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继续在心里yy这堆话,然后竖起了严厉的眉目,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拍舟恒的肩膀,坚定地说到:“今晚,就靠你了!”说着坚定地比起了一个大拇指。
舟恒懵懵地回了句“啊?”,然后云里雾里地点点头,就准备从休息间出去了。
这是舟恒成为黑海荷官的第五天,前四条的时间基本上全面记住了黑海的所有构造和规矩,上手很快,基本上没有难缠的顾客,除了又抓了几个出老千的以外。
他摆起了营业笑容,从赌场中间出现,走向了自己的赌台。一般来讲赌桌是随机分配的,但是自从上次舟恒在入门左侧的那个赌桌上抓到千仔的那刻起,这个规矩就因为他改变了。舟恒成了那个赌台的固定荷官,之前围在那儿的赌客也第一眼认出了他,直接转化为了粉丝纷纷捧场。
指尖在扑克纸张处飞舞,扑克的回响总是会停滞在半空中,跟不上纸牌在半空中游动碰撞的速度。玉指开合,纸牌便绽开了分布均匀的圆花;轻弹食指,卡片便瞬移到桌面的任意指定位置上。微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光影穿梭在骨节分明的手中,一时不知道是玉手在切洗纸牌,还是飞舞的黑影在控制双手不断做出宛若飞花的动作。
灯光打响,在双手触摸到纸牌瞬间,这场由金钱砌起的舞剧就拉开帷幕了。宾客早已置换好了足够的砝码,以倾囊相赌作为热烈的欢迎,递上了贵宾席上的门票。赌客有序的站在舞台的边缘,欣赏着这独属于夜晚的狂赌盛宴。穿梭于指尖的卡片作为舞美,扑克碰撞的呼喊作为配乐,合演起了观众魂牵梦绕的绝世舞剧……
“……这边请,我相信这位赌场新秀,一定会有博您一笑的机会……”
舟恒的赌桌中央切出了一条两人宽的过道,负责人的声音由远即近渐渐清晰,直到客人被引到赌桌前方。
灯光从上空打亮那人棕色的发丝,刘海随意地侧翻在一侧,但服帖的后发又无时无刻不展现出沉稳的气息。
“你就是新来的荷官?”
荷官点头,微微笑道:
“客官您好,请问您想玩些什么呢?”
那人眉眼微抬,又垂眸看向扑克,说了句:
“抽鬼牌吧。”
看客们全神贯注地计算着两人手中胜利的概率,抽出的明牌又剩余什么花点……
一对又一对的扑克隆起了山丘。
两人手中的底牌逐渐减少……
无言的赌桌,不断重复着成对的丢卡,
直到
荷官手里剩3张;
客人手里剩2张。
呼吸在这一刻变得缓慢,空气在静默之中潺潺流动……
客人抽起了荷官手中的一张牌
——薄唇轻抿,嘴角微扬。
……
“客官,我赢了。”
——柔和的声音,在这一刻间响起。
……
客人亮出了底牌:
一副对子,一张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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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秦总与舟恒相遇相知的契机
第37章 29.木质香
贵宾室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赌场外已经开始生龙活虎地闹腾起来,秦总的房间却显得寂静。
绀色珐琅香炉,放置在刻满浮雕的陈木桌上,缓缓地吹起一缕青烟。木质香的沉静感,悠悠荡荡在这装横简约的贵宾室里。
“咚咚咚。”门口稍稍耳语,提醒着有人到来。
“进。”秦总没有看向大门,但是从这三声敲门的习惯来想,他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舟恒推门,从门口走到了陈木桌的对面,在那人的跟前先鞠了个躬道:
“客官,久等了。”
回身,细看,秦总今天少有地把刘海梳了上去,一时间的背头,配上镶嵌在鼻梁上方的金丝眼镜,他那张英俊的脸更具绅士风度,隐约给不苟言笑的压迫感,进行加注。
“坐吧。”秦总冷冷地答了一句,但是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手里的报纸。很难想象报纸这样的纸质媒介可以穿越千年的岁月蹉跎,仍在文化界留得一席之地。
舟恒在秦总身边总是显得很安静,一方面是秦总不需要太强烈的关注,他不喜话多的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另一方面舟恒一直在暗暗地审时夺度,细细地观察捕捉秦皓脸上的微表情。他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又不喜言辞,别人就很难猜到他的心思。但是再怎么面瘫,都会有破绽——有的时候眼眸微微流转,或者嘴角不经意间的扯动,都在下意识地表现出自己的想法。
舟恒捕捉到秦总的气场和往常不太一样,他的眉目压得比平时低沉,嘴角耷着,没有丝毫想要说话的欲望,直冒着“离我远点”的暗语。
舟恒也没有着急,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低头看着桌面,双手放在膝盖上,等一个契机的降临。
半晌,秦总微微抬起脸,就瞥见了小荷官老老实实的坐姿,好像认错的比熊小狗,乖乖地伏坐在自己跟前,尾巴还在身后左右摇晃,扫荡着后侧的地面。
他叹了口气,虚虚实实却辨不出情绪真假。把报纸合上,丢到了桌面。双手环抱胸前,盯着前方的垂头比熊。
舟恒的余光捕捉到对方的动作,但还是没有抬起脸,垂眸地说了一句:
“我看客官您今天心情不好,我这儿有个自创的小游戏,不知客官有没有兴趣。”
秦总挑了挑眉,十指手指合握,松垮地搭在了桌面正前方。
“说规则。”
舟恒终于可以扬起笑容,他缓缓抬起脸,墨瞳在暖光下流转着无限波澜,柔和却自信的笑容如同特制的竹简,只有经过文火的慢慢烤炙,才会浮现出古老而又神秘的图纹。
“2048。”
……
“喂喂!你别挤我啊,我都听不见了……”
“我哪有!”
