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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目完(古代架空)——万紫千红

时间:2023-10-30 10:37:10  作者:万紫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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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问:“他在哪?”
  赵常来说:“五福堂西边第一座山。”
  “有碑墓么?”
  赵常来笑呵呵道:“秦将军开什么玩笑。”
  “一个贱籍而已。”
  ·
  秦将军调转马头。
  秦将军房里新收的小孩儿听到声响,从马车上下来,想问将军去哪,声音淹没在马蹄声里。
  自从他跟了秦将军,将军眼睛总爬满血丝,他想不通,他终日酗酒久睡,眼底却一日比一日青灰,总像是睡不醒似的。
  他们这种上人,天生下来什么都有了,不像他们这种贱籍,光是活着就要拼尽全力了。
  这些人有什么不高兴呢。
  他扶起趴在地上的赵总管,问是怎么了。
  赵常来拍干净身上的脚印,回:“小主子,您都不知道,老奴哪里知道。”
  回程的计划并没有被打乱,赵常来向盛清帝禀报,陛下只淡淡道,在百里外的迦叶寺停下歇脚。
  盛清帝回城那日,太子早早就在宫门前等着。
  他瞧见面容冷峻的父王,踮着脚往他身后张望,没见到他十分想念的人。
  盛清帝把他唯一的儿子抱起来,问:“课业可有落下?”
  朱景禹收回视线,讲自己最近又读了哪本书,哪一句读不通。
  朱瞻正听着,有些失神。
  太子看到父亲盯着他的眼睛,揉了下微微扬着的眼角,问:“怎么了?”
  朱瞻正没回他,亲了下他的额头,耐心的把他不懂的句子拆成一个字一个字解读。
  太子同盛清帝一同过用膳,在哥哥住过的旧殿新殿里找了一遭,没见到阮承青。
  朱景禹问赵常来,哥哥是不是又惹父王生气,被藏起来了?
  赵常来摸了下小太子的头。
  太子殿下同盛清帝哪里都像,好似只是在阮承青肚子里盛了一遭,唯独眼睛有几分他的样子。
  “是啊。”
  他道:“太子若好好读书,哄得你父王开心,可以去问问陛下。”
  坤楼被移平,周边诡事不断。坊间传闻,是这些坤泽一夜尽死,怨气深重。
  翻建坤楼之事一拖再拖。
  一日,一个自称是从大火之中侥幸的坤泽,将坤阁中淫行恶事一一笔录,在京兆衙门外,以头抢门而死。
  此书流于市井,众人读后一片哗然,百姓哪里见识过贵族荒唐,惊于笔下之恶,怒于书中提及坤楼维护之昂贵,辛苦缴纳税供未能兴盛兵马,反是养出一窝淫虫。
  半月后,盛清帝推出新令,不设官妓所,文武官员,若有狎妓之事,罢黜放逐。
  “当官之法,唯有三事:日清,日慎,日勤。知此三者,可以保禄位,可以远耻辱,可以得上之知,可以得下之援。”
  此令一出,朝中上下,文武百官无人多言,坤楼已烧,坤泽一脉本就稀少,也没法子再寻新人填楼。
  盛清帝下旨肃清,无人为了一个已成废墟的销金窟,去顶这刀口。
  ·
  最初,太子以为这次和平日一样,至多一月,就能见到哥哥,可一个月过去,又过去一个月,又过去一个月,马上要到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他都没见着阮承青。
  朱景禹去找赵常来:“哥哥回来了么?”
  赵常来:“您哪有什么哥哥……”
  朱景禹:“你别装傻。”
  赵常来叹了口气:“您想他回来么?”
  “我……”
  朱景禹说不出来。
  他想他回来,又觉得不该那么自私,一定要他回来。
  赵常来道:“又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了,您这几个月,不也是好好的么?”
  朱景禹小心的问:“他跑掉了?”
  盛清帝叫赵常来进去,他赶忙走了。
  太子想抱着阮承青睡过的枕头想了一夜,终于抽着鼻子想通了。哥哥若真是走了,也是好事。
  只要哥哥能过得好,他的想念不值一提。
  他偷偷跑回阮承青的旧殿,想留下一件他用过的东西,到了那里,才发现已经被改成了下人通房。
  他问:“这里以前的东西呢?”
