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山好像失踪了,你要不也关注一下这事。”文仲青像是在交待后事一样地,把心里想说的说了出来。
文福远的表情一瞬间可以用精彩来形容:“先顾好你自己吧。”
“付临那儿我还没和他说呢。”
文仲青摸出手机,正想要拨号,被一旁的警员阻止。“文先生把手机交给我们暂时保管吧,等会儿问完了自然会还给你的。”
“…………”文仲青想辩解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只对文福远道:“爸,去问问许也,我先跟他们去。”
“嗯。”文福远难得没反驳儿子的话,点了点头。
文仲青稍稍心安:有他爸插手,这事会不会有点转机?可是他自己却废了呀,或许几天都见不着付临,他得多难受。
文仲青的想法不幸成了真。他非但几天没见付临,也几天没有碰手机。他心里渐渐明白过来,自己大概被列为了犯罪嫌疑人,这个阶段只是对他问话,并没有做什么。
他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付临知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文福远找的律师期间跟他沟通过,可问他付临的情况对方都说的是不知道。
文仲青一边想着付临,一边重复着日行一例的问话。就因为他有常人不及的身手和替付临讨公道的动机,还有那病房里的两枚指纹,他也太冤了些?
文仲青别无他法,只希望弄清真相之后早点回去。
第七天的时候,文仲青接到通知,付临来了。他由最初的欣喜若狂变得冷静,望着日思夜想的人开口道:“来这里做什么,离了吧。”
第72章 你我不合适
付临拢起眉的模样也是好看的,文仲青想,只是看他的眼神有点儿不太对。平常温柔圆润的嗓音变得低沉不少,仿佛有砂从上头划过。
——应该说生气的样子更性感了。文仲青实在觉得这是在作死,不过付临生气他有些开心,这说明他在乎他不是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付临长出一口气,他听得足够清楚了,但是却不知道文仲青是出于什么目的。那个说回家一趟就从他眼前消失的男人,这时没事儿人一样的跟他说着要分手的话。
“我是说……”文仲青的眼神有些闪烁,他实在不想直面付临,这种话对着他的眼怎么说得出口?不得已只能侧过了目光,朝着墙说了一句:“我说离婚好吗。”
“不好。”付临黑着脸,不敢看他的文仲青打着什么算盘?这人演技太差,是个人都看出来他不乐意了。
“你知道吗,有些事我做不了主。”文仲青喉咙咳嗽一声,扭扭捏捏地憋出一句话。
虽然婚姻法规定了婚姻自由,自个儿拿着身份证就能办成。可这后头还藏着无数的套呢,比如还需要户口本,还需要家人同意。当然有些东西要强行无视也可以,但事后一定会有不少麻烦。就像文仲青现在一样。
他如果顺从了文福远,很多事就能事半功倍。
他能尽快从这儿出去,也能帮付临更快找到付青山。
文福远现在对真相一知半解,误会付临的事情迟早会知道的。那时候他和付临来个二婚也没什么,文仲青摸摸后脑,想得十分美好。只要现在让付临和他分开,文福远就会好好听他说话。
可这种话怎么跟付临说……说他爸不待见他?不妥,这以后要是对他爸有意见,岂不是更麻烦了。文仲青左右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考虑自己背锅。
“就……我俩结婚太快了些,所以磨合有些困难。”文仲青见付临没有松口的打算,只得继续摸一摸老虎屁股。
付临的脸色愈加难看了。
文仲青真想摆摆手说逗你的,可他不敢啊。鉴于付临和他陷入困境,现在是不低头不行。
付临有种奇怪的不和谐感:文仲青的话和他的表情就是两回事。这感觉让他迅速看了看房间里的摄像头。文仲青顺着他的目光,也往头上一望。
他爸说不定能知道他俩说了什么,这得做像一点。
“哪里困难?说说看。”付临忽然换了个要谈事的姿势,表情变得让人摸不出深浅。
这般模样文仲青就不明白了,片刻又想通了:这是付临要跟他互飙演技了。
“呐,你不会做饭。每次都是外卖谁吃得惯啊,长期这么吃不吃出一身毛病吗。”文仲青想了半天才开口,可这点似乎没什么说服力:他也不会做饭。
“还有呢?”付临又问。
文仲青想了想皱起眉:“那事和你不和谐啊,你也不怜香惜玉些,折腾人到后半夜,影响第二天工作啊。”和付临做爱的确很影响第二天的工作,文仲青在教书的时候这事是一大苦恼,还被游芳取笑。可是最近他变成付临的保镖之后,这事儿似乎变得不是个事了。毕竟他和他的雇主睡在一起,也是能保护他的。
“你不喜欢怎么总要。”
文仲青的脸刷地变得高深起来:“这不是为了不打击到你的自信心么。”
付临突地笑了一下,让文仲青尴尬了起来。那个表情好像在说:老子身经百战,弄倒你只是小意思。文仲青觉着他不说话这嘲讽脸拉足了仇恨,愈加较真了:“你之前,和别人……有过没有?”