“诶呀你俩都别说话了!这都听不见了……”
“他俩算到哪里了?怎么没有声音了……”
“这防音效果也太好了吧,听都听不见……”
“啧!亏你还是因为耳朵灵敏进来的!”
门外三个人顶着三対圆溜溜的屁股,耳朵紧紧贴在贵宾室的门缝上。乍一眼看好像是诡异的圆盘挂在门口处,又一眼就变成了什么粉红场所的性感诱惑,专门吸引一些用下身思考的怨种,上钩以后再一股脑吸溜完他所有的身家。
带头的是张哥,善后的是Jahns,中间夹着个小女生,就是那个上次被救下的荷官少女。
三个八卦脑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从各自的岗位上离开,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吃上这一口新鲜多汁的巨瓜!
“别吵别吵!来声儿了!”
……
沉木桌上摆满了三三两两的配对扑克,像是国家间展示硬兵力的阅兵典礼,整齐严密的摆成了一个矩形方阵。矩形方阵中央的一沓扑克纸牌,还剩最后的两张。
两人都抽起了那张属于自己的扑克。
“嗒!”
一个响亮的响指,打在舟恒的正前方,骤响。
指头距离自己的眼睛只有4厘米,夹着一张纸牌。
双目正前方的这张纸牌,在指尖颤抖了一下,就化成了两张同色花——
“我赢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盘旋,落到实地的瞬间,就化作飞花散向四周。他的声线依旧如往常那般不可亵渎,但是语调重却夹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名为“愉悦”的糖纸。
舟恒微微一愣,还是赶紧回神,笑着祝贺道:“恭喜客官,您成功了。”
“你的小心思还挺有趣的……”桌底的皮鞋,轻轻地打着节拍。
“比起传统赌局,这个游戏反而考察出千的能力……呵、也是有你的风格……”
舟恒笑着收集着摆满了整个桌面的扑克,一边切洗一边回道:
“客官过奖了。还是您实力过硬,游刃有余。”
舟恒没有想到自己设计的游戏会被对方拆解反杀,明明规则上自己会更清晰了解,其中的漏洞也拿捏得更为精确,局面应该是更有利于自己才对……
舟恒倒是不失望于输在对方的手中,他有点失望的是自己错过了一次良机
——这盘游戏的筹码。
手环在总裁的手上亮起了红蓝交闪的光点,他用指腹轻轻划过手环,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耳边。
“嗯……嗯…我知道了。”接着站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着装,重新系紧刚刚在游戏途中扯宽的领带。
舟恒明白他要离开了,于是拾起上次他遗留在贵宾室的西装外套,走到他身旁候着。
秦总看了一眼端站在旁侧的舟恒,然后伸平右手,示意他帮忙穿上。
有些暧昧的动作,在逼近的两人中逐渐升温……
舟恒的动作很轻柔,但是每一次身体相碰时,他总能恰到好处地将西装外套上的褶皱置平,并且合理地套在应该接触的身体部位上。平时接触他,总是白白净净,宛若一杯山泉,透亮而不掺一丝杂质;身体也没有什么气味,不像是赌场内的一些荷官和服务员,喷上的香水味浓重得熏眼,每次接触到都有点想反呕。只有凑到这么近的距离,鼻尖白捕捉到他身体上隐隐约约、丝丝甜甜的香气,这种气味来自于体香,不是调制香水的味道。
舟恒很专心地在给秦总服侍更衣,他的的动作轻缓,出奇地熟悉各项操作。各种应该注意到的细节,像是打字机一样,一个一个地敲进自己的脑海里。秦总身上总是有种淡淡的木制香,有的时候是烟草味,给人感觉很平和,又极富魅力……而且这种飘香,总让人有点昏昏沉沉的,想要入睡……
穿好了外套,秦皓走向门口,准备离开。
秦皓突然转身,俯视着跟在身后的舟恒,一把握住他的下颌,指缝间便溢出一些软软的白嫩肤肉。
‘有点太近了……’
呼出的气流,触碰到到对方的鼻尖,再沿着两条线路各自分散开来——一路扫过睫羽,黑色的扇面便轻轻翕动;一路直面嘴唇,唇锋的沟壑感受到冰凉的气流席卷而来……
