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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码头(近代现代)——七弦

时间:2023-11-05 15:07:04  作者:七弦
 
 
第24章 龙舟水
  ==========================
  夏至,雷雨至。
  渔排间弥漫着一股艾叶的清香,被海里溅起的水汽冲淡,使人心绪安宁了几分。
  沈欣月坐在桌前看拼音版的格林童话,好不容易一个字一个字地用拼音念出来了,却发现其实也不认识大部分词语的意思。于是看了一会儿就扔到一边,去房间找妈妈午睡。
  这种时候最适合睡觉,天气阴沉,雨水淅沥,郑临渊听着也觉得有些催眠。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带了伞,但眼下雨势也不小,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堤岸上的低洼处积满了雨水,他不太想沾湿鞋。最近天天下雨,晾在阳台的衣服总会被再次打湿。
  中午他带了粽子过来,是在街边的包子铺买的。这里的人包粽子倒是下了些成本,里面的馅料放的有虾干、瑶柱、板栗、腊肠、咸蛋黄,有的甚至还放了鲍鱼。
  郑临渊买的就是鲍鱼粽,沈清拆开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子还挺大方。
  其实沈清平时也不太搭理他,态度冷漠,但毕竟不是自家的人,也不至于会像对沈浮汐那样看不顺眼地斥骂。
  不过平时吃饭的时候也不会赶他走。
  沈浮汐也百无聊赖地盯着渔排外的雨水,也没注意到身旁的人有了困意。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动了动,然后站起身,走到木桥边向外面观望了一阵,随即再次快步回到郑临渊身边,忽然拉了他的手腕,引着他站起来。
  “我们去桐花湾。”
  他们现在不就在桐花湾吗,郑临渊随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海滩。
  “你疯了?”他反拽住沈浮汐的手,下一步的动作倒是流畅迅速,“等我摘个眼镜。”
  沈浮汐以为对方会阻止自己的突发奇想,事实上郑临渊也确实表达了难以理解的心情,但又立刻顺着他的意思做出了行动。
  零碎而轻重不一的脚步落在木桥的每一格间,白色绳索剧烈摇晃,雨水密密麻麻地滴在身上,急促的呼吸毫无规律。
  上了堤岸郑临渊也始终握着沈浮汐的手:“我近视两百度,你得牵着我点。”
  两百好像也不算很严重吧,沈浮汐记得自己邻桌的同学四五百度,平时不戴眼镜也照样健步如飞。
  可他也没甩开郑临渊的手。
  雨势在变大,一颗一颗地砸落在肩头,雨声里什么也听不清,只能听见身旁同样奔跑着的少年的呼吸声。雨水清凉,相握的掌心却滚烫,两人不经意地握得更紧,试图不让雨滴渗透进掌心,护住那片唯一的干燥与温暖。
  沈浮汐站在湿黏的沙滩上,看着暴雨像天上奔流而来的江水,灌注进汪洋大海中。海天交接之处在打闪,将黯淡无光的天色撕裂开来,露出一道灼眼的白线,如同旅客按下的相机闪光灯。
  他回头,桐花湾在雨里变得朦胧起来,望向对方的脸也觉得一片模糊。
  随后又鬼使神差地,忽然抱住了郑临渊的颈间。
  对方的下巴压在肩上,郑临渊愣了一瞬,嘴角却不自觉地弯了弯:“这么肉麻?”
  听了对方的话,沈浮汐打算松手,却被郑临渊立刻按住了手臂,然后感受着对方的指尖前移,顺着胳膊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了腰间。
  “别,”郑临渊双手扣紧,揽住了对方的后腰,嘴角贴着对方的耳朵,声音也温柔,“再抱一下。”
  这样就对了。湿凉的雨幕中,只有身体完全贴着身体的拥抱才能驱散凉意,体温在彼此交融。
  这种氛围下,郑临渊认为自己该说些什么,但理智稍微回来一些之后,又觉得沈浮汐应该不会爱听那种话,嫌矫情。
  他也一样,有些话说不说都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必要,只要双方心知肚明就行了。
  无所谓,就像他们现在这样也很好。
  趁着雨水不断地落在身上,郑临渊侧了侧头,极轻地亲了亲对方的耳尖。
