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身,朝着锦书的方向开枪。
锦书却像是忽然来了力气,在秦云雁转身的那一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几下点地就到了两人面前。
一手拽起枪柄角度刁钻地给了丙婉一棍子,一手弹出刚才抓在手里的石子打向丁十九,两人倒地。
秦云雁循着他的影子打空了三枪。
复皇的援兵与风声一齐到了,婉攘的人声渐渐围了过来。
锦书也不慌,他笑着贴着秦云雁的耳朵道:“演得很开心啊!我的陛下。”
也不等秦云雁说什么,从复皇的人来的反方向跑了。
“大人,追吗?”为首的人越过木头障碍,正好看见锦书打晕二人逃走的样子,问秦云雁。这人是刘丙派来接应四人的,所以认得秦云雁。
久久不得答话,他又问:“大人?”
秦云雁缓过神来,冷笑着道:“追什么追?没看这里三个人快废了吗?再说了他受了伤,在这深山老林他也活不下去。”
“是。”
太阳彻底消失在天际,天已然全黑。
秦云雁望着锦书消失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最终喃喃说了一句:“彼此彼此。”
然后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跟着车队离开了。
--------------------
秦云雁:施虐感UPUP、戏瘾UPUP
锦书:有病治去
————
存稿的正文以完结,我还是第一次写完一篇小说,算是一个小小的里程碑了。
这两天一直在下雨,倦得厉害
第40章 各自得瑟
“这咋还光荣负伤了?”莫琅看见一瘸一拐从大门外回来的锦书,边指挥药与椅子去迎边笑。
锦书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坐上椅子之前先把身上的尘土都拍到地上,这又被莫琅喊了声:“刚收拾好!”
“这不你举手之劳的事吗,开会了?”
他边说边处理腿上的伤口,是贯穿伤,避开了动脉和骨头,拿药敷一敷就好了。
“嘶——真疼啊!”
莫琅将他的椅子召过来,现在两人都坐在长桌的一边。
长桌是拿客栈原来那些桌子拼成的,也神奇,那些桌子挨在一起,就真无缝衔接成了个椭圆形的长桌。
茶水和酒飘了过来,锦书看了一眼,直接把酒壶放到自己那边的脚下:“都要开会了还喝酒?”
“你这有了对象大变性啊!”莫琅看着锦书拿自己珍藏的酒给他的伤消毒,心肝疼。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反常态地同意只喝茶,莫郎估摸了下时间:“通知的是五分钟后开会。”
“哦。”锦书将杯中茶一饮而尽,“你这不也变性了吗?搁往常你会直接过来抢的。”
“也是。”
莫琅背靠着椅背,数着旁边任务墙上的纸条,忽然问锦书:“你说我们这一次能成功吗?”
锦书很没见过这个老朋友这样真正经的表情了。
真应该给他拍照留个念。
“你怎么怕上了?”他笑着回问,据他对莫郎的了解,除了一提到这碎片就忌惮,还真没见过他怕什么。存活于这隙间这么多年,就算是世间最离奇的事莫郎也都经历过,也没什么在乎的。
莫郎将语气变得严肃,似乎想引起锦书的重视:“这失败了可是要起码一千个世界陪葬。”
“跟我还绕弯?”这么多年吵吵闹闹的,锦书见过太多次世界之间的交易,可没见过莫郎这样在乎过这些世界的生死。在隙间,你一眼望去,一个黑点或是白点就是一个世界。
锦书抬头望着似乎永远摸不到的大厅天花板,回忆以前的事,忽然发现某根梁上有一猫尾巴在悠哉游哉地晃悠。
就像人会生死,世界也会,只是世界的生命是以亿兆年为单位。世界也可能因为各种原因暴毙,隙间里的很多生物都是因为自己原来的世界爆炸了才被迫到了隙间。
锦书斜眼看向莫郎,发现他的脸色很严肃,上次这样看到他还是他要唬人谈生意。于是锦书调侃道:“你可从来没在意过某个世界的生死。”
肯定是因为其他原因,锦书也不逼他,等着他自己说。
莫郎沉默良久,要不是因为面前这个人他当做交心的朋友,这些儿女情长他会烂在自己心里一辈子。
“我的秦抚,”他叹了口气,说出了根本原因:“他三岁就来到了隙间,十四岁被抓到实验室,他们拿他做实验,给他安上了赤冥骨。从此生骨,剔骨。折磨了他八十余年。好容易逃出来了,到了我这里,像个一摸都是骨头的小兽一样,全身都是伤和刺……恢复记忆后到现在也不足一年。他什么都没享受过,什么美景都没见过。我什么都见过,也不畏惧这消散于万事万物之中。可这次失败他就得陪我们这群老东西去死,我实在是……唉……”
他边说边又招来一壶酒,这次锦书也不拦他了,皱着眉头琢磨莫郎的话。锦书抓住一个词:“赤冥骨”。
锦书问:“赤冥骨?就是那个已经灭绝的赤冥族首领的翅骨?积聚能量,似虚似实,杀人于无形中的那个?”
