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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GL百合)——谧野

时间:2023-10-26 10:16:47  作者:谧野
  她拧眉,看向苏流光。
  苏流光面无表情,“当楼内有外物触碰日记,攻击外来者。”
  停顿一下,她微微歪头,“你是这么下命令的吧,后续还自认谨慎地加了一个前缀,楼前。是吗。”
  问句,她以陈述句语气来说。
  “当方圆十米内声响有变化,攻击外来者,是吗。”
  她越说,张丽丽越发不可思议,发出混合着烧焦气息的声音,嗓音也沙哑。“你为什么会知道?”
  “你漏洞太多了。”苏流光冷淡说:“打开祈愿之地,否则我将这些告诉其余玩家,你到时还能完成多少任务?”
  张丽丽默默重复:“我漏洞太多了。”
  她愣了几秒,仍看向江枫,问:“你为什么会那么觉得?”
  “自作自受。”
  苏流光说了这么一句后,沉默。
  张丽丽再次询问后,穹顶黑云已是遮天蔽日,其间似闪烁着电光。
  隐隐闷雷声已经开始作响,江枫定神,语速很快,“一个人是重复,两个人怎么会叫重复。”
  张丽丽定定看她,挥手,发出淡蓝光芒的繁复阵法出现在身边。
  祈愿之地。
  闷雷似要冲破云层而下。
  江枫睁大眼睛,懵。她看看苏流光,眼神示意:这就开了?
  苏流光毫不犹豫,她带着江枫便要踏进去,将江枫推进去后,她迈进去半步,留一半身子在外,回头对站着愣神的那个漆黑人形说。
  “不要因为和玩家的交流改变你的设定,受罚的是你。”
  张丽丽一愣,转身看向她。
  “也不要试图在别人身上寻找答案。”
  苏流光神色冷淡,说到这里时略敛眸,眼神摇晃一瞬。
  “最后,不要心软。你猜她看到你更高层一直重复的空间了吗?她只是根据发现的线索来推测你的喜好,给出一个你希望听到的答案而已。”
  张丽丽全黑的眼眸睁得更大,瞧着瘆人。
  “所以,不要心软,再见。”
  苏流光转身,迈出余下的半步。
  “你更适合当我。”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流光神色与动作不曾有一丝摇晃,丝毫没被影响似的。
  她听到了,但没回答。
  江枫闻言却是皱起了眉。
  见她进来,她眉宇忙松开,变脸变得快,带着笑说:“还挺好心。”
  苏流光别开眼。
  轰——
  雷声还是响起,震耳欲聋。
  电光避开祈愿之地的阵法,直直向张丽丽而去。张丽丽傻愣愣的,也不动,雷火劈头盖脸向她砸去。
  很快云消雾散,张丽丽浑身依旧是漆黑,看不出分别。
  但经雷刑,怎么能好过?
  江枫又变脸了,她丧气道:“可惜有人不听。”
  张丽丽坐下,依旧是傻愣愣的,看着天空,一瞬间洁白如洗的天空。
  苏流光看着她,眸光有些暗淡,“活该。”
  “口是心非。”江枫戳穿她,“你刚还拿我现身说法提醒她。”
  “话说你怎么知道当时上面还有重复的空间?我只说了上面还有空间,可没说是重复的。”
  “想也知道。”
  “……”
  苏流光仍旧在看张丽丽,江枫也看过去。
  张丽丽起身了,她走去白鸟身边,腿在发颤。她摸摸白鸟的脑袋,白鸟歪头拱拱她,她又坐下,倚着它合眼。
  像是要睡觉了。白鸟碰到她的羽毛被沾黑,碰了火灰似的,
  江枫心头像是被那白鸟拱了下,她沉默着,只觉得这沾了灰的鸟更洁白,呆愣只听既定规矩的鸟鲜活起来。
  她憋出一句,“小人依鸟?”
