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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和胖子都看向他，胖子更是一副凡事有兄弟在的样子，没想到下一秒张起灵却道：“你们先出去。.”
吴邪眉头一皱，道：“什么话连我和胖子都不能听﹖”
张起灵道：“先出去。.”
吴邪和张起灵对视了一会儿，随后他终于站了起来，和胖子一起走了出去。.
等病房门一关，张起灵就抬头看着张海客和张海楼，道：“你们不支持我是吗。.”
张海客一愣，道：“你说什么话，我们怎么可能不支持你﹖”
“我指我和吴邪。.”张起灵道。.
“这……”张海客一哽，随后他坐在沙发上道：“我也不是不支持你，就是那个吴邪真的太他妈嚣张了，你的选择我也认可，但他……”
张起灵没说话，一旁的张海楼也道：“我们早就接受了这件事，只是吴邪看我们不顺眼，我们也不是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张起灵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道：“回张家以后我需要你们明面上的支持。.”
“放心，这个无需你多说，我们肯定无条件支持你。.”张海客道：“那五个长老谁都别想为难你。.”
“我不怕为难。.”张起灵道：“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我只是怕你们在张家不好过。.”
“族长，您太小看我们了吧﹖”张海楼一笑，道：“就凭他们几个还想让我们不好过﹖我们早就在香港有了自己的产业，还给你也留了一份。.”
张起灵点点头，道：“如此，我们后日启程回张家。.”
“不多休息几天﹖”张海客皱眉道：“你才醒来。.”
张起灵摇了摇头。.
他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张海客他们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于是他站起来道：“行，那我再去安排一下，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
说完，他抬脚准备走，却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张海客脚步一顿，道：“我没有不同意你和吴邪的事情，只是你……我……”张海客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最后他到底咬了咬牙，道：“我们堂堂张家族长，凭什么屈居人下﹖我作为族里你的兄长跟你说一句，你就不能给我争点气吗﹖”
张起灵垂下眼睑没说话，张海客就叹了口气，他走到张起灵身边，道：“你啊，身手好性格软，吴邪把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
“他不会。.”张起灵说。.
“是是是，他不会ꜝ”张海客没好气道：“就我们会ꜝ”
“你们也不会。.”张起灵小小声说。.
张海客终于败下阵来，道：“你啊ꜝ我跟你说香港那边我给你留了股份和不动产，虽然都还在我名下，但等你户口的事情落实好之后我就过户给你，咱们也是有后盾的，知道不﹖别傻乎乎见着个对你好的就跟他跑了，家都不要了ꜝ”
“知道了。.”张起灵道。.
“行，唉ꜝ”张海客摇摇头，终于闹心地走了出去。.
没多久，吴邪独自一人进了屋里，还没等张起灵开口问吴邪就主动交代道：“胖子给我俩买吃的去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
吴邪掀开被子坐到张起灵身边，一把将他抱在怀里问他道：“和他们说什么了﹖”
张起灵不说话，吴邪亲了亲他的额头，道：“还不能告诉我了﹖”
“张家的事。.”张起灵说。.
“行吧。.”吴邪笑了笑，道：“等从张家出来，咱仨就直接去雨村，我的伙计已经在整理打扫那边了，买的房子不大，但我们还买了地，到时候想建房子就建房子，想种菜就种菜，那儿土地资源丰富，管理也没那么严格。.”
“嗯。.”
“我们先在雨村过个年，到了正月，我就带你回我家见一见我的父母，好么。.”吴邪道。.
这回张起灵没出声，吴邪就用一只手覆盖住张起灵的半边脸，道：“没关系的，我爸妈早就不奢求我能结婚生子，他们只要我活着就好了，如今我不仅活着，还过得很开心，他们肯定也会为我高兴的。.”
“嗯。.”
“等见过父母了，我就把你的户口牵到我家，然后我们就回雨村建房子，开辟一块菜地出来种菜，或者像胖子说的，我们开个民宿店，管他能不能赚钱，开心就好。.”
“好。.”
吴邪又低头亲了他一下，说：“偷偷告诉我和他们说了什么﹖”
张起灵：“……”
“海客说你把我卖了我还要给你数钱。.”张起灵道。.