  住在这的都是下等奴才,干的都是些没人愿意干的粗活,平日哪见的着太子,其中一个战战兢兢的回:“回太子殿下,死人用过的东西,留在宫里也是晦气……”
  “扔了。”
  太子听不懂了:“死人用的东西?”
  宫人道:“哦,殿下也许是不知道,这原本住了个不得宠的坤泽,死在了南巡的路上。”
  太子怔住了:“不是……他不是走了么?”
  有个随行南巡回来的宫女道:“没有,听说是犯了错,被打死了。”
  半晌,太子才红着眼睛喝道:“不可能。”
  太子从偏殿出来,越走越快,后来拼命的跑起来,喉咙里是过度运动后的铁锈味,他远远看到赵常来,大声叫起来。
  赵常来回头,看到太子跌了一跤。
  朱景禹爬起来,脸上已经花了,脸上是泪水和泥土混合的脏污,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狂奔到他的跟前。
  他脏兮兮的,像是只被丢弃的奶猫,他已经顾不得旁边有没有人在看:“哥哥……哥哥……他是……他是走了吧。”
  “……”
  赵常来心头有点发酸,他蹲下来:“太子爷,他走了啊。”
  朱景禹拼命摇头:“不不,他是走了,不是死了,对吧!”
  “……”
  赵常来没有回答。
  朱景禹不动了。
  喉咙火辣作痛,他剧烈呼吸,却还是透不过气,眼泪如同泉水一样狂涌出来。
  哥哥离宫前那夜,抱着他说,只要把他交代的事都做好,哥哥会送给他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哥哥从未抱他抱的那样紧,他偷偷叫了声“爹爹”,他也没有生气。
  他给了他一个锦囊,说等他回来再打开,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朱景禹太想念他,其实早就偷偷打开过了,他看不懂,似乎里面是十几处荒宅的落址和名字。
  赵常来说:“都解脱了,未必是件坏事不是?”
  不知多久,太子才说了声:“嗯。”
  朱景禹转身,走了两步,眼前一黑,栽在地上。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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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承青睁开眼时,耳边正有人说话。
  一个人背对着他道:“你去休息吧。”
  有人回道:“再等一等。”
  “不用,我守着就好。”
  阮承青全身上下都像是散开了似的,他动了动,疼的只想再昏过去。
  朱瞻佑听到声响,回过头时,二人恰好四目相对。
  鼻腔中弥漫着槐树枝叶独特的香气,阮承青不得不承认,信香是种极其微妙地东西,叫人久违的心安。
  “你醒了。”
  阮承青侧过脸,看到了上官明睿。
  明睿眼下一圈青黑,笑道:“你躺了太久,今日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阮承青撑起身,被朱瞻佑按住了肩膀:“再躺一躺。”
  阮承青并不逞强,他醒了会神,嗓音干哑道:“我躺了多久?”
  上官明睿道:“半个月。”
  朱瞻佑端来一碗汤药,勺尖沾了蜜,吹散了一层热气,喂进阮承青嘴里。
  上官明睿看到,眼神逐渐黯淡。
  阮承青早就没有那么娇气,他心中有事,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他往下看了一眼,他的腰腹依旧隆起,被褥盖在上面,显得尤其的高。
  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那日,张丰远来摸他的脉,确实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春红脑袋简单,只当是件好事,完全不听他说话。
  阮承青焦躁的啃着指尖,他的脑袋太久没这样清醒过。
  他喝退了屋中的人,进入密道,向钱伯要了一颗药丸,服用过后能使人闭气不死,昏不知痛。这东西,许多年前他曾当做救命稻草留下过一颗,却没用在自己身上。
  钱并问:“世子要做什么?”
  阮承青道:“钱伯,我忽然想明白了,我活着走不了,可若是死了呢?”
  钱并皱眉:“哪那么简单。”
  阮承青若是忽然暴毙,那二人一定会查个底朝天。
  阮承青道:“那我若是死在他们手上呢?”
