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肖?”付斯礼都快忘了有这号人物了。
李勉立刻提醒道:“嗐!就是那个被你吓尿裤子的!”
付斯礼脸一黑,不好画面又浮现在了面前,“他都能被我吓尿了,你觉得他有胆儿再干这种事情?”
“嘶~也对。”李勉抱着胳膊靠在桌子前,长叹了一口气。
付斯礼看着桌子上的资料和证物,全是细碎到无法串联起的线索,他们究竟指向一个案子,还是不同的方向。
——明狄唱的《小星星》和断肢上出现的《小星星》简谱,有可能是可以联系在一起的。
——两次的纵火案子也似乎与明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两次出现的猫尸体与任晓云有关,那她的背后是谁?第二次的报复性丢弃是否与她背后的人有关?
——这根莫名出现的chocker真的只是个意外吗?
付斯礼被搅得头晕脑胀的,感觉自己的脑震荡延迟发作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手指焦躁地敲击在猫尸体的照片上。
小刘带着火调科的报告分析进来的时候,看见付斯礼正趴在桌子上,他刚要悄咪咪地退出去时,付斯礼喊住了他,“进来吧。”
“付队,这是火调科的报告分析。”小刘将牛皮袋子放在桌上。
付斯礼没有抬头,闷闷地说道:“能不能简述一下报告,我脑袋疼。”
“哦哦,好的好的。”小刘立马补充说:“火调科那边确定了,是由气体罐安装了定时爆炸装置。”
这个分析怎么这么耳熟?
付斯礼突然从位置上坐了起来,他开始翻阅之前的档案袋。
小刘见付斯礼半天没有翻到,便问:“付队,你是要找哪一份档案嘛?”
“之前,有一个艺术馆起火的事件。我记得那场起火案好像是跟‘阿尔的庄园’起火案的现场爆炸残留物是一样的。”付斯礼边找边说着。
“哦,我记得,那天是我值班的。那个艺术馆不就是之前方尧的‘零下’嘛!”小刘说完,也加入到档案的队伍里,“在这里,之前收整了一次。”小刘凭着记忆很快找到了档案,放在了付斯礼的前面。
“哦,谢谢。”付斯礼接过两份报告,仔细对照了现场残留物的照片和分析记录,果然不出所料,三个案件居然联系到了一起。
付斯礼清楚地记得,‘零下’着火的当晚,明狄就住在自己的家里,付斯礼根本没有听到他进出门的声音,所以完全可以将明狄排除在外。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去推理,明狄又为何会这么巧合地出现在两个火灾现场,第一次可以解释为被‘诱拐’,那这一次呢?从监控中看,明狄似乎是可以自由进出的!
——明狄,到底是什么人!?
付斯礼在警局忙得不可开交,梁络绎在家里也是弄得手忙脚乱。
明明今天调休,还要给蓝覃当什么小助理,搞得他闹心地不得了。但反过来想想,能亲眼看到蓝覃直播,怎么也不亏。
蓝覃没有带他那套变装行头来,所以是直接以男装出镜的,直播间里的粉丝们瞬间就沸腾,这种男装出镜简直就是粉丝福利。
弹幕里各种的彩虹屁,看得梁络绎心里五味杂陈,感觉像是醋坛子拍开了盖儿——直冒酸味。
‘兔兔男装好帅啊,跟女装完全是两个人呢。’
‘家人们,谁懂啊,妈妈粉变质女友粉吖!!!’
‘我宣布,我的老婆变老公,老公贴贴!’
‘贴贴+我的身份证号~~’
‘老婆老婆,今天的直播背景怎么不一样了?’
蓝覃看到弹幕立即解释道:“封控期间,我一直不在家住,结果暖气片冻裂了,家里的东西都被泡了,正在修呢!现在,我在朋友家!”
‘男性朋友吗?那兔兔要注意安全啊!’
梁络绎冷笑了一声,心里嘀咕着:他体格可比我好多了!
忽然,直播的弹幕蹦出了一句:‘老公,男装跳舞,要看西裤摆|胯,我直接嘶哈嘶哈~’
底下的弹幕也跟着起哄,全是这句话的复制粘贴。
西裤摆|胯?梁络绎突然来兴趣,他登录上自己的账号‘我超猛’,在直播间里刷了个‘嘉年华’,并送上了弹幕‘跳一分钟刷一个!’
蓝覃看到梁络绎发得弹幕,越过电脑屏幕,瞪了他一眼。
“没有西裤,我在朋友家,他没有西裤。”蓝覃赶紧在直播间里解释道。
蓝覃话音刚落,梁络绎就拿了一条自己的西裤丢到了他的面前,西裤一入画,直播间里又炸了。
‘是谁?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的手!’
