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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身体软，舌头也很软。吴邪咬着那根舌头在他嘴里肆虐，享受得很。
但遗憾的是同样没过多久张起灵就推开了吴邪，不让他继续了。
吴邪亲得呼吸粗重，眼里也染上了一层欲·色，他将手臂撑在张起灵上方，声音沙哑地说道：“张起灵，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张起灵皱眉道：“亲吻是伴侣之间才会有的行为。”
偏偏吴邪天生反骨，他一听这话，又低下头重重亲了一下张起灵的嘴，还发出了“啾”的一声声音，弄得张起灵一直没红的耳朵一下就红了，眉头也皱得更深。
“你再说啊，小哥。”吴邪眯着眼睛道。
“你不治肺，我说的那些都会成事实。”张起灵道只好转移话题道。
“你他妈！”吴邪骂了一句，最终还是泄气了，他一下子倒在张起灵身上，把头埋在张起灵脖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认输道：“你赢了，张起灵，你赢了好吗？我治，我有什么病就治什么病，治好为止，我要长命几百岁，我要跟你纠缠无比漫长的一生。可是小哥，我答应你我治病了，你是不是也得给我一点甜头？”
张起灵见他终于答应，心里放松下来，他也没有再去推开吴邪，只是问他道：“你想要什么。”
“这还用问吗？”吴邪说：“除了你我还能想要什么？小哥，和我在一起吧，用你们东北那边的话来说就是，和我处对象吧。”
张起灵伸手，他轻轻拍了拍吴邪的背，道：“吴邪，如今汪家已成心腹大患，你的身体也越来越差，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吴邪道：“行，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能阻止我。”
说完吴邪从他身上起来，道：“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张起灵也跟着起了身，抬脚准备往门外的方向走，吴邪像受了刺激一样一下子扯住他的手臂问道：“你去哪儿！”
张起灵回过头，说：“饿了。”
吴邪眉头一松，急忙道：“对不起小哥，是我的疏忽，你这大半个月从沙漠来肯定是饿了的，走，我现在带你去吃东西。”
张起灵点点头，又道：“汪家人趁我不在袭击这里，你要趁早搬个地方。”
吴邪把他带出去，直到锁好门上了车他才道：“小哥，我想了想，要不咱们搬去离潘家园不远的地方吧，我就不信汪家人还敢在闹市中舞刀弄枪。”
张起灵点点头，没说话了。
两人找了一家店子吃了点东西，吴邪没给张起灵太多东西，怕对胃不好，这得慢慢养好。
吃过饭回到家各自洗漱之后已经天黑了，吴邪穿着一身深色的睡衣坐在张起灵旁边，道：“小哥，我困了，要不咱们休息去吧？”
“才七点半。”张起灵道。
“没办法啊！”吴邪道：“这大半个月来我没有一天能睡好的，他们还在我茶里放药，虽然对我没多大的影响吧，但总还是有点困意的。”
一听这话，张起灵也不再多说，只示意吴邪困了就去睡。吴邪却不肯，他从侧面两手抱住张起灵的腰，把头靠在张起灵肩膀上道：“小哥不在睡不着。”
吴邪不长的头发刺在他脖子上，张起灵偏着头躲了一下，道：“那还不动。”
吴邪立即坐直，道：“走吧小哥！”
等到真躺床上了，吴邪又睡不着了，他翻来覆去的，最后干脆八爪鱼一样缠在张起灵身上不动了。张起灵有些无奈，道：“不是困了吗。”
吴邪道：“我魔障了，没躺着的时候困得不行，一躺下又不困了。”
张起灵就不管是困不困都躺那儿八风不动，吴邪像个滚轮似的，着实让他有些无奈。
“小哥。”吴邪睡不着就开始琢磨事儿：“你说那汪渠物质化了，确定吗？”
张起灵点头。
“啧！”吴邪皱眉道：“这汪渠怎么这么邪门！搞什么鬼！”
张起灵侧过头问他，道：“你有什么想法。”
“还没想好。”吴邪道：“毕竟我之前一直觉得他是普通人，现在突然知道他是物质化出来的，我还挺懵，不过不管怎样也得弄他，否则九门不得安宁。”
“嗯。”张起灵道：“我会尽快和张海客他们商量对策。”
吴邪没说话，只是抱着他蹭了蹭，张起灵也没说什么。良久，张起灵听见耳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稍显沉重，他就明白吴邪已经睡着了。
张起灵动了动，睡梦中的吴邪似乎立即感知到了，下意识手臂一紧，嘴里轻声道：“小哥……”