文仲青实在难以理解,像付临这样的,日常就应该有无数人倒贴。何况他之前是在国外,家里也管不着他。不科学,付临说只有他一个有可能只是不想让他知道。
“欲加之罪,仲青,说过的话我不想再说。”
文仲青眯起眼,做出一副危险的模样来。“我忘了呀,你再说一次。”
“你要不信,说十遍也没用。”
文仲青只是问着好玩,自然不希望付临真跟他说有过。可这种类型的话题是个很好的引子,尤其是他现在想找个理由让付临上套。
“一点都不坦诚,还在一起呢。”
付临的眉毛又蹙着了。文仲青心道一声罪过,继续这个话题:“所以断了吧,你我不合适。”这话虽然不是心里想的,可说出来难受的要命。
付临如果跟他感情破裂,没了婚姻关系,那他的证词会有用的多。他也不用“为了替付临报仇”去伤害游芳,这对两人都好。他作为一个和付临有肉体关系的P友,跟他没有一致的利益关系,在很多方面都能有更好的解释。
可他才拉着付临去拿了证,就因为这点破事要跟他分分合合,实在不怎么乐意。
付临脸上的表情逐渐淡漠,语气也变得有了距离:“你想好了。”
文仲青用力眨了几次眼,希望付临能收到他的“难言”的暗示,这有人监视的状态下,他不能和他说一些奇怪的话。
可付临的目光正瞧着一旁的地面,根本没有看他,自然无法知道他想什么。
文仲青心里一万个卧槽,面目扭曲成奇怪的一团,而后用双手捂住脸。
“我想得很清楚了,现在我自身难保,你、你还是考虑一下吧。”文仲青眯着眼,从指缝里瞧了一眼付临。付临依旧没有看他,这模样活生生地在说讨厌他了啊。
那张有明显唇珠的粉唇张开一条缝,又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
文仲青看着他沉默,再等着他开口说话。付临从头到尾没再看他一眼,两分钟之后总算应了他:“行,以后你过你的,我走我的。”
“…………”文仲青没想着他真同意了,惆怅之余胸口像有上千只蚂蚁在爬。付临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同意了?甚至一点挽留都没有?他拳头一紧,安静的室内发出一声轻响。
“出去之后也不用再找我了,我们的合约终止了,……这是你最想要的吧。”
文仲青还记得当初和他约法三章,两人上了床之后也没有严格遵守过。毕竟有了一层亲密关系,很多事不好板起脸分明白。付临和他心照不宣,彼此都没有再提。现在两人之间的感觉比约法三章的时候还要生分,让文仲青觉得别扭极了。
“嗯。”说出去的话,想收也收不回了。文仲青硬着头皮回了一声,却听着付临那头一声轻哼。
文仲青还想说些什么,付临忽然站了起来。
“到这里吧,我走了。”
付临站得笔直,并没等到文仲青半句话,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转身离开了。
文仲青素面朝下趴在了桌上,哈士奇般地呜咽了一声。这下如了文福远的意,想来很快他老爹会把他的离婚证弄出来…………不知道付临以后还会不会愿意跟他复婚。
一想到他的婚姻状况如此悲惨文仲青就提不起精神,无所事事地发了一上午的呆。他没在付临身边,多少会有些担心他的安全,只希望着付临不要一时冲动,把两个保镖撵走了。
·
下午的时候文仲青见到了他的律师。很奇怪的是文福远并没有让许也参与,不知道他问过许也没有。文仲青原本排斥着文福远的安排,又不得不同他的律师见面。
对方给他的第一印象是有几分像付临,只是鼻梁间多了一副钛金的眼镜。只要像付临的无疑都会让文仲青觉得美貌可口,抵触情绪瞬间降低几个等级。
“我爸叫你来之前有叫你问过许也吗?”文仲青没等对方自我介绍,率先开了口。
“文先生您好,我姓林,单字肖。”
对方似乎并没有跟着他的节奏走,而是先做了自我介绍。文仲青一双眼瞪着他看,林肖也不示弱,抬起脸看了回去。文仲青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人眼里有些奇怪的东西:他需要的是刑事律师,林肖太过于温和斯文。他爸怎么找到这么奇怪的人的?这战斗力行不行啊?