  就当是雨水,沈浮汐不会发现的。
  ——可他们也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总在蠢蠢欲动地想要向对方靠近,像是出于生理本能一样。
  耳畔的吻落下时,沈浮汐也忽地睁大了眼,只觉右耳的热意越发明显,那是不同于清凉雨水的温度。
  对方的手忽然又落在了自己的发间,像是表达亲昵,又像是在给沈浮汐挡雨。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完完全全地抱在一起过,但是这种感觉好像也不比接吻或者做爱要差。沈浮汐思绪渐远。
  他久久地望着潮水涨灌的海面,隐隐嗅到两人身上仍然留有的艾叶香。
  ——
  雨水落在沙滩上时,如同沥青般凝固成干硬的圆点,一滴一滴地逐渐蚕食尽整个海滩。桐花湾由银白转为深棕,海与岸的界线越发明显。
  夏天的雨来势汹汹,阵仗猛烈,但都是阵雨,不会连绵阴郁地下个几天几夜、没完没了。等到阳光拨开积雨云,缥缈的雨雾就弥散开来,逐渐平静的海面再次沐浴在柔和的浅金色光线之下。
  不再有雨幕的遮掩,浪涛声也在变小,芜杂的心绪随之被收回。沈浮汐没再靠近郑临渊,哪怕两个人并肩坐在海滩上,分明能感受到身侧之人身上的热气,却也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极微的距离。
  有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但又像是一场较量,像是无言而隐秘地分析着究竟谁会更当真。
  却又不可否认彼此对自己的吸引力。
  “还不回去?”最终是郑临渊先开了口。
  好奇怪,原来摘下眼镜看沈浮汐,对方的脸会变得模糊,更无法分辨出对方眼中的情绪。
  早知道他就该把眼镜揣在兜里,而不是放在沈浮汐家的桌面上。
  于是他又趁着这个理由,再次往沈浮汐面前凑了凑。
  说话也需要看表情吗?沈浮汐有些好笑,将他推远了些,随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不置一词。
  郑临渊的衣服被雨水彻底浇透,湿哒哒地紧粘在身上,白衬衫勾勒出少年精劲而坚实的肌肉轮廓,隐隐透出极具暧昧意味却充斥着爆发力的肉感,沟壑线条一路顺向身下,最终隐没在裤腰间。
  没有以往反光镜片的阻挡,对方又恰好坐在沙滩上仰头望着自己,目光干净且纯粹,幽邃的眼瞳间覆上一层疏淡的晴光,深郁的眸色被初霁未散的水汽晕染开来,流漾着几分明朗。
  这样的视觉对比像是情色与清澈相碰撞。
  沈浮汐有时候又会忽然察觉,其实郑临渊不止成绩优异,长得也还算说得过去。自己喝醉酒的那天晚上,就是因为盯着这张脸,才没能拒绝对方探至身下的手。
  这样优秀的人,竟然也会跟自己有交集。
  可是自我贬低向来都并非沈浮汐的作风。即使有差距,即使算不得亲密,但从来没有谁配不上谁。
  他又上前几步,明明刚才还在用眼神示意郑临渊站起来,这会儿又压了下去,面对面地跨坐在对方的腿上。
  郑临渊对他笑:“雨停了,不怕被人看见?”
  手却移至对方的背后,动作轻而虚地抚过脊梁骨,顺着腰杆向下,却忽然又被沈浮汐抓了腕骨。
  “所以让你一个人丢脸。”
  郑临渊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看见沈浮汐拉开了自己的裤链,瞬间露出内裤边缘。
  “你不会是要……”郑临渊有些诧异,“你先别,我这会儿没感觉。”
  “你什么时候有感觉过?”沈浮汐抬起视线看他,眼中的情绪不明显,语气也平淡,倒像是在使激将法。
  没用的。郑临渊叹了口气,却还是摸了下对方的后脑勺:“那你玩吧。”
  说得像是妥协着要给小孩儿买玩具。
  死气沉沉的粗大性器被掏出来,沈浮汐的掌心洇了雨水的湿意,还带着些沙粒,粗糙不平地硌在柱身上,引起一阵麻痒。
  沈浮汐将身子往前挪了挪,与对方靠得更近,两人之间只隔着那根鸡巴的距离,神色温和地安慰道:“别紧张,我给你挡着,不会被别人看到的。”
  郑临渊有些无奈,平时沈浮汐对他总是爱搭不理的,只有在使坏的时候才会跟他讲几句好听的。有时候沈浮汐确实像个会用花言巧语哄骗床伴的渣男,时常容易让人忘记他才是被操的那一个。
  沈浮汐给他上下撸动了一会儿,忽然又松开手,转而在地上撑了一把,沾了更多沙子,打算再贴上去。
  手腕被一把攥住,郑临渊一挑眉:“你这是打算给我鸡巴镶钻?”