张起灵就没动了，他放松自己的身体，伸手关了灯，在黑夜里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他想，如果没有这回事，可能他还得在青铜门里再待个两三年才能出来，他不知道吴邪的身体还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想到这里，张起灵感觉有些心酸。他不明白吴邪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他明明也是国内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有光明的未来，可以像千千万万人一样找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结婚，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身体弄得摇摇欲坠，在他这样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身上耗费十年乃至一生。
吴邪睡觉的时候还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呼吸一声声响在他的耳边，偶尔梦话中还会说“小哥”、“雨村”之类的话。
雨村，张起灵听吴邪说起过这个地方。
据说那里是一个常年有雨的村子，吴邪想等一切结束之后和他还有胖子去那里生活，吴邪说那里有种果子可以泡茶喝，有增强记忆力的效果。
胖子说他们可以在那里开一个民宿店，他们的生意一定会很红火。
张起灵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生活，他曾经以为遥不可及，他曾经觉得这辈子都在颠沛流离，如今却发现还有人会为他在深夜里亮起一盏灯火，去终结他的流离。
他想，如果一切结束，这场战役中他们赢过了汪家，吴邪还想要和他在一起的话，那……就这样吧。
就和他一起，无论在北京还是杭州亦或是雨村都行。
至于现在，未知数太多，盒子的秘密没解开，汪家依然挺立，他没有百分百把握真的能在这场战役中全身而退。
所以，他没有办法许给吴邪一个他想要的未来。
第15章
北京，吴家盘口。.
吴邪、张起灵和张家来的三个人正在议事厅里开会。.
自张起灵出门后张海客他们还没有好好和他交流过，张起灵就像被扣押了一样一直待在吴邪这里，张家自然会有意见。.但是张海客和吴邪经历过沙海一战，可以说他比张起灵更清楚吴邪有多疯，现在想要把张起灵从吴邪身边带走回张家，就连他也轻易不敢向吴邪提要求。.
吴邪手里拿着两个核桃摆弄，他见没一个人说话，便道：“几位几个意思啊﹖一大早把我们交过来说是有事，我们来了又屁都不放一个，我倒是不要紧，但你们族长在我这可金贵得很，早上没睡醒还有起床气呢。.”
张海楼眉头一皱，他怒瞪了吴邪一眼，道：“你不要乱说话，我们张家人怎么会有起床气这种情绪，族长他从来都最警惕清醒。.”
吴邪笑了笑，道：“在我这他不是张家人，他就是小哥，我的小哥，知道吗﹖海盐同志﹖”
“你ꜝ”张海楼一拍椅子就准备站起来，一旁的张海客摁住了他的手臂，随后道：“族长，关于汪家的事情，你准备怎么解决。.”
张起灵终于开了口，道：“之前我说过了，此事全权交给吴邪，我们张家听从调遣。.”
张海客和张海楼对视一眼，但是没对这事表达异议，他又把话题指向吴邪，问他道：“你有想法了吗﹖”
见他们终于把话说到了正事上，吴邪也放下了手中的核桃，道：“我和汪家打交道已经有好些年了，唯一在我意料之外的就是汪渠竟然是个物质化的怪物，我丝毫不知道汪渠本人是什么时候到的秦岭，或者说是……沙漠中还存在一个没有青铜神树也可以被物质化的地方。.”
“说起物质化，我们这么多年也没碰到过，但还是有所耳闻。.”张海侠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说呢。.”吴邪道：“可以说它是一种精神状态的实体，物质化的力量不可估量，如果你有这种力量，你在沙漠中行走渴得不行的时候，你很想喝水，你的意念太过强大，或者说太过不经意，那么很有可能你面前就会出现一瓶水，一瓶真实的、可以喝的水。.现在的汪渠，应该是熟练地掌握了这种力量。.”
“那还玩儿什么﹖”张海楼道：“妈的直接躺着死吧，明天就启程去张家古楼，万一哪天汪渠一时兴起在家里脑补我们都死了怎么办，那岂不是直接原地去世。.”
吴邪道：“那也不能这么说，它还是不能直接操控人的生死，但可以在战斗中增加难度，我想，小哥没有在沙漠里弄死汪渠，多半是因为汪渠脑补出了什么东西阻碍了他，否则他单打独斗绝不可能打得过小哥。.”
“你可别小瞧汪渠，说不定他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招数。.”张海侠说。.
吴邪一笑，道：“我从来没有小瞧汪渠过，但我相信小哥。.”
张海侠无话可说，干脆闭了嘴。.
