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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幸存者(近代现代)——小桃桃子

时间:2023-11-09 09:50:00  作者:小桃桃子
  “等等——”,陈光明忽然抬手打断他的话,不太确定地问道:“我记得MR的意思是先生吧?”
  年轻警察愣了愣,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立刻点头:“是的,翻译过来就是X先生。”
  “我想看看那些邮件的内容,麻烦你打印出来给我看一下”,陈光明说道。年轻警察闻言立马回去着手处理这件事。
  下午三点钟,向晚意姗姗来迟,他自称自己刚从市委忙完,直接就到了刑侦大队。向晚意进入询问室先是跷起二郎腿,随后看了陈光明一眼又放了下来。陈光明和另一个老预审员老周一起对向晚意进行询问,监控室的监控探头打开,将会对这场询问进行全程录像。老周走完例行程序之后,他按照他和陈光明之前商量过的询问方案开始对向晚意进行询问。
  老周问道:“向晚意,江梦庭是你的母亲,对吗?”
  向晚意点头:“是的,不过我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不知道你们为何要提起她。”
  老周道:“既然你母亲去世多年,那为何你现在还在使用她的银行卡?”
  向晚意稍坐直了身体,道:“这不犯法吧?”
  “据我们调查得知,2001年江梦庭去世后,并没有人去派出所进行销户并开具死亡证明,而你在成年后也没有去处理这件事,反而继续使用江梦庭的身份信息,这是为什么?”
  向晚意回答得很快:“自然是舍不得我母亲留在这世上的痕迹。”
  老周开始不动声色地问道:“请问你认识丁大国吗?”
  向晚意微笑道:“认识。”
  老周的问话速度越来越快:“怎么认识的?关系怎么样?”
  向晚意随后很爽快地回答起来:“我有一次喝酒胃穿孔被同事送到了急救中心医院,在那里碰上了摔断腿的丁大国,我见他孤苦伶仃实在是可怜,就主动帮他垫付了医药费。”
  “仅仅是医药费吗?据我们所知,你还以江梦庭的名义帮他联系了养老院,并一次性支付一年的费用,从这一点看来你对丁大国未免太好心了。”
  向晚意点头,然后语带悲伤地道:“我不是好心,确实只是有点可怜他,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实则是了解他的经历后是在是于心不忍,因为他的女儿和我的母亲都被同一个人所害,那个人就是沈涛,我相信你们警察也已经掌握到这个信息了吧,我出于同病相怜,也想帮帮这个老人,至于为何要用我母亲的名义,很简单,为我母亲祈福,祈祷她下辈子可以平安顺遂。”
  向晚意非常聪明,回答问题时没有假话,和目前警方在面上掌握到的情况保持一致。而在沈家灭门案中,警方目前大部分目光都集中在丁大国身上。
  陈光明始终没有说话,一直让老预审员打头阵,他则在旁边观察着身体语言和表情。等老周声音停下,他便直接接上问道:“你和丁大国在一起会经常讨论沈家的事情吗?”
  向晚意毫不隐藏地点头:“会,这是肯定的!我们俩都对沈家没有好感,只是他是恨之入骨,我是不想多谈。我知道你们想要问什么,无非就是丁大国会不会恨到动手杀了沈家人,呵——”,他轻笑一声,屈指在膝盖轻轻叩了叩,然后才抬眼直视着陈光明:“他一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就等着老天收了他,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再去做这件事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陈光明却忽然话锋一转:“正因为他半截身体都要入土了,才想着干脆一起死好了。”
  向晚意后背靠着椅背,姿态开始明显放松:“陈队长,这都是猜测。”
  此时,陈光明的手机传来一条信息,正是李侠发过来的——丁大国与向晚意一前一后进入过洗手间。同时传过来的还有一段视频。陈光明凑到老周耳边,示意他询问暂停。他走进隔壁监控室,打开了手机视频——这是一段四十分钟的视频片段,画面中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面无表情,一个老人脚步蹒跚慢腾腾地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对面走来一个身穿黑色大衣,脸部都被竖起的衣领挡了大半的年轻男人,两人视线完全没有交接,看起来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年轻男人先进了洗手间,随后老人再慢悠悠地进入。视频开始快进,洗手间外面人来人往,却始终没有见到这两人的身影,直到三十四分钟时,年轻男人先走了出来,他的脚步有停顿,脑袋弧度很小的往后看了眼,又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接着,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看得出来他的头埋得很低,在门边倚靠了许久,似乎是全身乏力站不住,他在门口静立了大概十分钟,才重新抬脚离开。
  看完这截视频,陈光明目光一缩,联想到沈明非受刺激的前后因果,推门重新进入询问室内,开口径直问道:“沈明非在治疗室接受催眠治疗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向晚意道:“我就在医院里,哪里都没有去。”
  陈光明的带着股迫人的气势:“你确定吗?就在刚刚留在现场查看医院视频的同事传回了一段视频,视频中你和丁大国前后脚进入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面待了三十多分钟,然后再先后离开。这事你怎么不提?”
