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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幸存者(近代现代)——小桃桃子

时间:2023-11-09 09:50:00  作者:小桃桃子
  沈明非道:“就是心里闷得慌而已。”
  两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室内弥漫着浓厚的鸡汤味,这醇厚的味道竟熏得人有些晕眩了。
  沈明非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心头有个人。”
  向晚意一怔,旋即笑了,“这是好事。”沈明非如今二十出头,他从小生活不知烦恼,竟然到现在才初尝情/爱滋味,倒是让向晚意有点意外,这么多年他也曾遇见过很多对他抱有好感的女人,可是他的仇恨压得他每一步都异常艰难,那正常人才能拥有的感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奢望。所以,此时听到沈明非提及,他只想真心祝福他能够得偿所愿。
  只是,沈明非猛地扭过头来看他,眼中充斥着惊讶、了然、憋闷等诸多情绪,两只手攥得死死的,“我.....我如果说.....那个人.....”。他的眼圈都泛了红,脸儿上泛起激动的潮/红,嘴唇也在微微打颤,显然是真的对即将说出口的话极为担忧。
  向晚意这才正视起了他的反应。这样反应并非是享受甜蜜恋爱的人应有的表现,而是害怕与忧虑交织着。
  “你心头的这个人有什么不对的吗?”他想要像以前那样拍拍他的肩膀,可对方却像被烫到似的躲开。向晚意愣了,沈明非也愣了,两人都有些尴尬。
  “我,你……”,沈明非脸上的血色都褪了大半,喃喃着,想要说什么又不敢说。
  向晚意笑了笑,“没事。”顿了顿,又道:“你心里头有个人,我应该祝福你,但是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妥当,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给你提供点意见。”
  “我!”沈明非的胸口剧烈起伏,直勾勾看着他,眼睛亮得吓人,里面仿佛烧着两团火。他分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好似有千斤重,硬是张不开嘴。
  向晚意诧异地望着他,渐渐地,竟从他眼神中读懂了什么。莫非……他心里头的那个人是自己?!
  向晚意的心剧烈颤抖起来。“你.....”,他的心情极为复杂,想说什么,又无从开口。他不知道沈明非何时竟抱了这样的一份心思。
  何其真挚,又何其沉重。
  可他,可他承受不起。他们两人中间横亘着那长达十五年的恩怨情仇,他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沈明非看懂了他的挣扎,忽然就掉下泪来。这份感情,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就这样被无视了?
  这个在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体内突然就凝聚出一股惊人的勇气,他颤着声,“我,我什么都不要,就想要你知道我的心意!”
  人的心就那么大,他早已装了人,这样好的一个人,又怎能容得下其他?
  不得不说,向晚意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真挚而强烈的情感时,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但他无法回应,也不能回应。他甚至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惋惜和不舍,不敢给对方任何一点残存的希望。藕断丝连是懦夫的选择,当你明知自己承受不住某些珍贵的东西时,那就最好硬下心肠来,不然,会毁了那个人。
  “向晚意……”,沈明非几乎是哀求地看着他。
  这次是向晚意避开了他的目光,他叹了口气,认真道:“我就当从来不知道,你也这件事情忘了吧。我们之间现在以及将来都不可能,我不会那拿你还小的话来搪塞你,我说得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话。”
  他从十二岁起就饱尝丧父丧母的家仇之痛,太明白纯粹的感情是多么真诚又炽热的存在,而正因为它真诚,所以这份感情尤其珍贵,尤其猛烈。一味的否定和回避只会带来伤害。
  “我可以弥补沈家对你造成的伤害!你忘记过去吧!沈家人已经都没了!”沈明非突然打断他的话站了起来。
  向晚意垂在身边的手骤然收紧,咬了咬唇,又深深地看了沈明非一样,忽然开口道:“你这样想要弥补我,不担心我是凶手了?不怕我利用你逃脱罪责?”
  沈明非愣了下,才道:“如果你认为只有我的弥补赎罪才能让一切都画上休止符,那么我愿意,即使你利用我。”
  呵!向晚意忍不住冷笑,眼睛微微眯起,这个男人,对,这个男人!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第一次觉得榛蘑顿珠鸡汤的香味太过甜腻,有些呛。他甚至有些晕眩。
  从小到大,他背负了太多常人难以理解的沉重的包袱,自认早已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世上绝大多数困难,但万万没想到……
  “会好的。”沈明非轻声道。
  向晚意有点怀疑,“真的会吗?”
  沈明非的眼神简直柔和得不像话,但却具有神奇的说服力,“会的。”
  人在一生中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难题,但无论如何,步子总要往前迈,所以所谓的困境,总会过去。
  向晚意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随着这一口气出去,他的大半个身体都好像被挖空了似的。
  唉!过不去的!从找上丁大国的那天开始,一切都不会变好了!
