忍对待你了,对吧?
 
 
第94章 
  他追来了!
  是他, 是明匪玉来了!
  谢知归逆着雪吹来方向赤脚在雪夜中狂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风刮如刀, 身后留下一串脚印被黑夜吞噬。
  这种天气根本看不清方向, 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只是一味地想逃离那个人身边。
  因为他太清楚明匪玉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谎骗他,明匪玉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脖子上伤口在低温中已经结痂,但那种被扼住了生死的恐惧感并未消退分毫,皮肤里面的血肉中还留着明匪玉的气息,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到处都在隐隐作痛。
  而这场报复仅仅才刚开始而已。
  他已经跑到双腿失去痛觉了,踩在齐脚踝深的雪里, 他感觉不到冷, 反而觉得很热。
  这是冻伤的前兆。
  他不得不停下来, 除非他从此不要这双腿了。
  可眼下也没有办法,周围都是同样的黑夜,他被困在这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 去哪里找保暖鞋子和药膏?
  回去吗?
  他大口呼出白气,迟疑地看向来路, 跑过的痕迹大半都被风雪掩盖住了,可能到明早都不会有人发现他在这里。
  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忽然他余光瞥到一抹刺眼的红色在移动, 警觉地向右边看去。
  只是一株梅花而已。
  虚惊一场。
  但他的心绪再也难以平静下去,他记得这里, 是一片小红梅林, 白天的时候红梅映雪, 艳丽夺目,煞是好看,但到了晚上,他以完全不同的心境站在这里,那些红色刺激的他血液几乎要倒流冲入颅顶。
  他会不可抑制地想到明匪玉。
  明匪玉,会不会已经追上来了?
  这个想法一出,他紧张地咽了咽喉咙,神经高度紧绷着开始仔细环顾周围,查找每一个异样之处。
  如同惊弓之鸟,一点相似的颜色、模糊绰绰的影子就足够让他心惊肉跳。
  明匪玉说不定藏到了某颗树后面,此刻正戏谑地看着他做无谓的挣扎,等他没了反抗的力气,颓然跌坐在地,就会从某个暗处施施然走出,捧起他的脸,佯装温情地抹去泪痕,再将他拖回去继续那种窒息的惩罚。
  寒风中掺杂了一缕清香,谢知归开始分不清是清苦的梅香,还是明匪玉身上甜腻的香气。
  忽然一声轻笑声在耳边炸开,好像远在天边,又好像近在他身后,似乎一双苍白修长的从后面拢了上来。
  仿若幻听般幽冷的笑音响起——“抓到你了。”
  谢知归顿时失了神,瞳孔迷散。
  好像他来了,又好像他没来。
  时间凝固一瞬,随后破裂成无数透明碎片,谢知归深呼吸一口,继续拔腿狂奔,将那些幻觉甩在身后。
  心里太乱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更不知道他所逃避的东西又是什么。
  有些事情他还没有想清楚,还没有勇气去做出选择,所以他只能不断往前跑,无所谓终点,只要能得到片刻喘息便好。
  即使愧疚,即使不安,即使难过。
  跑过梅林,不远处出现了一点亮光,再近点发现是一座木屋,安安静静站在雪地里,从紧闭的窗户里透出暖黄的灯光。
  他好像来过这里,记忆有点模糊。
  鬼使神差之下,他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屋内很冷清,相比于外头算是温暖的,白鹤老道端坐蒲团上,面前放一小桌,他正摆弄占卜用的卦符,闻声抬头,看到赤脚站在门口雪堆里,风雪加身,脸耳冻的通红的人,并无意外之色。
  像是早知道他今晚会来。
  老道温和道:“进来吧,外面冷。”
  谢知归礼貌性颔了一首,道了谢,抖掉脚上的雪,走了进去,把大门带上。
  他在老道面前蒲团上屈膝坐下,老道拿起身旁的酒壶和杯子,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黄酒给他,“喝点热酒,暖暖身子。”
  “谢谢。”
  酒里有药材味,喝了几口,心率慢慢恢复正常,身上暖乎多了,发烫发软的双脚也好了点。
  屋外的雪势变大了,窗户被急风拍打的吱呀乱叫,一时间似乎天地间所有的风雪都聚集到了这间小屋上空,桌子上烛焰微微摇晃。
  谢知归放下酒杯,沉默地盯着蜡烛,缓慢无声地呼吸。
  而老道除了一开始的那两句话,就没再说过什么,也没有盯着谢知归一直看让他难堪。
  就像一个洞明事实的长辈以最大的宽容等着他主动道出困惑,再给与解答和帮助。
  “道长,您,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老道微微一笑,点头。
  “我可以问您一些事吗?”