吴邪瞳孔一缩，道：“这他妈的ꜝ他在说什么几把屁话ꜝ我舍得卖你﹖把我自己卖了我也不能卖你啊ꜝ小哥，你可别信他胡说八道ꜝ”
“我没信。.”张起灵说。.
吴邪觉得刚刚醒来的张起灵特别好rua又特别乖巧，这样子让他简直抓心挠肝想去欺负他，但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他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吴邪只能紧紧抱住他道：“对，信我就好了。.”
张起灵在医院休整了两天，起初吴邪和胖子死活不同意他两天后就要出院，直到医生检查后说他没问题了他俩才松口。.
出了院，张海客便安排了车将他们几人一路从南方送到了北方。.越往北走气温越低，吴邪把张起灵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张起灵说他不冷吴邪还要给他添衣服加围巾。.
“瓶仔，放弃反抗吧。.”胖子道：“有一种冷叫你男朋友觉得你冷。.”
吴邪：“……”
张起灵：“……”
辗转了好几天，一行人终于到了张家老宅。.老宅有好多年的历史了，是一个五进五出的大宅院，胖子站在院门前仰头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张宅”两个字，啧啧道：“小哥，这院子值11位数吧﹖”
“也不多，就你的手机号码那么多。.”张海客道。.
胖子吞了一口口水，道：“你们什么时候搬走啊，我和小哥还有天真的民宿店要开张了，地址就在这里好了。.”
张海客：“……滚你的ꜝ”
几人正说着，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胖子和吴邪看过去，只见院子里站满了人，为首的有五位老者，见到张起灵来，那五位老者道：“起ꜝ”
话音刚落，原本还站在他们身边的张海客和张海楼一下子跑到了那群人中间，随后所有人齐声道：“六合之中，四海之内，既见麒麟，万鬼伏藏ꜝ”
说完，站在最前方的老者高声道：“来者何人ꜝ”
张起灵跨进门，他站在所有人的最中间，有小雪飘落下来落在他的头发上，但他仍旧像降临于凡间的神明，遗世独立。.
他看着满满一院子的人，缓声开口道：“第三十九代，张起灵。.”
听罢，所有人屈膝单膝跪地，将双手放于右腿膝盖上，低头道：“恭迎族长ꜝ”
有雪花飘至张起灵的眉心又慢慢融化，他伸手接住一片，直到那六角形的雪花融至他手心，他才开口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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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迎族长仪式结束后，立马就有两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到张起灵身边，恭敬道：“族长舟车劳顿，先请回院休息。.”
院子里的人自动给张起灵让了一条道，张起灵也没说什么话，直接跟着那两个引路人往前走，他身后的吴邪和胖子两人自然也就跟着张起灵往前走了。.
可还没等他们踏出三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吴邪抬眼一看，拦住他们的是那五个年长的人其中之一。.
“来客请移步客院。.”老者说道。.
胖子笑了一下，道：“老头儿，在这儿不应该你们族长最大吗﹖我们可是你们族长的贵客，你可不兴得罪啊。.”
老者丝毫不让步：“族长的客人也要移步客院，在张家，谁都不能坏了规矩，族长也不例外。.”
吴邪斜眼看了一下这老者，发现老者虽然是跟他们在说话，但眼睛却一直有意无意往张起灵那边看。.吴邪心下冷笑一声，已经明白长老这话真正想要说的对象是张起灵。.
吴邪冷哼一声道：“吴某久闻九门上首张家已是一团乱麻，暗潮汹涌，不把族长放在眼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尔等竖子ꜝ”那长老怒指着吴邪道：“再敢口出狂言，哪怕你是族长的客人今日也别想进我张家大院ꜝ”
胖子眼睛一瞪刚要说话，前面的张起灵已经转身折返回来对他俩说道：“先听族里安排。.”
胖子拳头一紧，忍下了这口恶气。.他和吴邪都明白这张家大院里的这些长老没有一个是真正服气张起灵的，他们只是把他当成傀儡，有事族长上，无事无族长，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最好时机，为了大局着想，他们也不能一进门就得罪人。.
