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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古代架空)——北境有冻离

时间:2023-11-01 10:26:23  作者:北境有冻离
  乌舟眼里瞧见了徐京墨,就什么也顾不得了,他甚至来不及找一把伞,便走下台阶,穿过雨幕走到了徐京墨身前,将人左瞧右瞧,直到确认人没受伤才松了一口气,连着说了几遍“平安就好”。
  萧谙站在门口,没敢跟着徐京墨一起进去,他神色晦暗不明,盯了一会儿贴在一起的两人,转身朝着尹昭道:“回去吧,找个大夫来,动静别太大。”
  等人都散了,徐京墨拉着乌舟进屋,低声道:“情况有变。乌舟,明日我要和萧谙一起回京了。”
  乌舟没有惊讶,也没问缘由,只是点了点头,对着徐京墨认真地道:“好,若是你决定好了,无论哪里我都会随你一起去的。”
  “这正是我今日想和你说的事。”徐京墨顿了顿,眼中浮现一丝挣扎,“你不用跟着我回京了,这一趟,我自己回去就好。”
  乌舟脸上露出怔愣的神情,好半天才追问道:“为什么?”
  “这一次回去,我只是想查清当年的真相,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然而,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事情比我想象中的复杂,他们背后的势力牵扯甚广,恐怕还有异国的力量。这一次注定是你死我活的较量,我不想再让无辜的人也卷进来。”
  “我不怕危险!”乌舟急得神色都变了,他上前一步,阻在徐京墨面前,“我只怕不能在你的身边!”
  徐京墨静静地看向乌舟,乌舟被打量得心中七上八下,几乎熬不住这一阵沉默。许久过后,乌舟终于听到徐京墨开口:“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乌舟,你一直跟着我,到底是爱我,还是只因为害怕被人抛下?”
  看了眼乌舟难看到极点的神色,徐京墨略一犹豫,还是将话继续说了下去:“从前你在宫中做暗卫,为皇帝而活,而后你跟着我出宫,一路上事事以我为先,好似你早已习惯了‘服从’这个词……乌舟啊,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乌舟默了一瞬,而后苦笑着道:“想要跟你在一起,不算是心愿吗?”
  “这也许是你目前的想法,可你的一生不能只为了一个人打转,你也要有你的日子、你的追求。我换个说法,乌舟,若是我真的与你一起了,以后的日子你打算做什么呢?”
  乌舟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他忽然意识到,在匆忙的时日中,他甚至都没有想过有关“日后”这一件事。
  尽管他可以在一盏茶的功夫里,就悄无声息地解决一个人,可对于人情世故来说,乌舟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
  乌舟从少年时便入宫做了暗卫,这么多年来,他学会了如何做一个出类拔萃的暗卫,但怎么过平常日子、为自己做谋划,他根本没有想过。
  好似所有事里,他的事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个。
  徐京墨也体会到了乌舟复杂的心绪,他露出一个很淡的笑意,看人的眼神很柔和,宛如一泓月光下的静水。
  “人生并非只有儿女情长,大千世界,你总该选一条自己的‘道’。等你阅尽千帆,就会发现我也不过如此……别为他人而活,试着为自己活下去吧。”
  乌舟靠在门边,远远地望向徐京墨离开的背影,眸光一点点变得暗淡。他从前觉得,徐京墨的背影看起来瘦长而伶仃,看起来是和他一样孤独的人,因此他拼命向徐京墨追赶,希望着有一日能成为那个人的依靠。
  直到今日,他才发现他错了,徐京墨只是强大到不需要依靠他人,而非无人可依。
  隔日一早,一队车马便在宅院门口候着了,徐京墨走到为首的马车前,一挑帘子,果然见到倚在软枕上的萧谙。
  瞧着这人比昨日还要糟糕的脸色,徐京墨也装不了熟视无睹,他轻声问:“你这伤如何了?若是不适合挪动,养两天再启程也无妨。”
  徐京墨并不知晓萧谙精神头这么差,是因为昨夜蛊毒也再次发作,萧谙几乎被折磨的一夜未睡。
  萧谙也不欲说出这件事,只插科打诨地遮掩着:“无妨,在这里躺着也算静养。当然,若是能一直看着心上人,那伤肯定好得更快了。”
  徐京墨嘴角抽了抽,一腔心事瞬间被搅散了,他抬脚上了马车,坐在了最边沿。萧谙准备的马车不算太大,再加上帷裳都掩着,徐京墨只坐了一小会儿,就闻到了萧谙身上淡淡的烟叶味道。
  他心中顿时一沉,向萧谙确认:“你在吸食烟叶?”