  “自然可以。”
  “我……”
  话断了。
  谢知归攥紧了衣服,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老道平和地安抚他,“不用着急,慢慢想。”
  他慢慢想也想不出来,甚至连究竟要问什么都很模糊。
  他只是觉得走进了一个死巷子里,前后左右都不能走了,需要有人搭把手将他带出来。
  但这条路是他选择走的,寄希望于旁人又有什么用?
  谢知归埋低着头,心乱如麻,找不到一点头绪。
  思虑再三,放弃了。
  他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我还是不问了。”
  “好,”老道没有生气,笑容依旧平和。
  老道拿过杯子,又给他斟了满满一杯药酒,放在他手边。
  “再喝一杯热热身子,喝完就走吧。”
  谢知归以为刚才的无礼让老道不快了,人家现在想赶客,局促地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叨扰了。”
  老道微微摇头,望向紧闭的木门,叹道:“是有人来接你了,我不能再留你。”
  谢知归手抖了下,滚热的酒水洒出来了点,他把杯子放下,慌乱地拿袖口擦掉手上酒。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老道见他手上都被磨红掉一层皮了,还浑然不觉似的,咬着下唇使劲擦已经不存在的水。
  和谁较着劲呢?
  老道拿轻轻盖在了他的手背上,拍了拍,让他停下,接着一语点破,“你在怕什么?”
  谢知归怔松道:“我不知道。”
  老道又说:“那我换个问法,你是怕他现在进来把他带走,还是怕他一走了之,从此你再也见不到他?”
  “我……”
  谢知归梗了一下,又攥起了衣服,垂下眸道:“让我想想。”
  老道心眼洞明:“你可以在这里想上一夜,只是外头雪大、风冷,你真能静下心想吗?”
  “……”
  老道已经把他想掩藏的关系挑的够明白了。
  谢知归阖起眼,几秒后又绝望地睁开。
  老道说的对,他根本不可能静的了心!
  等他的人就在门外,孤独地站在寒冷雪夜里,任由风雪侵身,灼热的目光盯着一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开的门。
  风雪那么大,他守在那里宛若冰雕,一动不动。
  谢知归心口好似被针扎了一下,但摸过去,找不到伤口。
  他偏头看向身后大门,隐约听到衣袍在寒风中翻飞的声音。
  门板很厚,但他却仿佛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影子伫立在那里,和他对视,无声地唤他。
  ——“出来吧。”
  谢知归忽然想,如果此刻那人等不下去了,转身离开,自己会不会不顾一切追出去?
  老道看着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说:“或许你所有的担忧,跨出这扇门后都能得到解决呢?”
  谢知归心道:……我的担忧。
  我在担忧什么呢?
  怕自己寿命有限,而他会在漫长生命中的某个节点变心吗?
  如果他变心了,自己该怎么办?
  闹吗?怨吗?恨吗?
  不,落到那种互怨互恨的田地绝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因为从来被一个人大大方方偏爱过,突然遇到了这样一个人,无所保留以强硬直白的姿态给自己一份滚烫的爱意,大胆地在耳边念着热辣情话,他会直接懵掉的。
  就像第一个品尝番茄酸甜,尝到螃蟹鲜香的人,要围着那些稀奇的东西绕着圈打量审视,迟疑不决地靠近,捻起一小点放在鼻下轻嗅,而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会立刻落荒而逃。
  所以他要先对这份爱意进行严格的审查和考量,确定了他的安全性和价值,再决定上前一步,还是退后躲藏。
  可是查到最后,把自己都绕进去了,晕头转向,没了当初的气定神闲,只剩下满心的兵荒马乱。
  “你如果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对是错,何妨去试试呢?”