  “什么东西。”苏流光唇角浅浅勾出些弧度,很快又落下,她收回目光转身,“回去了。”
  “嗯!走了走了。”江枫笑。
  依旧是站定后面前出现卷轴,书写答案。
  卷轴即将完整出现时,江枫语速极快声音又压低,生怕苏流光听到似的说:“你当不了她。”
  苏流光转头看她,江枫轻咳一声,“看我干嘛,写答案啊。”
  苏流光从善如流,只是又停了两秒才从善如流。
  江枫对这个世界了解并不透彻,甚至比第二个世界还要少。
  但如苏流光所言,只写出已知的事实与发现,她思绪其实有些乱,写得也乱,总归是都写上了。
  得分七十五,足够通关。
  出去,就能专心“研究”苏流光了。
  她真的很担心。苏流光今天哪哪都不对劲。
  那种细微而说不出的异样,如同在她心中别了跟刺。
 
第94章  滴答(〇)
  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听我说话,嗯……还是感谢吧。
  感谢你们愿意听我说话。
  “大家好,我是张丽丽,弓长张,美丽的丽。”
  “我的爸爸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我的妈妈是一名伟大的人民教师。”
  台下掌声如雷。
  四年级之前,每次进入新的班级都是如此。
  “大家好,我是张丽丽,弓长张,美丽的丽。”
  后来,姥姥告诉我爸爸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妈妈跟我说爸爸走了。
  我知道的,爸爸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他去服务人民了,所以才没有办法来看我。
  我为他骄傲。但我也有点伤心,我难道不是人民吗?
  再长大一些,我接受了,妈妈却好像没有接受。只是我觉得,但对于小小的我,已经无比自豪了,自豪自己能安慰妈妈。
  她很厉害,也很忙,一个人支撑起我们的家。少有的空闲时间里,她常常会看着爸爸的照片叹气。
  我以为她是没有接受爸爸离开的事实,所以尽管我很伤心,也不能失落,要在妈妈怀念爸爸时安慰她。
  她看着我叹气,我就去抱她,希望她不要再伤心。
  直到她第一次对我发火,因为我退步了一名,从第一变成第二。那是七年级的夏天,我记得很深刻。
  妈妈当时有些吓人,不,很吓人。
  我想跟她说,因为我也会伤心。到了一个新环境,我想他了,每次夜里都睡不着。新同学的话在心头盘桓,带起我少时的记忆。
  我一直都很想他,只是不能说而已,毕竟她比我还要伤心,所以我没说过。
  那一次也没说,手板很疼。
  一年又一年,她还是常看爸爸的照片,而后对着我叹气。
  那时候我知道了,她不是不接受爸爸走了,她只是不接受我的平庸。
  那时候我也才反应过来,爸爸很厉害,妈妈也很厉害,唯一突兀的似乎只有我,一个又笨又懦弱的普通女生。
  母亲从来没说出来过,因为她很爱我。
  高中,努力弥补不上天赋之间的差距,我再也当不了第一。但她也没再惩罚过我,似乎是接受了我的平庸。
  她不再看着照片对我叹气,她终于接受了。
  我却无法接受。
  有时我会想,我过于强盛的心,我能力根本达不到的野心,是否也是一种不平庸?
  我不知道,只有拼命前行。
  越长大,能力间的差距就越明显,我曾经以为自己只是没那么聪明,后来我发现,我只是笨而已。
  嘴笨,手笨,脑子笨。
  反应不过来,跟不上,不协调。
  母亲越来越平和,我却越来越偏激。我将一切都规划得完美,挤出所有时间学习。
  很累,但至少有用。
  笨鸟先飞,也先失力。
  不只是学习,所有方面都是。
  大学时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儿,是的,是爱,而不是简单的喜欢。
  我爱她随风扬起的发丝,她的笑,她的泪,她的一切都让我牵肠挂肚。
  我也不知道原因,一见钟情?大概是吧,或许也不是。但我就是会一直想着她。
  母亲很开明,她一直爱着我,也包容着我的平庸,对于我唯一一个不平庸,出格的性向,她并不反对。
  我都感到讶异,但她的确不曾反对过,她是一位很开明的母亲。
  一切似乎都在步入正轨,我那些偏执也要消磨在甘霖的温柔之中。
  甘霖,我的爱人。
  要毕业时,母亲走了。
  很奇怪,我悲伤,却感觉到了解放。
  她越开明,越平和,越爱我,我就越无法忘记她曾对我的叹气,叹气声中寄托着她的期待。
  我诡异而扭曲地熬过那段时间,痛苦的时间。
  要毕业了,我看着甘霖,她对未来充满期待。
  我感到一阵阵害怕,怕她的期待也落空,如母亲那样。
  所以我推开了她。毕竟我没有能满足她期待的能力,不是吗?
