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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卧槽！好想死啊……我能不能人间蒸发一下……
舟恒一边羞耻一边扭动着身子，才发现程觉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的腰间，身后呼吸的气流轻柔地吹在自己的后侧脖颈处。他缓缓转过身，端详着程觉睡觉的模样，感觉和平时差不多，冷淡，没什么表情，但是被他抱在怀里，意外的有安全感。
舟恒摸清楚了程觉每次执行任务回来，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上一些血腥味，虽然不是他自己的血，但很引人担忧……
执行任务么……这个年代的任务还得粘腥嘛……是战争还是……
舟恒盯着他的身材，肌肉线条被淬炼得接近完美，所以是为了能够平安归来，才时时刻刻都严苛要求自己……
舟恒他和程幻相互扶持的关系，嘴角就忍不住地上扬。
久违的平静感，幸福感。亲情的温度原来也是会传递给别人的……有一点点羡慕……就是一点点……
须臾，耳旁便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声音，模模糊糊响起来:
“……我早就把你看得和阿幻一样重要了……”
舟恒愣住了。
他不记得程觉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但是潜意识提醒自己确实有听到过……
心底的那一汪死潭，被惊动得起了涟漪，一圈又一圈水纹，扰乱了本该沉寂的水面。
……
舟恒几乎是被程觉一路护送到黑海门口的，直到自己连忙催促他赶紧离开，程觉才恋恋不舍地按下了上升的直梯键。
Jahns抓住这个机会连忙打趣道:
“啧！啧啧啧！羡慕！”
舟恒斜视。
“羡慕什么？”
Jahns回答:
“爱……额亲情啊！难得的亲情~妈耶！谁都知道程家兄弟在白塔的关系有多紧密~多坚固~简直情比金坚啊！”
只见他又摇摇脑袋，像是背诵四书五经的老学究，继续道:
“没想到程幻小弟名下的猫儿爷，程觉也爱……额也把他当了自己人~”
他一惊一乍地，像是在评书。
“太感人了！爱屋及乌啊~”
舟恒默默排腹，他现在很想刀了这个八卦男，Jahns的文化课到底谁教的，到底是哪种文学程度、道德修养，允许他在当事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舟恒给他比了个礼貌的中指，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死气沉沉。
今天他来的早，赌场还未营业，有空和Jahns瞎扯几句嘴皮子，上次他坐在这个位置的时候，可以看见赌场上空的窗棂，流下的几道阳光。
但是，今天不是阳光。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椭圆形的阴影，扑通扑通的滴在地面上，然后又淡了色彩，直到完全消失，接着后面的阴影又更替上来，由此往复。
‘倒是个怎么也填不满的深水潭……’
‘外面，是在下雨吗？’
……
“诶呀！要到雨季喽……从今天开始往后的一两个月，可能就没机会看到太阳了。”
Jahns一边擦着玻璃杯，一边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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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要开始酸酸滴噜
第44章 33.爆破
“喂！他好像晕过去了……”一个满脸油光的糙汉对着身边一个光着身子的肥男说了一句。
“接着肏呗，反正就是个飞机杯。”另一个浑身横肉的中年男接上了那人的话。
“快点儿，哥几个还在候着呢……”一位坐在一旁沙发上西装革履男子慢悠悠地催促道，明明衣冠楚楚却又满嘴恶臭。
肥男见那两人磨磨蹭蹭，于是很不耐烦地推开了他们，暴戾地扯下自己的裤腰带，掏出了他那根黝黑挺立的肉柱，“啪啪啪”撸动着，等那浮着恶心臭味的尿道孔溢出一些鱼腥味的粘液时，他爆着癫狂的恶笑，往地毯中央那失去意识的美人的胯下，狠狠地顶了进去……
抽动的水声漫在了密闭的空间里，房里的另外三个一边喝水一边休息，观赏着这专属于他们的现场AV。但视线只要在锐利一些，就会发现不止他们四个人，几个在门外来回踱步的身影，渐渐浮现在屏风前……
“猫儿爷！猫儿爷！”张哥扯着嗓子喊道。
