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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古代架空)——北境有冻离

时间:2023-11-01 10:26:23  作者:北境有冻离
  萧谙见到那只修长的手悬停在半空,忍不住捉过来亲了一口,轻声道:“好哥哥,你就允了我吧……”
  徐京墨微微侧头,在萧谙瞧不见的地方漾开一抹笑意,“那也得先听听陛下要什么……若是要星星要月亮,我可给不起。”
  萧谙垂下眼,心道,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星星、月亮,天上地下,他只要一个徐京墨而已。
  可今日他却并非是为此而来。
  “哥哥,明日便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我们须得给百姓发药了,这事儿不能再拖了。”萧谙顿了一顿,“由你亲自去施药,如何?”
  徐京墨脸上的笑意一僵,他转过身去,趴在池边,抬头看向萧谙。
  他凤眼斜飞,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水珠,侧颊被水汽蒸出了两片淡淡红晕,一双唇被舔的湿红,开口时声音拉唱,仿佛是池中专门惑人心智的精怪:“萧谙,此事你可想好了?”
  萧谙点了点头,看着徐京墨的眼睛,极为认真地道:“想好了。”
  无论是将唯一的药引让给百姓,还是要徐京墨再次现身于人前,将徐京墨未死的真相公之于众。
  徐京墨的长睫颤了又颤,最后,他在萧谙期许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应承了此事……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心中传来一阵不安。
  衍景九年的八月二十七日,上京掀起轩然大波,好似被点燃了一般——但并非是因为这几乎要将人烤死的酷暑,而是一则石破天惊的消息,正在上京迅速传播起来。
  早就“死”了有一年之久的前相,居然好端端地站在了街上,还为百姓分发起汤药来……这,这分明就是死人复生啊!
  百姓不知真相,毕竟这是徐京墨自回到上京后,第一次以真面目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在惊骇之下,只能以神力来解释此事。
  猜什么的都有,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这当年权相的事迹来,越说越是不可收拾。徐京墨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并未多做解释,只是和御医一起收拾好药材,而后一起开始熬制药材。
  虽然聚集的百姓甚多,但因不似上次一般有人刻意激起蛊虫,尹昭和阿盛很快就稳住了局面。
  御医调配好方子后,和宫人一起在京中架起大锅,下入药引为,这能逼出蛊虫的解药便算是熬好了。皇帝下令,但凡是用过春云楼善缘斋的人,都需喝下一碗汤药,否则按违逆之罪论处。
  吃过善缘斋的人约有千人,这汤药一直熬到天黑。喝下汤药的百姓并无什么异样,只是在一个时辰后,都捧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起来,不停有人从肚中吐出蛊虫,场面可谓是惊悚中又带着吓人。
  百姓这下才明白,徐京墨是当真来施救的,于是纷纷感激涕零,向徐京墨跪下拜谢。
  待到夜里人群渐渐散去,这才算是收了尾。徐京墨擦了擦汗,饮下了容音递过来的一碗带着冰的酸梅汤,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尹昭忽然从人群后走了过来,面色一片凝重。
  见了尹昭这副模样,徐京墨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于是屏退左右,只留下了尹昭。
  “大人,有急事相告。”
  徐京墨点了点头,尹昭来到徐京墨身侧,附耳低声道:“宫中暗卫来报,陛下蛊毒发作,情形危及,还请大人立刻回宫,主持大局。”
  “什么……”徐京墨顿觉眼前一黑,耳边嗡然作响,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即刻、即刻回宫。”
  …………
  夜幕之下,深宫中一片灯火通明,宫人进出时都刻意放轻了脚步,唯恐惊扰到那卧在床上的贵人。
  殿门移开,便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药味。重重床帐之中,掩着一个不停挣动的身影,正发出断断续续的痛吟,空旷的大殿中,还隐约传来细碎的金石碰撞之音。
  徐京墨心下一沉,即便他大概猜到了那是从何而来,在撩开床帐后,他仍旧心如刀割,一下便红了眼眶。
  为了防止伤到他自己,萧谙的双手被牢牢绑在床上,随着锁链被不断被拉扯,铁器撞在一起,发出一股绝望的哀鸣来——大衍的皇帝,竟然就这般颜面尽无,像只狗一样被拴在床上。
  徐京墨心如刀割,他伸手将萧谙紧紧抱入怀中,声音发颤地哄道:“不怕了……不怕了……我在这儿,哥哥在这儿陪着你呢……”
  萧谙蜷在徐京墨的怀里,面如金纸,额上全是汗珠,眼神已然痛得涣散,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魂魄,竟是连来人是谁都已分辨不清了。
  徐京墨向外怒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为何会突然发病?”