这东西卖得可贵了,拍卖会上更是出现一小块都能拍出一个小世界的高价。
锦书之前经常听人吹嘘谁谁谁又豪掷千金,购下了一块赤冥尾骨。
他还一直纳闷,赤冥族都灭绝那么多年了,咋还那么多骨头呢?
这东西又不是埋地里的石油,能找能挖。只有赤冥族的首领才有。
合着源头在这里呢。
锦书想:那那个囚禁秦抚的聚居地,大概率被莫郎找人灭了吧。要是没有,等这次忙完去帮忙处理一下。
“是啊,现在隙间能看到的,被买卖的都是秦抚的骨头。”莫郎从衣襟里拽出一个项链,纯黑的绳子,上面串着细小的黑珠子,最下面是一个镂空的心脏,赤红色的,上面暗纹若隐若现,仿佛在跳动。
莫郎也将这项链贴着自己的心脏放着,他细细抚过每一条纹路,温声提醒锦书:
“之前他给你的那些武器也是,所以别给我丢了。”
锦书感叹一声,怪不得那么好用,也不愧是这个价格。甚至无论扔哪,都能自动回到自己手里。
“那我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对了,你这伤到底咋整的?”莫郎将心脏放回,问锦书。
锦书……锦书对比了一下自己对象和人家对象的区别,冷漠地说:“我对象演戏,然后打了我一枪。”
听见这个悲痛的消息,莫郎愣了一瞬,随即开怀大笑,边笑边拍着锦书的肩,道:“听哥一句劝,别找家暴男。”
这边锦书震怒,一巴掌把莫郎的手打了下去:“去你大爷的,你才家暴男。给你看看我家云雁多帅。”
他把联络器里自己录的秦云雁讲话图调了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形出现在平摊的联络器上,小人是秦云雁的模样,虽小,但连头发丝都清清楚楚。
锦书将联络器放到莫郎眼前,俨然一副:老子对象漂亮吧的样子。
莫郎也不恼,看着投影评价。“看着挺弱不禁风的啊,你怎么还能被他打了?”
“滚滚滚,老子乐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懂?”锦书将联络器收起来,又趁其不备给了莫郎的脑袋一击。
出其意外,莫郎没跟他闹,只是盯着桌面,说了声:“你开心就好。”
“还在苦恼?”
“唉。”
“那我……看看未来吧。”锦书不喜欢这种氛围,搞得像下一秒就要去哭丧似的,实在难受。
他召出自己的扇子,站起身。腿上的伤竟然已经愈合了,衣服也自动补全漏洞,完全像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您可别,就你那计算未来情况的错误率,还是别降低咱的士气了。”莫郎靠着椅子,伸手去拿酒。
结果酒被人截了,话也被反驳了。
猫从梁上跳了下来,用尾巴把酒壶勾住。无面也轻盈地跳下,坐在桌边摸着猫的头。她说:“他看到的未来是透露之前的未来。”
锦书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开会了?”