  向晚意靠着沙发背上,以更舒适的姿态俯视着他,但反而看起来更严肃了,“你想知道你沈家的事儿和我有没有关系?丁大国的背后是否站着我?我是不是幕后黑手?”
  沈明非微微抬头,直视着向晚意的眼睛,刚刚被拒绝的他,腾起一股叛逆情绪,一字一句地道:“好啊,那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你和丁大国一起策划谋害了我的家人?”
  向晚意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想,你先告诉我原因,我再告诉你结果。”
  沈明非看了他片刻,说:“沈家的很多事情以前我都不知道,我家人把我保护的太好了,而我也在他们营造的假象中不问世事,结果就是他们都死了,我才知道我们家原来也不是好人,甚至我大伯做过的事儿连个人都算不上,丁大国会恨沈家人,你会恨沈家人我都懂,可我唯独不懂的是,你们既然这么恨沈家人,为何又要单独留下我的性命,我不认识丁大国,我和他没有过任何的交情,我只认识你,我也只想到要留我一命的人是你,这是不是反过来可以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丁大国的行动有你的策划出力。”
  向晚意道:“沈家的富足安逸,其实都只是面上的,我经历过许多残忍的事情,早已看明白了。我就问你一句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沈家欠了我和丁大国三条人命,要如何偿还?”阳光斜照下的向晚意目光炯炯,“你之前看到的所有美好都是建立在我和丁大国的痛苦之上,丁大国的方式虽然极端,可是他一个失去女儿的老父亲做出这种歌以牙还牙的报仇举动,我觉得在道德上他并没有错,作恶着总得有人来惩治,否则这世道污糟糟的,还有希望可言吗?既然你认为留下你的性命是我的主意,那我为何要留下你的性命呢?”
  沈明非咬咬牙道:“你要让我从此以后生活在生不如死的境地中,这是对我最大的报复!”
  向晚意忽然一笑:“我最恨的人已经死了,我没心思再来折磨你。我只是觉得你和贪婪的沈家人不一样,至少你没有像他们一样那么贪心那么让人恶心。”
 
 
第69章 证实(1)
  沈明非觉得自己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在这里听着向晚意满嘴都是攻击沈家人的话语,可是反驳的话他却说不出口,是的,丁大国的遭遇和向晚意悲苦的童年都有沈家人的身影,他们不是雪中送炭,而是始作俑者和落井下石者!他说道:“虽然你不是这样想,但我的后半辈子始终活在了阴影之中,再也无法逃离这一切。”
  向晚意反问道:“为何要逃离,面对吧。你享受了沈家的一切,自然也要承受所有的后果。他们是用生命的代价,而你只是用后半辈子而已,有时候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
  “你!”沈明非瞪着他,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地喝了口茶,道:“丁大国已经被捕了,新闻报道都已经刊登出来了,整个案件已经真相大白了,而我目前行动自由自在,并没有被警方采取任何措施,说明我与案件没有关系啊,我是清白的,如果非要说有一点关系,那就是我和丁大国的关系,这一点无论在是你面前还是警方面前我都是大方承认的。”
  沈明非紧盯着他,道:“那你在12月份问我要了十毫克的氰化物做什么,而巧的是丁大国的杀人手段正是下毒,毒物就是氰化钾?”这两天只要他一想到这里,就会心痛不止,像是站在悬崖边一样摇摇欲坠,生不如死!
  向晚意把水杯随手放在了茶几上,他双肘支着膝盖,两手指间缓慢地抚搓,道:“我在联系你要氰化物的时候就说过,我要用来电镀家里的金属装饰物,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上次也说过你可以告诉那个陈队长,看看他怎么说。”
  沈明非握着拳头,道:“可是你不觉得太巧了吗?你从我这里拿走了氰化物,紧接着丁大国就用氰化钾毒死我全家!我不相信这仅仅是巧合!”
  向晚意目光凉凉地看着他:“沈明非,你不用这么心气不平,我说过的,你只要有任何怀疑都可以去向警方举报,我向晚意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你只要找到任何我参与了沈家灭门案的证据,我就认罪,否则你就是在污蔑我!但是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沈家只有你一个人,你也可以体验下我曾经过过的孤苦日子,哦,不对,你不会苦,你只会孤,而我那个时候,被你大伯带回惠民村,被你家人当成牛马使唤的时候,我是真的孤苦,可是只要我想到父母的枉死,我就咬牙挺了下来!我们俩本来就不一样,沈家人给了你良好的家庭环境,可以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最坏的结果就是回去跟着你父母做事情,而其实你这最坏的结果是很多人追求的平凡生活。而我呢,沈明非,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家庭原本非常新福,都是因为沈涛的出现把一切都毁了,父亲意外身亡母亲自杀后,你的亲大伯亲爸爸就想尽办法要从我这里拿到我父亲的死亡赔偿款,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呵呵,人心的恶毒和险恶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我从沈家逃走后,做了一年的流浪儿,一年后我被送往了福利院,虽然终于有了落脚点,但对我而言始终是寄人篱下,这对我产生的影响之大,直到现在都没有消除!我就是一个努力往上爬的小人物,在现实面前,我有我需要背负和铭记的,我没法做到如你般这样的对万事漠不关心,何谓潇洒,要么是腰杆硬,要么就是破罐子破摔!”