  向晚意脸上淡淡的笑容渐渐隐去,抿嘴,神情严肃起来:“我和他恰巧在医院碰见了,他腿脚不好,不太方便解裤带,我便在里面帮帮他,仅此而已。”
  陈光明却没有接受他的这番说辞:“真的只是恰巧吗?技术科这边发来了你的通话记录,就在今天你和他有过短信,短信内容很简单,北二楼洗手间。看起来没头没脑,但实际上却二号视频中的行为相对应起来了。说起来,丁大国的手机应该也是你送的吧。所以,你们真的只是恰巧遇见,而不是有意约好?”
  向晚意再次抿紧了唇,语气里有种显而易见的克制:“就算我和他约好见面,也不能说明什么!”
  “是的,的确不能说明什么”,陈光明道:“但是能说明一个问题,你和丁大国之间绝不是如你所说这样的表面关系,至于你们的关系究竟深到哪种程度,我们都会调查清楚的。”
  向晚意目光沉沉地看着陈光明,似乎是想要把他看穿,而陈光明也看着他,两人的目光都像是含着刀子一样,锋利地刺向对方。良久,才等来向晚意的回答:“你们为什么要盯着丁大国呢?”
  陈光明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可以去问问他。”
  向晚意离开后,老周和陈光明坐在监控室里回看这段视频,老周感叹道:“向晚意一直神色轻松,丁大国的名字出现以后,他就开始抿嘴,这意味着他的心理发生了变化。
  陈光明赞同地道:“我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在询问中出现这个表情,意味他有重大选择,或者是内心极其坚定。”
  老周提醒他道:“他的口风很紧,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丁大国的事情,并不容易。”
 
 
第50章 聊天
  周启贵和周民两人负责去调查丁大国近一年来所有的人际来往。两人先是侧面向院子里的老人打听了下,后来上次的治安巡防队的小老头又出现了,带着他俩又见了几个人,得到的消息都不多。周启贵在向陈光明请示后,决定换一种调查方式,他对周民道:“丁大国是农机厂家属院的老住户,他本人在一年内有什么异常情况,左邻右舍的群众比我们更清楚。但是这事儿得借助居委会的力量。”
  周民锁了锁眉毛,没有提出意见。在陈光明带队侦办此案推进到现在时,已经明确志向了犯罪嫌疑人就是丁大国,他默想着丁大国杀害沈家人的可能性,下意识地想要摇摇头,可指纹、DNA、脚印乃至作案路线都已经清晰明了了,目前就是要将丁大国整个作案经过摸清楚。
  桑塔纳警车很快就来到了居委会,蒋主任已经等在了居委会办公室里,热情地招呼着两人喝矿泉水。
  居委会主任并不是干部编制,实质上是政府各部门在最基层的延伸,说它们是基层细胞也不为过,政府的多数政策都要依靠社区居委虎来贯彻落实,如果没点本事,难以应对了复杂的基层状况和坐稳这个位置。打了几个电话,蒋主任就乐呵呵地道:“上次你们找我了解丁大国之后,我又仔细回想了下,才发现我们对他平时确实关注的比较少,毕竟他是我们社区的困难群众和低保户,我们的工作做的还不够细致,下一步要都多在关心群众方面多改进。”
  周启贵没想到蒋主任一上来就说了一番听起来好似在检讨的话,他忙笑道:“你们做的很好了,每个住户都基本做到了心中有数。”
  两人互相寒暄客气了一阵,就听见蒋主任终于介绍起了思源社区:“思源社区居委会是最大的居委会,共有五千多户,接近两万人,占了老城区的十分之一。我已经通知了农机厂几个家属院的楼长和治安巡防队长,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他们知道什么都会说。”
  社区民警也来到了现场,与周启贵打过招呼后,道:“我还算比较丁大国,他就在我们辖区。”
  周启贵道:“一年前,丁大国在家里摔断了腿,后来社区安排志愿者把他送往了医院,然后半年内他就在养老院居住着,回来之后他有没有什么异样?”
