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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臣(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3-11-04 10:05:08  作者:常文钟
  站在他前面的赵睦赵瑾也听见这些嘀咕,同时回头看过来一眼。
  主从二人嘀咕间,赵峻柏夫妇和上官夫人在前面寒暄,赵珂有俩哥哥在前面顶着,他乐得看热闹,指人群最后一个怀抱襁褓婴儿的年轻妇人道:“听说那是二叔父的妾,怀中所抱是她新为二叔父添的女儿。”
  人群移动从码头往路上去,从人忙自己事去,赵珂往前挤过来拉拉他二哥欲继续说悄悄话。
  赵瑾不睬他,赵珂转而来拉大哥袖子,凑近耳语道:“我确定,二叔父这副虚弱样其实是过度纵//欲,被掏空了。”
  赵睦往斜前方赵峻柏夫妇和上官夫人背影努嘴,示意老三不要调皮。
  赵家三兄弟和二叔父家乌乌泱泱一大堆子女很不熟,甚至称得上半点不相熟,名字和人都对不住,但场面上还不能过不去,搞得三兄弟颇为拘谨。
  拉行李的车停在码头,由仆人们慢慢卸船装赵峻柏家的行李,主人们则先行回开平侯府去。
  彼时全老太太已领家中老小焦急等候在侯府门外,赵峻柏夫妇下得车来连扑带爬双双跪倒在老母亲面前,母子二人并儿媳妇黄夫人哭得好不感人,还是上官夫人变着花样好言相劝,才勉强把人哄着进家门去。
  “怎不见大哥?”进府里路上,赵峻柏搀扶着老母亲问。
  全老夫人道:“你大哥知你今日回,极其高兴,只是他要应皇帝召入中商议国是,不在家,事罢即归的。”
  “是的是的,大哥是国之栋梁,自然是国事要紧。”赵峻柏听罢老母亲解释,说了些理解兄长的话,还说是自己不争气,在外做不出政绩,这些年来哥哥才没办法把他往汴都调。
  那些话也不知赵峻柏是怎么说的,越听越觉得其实他是在通过自我委屈的方式,表达赵新焕没露面迎接是厌恶他这个二弟的观点,让人听后只觉赵新焕做的好不该,赵峻柏这些年好可怜。
  赵睦太熟悉这种套路,此前刚接触过一位同样德性的奇葩康万青,好家伙,这厢又来一个,还是自己亲二叔父。
  赵珂第一个发现自己大哥正经表情下的隐隐不屑,贴住他“大哥”用犬戎语咬耳朵:“二叔父怎么这么不像个好人哩。”
  赵睦弹老三一个脑瓜崩。
  评价一个人好坏优劣并非单凭几句话,谁也不能只听几句话轻易给赵峻柏下结论定义说他是什么人,赵家这个能做的不过是从头到尾客气陪着,即便心不在焉,礼数总归得要周到。
  即便如此,各有所忙的赵家三兄弟特意待在家里,如此恭敬陪着了,赵峻柏夫妇仍旧很不满意,觉得自己一家不被重视。
  与全老太太哭罢重逢后,赵峻柏先是看赵睦那张脸不顺眼,抽噎着给全老太太告错:“久别重逢实在太高兴,儿失了态,惹得母亲也落泪,连长源都不悦了呢。”
  全老太太看眼赵睦,摆手解释道:“渟奴自幼便是那副淡静面容,与你无关的。”
  旁边赵峻柏发妻黄夫人擦着眼泪,接过嘴又道:“母亲莫这样说,的确是我夫妇二人太过高兴到有些失态,连二侄子瞧着也有些不高兴呢。”
  此话一出,上官夫人同样黑下脸,翻个大白眼情绪全写脸上:话怎么能这样说,今日你们全家到汴都,我家张灯结彩为你们接风洗尘,且不说我特意跑去码头接你们,老太太更是高兴到亲自下厨做二儿子喜欢吃的菜,你夫妇二人此刻是真敢说,张口就是我们家孩子不喜欢你俩。
  你们是怕你们这些个儿子们在老太太面前不比我家仨孩子受待见么?至于才回来脚都没站稳便即刻开始耍手段争宠夺爱?
