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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近代现代)——星币汣

时间:2023-11-05 15:28:46  作者:星币汣
  董事……会?
  细密的汗水闷在皮肤里却不敢渗出,生怕任何的变量都会让躺在手边的机会不翼而飞。
  尽量显得稳重而平静地去接那份文件,手才开始往回收,那边袁百梁却突然抓住了文件另一端。
  “袁冉。”
  袁百梁明明是坐着说话,袁冉却觉得自己仿若是匍匐听着来自天庭的圣谕。
  “父、父亲请说。”
  “这本来是我交给绮鸢的考验,是我赠予她开启一切的钥匙,但她没有珍惜。现在我冒着风险把钥匙交给你,不要让我失望。”
  平日里迟钝的大脑这时候突然变得明晰无比,一种后怕攀上脊背。
  也就是说……如果袁绮鸢不出走,如果袁绮鸢留下来完成这份案子,那最快明年年内,她便能进入真正的管理层,进而接棒袁百梁。
  权力交接早就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进行。
  亏得自己还在昨天的庆功宴上沾沾自喜。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的人生就要进入崩坏的倒计时。
  袁冉迫使自己与父亲坚定地对视,但只是几秒功夫就败下阵来。
  他垂下眸子,向着这个明明已经舍弃自己,又为了惩戒女儿的叛逆勉为其难再次捡起自己的男人颔首致谢。
  这一次他没有再试着忍住汗水,只是顺着脊背浸湿衣衫的汗液,每一滴都被死里逃生的后怕激得彻骨冰凉。
  抱着新的企划案,抱着这把能撬开董事会大门的钥匙,袁冉浑浑噩噩回了车上。
  他觉得自己被劈开成了两半,地上一半,空中一半。
  似是扎根,却不落地。
  行出十几公里,他才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的脸恢复了些人色。
  与此同时,理智也逐渐回到了他的脑海。
  快速翻动了一下新企划,确实是重量级的工程,有难度,更有价值。
  揉了揉眉心,掏出电话。
  “何荻,组织高层,半小时后开会。”
  九点过半。
  袁冉才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他长长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看夜色里无垠延伸的霓虹森林,在灯火逐渐稀疏的东南方,那是钤园所在的方向。
  突然很想回家。
  一种倦鸟归巢的心态让他立马收拾好东西下了楼。
  早上宋知舟离开后便再没有联系过自己,想来这会儿也并没有消气。
  靠着工作麻痹了大半天,这会儿车子越靠近钤园,越觉得悲哀。
  袁冉觉得自己最近走的大运是主“职场得意,情场失意。”
  不然怎么会连袁绮鸢为爱走钢丝,将继承权拱手让人这种事都能让自己遇上?
  重重击了下方向盘,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好在宋知舟这会儿大概率不在钤园。
  见不到也挺好,他被企划案折磨了大半天,这会儿别说吵,就是和对方心平气和解释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惜,袁冉撞到了小概率事件。
  当他在厨房里看到坐在地上自斟自饮的宋知舟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坐这里。”
  袁冉本意当然是问有些许洁癖的人怎么会坐厨房地上。
  但酒醉的人会错了意,略带嘲讽勾了勾嘴角,“呵,不能坐?钤园早就已经转到我名下,清清楚楚写在婚姻协议里。”
  他特意加重了“婚姻协议”几个字,摆明了是在回应早上的话。
  醉鬼果然无法沟通,但既然看到了也不能晾着人。
  袁冉朝宋知舟伸出手,“起来,别再喝了。”
  宋知舟看看那手,完全没有要握的意思,继续低头喝自己的闷酒。
  袁冉屈身,从他手里夺过酒瓶,倒扣着将剩余液体全部冲进水池里。
  “别赌气了。”他放软了声线,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
  宋知舟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摇摇晃晃站起来就往前走。
  袁冉怕他摔倒,只好跟在后面,一路从厨房跟上了楼,又跟到房间门口。
  宋知舟站在房间门口,缓缓转过身,浓重的酒气喷洒在周遭空气里,表情却淡漠得惊人。
  “你一直对我很差,高中时就是那样。”他冷冷道,“现在也是如此。”
  袁冉想否认,却又觉得宋知舟说得没错,但还是下意识争辩,“不是这样的……”
  “不是?”宋知舟突然上手抓住他的腕子,拉到无限近前,“证明给我看。”
 
 
第40章 便在沉默中爆发
  醉鬼都是什么德性,袁冉比大多数人都清楚。
  隔着不到一掌距离,被对方身上的酒气缠得心浮气躁。
  证明?怎么证明。
  剖开胸膛拿出一颗心,完事儿第二天宋知舟酒醒,保不齐看着地上一滩血肉不明所以。
  和醉鬼最忌较真,三言两语,自己都要搭进去。
  短暂的僵持过后,他决定暂时服个软,先把人哄进房里再说。
  “你先进去,我再证明给你看。”
  他见宋知舟神态松动,便就着自己被扯住的腕子反过来拖人,几下间竟是没拖动。
  “……这样不行、不行。”宋知舟微微低下头,语调含糊不清。
  “什么?”袁冉凑近了听。
  “或者我也可以……”宋知舟陡然抬头,直直望过来。
  那眸子里有横冲直撞的野气,仿佛接下来的每个字都迸发于最原始的谷欠/望。
  袁冉突然不想往下听了。
  不仅不想听还想马上跑路。
  “松手!”他甩着腕子喊对方名字,试图唤回那人的引以为豪的理智。
  宋知舟确实听见了,也正因为听见,反而握得更紧。
  “使这么大力干嘛,疼!”