  “加大摩擦力。”沈浮汐陈述道,“你可以回去画个受力分析图。”
  那根鸡巴本来还软着,一听到对方提起物理知识,似乎产生了些微胀的感觉。
  沈浮汐皱眉感受着手中的动静,霎时像甩开炸弹一样,冷静了几秒才敢上手轻轻把它放回裤裆里,生怕郑临渊真的会莫名其妙地变硬,在冲动之下不分场合地操他。
  事实上郑临渊也没有那么容易说硬就硬。
  他没阻止沈浮汐的动作,平静地盯着对方将他的裤链拉了上去。以前他可不会由着沈浮汐这么胡来,但最近郑临渊却觉得,自己的底线在面对沈浮汐时,似乎变得越来越模糊。
  任对方怎么样都行,只要他开心。
  两人对视,郑临渊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嘴角:“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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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八折寿😴😴😴
 
 
第25章 棕榈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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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厅坐不下整个年级,只能分成两次来开会。不过年级前三十基本都在一二班,剩下的班级只需要颁进步奖,不太具有参与感。
  座位按班级排序,沈浮汐坐在大厅最后一排,头顶没有灯光,昏暗隐蔽,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本来在一般情况下,只要他们几个不惹事,就算不来年级大会也不会被班主任发现,毕竟总不可能让他们上台领奖。
  李龙华还觉得奇怪,沈浮汐这回怎么这么遵纪守法,竟然愿意主动去听级长讲废话。
  李龙华没在身边,耳朵也清静,级长讲话时的声音更是带着些催眠意味。只是当他念到“郑临渊”这三个字时,沈浮汐才稍稍睁开眼,看向台上的人。
  高得显眼,双手接过级长递来的奖状,安静地站在一排成绩优异的学生里。
  台上的人被明亮的灯光照耀着,即使隔着二十多排座位,也仍然能看到少年脸上的表情。沈浮汐忽觉好奇,自己坐在这么暗且偏僻的位置上,郑临渊能看到自己吗?
  事实上郑临渊的目光并没有偏移半分,始终盯着会场中间的一点,然后在掌声中下了台。
  沈浮汐也收起视线,闭了眼打算继续睡觉。
  没过一会儿,他又感受到落在眼皮上的光影暗了暗,应该是有人挡在了身边。会场的楼梯被红毯覆盖着,即使沿着楼梯走上来也发不出多大的声响。
  估计是班主任来清点人数,他也毫不畏惧,在班主任眼皮子底下照样能睡觉。可下一秒,就感觉头顶一沉,像一只手落在了上面。
  他睁眼,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瞧见郑临渊的脸。
  郑临渊的目光向着台上的级长示意了一下,然后半蹲在沈浮汐的座位旁。
  沈浮汐坐在最侧边,后面就是报告厅的门。郑临渊坐在最前面,无论如何也不会绕到后门来。
  “你要去上厕所?”沈浮汐指了指身后,有些不太理解对方的行为。
  郑临渊没回答,盯了他一会儿才开口:“来叫你起床。”
  沈浮汐稍稍弯下腰去,靠近了些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位置?”
  对方回过头,朝着前面的方向指过去:“我坐那儿,第二排,一回头就能看见你仰着头睡觉。”
  隔着二十排也能看得这么清楚?沈浮汐一时语塞,有时候觉得对方瞎得离谱,有时候又觉得他眼力敏锐,能够洞察秋毫。
  “没事盯着我干嘛。”沈浮汐拿过他手里的奖状看了看,心跳却有些快。
  “一会儿就不是我盯着你了,是他。”郑临渊的视线转到级长身上。
  沈浮汐将奖状塞回他怀里:“那你呢,在这里等着一起被抓?”
  “无所谓,”郑临渊笑了下,“反正我俩也没同时上过台,被抓了就当留个纪念。”
  话音刚落,前面的老师似乎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回过头想要察看,郑临渊就站起身来,走出了报告厅的大门。
  沈浮汐没跟着出去,仍然坐在座位上,却没了睡意。
  其实年级大会可来可不来,但他在走出教室门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跟着班级队伍走。直到他坐在大厅里,看到台上的郑临渊时,似乎才明白自己来的原因。
  他似乎已经开始习惯由潜意识引导着去靠近对方。
  可当郑临渊出现在眼前时,沈浮汐又意识到,其实对方也在悄悄关注着自己这处昏暗的角落。
  就像是一颗落入潮湿砖隙的种子,长期不见天日,也从来无人察觉。可忽然有一天,一只手搬开了那块砖石,无需太阳,那人的目光就是久违的阳光。
  ——
  沈浮汐送完沈欣月回家,和往常一样翻了墙进校,却不料正好有学生会的人守在墙边。那人也没想到真能抓到偷溜进来的学生,但更多的还是震惊。
  “不是……你不嫌玻璃扎人吗?”对方目瞪口呆地拿出记录簿,将笔递给了沈浮汐。
  沈浮汐有些无奈,流畅而熟练地签下了名字和班级,递还给对方,转身就要走。
  “诶。”另一道声音叫住了他,沈浮汐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但他还是站住了脚步,任由郑临渊上前按住了自己的肩。
  郑临渊接过刚才那人手里的记录簿,停顿两秒,然后举在沈浮汐面前:“你叫陈旭阳?”
  沈浮汐看他一眼,面色平静如水:“不行吗?”
  郑临渊又转头看向身后愣住的同学:“你继续忙吧,我来审问他。”
  对方应了声好,但又不知道该不该把记录簿拿回来。
  发现了那人在犹豫,于是郑临渊拧开笔盖,将班级和姓名划掉,重新写下了“高二八班”“沈浮汐”。随即合上记录簿,传给了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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