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中午没有吃饭?
司越珩直接用嗓子回:“你还关心我吗?”
然后,别扭的崽子不理他了, 自己做起了饭, 他伸着脖子往厨房看了半天,收回视线看起了穆从白的书包。
里面塞得都鼓起来,他奇怪地打开,一束粉色的玫瑰赫然跃进了他眼里。
他一瞬间心脏颤了颤,不由自主笑起来, 可是笑完他又犯起了愁。
愁了半天,他把花插到了床头上回的花瓶里,然后又收到了穆从白叫他吃饭的消息。
到了餐桌上, 他看着坐在旁边的穆从白问:“你真的打算不跟我说话了?”
“收回你昨晚说的话。”
又是这一句, 司越珩也不想再理他了, 转过头自己吃饭,只会说一句话的小混蛋又过给他夹菜,桌上做的都是他喜欢的,夹的是他最喜欢的,但还是不和他说话。
他们就这么别扭地吃完,司越珩在客厅里看电视,穆从白收拾了厨房,就过来挤到他旁边,抱着他舔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迹,他烦得把狗崽子推开,结果又被添了新的。
“你是真的打算给我弄条项链?以后都不出门了是不是!”
穆从白举着也不是不可以的眼神望过来,他连语气都没舍得太狠,结果混蛋崽子莫名地委屈起来,然后告诉他,“你要是赶我走,我就把你关起来。”
“你终于肯说话了?”
“收回你昨晚说的话。”
司越珩反扑过去,捏起他的嘴说:“穆小狗,你烦不烦!”
“那你还要和我分开吗?”
司越珩的动作瞬间僵住,穆从白立即将他压在了沙发里,钳着他的手吻下去,他没有拒绝,穆从白腾出了一只手,钻进他衣摆里。
“别——”
司越珩唇间泄出了一声,穆从白的手就解开了他脐间的扣子,手滑进去的瞬间,他把人推开了。
穆从白怔怔地盯着他,过了半天,终于把他放开,回了房间。
就这样他们别扭地冷战下去,然后司越珩收到了许多告状。
先是周嘉盛,打电话给他,“司越珩,管管你家的小狗,你跟他吵架关我什么事?他咬我干什么!”
梁隋也给他打电话,“大哥,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家的宝贝疙瘩要把我公司拆了,你能不能管管!”
学校的老师也打电话给他,委婉地问:“穆从白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最近的情绪有点、有点吓人。”
最后,连穆云峰都来找他,“你把穆从白甩了吗?你叫他发疯去找穆戎霆,又不是我逼你甩了他的!”
司越珩在晚上穆从白回来时,问他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穆从白还是不肯跟他说别的话,开口只有那一句。
“收回你三天前说的话。”
司越珩觉得穆从白是想用这种幼稚的方式逼他妥协,他无奈地捏着鼻梁说:“穆从白,我不是在跟你闹着玩,我们好好谈谈。”
穆从白朝他欺过来,搂住他叼到他的耳朵,直入主题地解他的皮带。
他抓住了穆从白的手,穆从白向他盯过来,视线直直地勾着他半晌,忽然委屈地靠到了他肩膀上,“你真的要不要我了吗?”
“我没有说不要你。”
“那你收回三天前说的话。”
司越珩叹气,把穆从白的脸推起来,认真地对他说:“我不回去,但是我们不住在一起,我在隔壁的小区重新租一套房子,等到周末你可以过来。这样行吗?”
“我说不行,你要赶我走吗?”