  袁冉额头快要爆出青筋。
  “疼?”
  宋知舟迷迷茫茫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变得极其狠厉,“你哪知道疼是什么感觉?”
  紧攥着袁冉的腕子,一步步迫近,逼他进房间,又将他逼至床沿。
  袁冉被宋知舟前所未有的戾气吓了一跳,又被他的无端质问挑得云里雾里,借着窗外月色去觑对方的眼睛,却只在里面看见无声悲鸣。
  他不由得卸了力,似乎僵持着抵抗也是鞭笞在对方身上的重击。
  而一旦卸力,床沿便像敲打后膝的槌,袁冉只觉重心一倾,直直往后倒去,却没跌进床里。
  他就这样,将坠未坠由宋知舟牵着,摇摇欲坠成一弦紧绷的长弓,尴尬间破口而出,“别让我悬着!”
  醉鬼看看两人唯一相连的手,大脑似乎终于开始了运转。
  只是转得太慢,袁冉的耐心耗尽,抬起另外一只手往宋知舟腕子上抓,只想快快借力,脱离囧境。
  好巧不巧,宋知舟这会儿倒是思量清楚了,轻巧一松手,由着差点就要抓住自己的袁冉直直向下栽落床铺。
  “这样就不悬着了。”
  宋知舟单腿跪上床沿,不偏不倚挤入双膝之间,俯身禁锢对方肩膀。
  袁冉能从浓重酒气里闻到再清楚不过的侵略意味,就见平日里干燥清冽的柑橘香气也变得横冲直撞,来势汹汹。
  他当然知道宋知舟对自己有谷欠望,但他没考虑过接受这种侵入姿态的谷欠望。
  袁冉绝不是坐以待毙的弱者,更不想因为这种事和宋知舟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酒精放大了对方的嘼性,他没天真到打算晓之以理。
  微微曲起膝盖抬至腰际。
  踢吧,全力来一脚,踢晕都行,自己愿意亲自送医,伺候到痊愈。
  屏着呼吸,一点点蓄力,丈量着膝盖到对方小腹的精准距离。
  五、四、三、二……
  啪嗒。
  什么东西?
  袁冉的手动不了,用力甩了甩头,只觉滴在眼窝的那颗温热东西,顺着脸颊一路滑进衣领。
  啪嗒、啪嗒。
  又是两颗。
  啊……
  是泪。
  “喂、喂喂,你……”
  他本想说我到底招你惹你了,可宋知舟就如山一般压了下来,用和泫然垂泪全然不搭的凶狠劲撕咬他的唇瓣。
  袁冉只宕机了一秒就预感大事不妙,瞬间剧烈挣扎起来。
  他从唇齿间隙间呜呜咽咽发出警告,但对方只是沉默地一路撕咬,从唇瓣到耳垂,最后是惊惶跳动的颈脉。
  脖颈间一阵刺痛,袁冉毫不怀疑那人是铁了心要在上面种满青紫烙印。
  “我日你爷爷的,老子明天还要上班!”
  袁冉破口大骂,原本抬在腰间准备蓄力踢人的膝盖开始毫无章法乱蹬。
  宋知舟微微抬起头,此刻他眼里的世界被铺了一层晦暗的红。
  那不安分,发了狂拒绝自己的人,点燃了他躁动的征服谷欠。
  袁冉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衣服,雪白衬衫下摆早已凌乱不堪,大半从腰带滑出,皱巴巴堆叠在腹部。
  宋知舟的目光从躶露的腹肌落下至腰带,腾出一只手三两下解开那腰带,干净利落抽出。
  袁冉头皮发麻,梗着脖子威胁,“我警告你,你敢用这玩意儿抽我,我就——我靠?!”