  钱并一怔,还没来得及问,阮承青已经走了。
  钱伯只用知道这么多。
  阮承青并没打算拉钱并下水,他的计划太过仓促,也并非天衣无缝,倘若一步行错,他不想钱伯和五福堂都被牵连。
  阮承青叫人找上官明睿过来。
  在秦川踏进房门前,上官明睿先一步坐在阮承青跟前,阮承青把一张信纸塞进上官明睿襟口。
  阮承青眼神落在门口:“回去之后,让朱瞻佑帮你打开。”
  上官明睿不明白,既然已经叫他过来,为什么不能直接说清楚。阮承青总是神神秘秘,没人知道知道他下一秒要做什么。
  等上官明睿回到房间,才知道原因。
  倘若当时他就看到阮承青写了什么东西,二人必然会发生激烈的争执。阮承青的法子是可以帮他,但此等行经,太过残忍,势必会遭天谴。
  安排完这些,阮承青看到秦川进门,心想,能不能熬过这次,就看天意了。
  他不知怎么想起朱景禹,这小子肯定不会听他的话,傻到等他回去才拆开那个锦囊。
  阮承青睁开眼,问:“我们在哪?”
  朱瞻佑道:“北境。”
  阮承青点头。
  他没继续追问,他只求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上官明睿有没有按照他写的做,这样做了,从坤楼中又能活下多少人,他并不在乎。
  阮承青有些累了,上官明睿道:“你先休息,我们先走了。”
  阮承青刚点头,就听朱瞻佑道:“你去睡吧。”
  上官明睿怔住了。他眼圈有点红,有些勉强的笑了笑,道:“行。”
  上官明睿走了。
  阮承青往门口看了一眼:“你不走?”
  朱瞻佑道:“我陪着你。”
  阮承青看着他。
  朱瞻佑哑声道:“我想起来了。”
  阮承青并不吃惊,问:“什么时候?”
  “忘了。”
  朱瞻佑确实忘了。
  好似是有一天,他进到宫里,听说陛下喜得贵子,脑袋像是被尖锤敲打一样疼,他跪在地上,当天晚上就做了有阮承青的梦。
  他一觉醒来,大汗淋漓,上官明睿比他更早惊醒,用纯白色的亵衣擦他额头上的冷汗,问他怎么了。
  他满眼血丝,恨不得把朱瞻正剁成八块,却死死掐着自己的脖颈,什么都不能说。
  朱瞻佑问:“你呢?”
  阮承青说:“我也忘了。”
  两个人面对面,好似不久前才见过,又好似很久都不曾见过。
  阮承青想了想,道:“上官大人没什么对不住你,你骗了他这么多年,应该……”
  朱瞻佑道:“已经说清楚了。”
  阮承青:“说清楚了?”
  “我说我同你已经结印,这辈子,我们会在一起。”
  阮承青琢磨这一句话,忽就笑了。
  还好,是因为结印,才要在一起。
  他这才觉得轻松。
  他如今需要利用朱瞻佑保命,朱瞻佑也可以利用他,在这几个月中,好好认清自己的心。
  他这里并没什么皎皎月光,只有一颗昏黄鱼目。
  以前都是朱瞻佑话多,两个人坐在一起也不嫌闷,如今朱瞻佑年岁愈涨,再也不是那个粲然一笑的少年,不止廓落越发英挺深邃,气质也同过去大不相同。他坐在床边,遮住大半灯光,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阮承青竟觉得有些压迫感。
  他先开口道:“帮我上个药吧。”
  朱瞻佑:“很痛?”
  灯光映衬着一张惨白的脸,阮承青道:“还好。”
  朱瞻佑扶着他侧躺,露出斜贯整个后背的一条淤痕。这些时日,他昏迷不醒,朱瞻佑虽然会给他换药擦身,但这道伤压在身下,日日捂着已经化脓生疮。
  那天秦川抽他耳光,阮承青顺势咬破了舌尖,他装作呕血不止,三分是疼,七分是演,其实挨得那几下,还没秦川按住他强行插入时痛苦。
  秦川失控了,他分辨不出自己用了多大力道,但他应该没想过让他死,秦川在跟着他的反应行动。
  那天夜里,大都在阮承青算计之中,除了背上这最后一下。他本想熬到朱瞻正来,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咽气,可血流的太多,止不住似的,他实在是撑不到了。
  阮承青背对着朱瞻佑,他看不到朱瞻佑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手攥的有多用力,几乎捏碎手上的药瓶。
  阮承青等了一会,也没看他有什么动作,道:“怎么了?”
  朱瞻佑:“没事。”
  他把药膏涂在阮承青背后的疮口上:“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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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两日一更新,抱歉最近有些忙。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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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承青歇了几日,躺的骨缝里痒,他刚撑着起身,朱瞻佑就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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