“再等一下,他们有人还在赶来的路上。”
“什么意思?”莫郎也顾不得酒,问她。
他没怎么研究过这种过去未来的法则,千万年的时光都用在研究怎么制作身体上面了。
无面则不同,她是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研究,研究深了后又很快就放弃。所以几乎所有领域都能说上几句,有的还是专家级别的。
她悠悠道:“锦书看到了未来,告诉了求知的人,求知的人知道自己当前的选择的后果,可能会改也可能不会改。但只要未来被人知道了,就不是唯一的结果。所以,锦书算的未来是完全正确的,但当这个未来被人所知,就变成了一种可能性。”
“那还用看吗?”锦书问她,这毕竟是她们这么多年的夙愿。
无面似乎毫不在意,拿起酒壶尝了口,然后吐槽了句:“什么品味。”
然后直接拿莫郎的爱酒浇莫郎的爱花,抬手止住莫郎的张牙舞爪,笑道:“算一下吧,失败了就当个教训,成功了鼓舞士气。还有老莫,小秦在找你。”
莫郎也不顾自己的酒与花了,赶紧去找秦抚。
锦书笑看这场闹剧。笑容收敛后发觉自己有些想秦云雁了。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他对着莫郎跑走的方向暗自想:啧,等事情结束了一定把云雁带过来,看我不秀死你。
“还有两分钟开会,开始吧。”无面提醒他。
锦书点点头,摊开手掌,墨色的透明扇子舒展开了,紧接着扇骨分离。他挥手,那些扇骨散开围在他周围,拖拽着绚丽耀眼的尾焰,愈转愈快,直至变成一个半透明的球,将锦书托起。
悬空的锦书轻轻闭着眼睛,静静等。忽然他手向前一伸,抓出其中一个扇骨,贴在额头上。
无数的画面传入他的大脑。先是一片绚烂的五彩缤纷的东西;接着是一个离得很远的人——看着像是黑点一样,跳进了一个无底洞中;画面一转哭声哀嚎声笑声乱成一团;隙间那黑白相间的天空第一次有了其他颜色,欢呼、歌声、亲吻;一大桌各式的菜肴,一群人围在一起,欢乐至极……
看样子结果是好的,但在最后一个场景内他没看见自己和无面。
锦书将扇骨扔回,忽然想再看看秦云雁这次找事情的情况。
他接着屏气凝神,抓出一个优雅游动的扇骨。
这次的情况没那么好,先传来的是轰鸣声与爆炸声,战火纷飞;一方败一方胜;火光照亮了天,秦云雁持枪坏笑着对着自己的太阳穴,那是在一座高台上,他的身体如破布般坠落,然后他残破的尸体又被一群人绑着上了高台,一个跳大神装扮的人围着秦云雁转,那个叫何怜叶的低着头在旁边笑……
这个结局可不美妙。
非常不妙。
锦书忽然脱了力,跌落在地。扇骨的光渐渐消失,直接融入了他的身体。
“还好吗?”无面向他伸手,锦书借着力站起,接着又瘫在椅子上。
“没事。咱这个会议能快点开吗?我得赶紧回去。”锦书给自己倒了杯茶,眉头拧在一起。
无面让他看桌子周围,锦书这才注意到他熟的、不熟的都已经将座位坐满。有的在干自己的事,更多的则是盯着他看。
他们都在期待自己看到的结果。
“结果……”锦书刚想把自己看到的第一个情况说出来,就又被无面打断:“不用说了,开会!”
“啊?”他抬头看向无面走向主位的背影,她走得很坚定,似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可她又走得很急,一点没有平时慵懒随和的样子。锦书忽然意识到:她也在怕,她在怕得到不想要的结果,尽管那只是一个可能。
无面双手一挥,桌子从中间分开两边,同时桌椅载着人们腾空,一张透明的画纸随着她来到中央。
“咱们长话短说速战速决,我知道有人急着回家找对象。所以希望一切顺利,最好一切结束时都能看到大家,庆功宴可都不要缺席啊!我给大家做一顿好的。”
她笑眯眯地说,画纸上逐渐出现了字与画。
锦书挺起了脊背,他打算听完自己那部分就撤。
也不知道秦云雁那边怎么样了。
在不被注意的桌下,一只拳头牢牢攥紧。手腕上的表仿佛在强磁场中的指南针,三个指针集体失控,顺逆不分地乱转。
--------------------
锦书:你等着,看我不秀死你
打个广告:本人的另一篇无cp群像无限流文回归更新,讲述的是一群同学一起进入了名为“人类进化计划”的试炼的故事,感兴趣的留点评论,谢谢
第41章 心口不一
月明星稀,洁白的月光落入窗内。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虽然家具一应俱全,但实在没什么人气,死气沉沉的。
白床单皱成一团,被子鼓成一个大包,里面的人全身都蜷在被子里,青筋皱起,捂着肚子,冒着冷汗。
正是秦云雁,这是他到复皇老巢的第四天。
他睡不着觉,胃疼加失眠,实在是难受。
房间里有个老式挂钟,钟摆有节奏地来回作响。他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数着这声音。
一万五千三百八十四、一万五千八百四十五……
秦云雁估计这个晚上自己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前两天也是,整个脑子都像是木住了,仿佛锈住的机器,根本转不起来。
像是清醒,但身体各处都叫嚣着疲惫。像是被迫开机的电脑,过不了多久就得蓝屏警告。
“咚——咚——”六点了,复皇的人开始活动了,不一会儿就有人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42/62 首页 上一页 40 41 42 43 44 4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