“你能帮我个忙吗？”张哥递给了舟恒一个盘子，金灿灿的不知道有什么用。
“我现在脱不开身，今晚赌场的顾客太多了，可以麻烦你帮我拿到走廊尽头，靠右手边的那个置物架上放着吗？”
“是门口旁边的那个吗？”
“对对！”
舟恒点了点头，接过盘子，翻转着看了几眼，边看边往赌场深处走去。
“唉——好羡慕猫荷官能够提前下班啊~”一个女荷官经过张哥，感叹了一句。
张哥用食指关节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他那样搞定秦总啊——但凡你能搞定秦总我也给你提前下班啊！”
“唉——行了行了知道了！我去忙噜！”说着她就赶紧小跑回到了随机分配的赌桌上。
赌场深处是贵宾廊道，基本上所有的贵宾室都藏匿在这条蜿蜒的走廊间。舟恒自己倒是没怎么去过赌场的尽头，因为平时负责的区域就不在这儿。秦总的贵宾室靠外，他没来的时候自己的固定赌桌也是在赌厅的最外层，所以内层对他来讲不熟悉。
清一色的粗线红地毯，黑金相间的墙面，富丽奢华的颜色给人感觉快要流油。
一进到廊道里哄乱的人声就被削弱了大半，隐约的嘈杂像是白噪音，听着不会难受。红地毯能够吸纳部分的脚步声，但仍有一些声音会滑出来，提醒着隔着一扇门里的达官贵客们注意隔墙有耳。虽说黑海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周密，但有些不该说的话，还是尽量不要大声喧哗。
转过几个拐角，便到了廊道尽头，尽头的右手边门口旁摆着一个金边架子，恰好有个缺口是可以嵌上一个金盘子的。
舟恒动手塞了进去，然后准备动身离开。
浓郁的玫瑰花香像如同一阵巨浪向舟恒的鼻翼拍打过来，舟恒被这股蛮横的恶香创得连咳两声。
‘啧！什么玩意儿……’
自己心里嘀咕了一句就左右看看这个污染源藏在哪个角落，散发出来这种化学武器。
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正对尽头的那面锆石玻璃上。
‘怎么又是锆石玻璃……’
这面玻璃中央有个大圆圈，里面是五彩斑斓破碎的半透色块，很像教堂里的万花镜式的彩窗，异色的光束透过彩窗碎片折射进眼睛的时候，让人萌生神秘又宏伟的感受。
一片又一片熏香浪潮从这块缤纷的玻璃面上卷卷袭来，几乎可以确定是这个方位发出来的。
舟恒站在前面揣度着，上次他闻到这个香味是在D总的身上，还有那张黑名片……
D总给人的感觉就是披着华美外衣的毒蝎，即使是玫瑰香气在他的身上萦绕，却如同曼陀罗花摇曳着动人的花蕾，但却无处不释放着毒意。
舟恒紧盯着这片墙体，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丝破绽，仿佛这就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美丽装饰品。但是自己的直觉却告诉自己:
黑海赌场内部的所有锆石玻璃都有问题……
时间流逝，他叹了口气，这么死盯着看没有用，他想到刚刚放上金盘的瞬间，香味就直冲鼻顶，于是又过到金架子前，用手碰上那块金灿灿的圆盘。
“啪！乓啷！”
一声闷响，舟恒被猛地撞到地上，与此同时，一个手滑，圆盘从架子上方滚落，不知为何明明是金圆盘，却裂成几块，碎到了地面。
被撞倒的前一秒，舟恒完全没有感受到危险——那时候架子侧边的门口突然开了，窜出来一个抱着一沓白色防尘布的人，野猪似地猛冲出来。于是自己就两眼冒金星，感觉梅开二度……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
慌慌张张的道歉声接连不断地从一个女生的嘴里念出来。
“小悠？”舟恒懵逼地直揉太阳穴，还没从满目白光里缓过来。
“猫儿爷！”少女猛叫一声。
这个女孩正是之前舟恒救下的荷官，赌场昵称是小悠。
自从上次被舟恒救下后，她就一直记着舟恒的恩情，有事没事会跟在他屁股后面问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虽然每次舟恒都微笑着摆摆手道“不用了谢谢你！”， 但是她依旧锲而不舍地每天都在进行同样的操作。
舟恒缓了过来，开始拾起散落一地的遮光布，小悠满嘴歉意地一个劲鞠躬。像拧动发条跳跳机，扑腾扑腾地给反应。
舟恒没怪她，反倒责备她怎么一个人扛这么多东西，容易伤到自己。小悠听了傻呵呵地支吾了过去，然后开始担心这个碎掉的金盘应该怎么办……
“哐当！”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那块五彩斑斓的圆形玻璃，就如同定时炸弹般猛地爆裂开。