舟恒愣愣地看着秦皓那双星叶石般耀眼的瞳珠,闪烁着暧昧不清的水光。
秦皓微微笑道:
“今天的赌注
—— 送你了。”
语毕,他自己转身开了门,迈步离去。
舟恒微微发愣,心跳有点失衡。微微发烫的脸颊上还残留着那人手指尖的余温与指腹中央的沉香。然后没有知觉地,用指腹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双唇,唇珠便敏感地颤动一下。
……
“今天的赌注是——一个请求。”
请求的范围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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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彩弹:
秦总:敢让我等你?……
舟恒:(装乖jpg)
作者喃喃自语:(托下巴),大家看得辛苦了,过两章垒一垒,休息一下(wink)
第38章 30.我今天怎么这么背
舟恒前脚刚踏出门框,就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端正地出现在走廊的一侧,挺直腰杆立正的样子,像什么胡桃夹子的卫兵,更离谱的是,脸上还挂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的诡异笑容。
“猫儿爷~请~”
动作统一得跟复制粘贴似的,齐刷刷向舟恒鞠躬,好像那种前台的迎宾小姐,笑盈盈地准备捞走你口袋里的钱。
舟恒表情一抽,满脸嫌弃地问到:“你们偷摸着干什么坏事?嗯?”
“没有没有!我们这不是专门来迎送秦总嘛~礼仪总要做好~猫儿爷猫儿爷您去忙吧!今天你可以提前下班噜!”少女荷官笑眯眯地支开了话题。
‘秦总不是很讨厌这种繁冗的礼数嘛......他们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的......’
舟恒揣度着,一脸无奈地盯了他们好一会,白了一眼就自个儿走了,留下他们三人探着脑袋,目送着他离开。
‘今天怎么这么背?’舟恒揉了揉眉心,还在理刚刚那一出事儿而乱掉的思路。
……
他从赌场中央出现,换好常服了,想着等会是先去找程幻,还是绕道去看看程觉那边有没有回来,边思索着边往电梯口走去。
赌场如同往常那般的热闹非凡,所有的赌局在夜幕降临的那一刻起便炸开了花,席卷出一阵又一阵的龙卷风暴,将无数的赌客吸纳进中气旋里,在这黑金相间的地界上悄然舞动。
舟恒其实不喜这种喧嚣嘈杂的环境,赌客在这种人为构造的所谓“盛宴狂欢”里迷失自我,疯了似的无限投赌和加注,理智在砝码落入自己的口袋后就变得不复存在。这种吸毒式的黑洞,究竟还要吞噬多少人……
“咳……咳咳!”
“嘭”地一声碰撞,从锆石玻璃那侧跌了个人,摔到了自己的身上。
舟恒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一时间有点迷糊,满头都在冒着旋转的金星。
但是鼻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熟悉的气息……
“惑……惑哥?”舟恒从冲撞里抽身,缓缓睁开眼,看清了刚刚摔进自己怀里的人。
那双狐狸眼依旧微微地吊着,眉目间诉说着一些蛊惑人心的暗语……
但是,身上出现了很多纰漏……
眼角爬满红色泪痕、眼皮浮肿、唇珠的薄膜干裂得开口、脸上浮着不自然的嫣红、整个身体发软得像是被拔骨抽筋,全身的重量都在往舟恒身上压……气场失衡,游刃有余吊儿郎当的样子通通消失,只剩下一口气证明自己还活着……
舟恒整条神经都迅速绷紧,他几乎以一种压迫性的眼神蚕食着对方身体的所有问题,甚至几米开外的人经过都感觉到一阵不舒服,想要迅速远离这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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