虽然看样子已经是得罪得差不多了……
张起灵被人带到了历任族长住的地方，吴邪和胖子则是被带到了客院。.有人给他们俩安排好了房间，不一会儿又端来了一些点心饭菜之类的吃食，胖子囫囵吃了一点东西之后便打开门去了隔壁吴邪的房间。.
“妈的，这他妈像被人软禁了一样。.”一进门胖子就抱怨道：“我们得赶紧搞定那几个老头儿之后带小哥走，老子在这浑身不自在。.”
吴邪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忽然道：“他小时候一定过得很苦，被人利用放血，被族里拿来当做工具，没有一件事是他愿意做的，但那些破事他又必须得去做。.”
胖子明白吴邪这是又心疼了，他叹了一口气坐到吴邪对面，把吴邪没吃完的点心塞进嘴里，道：“现在甭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搞定眼前事才是正经，你要心疼小哥儿啊，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呗ꜝ”
说完胖子对吴邪挤眉弄眼的，吴邪一个巴掌拍过去道：“尽他妈想些废料ꜝ”
“五十步笑百步，你看别人的时候不想废料我信，你看小哥的时候不想废料老子直播剁头ꜝ”胖子道。.
说完，胖子又收起笑容道：“现在天都快黑了，今天肯定是不能成啥事了，明天我们怎么整﹖”
吴邪看着窗外的雪，道：“就算明天小哥不下命令，那些长老也一定会要小哥去议事，他们会在议事的时候提出他们的想法，而我们只能随机应变。.”
“这他妈的ꜝ”胖子道：“要不咱们还是喊点人手过来吧，这不然我总不安心。.”
吴邪摇了摇头道：“喊再多人都没用，我们的人没有谁弄得过张家这群人。.”
“也是。.”胖子泄了气：“算了，明天随机应变，反正再不济他们也不会灭了我们。.”
冬日的夜晚来得早，胖子和吴邪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到自己房里上炕睡觉了，吴邪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这些天他抱着张起灵睡已经习惯了，身边没有他，吴邪怎么着都睡不着。.
思来想去，吴邪干脆起了床，他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往最里面的院子走了过去。.张家虽然规矩森严，但到底不是皇宫，张起灵也不是皇帝，夜晚到了大家都要各回各院去洗洗睡，倒也不至于有专人把守不让进，尤其是解决汪家这心腹大患之后。.
张起灵住的地方很好找，就在最里面的院子正中间那间房，吴邪走到窗户前轻轻敲了敲，没多久窗户就从里面打开，吴邪看到张起灵点了一盏油灯。.
“小哥，外面好冷。.”吴邪说。.
张起灵把门打开，吴邪就立即走了进去。.
“你们张家也太小气了，怎么电都不给族长接一个。.”吴邪皱眉道。.
“有电。.”张起灵说：“我习惯油灯。.”
“行吧，我们小哥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吴邪一边说一边脱下大衣钻进张起灵的被子里，还掀开一边被子道：“小哥快来，好冷的。.”
张起灵躺在吴邪身边，下一秒就被吴邪紧紧抱住了，吴邪亲了亲他的耳朵，说道：“没有你我睡不着。.”
张起灵道：“在这里不要乱跑。.”
“怕什么，我有族长罩着我。.”吴邪笑了笑道。.
张起灵垂下眼睑，道：“在这里我没有绝对的话语权，长老虽年事已高，却犹能一战。.”
“小哥。.”吴邪心疼道：“是不是很为难。.”
张起灵摇了摇头，吴邪又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都不会让你为难，不管怎样我都要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嗯。.”
张起灵吹灭了油灯，黑暗中，他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吴邪怀里渐渐睡着了。.
次日天还没亮，吴邪就被张起灵叫醒让他回自己的院子去。.他睡眼惺忪地醒过来揉了揉眼睛道：“他妈的弄得跟偷情一样，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情侣好吗﹖”
张起灵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吴邪很快败下阵来，认输道：“好好好我马上走ꜝ”
说完他翻身下床裹着大衣走了出去，张起灵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黎明就要冲破黑暗，破晓即将到来，但愿所有夙愿都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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