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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偏执宦官的傀儡皇帝(穿越重生)——鹤安

时间:2023-11-05 15:23:36  作者:鹤安
  他只得不停地往后蜷缩着,可是后面又没有位置了,竭力把自己缩成一团。
  “对,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故意的。”
  嗓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乌憬真的觉得他自己有点过分,从小到大,不止是在他身上,还是在他身边,都没发生过打人这种事,更不用说扇人巴掌了。
  在他的认知里,这是很过分很过分的一件事。
  虽然是宁轻鸿先那样,可他打了人,也很不对,而且他真的害怕,怕自己这么不听话后,宁轻鸿会怎么对他。
  他先前的冷战只是小打小闹的不理人而已。
  恐怕在宁轻鸿眼里,
  连任性地闹脾气都算不上。
  乌憬身上裹着的被褥被人扯下来,他颤着,埋着脑袋,连跑都不会跑。
  被人硬生生拽了出来。
  过了许久,他空白的大脑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人安安静静地抱在怀里,乌憬咽了咽口水,察觉到对方似乎在褪着衣裳。
  片刻,才感觉到那人也坐上了榻。
  自己被抱着躺在床榻上,身上也被盖上了软乎的被褥,宁轻鸿静静搂着他,歇了下来。
  很久很久,乌憬才敢缓慢动了一下。
  就着月光,小心地去看宁轻鸿,见对方似乎已经阖上了眸,好像真的睡着了,才迷茫地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又动了一下。
  慢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舒展了一下一直蜷在一起的手跟腿。
  身旁人在这个过程中一直阖眼睡着,乌憬胆子慢慢大了起来,将脸凑近,快贴在对方的侧脸,睁着眼睛去看,确认宁轻鸿是真的在闭着眼,才微微放松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像往常一样,退了回去,躺下来。
  慢慢的,又困顿起来。
  可乌憬还是不敢睡,每每闭一会儿眼就要睁开来看一眼,半个时辰后才囫囵睡着,熟睡之后,身体又迷迷糊糊地下意识凑过去,八爪鱼一般搂住身旁人。
  纯靠本能跟习惯,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陷入了深层的睡眠。
  一点也不怕了。
  乌憬昨夜睡得不好,第二日便多睡了一些,被人叫醒时,天光已大亮了,抱着被褥翻了个身,听人才耳旁唤着。
  “陛下,陛下,已经午时了。”
  “千岁爷为陛下向国子学请了上午的假,待会儿用了午膳,就必须得赶去学里了。”
  乌憬听着那三个字后,才霎时反应过来,立即清醒地睁开眼,抱着被褥坐起身,后怕地向后看。
  他以为宁轻鸿还在,可是一抬眼,身旁却已经一个人都没了,被褥都只有自己这边热着,只剩下帘外还在唤着他的下人。
  过了许久,乌憬才低低应了一声。
  他慢吞吞地洗漱更衣,往外间瞧了好几眼,确认没有人后,恍惚间还以为昨夜是自己做的梦,但下人说得那三个字,又被乌憬牢牢记着。
  但好在没昨日那般不安了,饿了一夜,午膳也吃多了一些,填饱肚子的同时,还一直往外瞧着,心不在焉地吃着,也不知在等着谁。
  可直到乌憬用完午膳,坐着马车去了学里,听完学又回到府后,连宁轻鸿的半分影子都没看着。
  作者有话说:
  9k:心情不好,但还是过来哄55
 
 
第78章 不熟 再打一次
  国子学的书声滔滔不绝,堪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令人昏昏欲睡。
  乌憬趴在案桌上,脑袋一点一点的。
  即使换了种上学环境,也阻碍不了他上课时打瞌睡,索性也没人敢管他。
  直到敲钟落学,同窗们陆陆续续地都走光了,隐约听见有不少人跟他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先走了。
  乌憬将脑袋埋进臂弯,偶尔才应一声,因为埋着脸,嗓音很闷,点头的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
  过了许久,小厮来唤他时,乌憬才重新直起身,同屋学堂里的人已全都走光了,此时一眼望去,空空荡荡的。
  只剩下他自己。
  乌憬这两日也交了一些好友,都是那天说是要跟交朋友的那三人引见的,虽说关系没有多好,但也算点头之交,他今日也同往日一般,把自己的笔墨纸砚都放好。
  等小厮给他收拾完书简,就闷闷地往外走了。
  已经第三日了。
  距离他去找宁轻鸿的那一天。
  第一日的时候乌憬还有些怕,没有探究的想法,等了整整一日后,又有些惶惶不安,不明白对方是个什么心思。
  为什么半夜一言不发地过来跟他一起睡了一觉,在他还没醒前又一声不吭地走了。
  而后又是音信全无。
  第二日他又去主动寻了拂尘一次,得来的消息却是千岁爷此时不在府中,而是去了城郊的别院住着。
  早就走了。
  乌憬乘着马车回了府,他用完晚膳后,偷偷跑去了先前他去寻宁轻鸿时的那处院子。
  跟上次不同,庭院外有人守着,里边也有下人们在洒扫。
  无人敢拦他。
  乌憬一路顺风无阻地走到了前日晕乎乎走到的那个寝房,雕花木门大开着,内里只有洒扫的几个下人,还有理着千岁爷摆件的拂尘。
  瞧见少年天子来了,拂尘霎时撒了手,毕恭毕敬地过来,“陛下怎的来了?可是来寻千岁爷的?”
