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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那个弱柳扶风的丞相大人(古代架空)——燕行泽

时间:2023-11-10 09:58:35  作者:燕行泽
  商琅偏头看向他,顾峤亦瞧了过来,认认真真,一字一句:“朝朝暮暮,生生世世——”
  他抓紧他的手:“情无绝期。”
  唯一可惜的便是,这场大婚,商琅没有与他的那数十年记忆。
  或许也没有完全听明白他话语当中的意思。
  但是没关系。
  他抓住他了。
  他抓紧他了。
  帝后大典过去之后就是宴席,顾峤对这些宫宴半点兴趣也没有,只想等到晚上的时候带着人到他侧殿去翻云覆雨。
  这个时候的时间就好像过得格外漫长,顾峤托着腮,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人聊天,时不时朝着阶下瞧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些朝臣的面容好像清晰了许多。
  顾峤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但很快就被商琅的声音带走了注意。
  好容易到了夜里,顾峤毫不犹豫地将人带上了轿辇,直奔他寝宫去。
  商琅温顺地跟在他身边。
  这段日子,商琅比起初来京都的时候要温和上不少,已经快要同顾峤最熟悉的那位一般了。尤其这段时间他们两个的关系不知道要亲近了多少,顾峤从来没想过他能跟商月微此人在短短的两个月之间实现亲亲抱抱——要知道这可是他先前跟人认识了十三年之后才有的。
  轿辇很快停在宫外,顾峤下来的时候头一次嫌这婚服繁琐,他整理好之后才来得及回头将商琅给接下来。
  即使如此,因为走得太近,下摆还是交叠在了一起。
  只是此刻两人都顾不上这些,十指相扣,顾峤握得很紧,急切地朝着那寝宫中跑去。
  商琅本以为他是要将自己给带到帝王寝殿当中,却没想到人拐了个弯,带他朝着侧殿去。
  他轻轻抿了下唇,但还没等到情绪落下来,顾峤就已经推开了门。
  殿内已经燃起来了烛火,四周都是大红色的绸子,物件却都是用白玉拼成的,温润的白跟灼烈的红——
  有如日月。
  商琅忽然便定在了门口,不知动作,顾峤转头瞧他,见到了他眼底光华。
  然后他的目光一点点从远处收回来,落在了顾峤的身上。
  顾峤看着他落过来的目光,轻轻地,弯了下唇角。
  两人随后吻在了一起。
  那杯合卺酒最后有没有喝,顾峤已经忘记了。
  繁复的婚服最终还是将顾峤给绊倒了,好在商琅揽住了他的腰,两人没有直接跌在地上,却是双双倒在榻上。
  帝王下了血本,就连那床榻用的都是白玉板。
  后背冰凉,身前却是一片火热。
  顾峤在这冰火两重天中清醒了一瞬,却又很快在商琅的攻势当中沦陷。
  商月微实在是太熟练了。
  顾峤有些沮丧地想,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商琅的技术不知道精进了多少,他却还是原来那副模样。
  也可能是被人给惯坏了。
  丞相大人实在是太会伺候他,也太好学,甚至就连两人平时到各州去,这人都能面不改色地直奔那秦楼楚馆去搜刮册子来学习。
  好好一个惊才绝艳的探花郎、大桓千古一相,从钻研那些圣贤书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顾峤每每瞧到心中都忍不住暗叹一声“造孽”。
  而且顾峤也没有想到,民间能有这么多的花样。
  他也试图抵抗过,深以为丞相大人有那些知识完全足够,不必再如此地“学无止境”,却没想到商琅靠着他那荒谬的记忆力来跟他玩阅后即焚这一招,顾峤根本就无从反抗。
  如今眼前这个,更好像天生便懂这些,他从初见的游刃有余,到现在在榻上被人拿捏得死死的,也不过就过了两个月。
  这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顾峤恍惚间以为自己眼前还是那个认识了数十年的商琅,喃喃喊了一声“先生”,却察觉到眼前人动作一顿。
  “那位‘先生’,原来才是陛下的故人吗?”他阴沉沉地开口
  顾峤顿发出一道哀鸣,被欺负狠了,只顾着哭骂:“商月微!朕杀了你——”
  呼吸急促,他猛地睁眼,在榻上坐起来。
  商琅在他身边,眼下也已经醒了,一双桃花眼满含哀伤:“阿峤可是对我厌倦了,就连梦中也要杀我?”
  什么?