  社区民警想了一会儿道:“我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至少我这里没有听到什么反映。”
  蒋主任说:“他从养老院回来之后,我们去他家里看望过他,他的精神状态倒是看着还没有以前好了,说几句话就累的不行。”
  社区民警道:“丁大国为人比较本分,就是脾气不太好,见到看不惯的人就喜欢骂人,偶尔因为他乱骂人的事情被人打过,后来我们去处理过也教育过他,他还是听进去了,反正以后再外面就几乎不再开口骂人了。”
  谈话间,陆续有人来到了居委会。半个小时后,农机厂几个家属院的楼长和治安巡防队队长等一些老同志都来到了居委会。周启贵简要说明了此行的主要目的,然后说道:“今天我们来和各位老同志交流,没有什么条条框框,就是想听一听都丁大国的看法,包括他的家庭关系、朋友关系、日常生活中比较特殊的细节,都可以谈,越详细越利于我们后续工作。”
  周启贵和周民过来开这个交流会,核心是要调查出在丁大国身边是否存在“第二个人”,丁大国通过他掌握了解沈家的近况,从而制定出详尽的实施计划。
  第一个发言的是一个比较啰嗦的老头,来来回回像是车轱辘一般回忆着农机厂曾经的辉煌,没有什么价值。周民听了半截就出去上厕所去了,只剩下周启贵仍旧稳稳当当地坐着,耐心地听着,没有出声打断。等他回来的时候,第一个老头仍然在眉飞色舞地聊着,不过早已是离题万里。居委会的蒋主任终于忍不住打断道:“大家发言还是围绕丁大国的家庭情况,别扯其他的事情。”
  老同志又讲了几句,然后匆忙收尾:“丁大国我不太熟,我就不谈了,你们接着说。”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老同志陆续发言,但依然没有什么价值。第四个发言人是一位老奶奶妇女,她的口音很重,身上有股子浓厚的药味,牙齿漏掉了几颗,说起话来很漏风。周启贵和周民都要全神贯注才能完全听懂。
  老奶妇女神情很激动,道:“丁老大造孽哟,女人死的早,留下他一个人,以前我也给他就介绍过几个女人,但是他都看不上,这么多年他就一直孤家寡人地活着,现在好了,老天爷要把他的命给收走了,也算是种解脱吧!”
  周启贵道:“为什么说老天爷要把他给收走?”
  老年妇女道:“他说他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让我以后别给他介绍老伴儿了,免得耽误人家,我一听,哎哟,可不是造孽嘛!他们家丁玲也死的早,现在不过才十几年他也得病垚走了,这一家人命都太苦了!”
  丁玲去世的时候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居委会的人对她有很深刻的印象,毕竟当年丁玲失踪后大伙儿都帮着丁大国四处寻找过,此时从这个老年妇女口中再次听到丁玲的名字,想到这一家人的遭遇,难免都有点唏嘘。
  周启贵问:“他是什么时候给你说的这话?”
  老年妇女认真想了想,道:“大概是去年这个时候吧,对!就是去年,那个时候他的脚还没有摔断!”
  居委会蒋主任的话比较有代表性:“丁大国确实很不容易,他女人丁玲被人折磨成那样,解救回来后,他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呵护照顾着这个女儿,那段时间他出门看见我们还会和我们打招呼,人还会笑一笑,自从丁玲去世后,他就整个人都变了,阴沉沉的,不说话,平时见面就点点头而已。不过,他倒是没和咱们社区的居民闹过什么矛盾,至于刚才说的他得绝症这事儿,我确实是第一次听说,如果是真的,我们社区肯定会出钱出力帮扶他的!”
  交流会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结束呢。走出居委会办公室,周启贵将丁大国身患绝症的事情告知了陈光明,陈光明一点都不惊讶,因为赵宇那边已经在区人民医院拿到了丁大国完整的病历资料——资料上显示丁大国在2014年1月13日的一次社区组织的老年人常规体检中发现肺上有大片阴影,后经过再次检查确认丁大国为肺癌晚期,生存期一年。
  “生存期一年?”挂断电话,周启贵默默重复着这句话,周民问道:“如果丁大国只有一年的活头,这是去年的结论,那是不是说如今的丁大国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周启贵没有接话,他好似有点明白了丁大国作案的那个契机了——人之将死,了却心愿?想到这里,他想起了丁大国佝偻的腰身,道:“我们杀个回马枪,再去会会丁大国,看看他是不是有种解脱的姿态,心里有没有牵挂,一眼就能看出来。”
  丁大国的家就在农机厂家属院附近,两人熟门熟路地上了楼,两人站在门口能听见屋内传来破风箱似的咳嗽声。敲了敲门,这一次两人没有吃闭门羹,房门打开,丁大国看见两人一点都不惊讶。他眼睛下面全是黑乎乎的大眼圈,如同大熊猫一样,额头上还有一块红肿,开口就语气平静地问:“你们想知道不是都从我的老邻居口中知道了嘛,还找我来干什么?”
  得!看来刚才的交流已经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周启贵指着他额头上的红块道:“这是怎么回事?”
  丁大国抬手摸了摸,然后才“哦”了一声道:“刚才眼睛忽然就看不见了,一黑一倒地估计就给撞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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