  老道将他从繁乱的挣扎中拉出来,为他指明一条道路。
  谢知归猛然清醒,好像看到了救稻草般迫不及待追问:“您刚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贫道以为,人生苦短,何妨一试,既你舍不下他,他也在等你,不如放下担忧,出去找他吧。”
  一道温和的风吹入谢知归心口,将压在上面的重重枷锁驱散。
  他好像明白了一点,心里涌现更多的酸楚。
  “不要因为害怕失去而逃避,你越逃,失去的越快啊,你要去抱住他,才能将他留在你的身边。”
  无论将来,至少现在,只要他回头,一定可以看到明匪玉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他是想要这份爱意,当下触手可及,为什么要怀疑未来它会不纯粹?
  如果它变了,他和明匪玉自然也变了。
  那个时候的他,不会是今日的他。
  老道点到为止,他相信谢知归会自己想明白的。
  谢知归盯着桌面上的卦符沉默约摸五分钟,短短五分钟,对他来说却是过了五年那样难熬,没人知道他想了多少事情才做下决定,最后他撑着桌子起身,毅然向外走去。
  他惹的债,得亲身去还。
  老道却又伸长手臂喊住了他,“稍等一下,贫道还有个不情之请。”
  谢知归停下回头:“您请说。”
  老道尴尬地笑了笑,说:“他现在怒气颇盛,希望你能尽可能用温柔点的办法把他安抚下来,别让他搞破坏,我们已经没钱修葺道观了。”
  “……”
  谢知归忽然理解为什么谢清元看到明匪玉会那么狂躁愤怒了。
  “好、好的,”谢知归替他道歉:“真的不好意思。”
  “嗯,去吧,别让他久等。”
  老道满意地看着谢知归单薄的背影,也算是为他空瘪钱包松了一大口气。
  捻着胡须有些得意地想,小情侣之间不就那点子事,他活了这么久,闹矛盾离家出走的见得多了去了,就没有他点不通的。
  屋外,大雪已经停了,只剩下一些稀稀疏疏的小雪片还在夜色中无方向地飞舞,天高地远,寒意无边。
  大门外,积雪齐小腿深,长久的等待让明匪玉肩上、头发上都积了一层雪,白雪覆红衣,青丝变银发,使得他妖异诡丽面容上更添上三分的阴郁冰冷。
  耐心消耗光了,最后等五秒,如果谢知归再不出来,他不介意费点力气破了这屋子周围的法阵,掀门进去把人拽出来,再把这碍眼的破屋子轰为地。
  他默念:“一、二、三……”
  “三”还未落,大门忽然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暖黄的灯光泄了出来,照亮了明匪玉的脸。
  他诧异地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第95章 
  明匪玉脱下了云松的皮, 以本来相貌示人。
  谢知归小心翼翼出来,看到他的第一眼,心脏猛地悸跳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 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这张脸了, 而思念是一瞬间的事。
  明匪玉在这里站了多久?身上落雪都还没化掉, 他想去帮他拍拍,别着凉了,又怕过去了,会被他拒绝。
  他开门前还调整了一下情绪,心里对自己说,无论等会发生什么,都要冷静,不能再跑了。
  谁知道这么快就破功了。
  门关上, 将外面的世界留给他们。
  两人谁都没先动, 无声对视, 好似隔在他们中间不到五步的距离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风从他们中间呼啸穿过。
  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倔强。
  无声胜有声。
  明匪玉先将视线下移, 落到了他冻的红肿发紫的脚上,和其他地方的白皙皮肤格格不入, 眼里似有心疼,似有责备。
  但他没说。
  被他这么盯着,谢知归有点不自在, 但又没东西挡一下,脚趾不自在地弓起, 又看到明匪玉放在身侧的手里拎着一双鞋。
  他的。
  明匪玉突然靠近, 压迫感十足的气息迎面压过来, 谢知归心惊,看到明匪玉脸色很沉,下意识后退,不小心踩进旁边的积雪里,脚底生出冰凉的刺痛感迅速窜遍全身,猛地把脚抬起,但又疼的放不下去,独木难支,身体失去平衡,摇晃了几下,眼看就要朝右边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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