  是啊。
  可我爱她,我灰白的世界见了她才有色彩,她就是我的色彩。
  我又成了一个人,这次是彻底的孤家寡人。
  那段时间我不愿回忆。粘稠的黑色与灰色混合,画出我的人生。
  笨鸟嘛,到哪里都无法飞完全程。
  也再没人笑眼弯弯拉我走出教室,带我去看色彩斑斓的世界。
  我知道,我作茧自缚。但我不后悔。
  于是我唯一的路就是在流动又恶心的灰黑中翻滚前行。
  赤红与洁白,对比鲜明,但这也不足以描述我对她思念的万分之一。
  我还是想念她,所以就像拼命学习满足母亲的期待一样,我拼命工作,想有能力满足甘霖的期待。
  对美好未来的期待。
  很久之后,我们竟然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日日可见。
  时间在她身上镌刻出了痕迹,但依旧让我心动。
  努力总是有收获的,不限于一方面,虽然是笨鸟,但也飞起来了,至少,至少,能再次与她相望。
  于是那次重逢,简直如上天给我的奇迹。
  像一首歌的歌词一般,我与她隔着人海相望,我们都知道,还有话可讲。
  好景不长,公司要裁员。
  我们两个都在其列。
  那首歌也这么讲,当踏过梨花白茫茫之后,转身便不会如当年那么匆忙。
  我大概是个例外,我又想将她推开。
  我是孤家寡人,她不是,我不行。
  她生气了,我愧对她,她气得对。
  她哭了,泪水滴在我的手背,如同九十九摄氏度的水,激起一串水泡,蔓延到心上。
  她说她知道我当时是骗她的,但这一次她真的不想再退让了。
  我也不想。
  上天于是又给了笨鸟一个奇迹。
  我祈愿自己能变得有能力,而不是有钱或是别的,毕竟竭泽而渔的道理大家都懂。
  只需一次冒险,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狼狈又不可思议,但我熬过去了。我开心至极,和她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光,我又看到了色彩。但却不知道那是最后的三个月。
  可那根本不是一次冒险,三个月后我又进入了祈愿世界。
  祈愿世界。
  笨鸟不是锦鲤,第一次已是拼尽全力,已是福泽在身,第二次我熬不过去。
  爱是有重量的,那一次我确信。我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完全不屑,但我想看到甘霖,自尊心被爱碾压。
  所以,我又出去了。
  现实依然顺利,进了一家更大的公司,待遇很好,毕竟当时我的能力足以匹配。
  我祈愿抓住这个世界,抓住甘霖。
  但我抓不住,第三次我踩着别人的背,爬过尸体与罪恶,爬出了祈愿世界。
  我看不到世界了,我眼中只有罪恶,看不到了,谈何抓住。
  曾干出的恶行如蚂蚁一般,在我仅存的自尊上践踏、啃咬,日夜不得安生。
  第四次我甘愿死在其中。
  做出决定时,我感叹,母亲将我教得很好,她很厉害。
  福泽又降临了,那时我以为是福泽。
  当时我还惊叹,我怎么如此幸运?
  我签了另一份契约,成为世界的主人,能有一个自己专属的世界。
  我模拟了一次自己的人生,抓住了世界,也抓住了甘霖。但仍看不到色彩。
  我不明所以,于是一次又一次重复,最终却困在了时间的罅隙中。
  我感到烦躁,如最初工作时,那么麻木,那么痛苦。
  明明世界属于我,但时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在我的世界里,我依然感到麻木与痛苦。
  究其根源,我知道,是我太笨。
  我的思考能力不足以支撑我创造出鲜活的甘霖,甘霖无法被任何人代替。
  我不断尝试,没有一次成功。每一次模拟,我都看不到色彩。
  一次一次又一次,我早已迷失了方向,无尽的时间,明明能无数次重复,但我却在无尽中看到了狭隘,看到了有限。
  到了现在,我依旧很迷茫。
  甚至连自己迷茫的地方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迷失了路标,在一次又一次的一百年中。
  于是我想问到答案,尽管我的契约中对我有诸多限制,不允许我因外界的干扰更改设定,不允许我透露关于我创建世界的东西……
  但无所谓,只是疼而已。
  或者说,大不了到时就消散。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虽然我不知道问题是什么。
  算了,算了,一直问下去就好,答案啊,重要吗?也许吧,我不知道。
  好迷茫啊。
  不过刚刚清醒了些,有一个叫“苏流光”的人,她说得太对了,我是笨鸟。
  我构架的世界太多漏洞。
  啊……我原来是一直笨鸟,忘记了呢,这下子想起来了。
  嗯,谢谢她,让她们走吧,虽然我也没打算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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