  被责问的御医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张地道:“大人,陛下的蛊毒是被人故意提前诱发了,还请大人回想一下,陛下是否有食用过,或是吸入过什么异样的东西……”
  “胡说八道,他一直在我身边……”
  忽然,徐京墨的声音顿住了,他忽然意识到,关键的一环被他遗漏了。
  在逃下山的时候,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发苦的香料味,这说明这种东西的含量很大,才能在短短时间内覆盖了整座山。
  除了在炸药中掺入这种香料,使其在爆炸的瞬间,也能将大量的香粉散入风中以外,徐京墨想不出任何一种方法能做到。
  是沈霜沐……是他,在炸药中掺了东西,提前诱发了萧谙体内的无妄蛊!
 
 
第八十一章 ·成全
  这一刻,徐京墨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恨意,若是沈霜沐站在他跟前,兴许徐京墨真的会忍不住将他千刀万剐。
  就连死,也要死得如此处心积虑、别有用心,徐京墨简直不知道该以何等字眼,来描述被仇恨浸泡的沈霜沐。
  “我会治好你的……我一定能治好你……”
  徐京墨抱着怀里的萧谙,恨不能以身代之,心中无限懊悔,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惧。
  他从未有过如此害怕的时刻,过去多么大的风浪他都不曾畏惧,可这一次,他面对的将是心上人的离世,意味着他即将要熬过漫长的数十年,在人间比孤魂野鬼还要凄惨地游荡着,直到死后才可能再见一眼萧谙。
  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残忍的刑罚了。
  早知如此,他何必还要置这一口气,直到今时今日都不肯松口?
  萧谙没有坚持太久,他实在是撑不住胸口那撕裂的痛楚,痛得昏在了徐京墨的怀里。徐京墨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站在床边凝神看了许久。
  摇曳的烛光下,萧谙脸上光影被映得更为分明,使他沉静的脸上更添一分消瘦,也似是酝酿着一层死气。
  徐京墨在萧谙额上落下一个吻,一滴泪在在下颌落下,滴在了萧谙的眼皮上,烫得萧谙不安地动了动眼珠。
  他用袖子擦了把眼,用力咽下喉中苦涩,再转身时,尽管眼尾还带着红,神情却已然冷静下来。
  徐京墨对着尹昭下令:“即刻封锁宫中消息,陛下中蛊之事一定不可外泄,有敢乱传谣言者,斩立决。其次,密令传给御史大夫谭侑,要他立刻在皇室宗亲中挑选年龄合适的孩子,秘密送入宫中。”
  尹昭领命下去,徐京墨又快步而出,一把搀起了面前的御医,架着他的胳膊意味深长地道:
  “我本不欲迁怒御医,可若是陛下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大衍怕是要乱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先吊住陛下的命,让他至少不要再受如此非人的折磨。至于解蛊的法子,你们还需更尽心尽力些,否则牵连甚广,你我都要将脑袋留在这了。”
  这话看似客气,实则已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御医听得满身是汗,只连连应声道:“是、是……臣这就去熬镇痛的药。”
  “你亲自熬,亲自端来。”徐京墨狭长眼眸微微一眯,“不可过手于他人。”
  待御医将镇痛缓和的药熬好后,徐京墨亲自将一碗药喂了下去,而后将床帐放下,坐镇在宫殿之中。
  徐京墨又连发诏令,称陛下前些日子受了邪崇惊扰,须得静养,若无召见,不论是谁,一律不准入宫探视。若有违者,视同谋逆,以同罪论处。
  同时,徐京墨下令,抽调一半的羽林军在寝宫周围守卫,以及所有暗卫在四处设伏,以足够多的兵力将这座宫殿团团围起,犹如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将所有好事者的目光挡在了外头。
  徐京墨知道,代表丞相权力的金印一直都在丞相府,从未变更过主人,是以他能更快掌控局面,快刀斩乱麻似的将后事理好。
  他怕萧谙会再有什么意外,便命宫人摆了一张桌案,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处理事务。待到他再抬头,竟是砍看见宫人在添灯,再看窗外,已是月上梢头。
  徐京墨正暗想着时间是何时变得这样快,忽然有宫人来传,说有个男子在门外,执意要见他一面。徐京墨猜到是季珩,觉得他应该是来看望萧谙的,眉心显出几道浅浅的褶皱,当下就回绝了这个请求。
  他现在自己都无暇顾及,哪里还有时间理会季珩,可不久后,宫人又来传话,说是门外那人说了,他并非是要求见陛下,而是求见大人……还说,若是今日徐京墨不见他,必定会悔恨一生。
  徐京墨的手指在桌上点了几下,揣摩了一下季珩的用意,不抱希望地叫人让季珩进来了。
  殿门敞开,季珩慢慢地走了进来,徐京墨知道是他伤势未愈的缘故,是以只能缓慢行动的缘故。只是这人看起来,似乎连一身好武功都已经没了,不知到底是受了各种折磨,才被磋磨成这般形销骨立的模样。
  待季珩走到徐京墨面前,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直到把徐京墨最后一点耐心都磨没了。
  “你到底有何事?我现在没有功夫陪你消磨时间。”徐京墨一番话说的毫不留情,紧促的眉头露出几分不耐。
  季珩却没生气,他只是噗嗤一笑,打量了徐京墨好半天,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没想到徐相也会有如此沉不住气的一日……该说是因为萧谙,让你无法再摆出平日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了吗?”