密集的玻璃碎片转为加特林般的枪火，扫射出无数由玻璃碎片制成的子弹，飞溅到四面八方，猛地扎进任何能够触碰到的物体。
接着“乒呤乓啷！”，响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碰撞声。碎玻璃飞擦在材质相同的墙面，然后再被反作用力，猛地踢射到另一条轨道上。
碎片在反复飞溅的碰撞中，发出无数声哀嚎，如同大雨倾盆，重重地砸向了地面。而那些地面迅速累起的雨水，就是白茫茫一片的碎玻璃。
整个事件都发生得极为迅猛，在场的两人都毫无防备。两人应激反应地声音爆破的瞬间，就转身抱紧了头。
小悠蹲在门框处瑟瑟发抖，仍旧紧紧抱着脑袋，完全不敢睁开双眼。
舟恒在爆破声停滞的两秒后，渐渐站直身体，松了手，缓缓转头看向那片那块爆炸声发出的墙面。
然后，
呼吸渐渐停滞……
第45章 34.风暴
稀碎的玻璃铺成的地毯均匀的形成了铺射状的扇面，把锈红的地毯直接染成了白色，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爆。
而这个地毯上，躺着个一丝不挂，被扎得不成样子的人。
可是偏偏那人，却有那张熟悉的面孔。
青红紫黑各色不同的染料块纹在那人全身上下的各个位置上，大片的云雾状，小片的梅花印，猎犬的血咬痕，刮蹭的指甲纹……各种无关的纹路被强硬的扭曲到一起，像是疯癫画家生前的最后创作，一边自残一边捣毁画具划出的最后一副作品，源源不断地传递出残暴的视觉体验……
散落一地的发丝混乱地在地面上扭转爬行，头顶的短毛立耳裹着层槿紫，一帧一帧地发颤。上吊的狐狸眼，朱殷的下眼睑，高烧的潮红，鼻尖和嘴唇翕动得奄奄一息。
被扒光的身体无时不刻不在诅咒着施虐者的暴行，青红的淤血爬上大腿根，上半身被揉杂在一起的外来斑痕，像是杀人魔一刀又一刀地，在清白玉身上留下的虐杀痕迹。
舟恒懵了，他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脑宕机。麻痹感从虹膜深处流窜地钻进了头脑皮层褶皱的缝隙间，空洞与酥麻感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妈的……还是不肯放过我啊……
……
算了……
须臾，舟恒闭上了双眼……
风暴悄然在白塔外降临，漫天的飞沙走石在黑灰的天气里宛如世界末日般沉重。白雾不知为何愈发膨胀，弥漫到白塔楼层的每一面玻璃窗的外沿。
黑雾的气旋从舟恒脚下的地面鬼魅般的上升，将他包裹在风暴中央，他黑色发丝在气流的上升作用下被惊动得上下游走，不久就和墨色的黑影连成了一片，
它把自己分成了一瓣，两瓣，三瓣，地上从一双脚延伸出来的三条阴影在翕动和扭曲。
似乎是恶魔化作了乌鸦潜入人间。他睁开了双眸。血腥的虹膜覆盖了墨晕，尖锐的竖瞳翻转，把圆形瞳仁吸食干净，似乎是品尝了甜美的祭物后，愉悦地打算施以召唤者回报~
它伸出手，把狐狸捞了起来。抽起一张白色防尘单，裹在他的身体外侧，再慢慢地从廊道席卷而去。
跪在身旁的少女瞳孔失真，像是被抽了魂，呆呆地把目光垂入地底。
……
赌场内部的电灯短路似地频闪跳动，兆示着一些人心惶惶的预感悄然降临，恶魔无声无息地游过赌场中央，赌客却依旧沉浸在疯狂的赌局中，癫狂的模样仿佛他们才是恶魔……
……
“诶！猫儿爷？还没下班呢，你去哪啊？”Jahns见到了往电梯门口走去的舟恒，提醒了一句。
“可以帮我请个假吗？我有点不舒服。”舟恒笑着回到。
他眼帘上的墨羽轻轻翕动，仿佛掀开羽翅的天鹅，一两片黑墨般的羽毛就悠荡着点落到湖面，震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眼眸好似在纯水里打转的墨水晕，流转着美丽得眩晕的混沌感；朱红的双瓣唇，润得水亮，与苍白的肤色映衬——
鬼魅异常。
Jahns望着那张笑颜，体内不由分说地翻滚起一股热潮，呆滞了会，然后才接道:“哦哦好的……”
‘他原来长的这么好看吗？我之前怎么没发现……’Jahns的脑子一片混乱，再抬起头就发现那人没了踪影。
赌场，并未掀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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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风暴.2
舟恒抱着惑，走在空无人影的灰色廊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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