  赵家三兄弟自幼受父亲赵新焕教导,主打个从来不惯着谁,既二叔父二婶母如此说了,三人一顿眼神交流,而后便各自找借口同时起身离开,惹不起你我躲得起。
  大约是全老太太对二儿子的愧疚心作祟,她对这个情况睁只眼闭只眼,没表任何态度。
  小辈兄弟三人各自离开,直到入夜后赵新焕放衙回来,家宴开始,兄弟三人不情不愿再度现身来。大户人家么,私下里再怎么龃龉丛生,明面上关系也要维持过得去。
  吃饭照旧是大人同桌后辈同桌,而今赵睦赵瑾入仕为官,赵瑾也长大成人,自然升级到大人桌,同二叔父赵峻柏的大儿子赵值、二子述三子赵玮坐在一起,赵新焕把出嫁的五女儿并姑爷都喊回来团聚,人有些多,小孩那边分了三四桌。
  赵新焕和赵峻柏一左一右分坐在全老太太身边,兄弟二人说起少年时候,说起父亲亡故家里遭遇变故,赵新焕投军离家,母亲全老太太咬着牙供老二老三读书科举,那段日子实在是艰难困苦。
  赵峻柏说起那时日子清苦,日再食,感慨丛生道:“大哥投军过好日子去了,老三年纪小,啥都干不了,家里所有活都落在我一个人身上,那时候真是艰难。”
  桌对面,赵睦姑姑家两个儿子互相嘀咕。
  一个说:“我娘说二舅父自幼读书好,家里从不让他干活,有事时都是外祖母带三舅父和我娘你娘去干。”
  另一个公子冲桌中间的老祖母全老太太示意,在桌子下摆手,道:“我娘生前也是总这样给我们说,让我们要孝敬大舅父,不过这会儿就别拆二舅父的台啦,外祖母高兴比什么都强。”
  可不是么,赵峻柏一通诉苦,全老太太泪眼朦胧拉二儿子手,重复在说着“我的儿受苦了”之类话。
  随即,赵峻柏又因说家中条件艰苦而说起某次他过生辰,眼里泪花闪闪:“母亲给了我十文钱,让我出去买个年糕吃,我花十文钱买两个年糕,站在街上吃了,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年糕,那味道我至今还清楚记得。”
  旁边赵瑾心情不好,怼起人来也不含糊,听罢赵峻柏言,直白呛道:“既然年糕那样好吃,二叔父还买了俩,当时就没想着给祖母也带回来一个?儿生母受苦,您的生辰也是祖母受难日呢。”
  “呃……”说到动情处说得自己两眼泪的赵峻柏尴尬地沉默瞬息,支吾解释:“忘了,当时忘了嘛。”
  “不是忘了,是您只顾着自己吧,”老二赵瑾不仅怼人厉害,说起刁钻话时也不输老大赵睦,那张嘴跟刀匣子样嗖嗖往外飞小刀:
  “时薄氏当权,党同伐异,打压迫害世家,我父不满十五被逼从军,成天脑袋别裤腰带里尸山血海地蹚,祖父不在后,侯府被抄没,祖母带着孩子四处求活,我父亲发俸禄后半文不留全给家里寄回来,甚至军里发的棉衣棉裤他都舍不得穿,托人捎回家给母亲和姐姐弟弟们过冬用,
  他在西南雪山上打仗,靠从死人身上扒棉衣穿,脚趾头都冻掉一个,若非他那几个结义兄弟时时帮衬,他性命早被搁在了遥遥天门雪山,这就是您口中所言的,我父亲抛下他母亲和姐姐弟弟们,而在军里过的好日子?”
  “北疆复,”赵新焕开口,轻声斥次子:“喝两口酒就开始撒酒疯,不行你先回去歇息。”
  这明摆着是在给赵峻柏台阶下呢,谁知人赵峻柏不愿意就坡下驴,筷子拍到筷枕上,声泪俱下:“二侄子,有些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我知道这些年我放官在外,没能像大哥样在母亲跟前尽孝心,但那是我不想么?那是我不能!”