穆从白一眼不眨盯着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决定,缓缓地放开了他,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关得像爆破一样。
司越珩捏着鼻梁叹气,原地转了两圈,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实在不行他只能不管穆从白同不同意,自己搬出去。
可是除非他完全躲着穆从白不见面,不然可能穆从白在他面前哭两次,结果也还是回到现在的局面。
于是,司越珩狠不下心,穆从白也不同意他走,他们继续冷战下去,每天像做任务的NPC一样,重复同样的剧情,他烦得不行,穆从白倒是一点不介意。
又过了一个星期,司越珩脖子上的印消了一些,但穆从白会给他盖新的,他只能每天往脖子贴胶布去上班,弄得同事都以为他怎么了,一天要找理由解释许多遍。
到了下班,他收拾东西回去,在地铁上突然收到了顾辑的消息。
——司叔叔,最近学校流传起了一些谣言,穆从白不让我告诉你,但是他最近真的状态不太好,我怕他出什么事。
司越珩回过去问怎么回事,顾辑就发了他们学校论坛的一个贴子给他,点进去他怔在了原地。
——临床的某校草和叔叔乱lun。
看到这一行字,司越珩差点手机脱手掉下去,过了好半晌他才敢往下看。
发贴的人不知道是谁,对他和穆从白的事扒得大差不差,可是写出来,却极具引导性地把穆从白描写成了一个心思不纯,思想肮脏的变态。
除了文字,还提供了许多照片来佐证,有穆从白高考结束时采访的截图,他去学校接穆从白时被偷拍的照片,甚至不知从哪里截来了穆从白高一开学典礼与他的合照。
最后面还有他和穆从白接吻的照片,他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一次被拍到的。
看完之后,司越珩除了生气之外,感觉更加古怪,整个贴子没有写关于他的太多,连照片里他的脸都是模糊的,内容全部针对穆从白,显然是故意要抹黑穆从白。
他想到了穆戎霆,立即记起来最后他和穆从白接吻的照片,与穆戎霆上回给他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司越珩倏地把手机捏紧,想不通穆戎霆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想再看下去,却还是忍不住滑到下面,看到了底下的回复。
——终于有人发这个瓜了,我在学校看见过好多次,两人亲密得一看就不是正常关系,某校草超爱的,多看一眼他的叔叔都会被他的眼刀活剐一遍。
——难怪他那么难追,原来喜欢叔叔啊!口味还真和他人设般配,变态!
——楼上细说一下,怎么变态。
——替楼上上回答,他上解剖课,形容和切肉做菜没有区别。还有同学不小心摔倒撞到了他,他拿手术刀指着人眼睛叫对方看路别看他,那表情比杀人魔还吓人。
——话说有次我看到他开一两百万的X虎,他们不是小地方来的吗?不是还有别的叔叔吧?
——临床的X教授超喜欢他,不是有什么PY交易吧?难怪他没事就请假,成绩还那么好!
……
司越珩一条条翻下来,掌心都捏出了汗,终于按灭手机,咬牙紧握住扶手,回到了家才稍微松开一点。
贴子是两天前发的,穆从白这两天回来却什么也没有和他说过。
他把手机扔下,跌在了沙发里,脑子里还不断掠过刚才看到的文字,心里升起了说不出的自责。
他还没有和穆从白正式在一起,就有这样的谣言。
如果他真的和穆从白在一起了,结局会怎么样?
或许是穆从白被流言伤得厌恶了他,主动离开,或者是他们在流言中相互消磨了感情,彼此相厌。
司越珩闭起眼睛深深地吸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直到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立即起来向门口望去。
穆从白和平时回家没有什么区别,先是走到他面前,低着头望着他不说话。
司越珩今天和他闹不起别扭,心疼地把人拉过来,握着他的手问:“学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穆从白盯了他半天,“没有。”
司越珩太了解亲手养大的崽子了,手贴到他的脸心疼地说:“我都知道了。”
穆从白的眼睛倏地弯下来,冒起委屈对着他,“你都看到了吗?我们是相爱的,我不是缠着你不放的变态,对不对?”
司越珩心脏一疼,把人按到了胸口,像小时候一样抱过去,立即察觉小混蛋又哭了。
他深吸了口气说:“不要信那些话,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总是充满恶意,他们只是妒嫉你,所以愿意抹黑你,这正说明了你优秀。”
穆从白仰起了脸,明明难受却非要装得没事似的地回他,“我不信,就算他们从学校传播到了外面,只要他们骂的只有我,我都不在意。”
司越珩呼吸一滞,问:“还传到了哪里?”
穆从白不回答,他立即拿过手机一搜,搜出了几年前的穆从白高考后采访的新闻。
这条新闻几年前突然火了,又突然消失,司越珩现在才是第一次看到。
借着这条新闻为引,有人曝出了穆从白当时抱的人,是他叔叔,现在他们变成了情人关系,叔侄乱轮。
看热闹的人根本不在乎什么真相,只恨谣传得还不够精彩刺激,甚至有所谓的知情者编出了匪夷所思的剧情,还有很多人信以为真。
司越珩看下来还是察觉了一点异常,即使传到了校外的网络,清晰的还是只有穆从白的照片,从头到尾都几乎没有他的信息,总感觉有人刻意地把他摘出去了。
穆从白立即把他的手机拿走,抱过来贴着又蹭到了他胸口,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他瞬间抛开了脑中的怀疑,安慰地抱过去。
“没事的,我去找梁隋,网络上那些肯定有办法删了。至于学校,只要找到发贴的人让他澄清道歉,到时如果还是平息不下去,我们去申请国外的学校留学,别怕。”
穆从白从他胸口仰起头来,期待地望着他问:“如果我去国外留学,你会跟我去吗?”