  “嗯……昨夜是用了一点。”
  萧谙见了徐京墨那模样顿觉不妙,他没为自己辩解,而是痛快地认了错:“对不住,哥哥不喜欢,我以后就不用了。你放心,回去我就叫他们把东西都丢了。”
  听了这话,徐京墨才面色稍霁,两人在马车中相对无言,不一会儿,马车便动了,徐京墨特意掀开帷裳,向后探头仔细瞧了瞧,直到确认没有乌舟跟来的身影,他才放下心来,缩回马车中。
  …………
  马车行进几日,忽然有一天夜里,一匹快马追至徐京墨落脚的驿站中,马蹄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徐京墨。
  木门被推开,眉心一点红痣的男子站在檐下循声望来,带着笑意开口道:“那日的问题,我心中已有了答案。”
  徐京墨见是乌舟,不由叹了口气:“还是要执迷不悟?”
  “我的心告诉我,它想留在你身边,至少此时此刻,还没有到它愿意放弃的时候。”
  乌舟抱着剑,向徐京墨笑了一笑,口吻却极其认真:“我也无处可去,就当是暂时给我个落脚的地方吧。我会在这段时间里认真想想,我最后的停泊之处。”
  其实跟徐京墨朝夕相处的这一年中,乌舟早已看出徐京墨没对他动过情爱上的心思——毕竟徐京墨的态度一向坦荡,说话做事处处避嫌,从没有过暧昧的举动,就连雨露期徐京墨都选择吃药,而不是靠他这个近在咫尺的乾元。
  实际上,在这般的情况下,乌舟也渐渐淡了那些心思。他甚至开始觉得,若是以后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他这一生过得糊涂,乐得糊涂,徐京墨却非要他清醒过来,实在是件称得上是痛苦的事。
  乌舟收了笑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
  而徐京墨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于是,乌舟就这样加入了回京的队伍中。萧谙自然是极不情愿的,可见了徐京墨强硬的态度,只好歇了心思,等着回京再想办法甩掉这个烦人的家伙。
  徼城地处西南,距上京路途遥远,加之带了一个伤患,一行人走走停停近一个月才抵达了上京。他们是夜里到的,正遇见夜集收摊,人潮涌动,香味混杂,算是赶上了最热闹的时候。
  一片带着烟火气的喧闹从外传来,一时间,徐京墨心中感慨万千。
  再次回到故土,他却连掀开帷裳看个热闹都不敢——以他现在这一个“死人”的身份,贸然在人前亮相,若被有心之人看到,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意识到这点的徐京墨,心情跌倒了谷底,他一向骄傲,对一切稳操胜券,可这一次,他却对前方未知的路感到了茫然。
  虽然萧谙承诺会放权给他,但以萧谙多疑的性子,又愿意放到什么程度?
  萧谙真的会为他平反,不惜丢掉帝王的颜面、皇家的尊严吗?
  纵使徐京墨有天大的能耐,他也不过是个凡人,曾满盘皆输过,他又怎么敢再赌一次。
  萧谙也看出了徐京墨心情不佳,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每个词都在心里滚了几遍:“待会儿先送你回府去,好吗?你不在府上的时候,我也有差人好生打理着,再加上容音的仔细看照,徐府还如从前一样,哥哥不必担忧不习惯。”
  徐京墨听了这话,心中更是烦躁,他寒声嘲道:“陛下猜忌我时,便能随意抄我的家、毁我的誉,现在又这番做派,怎么,莫非还要我谢主隆恩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罢了。”徐京墨心烦意乱地靠在一旁,阖上了眼,“等到徐府了,你就不必下来了,我和乌舟一起从侧门进去就是。”
  萧谙一愣,随机反应过来徐京墨的意思,他立刻反驳道:“不行,乌舟不能和你回去!”
  “这是什么话,乌舟不和我一起去徐府,他还能去哪里?”
  “无论如何,乌舟必须要回宫。”萧谙神色一凛,眸子里闪过一丝冷且厉的光,“他毕竟还是宫中的暗卫,私自出宫、潜逃多日,若是不按规矩处置,你叫我如何面对其他暗卫?”
  “那你要怎么样,杀了他?就像曾经那样,但凡我身边出现了陛下不顺眼的人,就派人将她们杀了?”
  萧谙如鲠在喉,虽然在做这些决定的时候,他并不惧怕徐京墨知道,可被徐京墨这般直接说出来,他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徐京墨说的句句在理,那些事是他太幼稚、太执拗所造下的孽果。
  徐京墨一拳砸在车壁上,发出不小的动静,连驾车的马夫都惊动了。提起这些人,徐京墨心里实在闷痛难忍。这些女子虽不是他亲手所杀,却是因他而死,他难免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恐怕陛下从来没将人命放在眼里过,别说是乌舟的性命,就是我的性命,你又何曾真正看重过?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对我不闻不问,只一心想治我的罪?”
  徐京墨回想起从前在诏狱的时候,就觉得遍体生寒,那是他至今都觉得像是场噩梦的记忆。
  萧谙瞪大了眼,急急对徐京墨道:“我怎么会不看重你的生死,哥哥,当年我一直都在等你开口向我解释!”