  说着开始擦眼泪:“大哥在朝呼风唤雨,我在外受尽刁难,去的还都是穷山恶水地任职,多年下来,我身体熬垮了,前程也没有,如今回了家还要被侄儿这样质疑,我做人可真失败,我不是称职叔父,更不是称职的儿子,你数落我数落的其实也没错……”
  说着说着,全老太太也开始掉眼泪,母子二人再次抱头哭泣,众人又是好一通花样百出的哄开心,甚至还抱来了赵峻柏的孙子讨老祖母欢心。
  赵家产双生,赵峻柏大儿子赵值跟前现下四个孩子,头胎双生俩闺女,现在八岁,二胎一男一女,只有三岁。
  龙凤胎里的男孩被奶妈抱过来同老祖母撒娇,女孩自己跟在后头,她没奶妈走的快,个头又矮小,走到赵睦身边时视线里没了奶妈和哥哥,无措地停下脚步。
  她父亲赵值正坐在赵瑾旁边,赵瑾另一边就是赵睦,可女孩似乎不认识她亲爹,在陌生环境里东张西望片刻,瘪嘴拉住了赵睦衣角,哭着低声唤:“哥哥。”
  喝了酒的赵睦眼底湿润,似有若无一声软糯的“哥哥”传进耳朵,她有些恍惚地低头看过来,见是个泪眼婆娑的粉嫩小娃娃在拉自己衣角。
  没人知道赵睦心里此刻想起了谁,她往后挪椅,抄住腋下把小女孩举起来与自己平视,歪头,梨窝深深:“你是谁呀?”
  “我是妞妞,”小女孩拉住赵睦袖子,道:“哥哥,我害怕。”
  全老太太正听重孙子说吉祥话给自己逗乐,旁边赵新焕瞧见大儿子从桌下举起个奶娃娃,“唔”一声冲赵值抬下巴:“这是龙凤那丫头吧?”
  赵睦也听见赵新焕所言,视线落向父亲那边又收回,重新落小丫头脸上,纠正:“我是堂叔,不是哥哥。”
  小丫头被举高后看见了自己双生哥哥,这厢放下心来,乖巧改口唤赵睦,带几份害羞与忸怩:“堂叔。”
  “哎,乖着,”赵睦把人抱腿上坐好,拾起筷细声细气道:“给你夹个饺子吃叭?”
  大约是女儿家粉粉嫩嫩太过招人喜欢,赵睦说话捏起嗓子,似生怕吓到这软糯小丫头,连旁边冷着脸的赵瑾亦抬手拉了拉这小丫头手,满目爱怜,如果当初,他想,如果当初他和冬葵的孩子得以顺利降生,那么那孩子会不会也和这小丫头一般惹人爱?
  大约是女孩真的没吃饱,又或许因为赵睦眼底湿润时气质亲切而柔和,小女孩望进她眼睛,须臾,点了头。
  赵睦笑,赵瑾更快一步夹来饺子放赵睦面前菜碟里,还问:“要蘸醋么?”
  小丫头靠在赵睦左臂弯里,赵睦便用左手端碟,右手执筷夹起饺子,也问小丫头:“想不想尝尝蘸醋?”
  小丫头摇头,就着赵睦手开始吃饺子,吃完一个又一个,饺子很香的样子,斜对面赵珂都看得忍不住也夹来一个送嘴里,细嚼慢咽,似乎真的蛮香欸,方才怎么没尝出来?
  连吃五个饺子后,小丫头填饱肚,赵睦问:“再吃个虾尾叭?”
  小丫头吃饱,头一歪,捏住自己嘴靠进了赵睦怀里,赵睦低下头来,低声细语和小丫头说话。
  见着这副场景,逗罢孙子的全老太太也乐起来,道:“小丫头喜欢她大堂叔哩。”
  赵值终于有机会接嘴,道:“是啊,长源年纪也不小,是时候自己生个抱着宠了。”
  赵睦但笑不语,眼底是吃了酒后的湿润。
  话提到这茬,催婚程序必不可少,黄夫人向陶夫人上官夫人推荐自己母家侄女以及妹妹家女儿,一张嘴里恨不能开出花儿来。
  便在此时,有人的思念在悄无声息中如春草疯长。
  .