吴邪又道：“不过这些年汪家和我斗，势力倒是被我瓦解了不少，当然我也有损失，杭州的老巢都差点给他端了，还好我二叔帮了我不少，但汪渠也好不了哪里去。.这一次有你们相助，想必会比以前好过，只不过汪渠物质化这个事，又加大了难度。.想要弄倒一颗参天大树，每天用小斧头砍那得砍到何年何月，最好的办法是从根部腐蚀它。.”
“你准备怎么腐蚀。.”张海客问。.
“汪家人都跟你们张家人一样变态……”吴邪说到这里发现他身边坐着张起灵，于是改了个词语道：“呃……一样厉害，他们几乎每个人都会有特长，而且擒贼擒王这条计划在汪家人手里根本行不通，所以我们只能出其不意、逐个击破。.”
说到这里，吴邪顿了顿，道：“这就需要你们的帮助了。.据我这些年的情报得知，汪家现在主要是靠四大盘口维持，分别在福建、广西、西藏、黑龙江，也就是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四大盘口旗下又分管着各种小盘口。.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想我们一定要逐个击破，让四大盘口没有能力互帮互助。.”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人马必须分成四分﹖”张海客道：“我认为还是集中力量的好，不是我自大，我们这些人合起来汪家恐怕难以敌过，但一旦分散会发生什么我就说不好了。.”
吴邪还没说话，张起灵就道：“不，虽然我们所有人在一起力量强大，但的确不管我们动了哪一方，其余的汪家人就会赶过来帮助，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就是围死的局面。.”
一听这话，众人沉默了一阵，最后张海楼问吴邪道：“你准备怎么分配人﹖”
吴邪看了一眼张起灵，道：“我们吴家的力量分成两股，你们张家的力量也分成两股，我、小哥和胖子带一对吴家的人和一队张家的人去广西，汪家驻广西的盘口已经是好几百年的传承了，最难搞，吴家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要辛苦你们安排张家的个中好手，我特别要提出的是，希望你们的人中能有会蛊的能人异士，汪家广西的盘口里有很多会毒的人。.”
“那还不简单。.”张海楼道：“让张千军万马去就行了，他那个道士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吴邪无暇去吐槽这奇葩的名字，但看张起灵的反应，似乎也没有反对，于是他继续道：“北方那边是瞎子和小花带人去，他们做事我放心。.”
众人点点头，吴邪又道：“至于福建，沿海城市就要交给你了，张海盐。.他们驻福建的盘口在一个海岛上，非常隐蔽，一般船过不去，但是你们在南洋舰队待过，那应该难不倒你们，所以你们张家的人主要给我弄福建的汪家人。.”
张海客点点头，问道：“那西藏那边的呢。.”
吴邪道：“我找了个帮手，不是我夸他，那个人的身手可以在小哥手下撑过超过一百招。.”
“噢﹖”张海楼来了一点兴趣：“谁啊这么吊﹖”
“蓝袍藏人。.”吴邪道。.
“可靠吗﹖”张海侠问。.
吴邪一笑，说：“你觉得我会用不可靠的人﹖”
张海侠没说话了，张起灵却终于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吴邪看着他，道：“事不宜迟，整顿好队伍之后我们就出发，不过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做一件事。.”
张起灵歪着头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他要做什么事。.吴邪看着张起灵，心里一下子就软了，谈事情时候的那种气场荡然无存，他伸手将张起灵连帽衫的帽子摆了摆，然后温柔道：“我得找人扮成我们的样子活动，汪渠又不傻，我们的人突然全不见了，他当然会怀疑，我说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出其不意，就算不能一击必杀，也要重创他。.”
“吴邪，你说话就说话，搂着我们族长干嘛，还有你对我们那么凶，对我们族长这是什么语气啊，还真把他当老公了﹖”张海楼愤怒道。.
吴邪本就是一副反骨，张海楼一说完他就把张起灵搂得更紧，对张海楼道：“纠正一下，我把他当老婆。.”
这话一出，张海楼还没说话，张起灵就迅速从吴邪臂弯里出来，并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吴邪讪笑一声，道：“好啦小哥，开个玩笑噢。.”
张起灵不理他，只对张海客他们道：“一切以自身生命安全为重，必要时，就放弃任务。.”
“你……”张海客心情有些复杂，以往张家出任务，从来都是必要时可以献出生命，但宁死不能放弃任务。.
张起灵以前也都是拼死完成任务，这次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指示。.张海客看了一眼吴邪，明面上都知道吴邪痴恋他们族长，其实吴邪对于族长来说，也很特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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