  腰带被轻巧环了几圈,用力一扣一拉,牢牢将袁冉双手绑在了一起。
  这隐含寓意比抽鞭子还可怕。
  袁冉原本气红的脸登时失了血色,白晃晃出了一脑门子汗。
  他这辈子只在袁百梁那里能屈能伸,可到了这会儿,也不讲究什么面不面子了。
  “宋、宋宋宋知舟,早上那个姜月明只是来还钱,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你消消气,消消气。”
  他边说,边拘着两只胳膊,侧身匍匐着往后挪。
  宋知舟今晚只在进门前后走过几句只言片语,之后便陷入了某种仿若仪式般的沉默。
  他笔直伫立在床沿,看袁冉一点点挪到另一侧,又俯下身将人直直拉了回来,冰凉的手直接探进下摆。
  袁冉顾不得手是不是被绑着,拢起拳头连锤带搡。
  被重击的宋知舟只是略一停顿,并未恋战,指尖倏尔往下,落在松松垮垮的西裤边缘。
  袁冉只觉脑门一凉,下一秒,凉的就是其他地方了。
  他惨白着脸断断续续求饶,“我真错了,宋知舟我错了,你别这样。”
  宋知舟今晚就像被设置了摧毁袁冉的程序,每一步都走在危险边缘。
  当袁冉一个没防备,整个人被翻转过去时,他脑海中某根弦终于断了,只剩下拼尽全力逃走的信念。
  只是被褪到大蹆根的布料又滑又坚固,他刚往前蹭了几公分,就被滑稽地绊倒。
  背上沉沉压上一具烫得不行的身体,大手从拂过,游蛇般从腰侧一路往上,用力糅搓过每一寸还没品尝过的新鲜地。
  即便是在惊惶之中,可早已熟谙情事的身体还是不争气地轻颤起来。
  这颤抖仿若是某种赤躶的鼓励,那双手不再隐忍,开始粗暴地戏弄起胸口茱萸。
  袁冉很少被触及这里,只觉怪异又冲击。
  脑海中一边警铃大作一边沉沦其中,直到对方过于明显的形状隔着一层薄薄布料,又湿又黏地贴上来。
  “宋知舟……”
  袁冉叫着对方的名字,妄想那人能停下。
  但这声呼喊却像适得其反的璀情剂,让身后人的chuǎn xī一下子变得沉重又狎昵,喷洒在袁冉耳边,虚虚实实,烧得他后颈一片滚烫。
  袁冉有些痛恨这具受不了任何挑doù的身体,自己此刻现在挺胀的情况也没比那戳着的玩意儿好多少。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躺平让那根棍子在自己体内这样那样。
  宋知舟很快就打破了这短暂的旖旎僵持。
  袁冉一个激灵,心道:完了。
  太痛了。
  没有任何的拡张与前xì。
  大脑在瞬间张开了某种保护机制,从肋骨往下都陷入瞬间的麻木,麻木到他甚至不知道对方进来了多少。
  但这自欺欺人的麻木只是暂时的,很快,他就觉得本就昏暗的视野变得更加黑暗,那是他疼得眼前发黑。
  袁冉全身都像浸泡在水里,没有一处不往外冒冷汗,原本挺立的情yù也早已萎靡成了软趴趴一团。
  剧烈的疼痛刺激了他的求生欲,腕子在腰带里发了疯般挣扎,强行往外扯的举动让手腕皮肤就像要崩开一般火辣辣疼。
  而这痛根本不及某处的十分之一。
  一声叮咚弹响,腰带上的金属扣件被蛮力崩开。
  双手在恢复自由的瞬间,袁冉便抓着床沿往外爬,某样东西滑出去的鲜明触感,让他止不住咬牙切齿。
  身后压迫感接踵而至,袁冉此刻草木皆兵,机警转身,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睛捕捉到了那张漂亮脸蛋。
  然而平日里的赏心悦目此刻一文不值。
  他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让这张脸破相的决心挥出拳。
  但不知是不是身体早已脱了力,这一拳虽然蓄了力,角度却往外偏移,没能正中鼻骨,直直擦着宋知舟侧颊而去。
  袁冉没想到,致命一击变成大嘴巴子,痛心疾首间,却见宋知舟满脸惊异地捂住了脸。
  应该这辈子都没被人甩过巴掌,这个巴掌把宋知舟抽了个呆若木鸡。
  呆滞过后,某种清明逐渐回到了那双眼睛里。
  狼藉一片的被褥间,袁冉红着眼警戒地撑着身子与他对峙。
  除却白色衬衫盖住的地方,那些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不是青红带紫。
  眼见宋知舟身上的戾气退去,趁着这会儿对方没有其他动作,袁冉忍住满身不适,咬咬牙翻身下了床。
  不敢把身后留给宋知舟,死死盯着对方,一点点倒退出了房间。
  宋知舟似乎也被吓到了,别说追过来,就连动作都没有一丁点变化。
  袁冉不再迟疑,猛地捡起地上长裤,狂奔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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