  乌憬只摇头,有些渴了,坐下来捧了杯茶水,慢慢地喝着。
  拂尘瞧出陛下心情不虞,小心劝道,“爷病时一直是这般,陛下勿要多想。”他道,“千岁爷先前未病时还特地吩咐奴才,让老奴在这时隔开您。”
  “突然离府,怕也是因着陛下,担心吓着您,心底还是记挂着的。”拂尘说着一骨碌的好话,尽量都往好的扯,能宽慰陛下一些是一些。
  但是真是假,乌憬还是能分辨清楚的,他感觉拂尘没有在诓他,是真真切切觉着宁轻鸿这般做法,已经算是顶顶温和的了。
  他低低应了一声,表示知晓了。
  拂尘见小主子不说话,忧心忡忡,“那今夜主子不如就在此歇下?”
  乌憬没应,也没点头,过了许久,才迟疑地问,“那……要什么时候病好?”
  拂尘见陛下总算开口了,暗暗松了一口气,道,“这奴才便不晓得了,许是这两日,抑或是要再过十几日。”
  他不敢再揣测天子实际并没有痴症一事,又能瞧得出来千岁爷对陛下并不一般。
  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再加上陛下好似当真没有坏心,拂尘自然喜于瞧见两位主子交好,也衷心伺候着天子。
  乌憬闷闷点了下头。
  他不知实际情况如何,这癫疾除了心情不好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影响,什么时候又能发作完,变回心情好的时候呢。
  先前觉得自己被冷落的情绪总算好了许多,但又变成了另一种,是有些不开心的,又觉得他也不能怪对方。
  因为每次都是他害怕,先跑走的。
  他胆子就是小,
  就是控制不住。
  他要做些什么吗?
  乌憬,“我可以去城郊的别院——”
  拂尘打断,“千岁爷离府前发了话,让陛下在府里待着,好生去听学。”
  乌憬霎时顿住,听懂了。
  是不让他去找的意思。
  他吃了晚膳洗漱完后,睡在这间寝房里,抱着被褥滚了好几番,才不安地睡去,翌日醒来,又披着晨露去国子学了。
  照旧在学里听老教傅抚须一句一句地念着诗词歌赋,自个慢吞吞地背着字。
  敲钟后偶尔应付来寻他聊天的人,又被新认识的同窗学子带去国子学里的膳厅用了午膳,在备好的厢房歇了一会儿,睡了个午觉,午后又要听学。
  酉时落学,乌憬拿着自己几本要带回府里继续学的书简,边跟一起同他走着的同窗学子们说着话,大家伙一起走着出了国子学的府门。
  抱着书的少年下意识仰脸去看各家马车前挂着的灯笼,寻着那个“宁”字,好不容易寻到时,却一下愣住。
  隐约间好似瞧见了眼熟的身影。
  乌憬发着怔。
  “宁憬?宁憬!我们走了啊?”
  “明日见?”
  一连唤了好几声。
  乌憬才恍然回神,匆忙地应了一声,而后手忙脚乱地抱着自己的书简,些许踉跄地小跑起来。
  直奔向那道长身玉立在宁府马车旁的身影,身着一袭石青蓝色仙鹤纹的长袍大袖,眉眼隐约带着些许温和的颜色。
  乌憬大脑空白一片,对上宁轻鸿的视线时,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收紧手抱住自己怀里的书简。
  只呆呆地站在原地。
  宁轻鸿似笑非笑,“怎么又发起怔来?”他轻声,“不是落学了?哥哥来接乌乌回去。”
  乌憬艰难地张了张唇,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将近十日的委屈一同涌了上来。
  宁轻鸿刚半探出指尖。
  乌憬就下意识搂抱住他,扑了过去,耳边“哗啦啦”几声响,书简霎时落了一地。
  乌憬瞬间回神,耳边立即红了。
  感觉到宁轻鸿边顺着抚他的背,轻轻拍着,边在他耳畔低低笑道,“乌乌现下不嫌丢人,不怕被人瞧笑话了?”