  说完这么长的一大段话后,向晚意似乎是很累,他起身径直走进了厨房。沈明非坐在原位,一动不动,他还在消化着他的那段话,良久他才动了动脚,看着他在热汤雾气里若隐若现的身影,道:“为什么说你父母是枉死的,还有我大伯和父亲对你究竟做了什么?”
  向晚意关掉了火,凑到砂锅前用力嗅了嗅香味,才慢慢地回答沈明非的问题:“我父亲是矿井渗水事故死亡的,而那天本来是沈涛的正班,可因为他害怕下井,就让我父亲替他下井,结果我父亲就在那一天出事了,而我的母亲,呵呵——”,他从厨房走出来,站在沈明非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眉间有压抑着怒气,然后恶狠狠地道:“沈明非,有时候你的这张脸真的让我很恶心,因为你和你那禽兽的大伯总有几分像!而你的大伯和父亲对我做了些什么?你知道人死了总得入土为安吧,他们兄弟俩连死人都要榨出油水来!”说完,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前沈明非的眉眼忽然间就幻化成了沈涛那副无赖无耻的嘴脸,他的太阳穴在这一刻猛跳,好像有尖利的钉子插/入了他的太阳穴中,下一刻就要爆炸了似的。他猛地倒吸了口凉气,脚步往后退了几步,他拿起沙发上的大衣,好像是要急切地避开某种污秽似的,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沈明非看着那敞开着的防盗门,半晌才叹息一声,那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又深又重。
  陈光明到达雅筑小区沈明非的家时,沈明非正在喝鸡汤,客厅里散发着醇厚的鸡汤味,沈明非将陈光明和李侠迎进屋里,然后又自顾自地喝起了鸡汤,神情专注,似乎是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李侠动了动鼻子,开起了玩笑:“你这鸡汤闻着挺香,手艺不错啊。”
  沈明非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抽纸擦嘴,看着两人,问道:“陈队长,直接问吧,我都做好了准备。”
  走进沈明非的家之后,陈光明便非常细致地观察沈明非的身体语言和表情。沈明非表面上非常平静,但是他游离的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他在与陈光明两人对视后,迅速地避开了彼此的目光。很明显,他不愿意被外人窥视出自己真实的内心。
  一般来说,目光游离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目光左右游离,说明人的内心极其不安,这和动物类似,当动物进入陌生环境时,都会通过四处打量来熟悉环境,身体虽然还困在原地,但目光却已经把所有逃跑路线都规划清楚了。只是人类的行为是更加的隐蔽,但在陷入危险之中仍然会不忘记刺探环境,这就是动物的本能;二种就是较为稳定的目光游离,体现出人类内心厌烦的情绪。某人内心真实情绪是不愿意与对方有所接触,接回避开对方的目光,但因为暂时又不能走开,便会在谈话的过程中转移目光,表达出自己已经没有话题继续下去的欲望了。沈明非的神情明显就是第二种,他很厌烦又不得不应付眼前即将到来的谈话。
  陈光明注意到了这一点,主动接过并开启了话题,道:“小沈,上次我们在医院里和了解了并告知你一些案情情况,今天来主要是做补充询问的,按照程序我们应该是大队进行的,但是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就由我们上门进行询问。请你放松一点,不要紧张,但是有任何的不适依然要立刻告知我们。”
  “我不紧张,有什么问题你们就问吧。”沈明非把饭碗往茶几里面推了推,然后挺直了腰身,目光偏离了陈光明的脸颊,而是落在了厨房的位置。
  陈光明道:“小沈,你在沈家是排行最小的儿子,你父亲或者其他家人和向晚意的关系如何?”
  沈明非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借机缓了缓情绪,然后道:“我们和向晚意都很少来往,我一直都知道向晚意和我们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是我大伯收养的孩子,但是我如今才知道他是被我大伯强行带回来的孩子,所以在他成年后才与我们家不来往。”
  陈光明又问:“既然不来往,但你父亲每年都会去见他,然后从他的手里头拿走一笔钱,这个事情你知道吗?”沈家人与向晚意之间的情况早就被枫林区刑侦大队摸得清清楚楚,此时“炒冷饭”不过是为了自然而然地引入下一个问题。李侠对陈光明有着一种“百闻不如一见”的崇拜和信任感,此时他努力跟随其问话,寻找其寻常问话背后的真正目的,一时之间却没有找到其问话的要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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