‘我有一个朋友,想要看兔兔穿西裤。’
‘快快快!已经准备好纸巾啦!’
‘楼上,不可以瑟瑟!’
蓝覃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硬着头皮说:“等等,我去换一下。”说完,蓝覃拿着裤子就往卧室的方向跑,完全忘记自己没有关麦了。
梁络绎调侃着蓝覃说道:“在这里换,你粉丝等你呢!”
“妈|的,都是你,你还不如直接给我钱呢,你知道一个嘉年华,平台得分去不少钱呢。”蓝覃才没有管梁络绎的调侃呢,他躲在卧室里换上了裤子。
“我乐意。”梁络绎端着他的胳膊坐在沙发上。
等蓝覃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弹幕已经彻底沦陷了,蓝覃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关麦。
‘刚刚刷嘉年华的大哥和兔兔在一起!?’
‘是超猛哥哥,难道兔兔已经被超猛哥哥包了?’
‘感觉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怎么办想磕,想看甜甜的恋爱。’
‘老婆,我那么大个老婆怎么没了!’
……
蓝覃看弹幕里的‘剧情走向’愈演愈烈,逐渐走向了离谱,他只能解释道:“大家别误会,我和‘超猛’原来就是同学。哈哈哈哈,不存在包养或者恋爱的。”
梁络绎听着蓝覃给粉丝的回复,情绪瞬间荡到了谷底。
就在蓝覃准备给粉丝送福利的时候,突然一个PK的连线接了进来,他很少和人玩PK,所以平台也不怎么会给他推。
镜头切近来的时候,一张动物的大脸出现在了镜头里,蓝覃一愣,在仔细一看是只企鹅。
‘企鹅?企鹅怎么连进来了?’
‘兔兔和企鹅,哈哈哈居然有点萌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动物园的直播吗?好奇怪啊,没人吗?’
当镜头前的这只企鹅摇摇摆摆地走过去时,出现了后方三四只企鹅,企鹅们正在对着一块巨大的冰,用嘴在不停地凿冰。
蓝覃有点看不清那个冰里是什么,只隐约感觉里面像是冻了什么东西。
这时弹幕里有人提醒了他,‘怎么感觉里面像个人头啊?’
‘卧|槽,好像就是啊!’
蓝覃这次学聪明了立马关麦喊道:“梁络绎,你看这个连麦!好像是冻着个人头!”
梁络绎蹭得从沙发坐了起来,跑到了蓝覃的电脑旁边,两人放大了对方的屏幕,却完全没在意两个人的脸同时出现在了直播间里。
“能看清楚吗?你看脖颈的长度,好像是从脖根处切断的,保留得很完整!”蓝覃换了严肃的表情。
“我现在就给付斯礼打电话,看能不能定位到这个直播间,你保持一直连麦。”梁络绎边说边拨通了付斯礼的电话。
“喂!是我!头可能出现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冰中偷藏的花
付斯礼接到梁络绎的电话后,火速地打开了直播间,直播间的名字是平台最原始的数字编号,随着直播的继续,‘直播惊现人头’的消息开始不胫而走,网友们纷纷涌入了直播间。
梁络绎立刻让蓝覃停掉了直播,付斯礼也让人赶紧联系平台封掉直播间。
眼尖的网友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直播现场应该是在市立动物园的极地馆,甚至还有企鹅爱好者发现了,直播中最大个儿的帝企鹅是他们企鹅圈里的‘明星企鹅’。
平台也及时做出了反应,封掉了那个直播间。但网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将直播的内容进行了录屏,这些炸裂的视频开始在网上进行传播,舆论瞬间发酵。
付斯礼和于晚阳立刻带人赶到了市立动物园,在园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刚刚的直播现场,随后梁络绎和蓝覃也赶到了。
工作人员清理了企鹅馆内自由活动的企鹅后,付斯礼一行人才穿上了工作服进入了馆内。梁络绎因为手不方便活动,便全程委托蓝覃进行配合检验。
付斯礼拿起直播的手机放进了自封袋中,他心里非常得清楚,凶手能做出这种布局,一定会清理掉手机上的生物痕迹,但他还是抱有一丝的侥幸心理。
这个凶手已经踏碎了警察的底线,他将自己的罪行看成了高高在上的行为,像个极端的疯子,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他杀了人、分了尸,他似乎是在炫耀他的作案手段、分手手法,以及精心的设计与安排。
付斯礼看着快被企鹅凿开的冰块,发现里面的人头并不是单独被搁置在冰块里的,那颗头被安置在一个由高清玻璃制成的匣子里,里里外外都做了低温的处理,人头一点都没有腐败的迹象。