  因为正巧是落学的时辰,国子学府门前停满了接自家公子哥回府的马车,来来往往全是人。
  但幸好,他们站在了马车后,在乌憬扑过来时,宁轻鸿便带着人退了一步,旁人只能从抬起的车辕空隙下瞧见落了一地的书简,跟叠在一处的两侧不同色的衣裳。
  可虽然瞧不见,却并不影响各人去猜测着。
  尤其是刚刚同乌憬一齐出来的同窗学子们,他们隐隐约约知晓少年身后站着是谁,但此时真真切切见到了那位的一角衣裳时,都不可置信,而后便恨不得纯当自己瞎了眼,什么都没瞧见,装聋作哑地往自家马车走。
  宁轻鸿在诓着人,轻声道,“好多人都在瞧着哥哥同乌乌。”他笑,“包括乌乌新交的那些好友。”
  乌憬真的顺着他的话去想,愈发把自己的脸肉往深处埋,羞赧得不行。
  宁轻鸿问,“哥哥不在,乌乌过得也挺舒心,是不是?”他慢条斯理的,“都认识了什么新的人,不妨同哥哥说一说?”
  乌憬摇头,“没有,就知道了名字。”他小声,“不熟的。”
  宁轻鸿道,“可方才哥哥还瞧见乌乌同他们有说有笑地一同走出来。”
  乌憬不知为何分外心虚,声音越发小,“就说了几句话,没有说说笑笑。”
  宁轻鸿反问,“是吗?”
  乌憬点头。
  宁轻鸿轻笑,“好了,快些下来。”他道,“上了一日的学,乌乌可累了?”
  “早些回府休整休整,填填肚子。”
  “先松开哥哥?”
  乌憬迟疑了一下,才松开手,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人,又往回跑,去扯宁轻鸿的袖子,牵他的手,“哥哥先走。”
  语气有些不安。
  宁轻鸿缓声应了,牵着少年走向马车,又吩咐人将地上的书简捡起来,理干净放好。
  又分毫不避地带人走出了马车后,淡淡进了马车。
  停在国子学门口的车马,无非都是一些王公侯爵、朝中大臣派使出来的。
  不比宁轻鸿同乌憬去夜市中游玩,平常百姓认不出他们时的场景。
  现下众人虽然不识得常年不上朝的新帝面孔,但也大都识得千岁爷的身影,按理说,他们举措这般亲昵,是该避一避。
  可宁轻鸿这分明是在说,没什么好避的。
  宁府的车马缓缓驶离。
  马车上。
  乌憬原本下意识想走向这几日他做的位置——先前宁轻鸿在时坐的那处白虎毯上。
  直至宁轻鸿先坐下后,乌憬才愣了一下,停住了,但下一瞬,又小心地也坐了下去,挪啊挪,跟人挨在一起。
  装作若无其事地捧着茶水喝。
  喝一会儿,就偷偷抬眼,悄悄看一眼身旁人,以为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觉地观察着。
  乌憬在心里不停地对比着。
  先是想起了最初他跟宁轻鸿见时,他也突然十日没见到对方,想必那时这人应当也是生了病,才无缘无故地很长一段时间没进宫。
  他看一眼现在的宁轻鸿,又同前几日对他冷声冷语的宁轻鸿对比,其实没什么不同。
  说话的语气还是差不多的,只是耐心少了许多,看上去更说一不二。
  直到乌憬再忍不住看了人一眼,就猝不及防地跟宁轻鸿似笑非笑看着他的视线对上,听见对方徐徐问道,“如何?乌乌瞧出哥哥有哪不同了吗?”
  乌憬愣了一下,又摇头又点头,似乎想辩解自己没有在偷看他,但被抓包后,一句解释都挤不出来。
  宁轻鸿缓声,“乌乌只是瞧如何瞧得出来?”他伸出指尖,示意少年过来。
  少年晕乎乎地从马车上爬起来,迷迷蒙蒙地被引着跪坐到人腿上,听见人语气轻描淡写的,又带着指引似的,轻轻笑着道,“乌乌不若再打一次哥哥的脸试试?”
  乌憬瞬间滞了呼吸,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慌不择路地就想爬开。
  他以为宁轻鸿在秋后算账。
  作者有话说:
  9k:来接55放学(
 
 
第79章 不用怕 是治不好的
  宁轻鸿伸手将人环住,安抚地拍着人后背,“乌乌躲什么?”他笑,“莫怕。”
  乌憬怔了一下,听见他哄自己,才压着呼吸声,小心回看过去,但总算不挣扎了,他咽咽口水,又小声地道了句谦,“对不起。”
  他是真的害怕。
  乌憬低着脑袋,惴惴不安地虚虚跪坐在宁轻鸿身上,手臂都不搂着人了,只自己慢慢抠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宁轻鸿去按住乌憬搅在一起的手,用修长的手指握住少年细瘦的腕骨,而后缓慢的将乌憬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侧脸上。
  少年的指尖在发着颤,不知不觉地仰起脸,怔怔地看着面前人,身体僵硬地都撑不住,结结实实地坐在了人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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