司越珩还在想上一个问题,脑子卡着一时没回答出来。
穆从白蹭起来贴到了他的脖子,十指相扣地握着他的手说:“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去谁也不认识的国外,像小时候一样无家可归吗?”
他倏然被说到了最心疼的地方,穆从白蹭他脖子的动作变成了吻,一路滑上来贴在了他唇上,然后将他压在了沙发靠背上,严丝合缝地困住他,问他。
“叔叔,你要我再被抛弃一次吗?”
司越珩脑子里倏地跳出了穆从白小时候,哭着说不要抛弃他的画面,那是他心底最心疼穆从白的地方。
望着眼前早已不是当年小孩的穆从白,他仍旧舍不得让穆从白说这两个字,最终回答道:“你让我想想。”
作者有话说:
猜猜贴子是谁发的呢?
穆小狗:当然不是我!
第114章 妥协
# 114
司越珩回答了穆从白要想想的事, 实际没有空想,他花了一个晚上找出了几个主要传播的帐号,第二天刚天亮就给梁隋打电话。
结果是周嘉盛接的, 起床气大得不分青红皂白骂了他一通, 才把手机给了梁隋。
梁隋像是知道他因为什么打电话,他只说了情况就爽快答应删除网上的话题,还给他介绍了律师, 帮他处理学校那边的事。
穆从白如常去上课,他请假去见了律师。
律师是个一看就路子很野的男人, 带着一股让司越珩怀疑他专业的痞气, 经过了自我介绍就告诉他没问题, 所有一切他都可以搞定。
司越珩还是很怀疑他,律师很多时候就和医生一样,不会把话说得太满,这位律师不知道是太自信,还是太自负。
但他没想到, 过了两天律师就联系他, 说找到了在论坛里发贴的人,问他要直接起诉,还是报警。
听到对方是和穆从白同一个专业的学生,担心做得太不留情面,对方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
他思忖了一番说:“我想和他谈一下。”
“当然可以,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司越珩怕影响到穆从白,这几天的调查都没有和穆从白说,他也没有再去学校找穆从白, 担心他出现会让谣言变得更难听。
但律师却和他约在了学校里, 因为对方是学生, 而且他们现在没报警没起诉,没权利强行要求对方出来见他们,只能他们去学校找人。
“那行吧。”
司越珩特意换了一身穆从白的衣服,还戴了帽子和口罩,企图让自己混在学生里不被认出来。
结果,他和律师走进学校,反倒因为打扮被人盯着看。
“那个戴帽子的,不是哪个明星和他的保镖吧?”
“我去真有点子帅啊!看身材很像那个谁,不会真的吧?”
“真的,那个腰,那个腿还能有谁,那个头身比,不就是那个谁嘛!”
“顶流来我们学校干嘛?我觉得看身材有点像校草的叔叔。”
“这你都能看出来?照片又不清楚!”
“就因为脸不清楚,身材才印象深刻,这不比顶流来我们学校更合理?”
司越珩听到路人的对话,想把口罩摘了,可是已经被注意到,他要是摘了更容易被认出来,只得把帽子拉下来藏得更严实。
律师说的找人,是真的完全没有联系过,他们要在食堂的门口去堵人,就跟混混寻仇差不多。
司越珩没有干过这种事,靠在食堂门前的柱子后问:“你真的是律师吗?还是你们男律师都这么、野?”
“你是不是对男律师有什么偏见?”
“没有,只是我认识的女律师不像你这样?”
律师打量了他一眼,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才想起来问他,“你不介意吧?”
司越珩倒是不介意,只是转头看周围有没有禁烟标志,结果看到有两个学生蹲在了他们对面,也点起了烟,两人聊着学习突然就转到了穆从白身上。
“你说穆从白怎么有脸次次都是满分,我们级的奖学金他一个人拿了一半,怎么敢的!”
“人家就是有脸啊!不就长成那样所以什么活动露脸的都是他,评奖什么的睡一晚就有了。”
“也不能啊,他要是个女的我还信。”
“你以为真的要是同性恋才搞男人啊!不然你以为他住高档小区,开几百万的车怎么来的!”
106/125 首页 上一页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