  “那为何我曾向要求面圣,燕思却说你不肯见我?”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在等人来禀,可每次我问当年负责审案的廷尉燕思,他都说你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肯说……”
  话说到一半,萧谙忽然停住了,他抬头看去,在徐京墨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讶然。
  这一刻,无需多言,两人都已心领神会,当年两人宛如乱麻般的重重误会,从来对不上的证据与口供,都是因为有人在其中作梗!
  如今看来,燕思,就是他们解开这道谜题的关窍。
 
 
第七十一章 ·老鼠
  最后乌舟的去向就这样不了了之——萧谙虽心有不满,但也无计可施,更何况,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亟待解决,他不欲在此时与徐京墨因他人闹得太僵,生了龃龉。
  反正若是乌舟有什么异动,他有的是法子解决掉这个“麻烦”,不必急于一时。
  帝王还朝,百官觐见,这一日的早朝便格外重要,不仅是表忠心,更是一个在皇帝面前崭露头角的好机会。为了讨得圣心,大臣们一早就入了宫,天才蒙蒙亮,金殿前就乌泱泱地跪了一群人。
  萧谙听了,不由嗤笑一声,不知是这群人太蠢,还是这群人以为他太蠢,竟然觉得这种法子有用。
  表面功夫做得越勤,皇帝反而会越觉得此人不堪重用,可以说这些人妄自揣测圣意,简直是一点儿都没猜准。
  不过,这次早朝,萧谙有在留心找人,好半天才在一处角落里瞧见燕思。
  此人与萧谙想象中的大有不同——他腰板挺得很直,一张瘦长的脸几乎都掩在笏板之后,却隐隐看得出面色红润、神色素常,没有一丝落魄失意之象。
  燕思原本是远近有名的刀笔吏,在诏狱苦熬多年,最终坐上了廷尉这个位置时,他还不到三十岁。
  原本以这个年纪位列九卿,怎么说也是前途无量的才俊,可他却在升任廷尉的这一年就惹恼了皇帝,被萧谙随口找了个理由连贬几级,最后给了他安排了个几乎隐身的芝麻小官来做。
  燕思惹恼皇帝的原因,不外乎是做事太偏,不走正道。当年燕思作为廷尉,接下徐京墨的案子后,动用了私刑,甚至还以蛊毒逼迫徐京墨认罪,实在是难以让萧谙咽下这口气。
  萧谙原本以为这人官场受挫,十有八九过得不如意,但如今看来,燕思似乎并未受太大影响。皇帝心中不悦,摸着下巴想,或许还是罚得太轻了。
  下了朝后,皇帝直接宣人觐见。
  萧谙坐在后殿等人,心想这刚散朝不久,燕思约摸着连宫门都没出去,内侍赶去传唤应该也不需要太久,便没有理会手边堆着的奏折,而是拿起笔随手在宣纸上画了几笔。
  原本他只是绘制了几种不同的梅花,可画着画着,不知为何就画成了一个男子的模样。凤眸微斜,唇角含笑,仿佛是掩在梅花之间的一抹春色,令人见了就心生欢喜。
  萧谙从怀中掏出那枚随身携带的小章,沾了鲜红的印泥盖在下方,印住了一角衣袖,偏执地打上了印记。他以指拂过那人的眉眼,几乎是入魔般低声喃喃道:“我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动静,打断了萧谙的发痴。眨眼之间,萧谙面上的神情便恢复了漠然,他不动声色地将画折起来,抬眼打量起来人,片刻后质问道:“为何来得这样慢?”
  燕思吓得心尖一颤,“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在地上连连磕起头来,“臣并非有意耽搁,而是路上遇上沈大人,与臣寒暄了两句……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说起这事,燕思也是有苦说不出,那沈霜沐虽挂着丞相长史的名号,但实际上已尽数包揽了丞相之职,如今完全是在代替丞相监国理政,到了这时候,朝堂上下有谁不知道沈大人就是下一个丞相呢?
  如今以他的身份,被沈大人亲口叫住了,又如何能拒绝这一份突如其来的关怀呢?
  思及此处,燕思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往事,他不由闭了闭眼,用力攥了攥拳头,才将心头那股悄然升起的悚然压了下去。
  “沈霜沐?”萧谙漫不经心地在桌上敲着手指,“他找你做什么?”
  “回陛下的话,没、没什么事……”
  萧谙面色一沉,抄起手边的茶盏就向燕思丢了过去,燕思躲也不敢躲,只能僵直地跪着,任由热腾腾茶水淋了一头一脸,脸上滑稽地黏着几片茶叶。
  “燕思,你可知朕今日找你来,就是要治你的欺君之罪!”
  萧谙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磨了磨后牙,“到了此时,你还敢对朕遮遮掩掩?你可知一年前你犯下的罪责,就足以被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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