  徐京墨神色骤冷,冷淡地道:“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我说了,你不见我会后悔,那自然是我知道你在为什么而急。”
  “我有救陛下的法子。”季珩微微抬首,那张遍布青紫的脸上,藏着一丝微妙的不甘,“我想知道,你愿意用什么来同我交换?”
  “你想要什么?”徐京墨揉了揉眉心,“若不是我,你早已死在沈霜沐手中了。”
  季珩理了理头发,看着徐京墨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做萧谙的皇后。”
  徐京墨怒极反笑,他拂袖而立,只冷冷地吐出四个字:“痴人说梦。”
  季珩皮笑肉不笑地说:“为什么不行?不过只是皇后罢了,就算我今日顶替他做皇帝,也是我该得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过去一年多里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我在沈霜沐手下受尽折磨,屡次出逃,无非就是还想再见萧谙一眼,若不是……”
  说到这里,季珩忽然顿了一下,神情变得更加古怪,“若不是有人相助,我恐怕都活不到现在。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现今又唯有我可以救他的命,要他封我为后又有什么过分的?”
  “季珩,别闹了。”
  一道沙哑而低沉的男声遥遥传来,只见床帐被从内撩开,一个清瘦的身影映入眼帘。
  萧谙面带疲惫,周身却仍有不可小觑的帝王之气,那种绝非常人的威压使得季珩心间一颤,紧接着开始后背发凉。
  徐京墨见到萧谙醒了,眼里再容不下他人,也顾不得季珩还在场,他转身便朝床榻的位置走去。片刻后,徐京墨扶着萧谙的肩膀,紧张地询问起来:“你醒了?现在如何,可还有哪里疼?”
  天知道萧谙现在有多想躺进徐京墨的怀里,眼泪汪汪地喊痛,好让徐京墨再多可怜可怜他。碍于季珩还在场,萧谙终归是落不下这个脸,只轻轻咳了一声:“没事的,这回算是挨过去了。”
  他轻轻地在徐京墨侧脸上亲了一下,而后拂开了徐京墨想要帮他穿鞋的手,有些吃力地够到鞋子,套在了脚上,而后向季珩所在的位置走去。
  “季珩,是我对不住你,知道你心意太晚了,也从未正式同你说清楚过,我喜欢的人是谁……我喜欢的人,一直都只有徐京墨一人而已,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若你愿意,我们还是同从前一样,若你不愿,我也给不了其他的。”
  灯花爆出一声响,光影照得季珩脸上一片模糊,直叫人瞧不清神情。
  然而,接下来,他却并未接萧谙的话,而是不依不饶地问道:“徐京墨,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我还当你有多情根深种,原来也不过如此……我早该想到,若是皇帝驾崩,大衍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吗?你又岂会将这大好机会拱手让人?”季珩冷笑几声,带着讽刺的意味,向徐京墨拍了拍手,“你还当真是好计谋啊。”
  徐京墨简直不知道,为什么在外人眼里,他是个对权势如此痴迷之人,好似他多年效力都是为了要登上宝座。
  他摇了摇头,并未多费口舌反驳,而是淡淡地回道:“你的条件,我不接受,因为与萧谙走完余生的人,只能是我。”
  徐京墨牵着萧谙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若是萧谙胆敢背叛我,他还不如就这样死了……总也好过我亲手了结他这条命。”
  萧谙闻言也跟着笑了出来,被徐京墨斜了一眼,立刻回握住徐京墨的手,将脑袋搁在徐京墨肩上,柔弱地道:“都听哥哥的。”
  见到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季珩气得眼睛都瞪红了,他眼中尽是阴鸷,咬着牙恨恨道:“好,好……那就别怪我不讲道理。我看你们还有几日能缠绵!”
  说罢,他就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出,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入夜幕之中。
  待季珩走了,萧谙才放肆地笑了出声,只是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连连咳出一口又一口的血。他用袖子浑不在意地擦了擦,神色中不见一丝恐惧,反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浑身都散着一种真心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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