死者的面容看起来非常得俊朗,高挺鼻梁、浓密睫毛、嘴唇薄厚适中,面部轮廓的折叠度非常得好,并且脖颈也比较修长,算是无死角的美男子。
再联想到那些残臂断肢,当这些部分组合在一起时,从身体的比例上来看,也是人群中的佼佼者才对。
可是,他却在基因库和人口档案中——查无此人。
“这些都是新铺的冰吗?”付斯礼指着地上看起来还挺干净的冰面问道。
企鹅馆的负责人立刻回道:“是昨天早上新铺上去的,之前一直在封控,员工好多都被隔离了,这放开后我们就想着赶紧给企鹅们重铺一层冰面。”
“昨天换冰的工作人员都在这里了嘛?”付斯礼的目光看向了门口站着的三名饲养员。
“对,我们都在,铺冰挺麻烦的,加上彻底的清扫和冲刷,我们四个人忙活了四个小时多呢。”负责人说道。
“这个期间你们都在一起吗?”于晚阳追问道。
“对,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的。”负责人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付斯礼拉过于晚阳,小声地说:“得调取监控。”
“行,我去。”于晚阳倒是非常主动配合地去找园长要监控了。
付斯礼这边勘察完现场后,便对这个区域进行了封锁。
一名年龄较小的企鹅饲养员,有些不满地问道:“封锁了这里,让企鹅到哪儿活动啊!?”
“别说了!”负责人用胳膊捣了捣他。
“放心,不会太久的,等我们这边的检测报告出来了,就可以让企鹅自由活动了。”付斯礼说完,带着人离开了现场。
回到警局后,付斯礼跟着梁络绎和蓝覃对玻璃匣中的人头进行了处理,于晚阳和李勉带着人对动物园的监控视频进行了查看。
解剖台上,他们将现有的尸块拼组在了一起,每一个部分几乎都是完美契合的。
“不用等DNA检测也能看出来,这就是一个人。”梁络绎刚说完,蓝覃就提出假设反驳道:“不能排除同卵双胞胎的可能性吧。”
“……”梁络绎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就剩下右臂和双脚了,但现在这个冷冻分尸案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你们说他下一步还想怎么展示自己?!”付斯礼已经想得头痛了,这种变|态又棘手的案子他是第一次碰见。
付斯礼已经想到了上面一定会不断施压给他们,但就现在手中的这点儿线索根本不足以进行追查。
重点是,他们甚至连死者的身份都不知道。
就在付斯礼一筹莫展时,于晚阳的一通电话将他叫了去。
付斯礼一进门就被于晚阳搂住了肩膀,于晚阳兴奋地说道:“重大发现。”
“发现运脑袋的人了?”付斯礼对于他的重大发现有些兴致缺缺,大概也猜到了于晚阳要说什么。
“对啊,你看就是这个带着鸭舌帽男人,在饲养员们走后,就是他推着个大箱子进去的。”于晚阳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人说道。
付斯礼看着截屏,画面中只能大概推测出是个男人,他全程带着口罩和帽子,压根看不清楚脸。
“这一路有露过脸的画面吗?”付斯礼不想打击于晚阳的积极性,但又不得不让他面对残酷的现实。
“没有。”于晚阳摇了摇头。
“那……”付斯礼刚要开口,就被于晚阳打断了,“我知道你要说啊,但我找到他返回的路线,虽然还不全但是至少咱有方向了。”
“什么、什么意思?”付斯礼一头雾水地问道。
李勉抱着胳膊,笑了笑,说:“我都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能够这么精准算对嫌疑人的离开路线和时间点儿的,他查监控的速度快到离谱。”
“嘿嘿,运气占一半,剩下就是凭我自己的感觉了。”于晚阳又点开了几张截图,然后拿起笔在白板上写道出了嫌疑人离开的路径,以及最后乘车消失的路口。
“我目前就看到这里了,但是我有个新的发现,他虽然用了套牌但是他这辆车的型号我认识啊。”于晚阳冲着付斯礼挑了挑眉。
“大众?”付斯礼一愣,这不最常见的大众车标吗!?
于晚阳指着大众标志下面的那排英文说:“你得看这里。”
监控拍得非常模糊,就隐约能看清两个字母‘A’和‘E’,“所以呢?”付斯礼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是特别懂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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