  顾峤从那漫长的绮梦当中醒过来,还有些懵,听见他说这句话,好容易才清醒,张口想要解释。
  唇却被封住了。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来了!最近状态真的不太好,非常抱歉!怕你们有考试的记挂剧情,这个番外就写到这啦,明天写新番外,有想法可以评论区说一说,我看着来。另外明天高考的崽崽们加油嗷!保持好心态一定是最重要的!不到出分的时候我们就是清北预备役!好好答好每一分钟的卷就好啦!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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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八年之后
  【番外4】“这孩子倒是跟你像。”
  顾峤被那带着委屈和酸意的一吻吻到快要背过气去, 抽出手来垂了人肩膀一下,商琅这才依依不舍地撤开。
  气得头疼。
  昨夜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随着苏醒变得彻底模糊了, 他只记得在最后他跟商琅办了一场大婚, 忘记因为什么,当时的商琅格外地凶,他最后实在是受不住, 想去骂他, 谁知道这一骂给自己骂清醒了。
  但方才商琅那猝不及防地一吻差点又将他给吻晕乎, 等人放开之后, 顾峤躺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紧接着就是去瞪他,声音里面还带着哑意:“你做什么?”
  “情难自禁,”商琅没怎么为自己辩解,只轻声道了一句之后就重新在人身边躺下来,伸手将人揽住,问,“阿峤梦见什么了?”
  怎么在梦里都喊着要杀他?
  商琅瞧向他的眼神还是带着一点担忧不安,好像是真的害怕帝王一时恼火将他给诛杀。
  好不可怜。
  顾峤抬眸瞧他一眼, 侧了身子,自然而然地蹭到人怀里去, 阖上眸子, 被那一场漫长的梦折腾得懒倦到只想要再睡过去,嘟嚷道:“梦见你欺君罔上。”
  虽然但是……他何日不欺君罔上了?
  商琅心里想着,但瞧着小皇帝这副困倦的样子, 到底是没有直接将这话给说出来, 而是静静揽着人:“都是臣的错——陛下若是乏累, 就多歇息一会儿。”
  顾峤听他这般说,反而是睡不着了,睁开眼,蹙着眉瞧他,眼底带着探究。
  两人这么多年过去,私底下几乎不再以君臣相称,商琅这么一换称呼,顾峤直接就警惕了起来:“商月微,你……”
  话到此处却又说不下去什么。
  顾峤明确地知晓,自己应当是受了那梦境的影响。
  但是他根本就记不起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隐隐约约觉着,梦里那个商琅,与眼前这个他认识了数年的丞相并不相同。
  以至于让他醒过来之后,都会下意识地紧张。
  商琅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轻柔又不容拒绝地伸手遮住了青年的眸子,长睫扫过掌心,有些痒,他声音平稳:“时间还早,再歇息一会儿吧,不要去想那么多了。”
  好在今日休沐,顾峤也觉着自己如今这状态不太适合开口说什么话,“唔”了一声,终于是阖上了眸子。
  那场梦境没有继续延续,他沉沉地睡过去,等再醒过来,甚至已经日上三竿。
  商琅人并不在侧,顾峤睁着眼,视线恍恍惚惚地落到榻前那块白玉屏风上,眨了下眼,终于清醒过来——他不是在梦里。
  那场梦的后劲儿实在太大,顾峤缓缓坐起身来,目光一直都在那块屏风上没挪开,好一会儿才将那些心悸给尽数压了下来,慢吞吞地更衣起了身。
  宫侍不敢打扰帝王,在殿外小心洒扫。顾峤发现商琅人不在寝宫当中的时候,心底还是有一瞬间的惶恐,寻来宫侍问了一句,才知道是礼部尚书前来,商琅没有惊动他,直接到御书房去了。
  帝王身体不适,丞相代权这样的事情这么多年朝臣都已经习惯,帝相之间的关系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什么人会傻乎乎地给放到明面上来罢了。
  原先的礼部尚书一年前就已经告老还乡,如今在御书房跟商琅交谈的是位年轻人,也是先前与齐尚同科的进士,名叫孟端。
  顾峤赶过去的时候人恰好出来,两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孟端瞧见他,躬身行了一礼之后就飞快地退下了。
  一抬头,就瞧见了一道绛紫色的人影。
  是商琅。
  “陛下醒了?”商琅瞧见他,如静水的眸底忽然起了漪沦,一点点染上笑。
  他柔声:“孟尚书方才来,是为科举一事。”
  “科举能有何事?”顾峤轻轻一蹙眉,跟着人一起进了御书房中,“历年规制如一,他还要来同我一样一样确认一遍不成?”