  大理寺开始封笔是在腊月十七,赵睦第一波放假,放假后只差人回侯府送口信,即刻带着不听连夜登上了南下的快船。
  大约是骨子里所带习性生来有所不同,北方人自幼赵睦晕船,船行又快,赵睦一路百般难受,要么躺卧舱里睡,要么坐甲板上吹寒风,吃什么吐什么,喝水都吐,待把肚脐贴姜片胸口擦姜汁等偏方统统试一遍试出不管用结论后,正巧赶着除夕这日下午,客船停到离推码头。
  离推镇地广人稀,发展甚不好,不仅打听不到“吴子裳”这个人,连辆代步车或者轿子都找不到,不听只能背着两个包袱,扶着晕船的公子慢慢往镇里去。
  奈何赵睦被晕船折磨得太狠,路过者纷纷上前来询问情况,以为赵睦是得了重病,不听还遇见位年轻女大夫。
  她用随身银针在赵睦手指上扎一针,放出点黑色血,赵睦头疼恶心症状才有所缓解。
  镇上只有一家公门客栈,不听在这里打听到了吴子裳,伙计以为他们是慕名来看病,不仅热心给了吴子裳小医馆地址,还让他们抓紧时间去看病:“今个除日,若是晚,吴大夫就关门回家过年啦!”
  客栈伙计想要赶紧关门回家过除日,他家里有父母妻儿在等待,所以他说若是看病去晚吴大夫就回家过年了,可他不知道,吴子裳在此地孤身一人,其实并无除日值得过。
  她住小医馆后面,是租赁医馆是顺便多租下一间屋子,睡觉做饭都在这里。
  今日除至,一大早到傍晚没人来看病,年节之上医馆是禁忌之地,人们认为若是除至看病则接下来整年都会多灾多病,除至到年初一这两天人们也是不扫地、不动剪刀不洗衣服,据说这样就可以祈求接下来一年不用再像上年般劳苦。
  吴子裳独个在医馆门口贴对联,她自己买红纸裁来写的,糊了浆糊,踩着高脚凳自己爬高去贴,至于两边齐不齐,左右歪不歪,全凭她自己拿把市尺量。
  没有人帮忙照样可以贴好对联,无非就是多花点时间,无非就是上下凳子时格外小心,不敢大意受伤,否则将会更加不好处理。
  贴罢新对子,眼瞅着日将落地平线下,冷风愈发刺骨,卖年货的要赶着最后时间清理货物,吴子裳提着菜篮子到菜场转悠,从头转到尾,只买了两根莲藕和一捆芹菜,连半两肉都没有。
  她不用准备年货,买多还吃不完,破五后菜场便又开始营业,买多浪费。
  从菜场回去,天已彻底黑,百姓们纷纷开始点炮仗爆竹迎神过年,吴子裳一个人,无人说话,无人搭腔,自己平静地洗菜,切菜,煮菜,调菜,她把莲藕做了,调味时还放了辣椒,特别辣。
  等她做好饭,坐到小小医馆里准备开吃时,敞开的医馆门外进来个人,提着原木色大食盒,进门便开始冲她笑,是陈知遇。
  “就知道你要将就着过,”陈知遇走进来,食盒里色香味俱全的菜逐一往桌面上摆放:“作为你为数不多的朋友,我只好勉为其难来和你分享美食咯。”
  吴子裳脸上有微笑,眼底情绪难明辨,热情招呼陈知遇坐,又拿副碗筷出来:“要来不早些来,我今个整日都闲,半个病人影都没踏进来过。”
  “咦?不是有个病人来过么?”陈知遇往碗里盛着海鲜粥,好奇道:“下午在码头附近见的他,晕船厉害,找大夫,方才过来时我还又见到他,坐在路边歇息,我同他打招呼,他说已经来看过病了。”
  “有么?”吴子裳出门买菜前,的确有个人在门外问了她两句关于病症的问题,遂好奇:“兴许是来过?你见到的那个人长啥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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