文仲青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好感度,林肖微笑的模样也有几分熟悉。
“之前没看过文先生比赛,以后我会一场一场看的。”
林肖的话让文仲青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别别,看那些没用,你还早些让我出去吧。”文仲青心道难道又来一个粉丝,可横竖看着林肖都不像是会看格斗比赛的人。他和许也的感觉也不一样,更像是个“错版”的付临。
“这个我已经在安排,文先生不用急。”
文仲青心道他怎么会不急,谁不急谁进来待着,他还要急着出去追那个被他气跑的心上人。
眼见着文仲青逐渐失去耐心面色不善,林肖反倒淡定。“您父亲说让我以后就跟着您,薪酬打他那儿出。”
文仲青的一字眉瞬间堆了起来,林肖是来跟他唠家常了?文福远什么意思啊?这是要找个人监视他?“什么叫跟着我?”
“他觉得您随时会惹出麻烦,需要一个经纪人。”
“…………”
文仲青心里吐槽,他又不是什么明星,要什么经纪人?何况林肖这号的人,一看就不便宜,他爸花这个钱,还不如直接把钱给他。
“您是想说什么?”
“没什么。”文仲青靠着座椅,抬了抬眉心:“我听他安排,首要任务是出去。”
林肖弯了弯嘴唇:“以后合作愉快。”
文仲青意外地发现林肖笑的时候跟付临有六七分相似,这是个巧合还是文福远有意找的这号人?他心里虽不排斥,可始终觉得怪怪的。
·
文仲青被限制的时间并没有太长,尽管他所有的耐性已经没有了,可仅仅48小时之后他就自由了。这不得不让他对林肖另眼相看,又或许是他爸的功劳。
文仲青此刻坐在车子后座,面无表情地看着跟前熟悉的街道飞逝而过。林肖兼他的经纪人的同时还充当了司机的职务,以他爸的说法就是,没必要再雇一个人去让他不痛快。
文仲青被限制的这两天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至少有件事他无法忽略:疑似撞了游芳的肇事车找着了。
第73章 给我停车
林肖忽然把车靠在了路边:“坐前边来吧。正好回去之前我和您说一说。”
文仲青发呆的空隙看了看他,他并不想和林肖靠得太近,至于理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时时刻刻的忽视终于让这个大律所的王牌忍无可忍:“我刚才说的,您是不是一句没听进去?”
“嗯…………不是。”文仲青从沉思中回过神,有几分尴尬地看着路边的公交牌。“你刚说什么?”
“坐前边来。”林肖重复了一次。
“我喜欢坐后边。”文仲青接道。
“我发现了,您坐后边会漏听太多信息,这样的话您父亲会怪我办事不周到。如果不想听我一路念叨,还是换一换位置吧。”林肖说话语速不快,给人的感觉同他的模样一样,温文尔雅。
不过这并不是雇主想要的。文仲青觉得林肖在用文福远压他,他在装可怜。如果换一个人来要求他,文仲青可能一个不满意就直接下车,可付临同款说这话,对他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文仲青打开车门,关门发了一通气之后坐在了前排。
车上的空气明显一震。林肖对才上车的文仲青好心提醒:“请系好安全带,如果您不想动,我代劳也可以。”
文仲青觉得被人管着是件很不舒服的事,可他没理由对林肖发脾气。
“你可以开车了。”文仲青依样照办,把座椅往后挪了三寸。
他明显的保持距离的做法不知道林肖看明白没有,兴许是不明白。林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肇事车是付家的您知道吗?”
文仲青愣了愣神,他刚才只顾着想付家的事,的确忽略了太多:“不知道,在哪儿找到的?”
“昨天被人发现遗弃在城外的一处荒地,第一发现人见着车上有干涸的血迹,于是报了警。”林肖开车的速度很慢,几乎是匀速行进,文仲青听他说事也不觉得。
“这个第一发现人,倒是挺有眼力的。”文仲青嘲了一句。一般人见到野外的车都懒得去理,这位报警的好事者不光去围观了,还能“细心地”发现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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