  “并非,”商琅摇了摇头,失笑,“会试刚过,翰林院正忙着,孟尚书是来替他们递消息,说此番会试出了几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怎样的好苗子,让他们兴奋成这般?”顾峤挑了下眉,也不知道该说这群新上任的青年才俊太不稳重,还是该惊讶会有如此让他们激动的人才。
  这两年大桓实在是太过安定,两人难免有些惫懒,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了六部,就连会试之前举子入京,因着没有出什么太过轰动的事情,他们两个也都没有去探查,也就不知晓这些举子如何。
  不过虽然在京都知晓得不多,他们两个在各州游山玩水的,也听闻过不少的青年才俊,其中应当有今年的举子。
  顾峤在书案上瞧见了孟端方才送过来的东西,是几份会试的策论。这几年因着国中没什么大事,每次出题问得都巧,大部分举人都答得中规中矩,如今商琅说这么一句,倒是让顾峤起了兴趣。
  孟端只是将那几个所谓的“好苗子”给送到了御书房来,薄薄几张,但已经足够顾峤惊喜的了。
  更惊喜的是,其中还真有个顾峤熟悉的名字。
  杜岫。
  年仅十八,是他们两个几年前在北地的时候瞧见的一个少年。
  不过顾峤跟他接触并不多,也没有想到人会在今年就直接到了京都来。
  杜岫传闻三岁能诵,完全能称得上一句神童,但是在北地并没有被太过重视。
  北地尚武,大桓文武举兼俱,虽说文举在大部分时候要受重视许多,但对于北地百姓,还是会更倾向于武举出彩之人。
  加上家中并不富裕,甚至很快落魄,他幼年的时候也吃过了不少的苦。
  顾峤和商琅遇见这小少年的时候,人正在给一户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做书童,不过那少爷顽劣,大部分功课或是罚的抄书,都是杜岫来做的。
  倒也阴差阳错地让人学到了不少的学问。
  顾峤当时倒也没做什么,只是将手中的几锭银子交给了杜岫。
  至于后来如何,他并不在意——若他想靠着这几锭银子从头再来,那以他的聪明才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做出一番成绩来。
  不过走上科举这条路,多少有些在顾峤的意料之外。
  还能赶上今年的这一场会试。
  是想逃离北地么?
  “少年英才,”顾峤喃喃一句,忽然笑道,“这孩子倒是跟你像。”
  “陛下何出此言?”商琅原先站在他旁边,闻言绕到了他身后去,环住腰,下巴搁在青年颈窝,顺着人的目光瞧向摊开在御案上那篇策论。
  那少年的答得的确巧妙,加上先前几人还有有过一面之缘,顾峤对人重视起来,也是难免。
  只是为什么会说像他?
  商琅心底泛起来点酸意,拥顾峤拥得紧了些,后者却浑然不觉一样,眼底还有笑意:“长得俊秀,才华也无双,像极了那个时候的你。”
  不过杜岫也只是能称上一句俊秀,万万不及商琅这般世所罕见的容颜。
  顾峤说这话更像是调笑,但半点也不妨碍丞相大人心里一股股地往外冒酸水,偏过头就在人唇边碰了一碰,有些疼,应当是动了牙齿。
  顾峤“嘶”了一声,放松身子向后一躺,整个人都倒在了商琅身上,他偏着头去看人,眉眼弯着:“丞相大人这是做什么?”
  “臣做什么,陛下不知么?”商琅声音地添了些哑意,瞧着还有些委屈。
  “商月微,”顾峤还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懒懒散散,“你莫要告诉我,你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哪里小?”冰凉的指尖轻轻落在顾峤眼角,商琅并不认同他这话,“杜岫不过与陛下差了十年。”
  十年还不叫多么?顾峤想要反驳他,却忽然想起来他们两个之间就隔了整整八年。
  如此来看,再多上两年……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顾峤被他这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最后没了办法,“哎呀”一声,转过身来,二话不说地去吻商琅,一边含糊地安抚:“这么多年了,你是不相信我对你的心意不成?再者,朝中多些青年才俊倒也是好事,咱们可以早日当个甩手掌柜,出京去玩。”
  商琅原先没动,耐心地等着顾峤将前面的话给说完,然后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勾着他唇舌深入。
  帝王紧紧地靠住了桌案,仔细瞧站得还有些不稳,手紧紧地扣住桌沿,不小心便蹭到了那策论一角,等两人结束的时候,不光是衣裳乱糟糟的,就连杜岫那篇策论边角处都被□□得不成样子。
  虽然说两个人已经习惯了在御书房里面胡闹,但是瞧着这些策论文章,顾峤心头还是莫名地生了点羞耻之感。
  顾峤缓了一下呼吸,人还倒在商琅怀里,直接就将云暝给唤了来:“杜岫如今在何处?”
  他自己的确是没有去有意查探,但京都到处都有皇室的暗卫,依着惯例,也会有不少人专门去盯着这些会试的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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