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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薮(推理悬疑)——蓝鲸不流泪

时间:2023-11-10 10:01:36  作者:蓝鲸不流泪
  海同深转了话题,他指着亓弋胸前问:“欸,我一直没问你,这个弹壳?”
  之前亓弋用来拴嫌疑人的绳子其实就是这个,一根普通的红绳,下面拴着弹壳。后来那绳子作为案件相关的物证暂时留在档案里,是前几天案件移交之后才拿回来的。他换了根绳子又重新挂在了脖子上。
  亓弋指了指胸口:“这里取出来的。大难不死,留个纪念。”
  海同深说:“那你把我那个链子摘了呗,两个金属挂件在脖子上丁零咣啷的,不嫌沉?”
  “不沉。”亓弋摇头。
  “随你吧。”饱食餍足之后睡意袭来,海同深伸了个懒腰,“困了,你睡不睡?”
  “我再待会儿,你记得吃药。”
  “行。那你一会儿记着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扔烘干机里。”海同深没有再多说。自从跑到主卧来之后,亓弋的睡眠质量提高了不少,海同深也就不用再陪他熬鹰。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但有各自的作息,互相不打扰,也不迁就,这样的感觉太舒服了。其实刚才临门一脚,如果海同深坚持,亓弋大概也就顺从了,可即便是那样动情,海同深还是给出了足够的尊重。亓弋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在心里早就把海同深划进了自己身边的范围。但他总有顾虑,两个人中间隔着的不是情感上的问题,而是现实。可是现在,他有点想抛开现实了。
  “深哥。”亓弋叫住了海同深。此时海同深已经走到主卧门口,他右手搭在门把手上,转过头看向亓弋,问:“怎么了?”
  亓弋盯着他,却不作声。
  海同深不明所以:“什么情况?不说话我睡觉了啊!”
  亓弋仍旧没有挪开眼,也仍旧没有出声。
  “我真睡觉去了。”海同深推开了卧室的门。
  “深哥,纠正你个错误。”亓弋终于开了口。
  “什么?”
  “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互相帮助的,男朋友。”亓弋走到海同深身边,把拴着弹壳的红绳摘下来,套在了海同深的脖子上,“送你,当个护身符。”
  秒针嘀嗒嘀嗒响了几声之后,海同深轻轻一笑,说:“睡觉了,晚安。”
  亓弋再次见识到了什么叫作情绪稳定的成年人。俩人晚上闹了一通,一人两次,衣服抱枕套甚至沙发套都脏了,睡前还成功从“普通朋友”晋升成了“男朋友”,躺在熟悉又喜欢的环境里,亓弋自己都有些睡不着,结果身边的海同深却照睡不误。其实海同深有心想等亓弋进屋,但感冒药附带的安眠作用直接把他撂倒了。
  睡了个安稳觉,睁眼时身边是一直渴望的那个人,海同深满心的欢喜都快漫出来了。他亲吻了一下亓弋的眉骨,低声道:“该起床了,男朋友。”
  亓弋不赖床,睡眠也浅,本来就到了被生物钟唤醒的时候,海同深凑过来的时候他就醒了。接收到满是爱意的亲吻,他笑着睁开眼,说:“我以为你昨晚没反应过来。”
  海同深说:“给了你一宿反悔的时间。现在时间到了,反悔也没用了。早上想吃什么?”
  “随便。”
  “那先去健身房复健。”海同深说,“再不动人就废了,我得恢复体力。”
  “你体力还行。”亓弋笑道。
  海同深一愣,随即说:“原来你也不是那么清冷的神仙。”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海同深细数起来:“不会笑,不爱说话,说话直来直去的,能把人噎个半死。不过那只是对不重要的外人,是吧?其实你心里是热的,我能感觉到。”
  亓弋说:“卧底的时候,我什么都会。荤的素的,横着的竖着的,我都可以。但是我没办法对着现在的同事那样说话做事,那是完全不同的两套处事方式。是因为还不能暴露我曾经的经历,也是因为我知道那种太过社会的方式很多人都无法接受,而且我也不喜欢。我装了十年,不想装了,但又把人推得太远了。我……确实不太会处理人际关系,不像你。”
  “不会就不会了。你这叫有个性,我就喜欢有个性的人。”海同深拽着亓弋坐起来,“起吧,不然来不及了。”
  情爱留在家中,走出门的两个人仍旧看不出多少变化。一起健身,一起吃饭,一起上班,因为知道两个人住得近,所以没有人察觉异样。抓了苗宁之后,专案组成员心里也松快了不少,先不论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最起码普天华的死有了结果。凶手没有逍遥法外,这就是好事。
  接近中午,谢潇苒拿着案卷回到办公室,愤愤说道:“我就知道!这普天华也真是太狠了!”
  “小姑娘别老生气,该不漂亮了。”海同深把咖啡递给谢潇苒,“消消气,也消消肿。”
  “谢谢海支。”谢潇苒接过咖啡说道,“海支你知道苗宁后背上那个还没消散的伤是怎么弄的吗?是吉他。普天华拿吉他抡着打的。普通的吉他怎么也得七八斤吧?七八斤的木头砸在后背上得多疼啊!”
  亓弋吸了口咖啡,说:“难怪苗宁用吉他拨片。”
  “对!没错!亓支get到了是不是!”谢潇苒激动地说,“苗宁这是以牙还牙呢,普天华用吉他打她,她就用吉他拨片送普天华上路。”
  亓弋:“这是A的套路,她最喜欢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美其名曰仪式感,挺好的词都让她给糟蹋了。”
  “其实我觉得还挺——”
  “潇潇,再说就要犯错误了。”海同深敲了下桌子。
  “噢,好的。”谢潇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海支别生气,我就是顺着那个思路想下去了,我没别的意思。”
  “知道。”海同深说。
  谢潇苒:“对了,我正要跟您汇报呢,我想让梁老师带着我再去一趟那个房间现场看看。”
  “可以,直接跟梁威说就行。”
  “好嘞!那我现在就去。”
  谢潇苒刚走出会议室,郑畅就走了进来,他眼疾手快地关了门:“都别出去啊!禁毒那边打架呢。”
  “怎么了?”宗彬斌问。
  “常支出外勤又没带曲鸿音,曲鸿音生气,宋哥过去说了两句,结果还不如不说。这不,曲鸿音直接找姜局告状去了。”
  宗彬斌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无嘲讽地说:“涛子这嘴就是笨,肯定又是那一套诸如‘小姑娘就不要往前冲’‘我们这是为你好’的话。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吃那套大男子主义的东西啊。他自己思想不进步,挨骂也活该,让他自己受着。”
  郑畅问:“宗哥,还有二位领导,要是换了你们,你们怎么说?我也学学。”
  宗彬斌:“不说。不凑热闹。领导决定的事情我服从就是了。”
  “啧,宗哥你不厚道。”郑畅又转而看向海同深,“老大,你不许说你会正常安排工作。”
  海同深一边翻看苗宁的审讯记录,一边回答:“我会问曲鸿音是不是想永久封存她的警号。”
  曲鸿音的父亲就是缉毒警,后来因公牺牲被追授烈士,警号封存。直到曲鸿音警校毕业之后正式入警,才重启了警号。她现在身上背着的是她爸当年的警号。如果她也牺牲了,她家没有直系或近亲属继承,这个警号有可能会被永久封存。
  郑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海同深又补充说:“当然,我根本就不会像常锋似的这么做。曲鸿音要是想靠烈士子女的身份得到什么照顾和帮助,她就应该在后勤或者做文职,而不是在缉毒一线。她自己有觉悟有准备,我犯不着替人家做决定,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我也不会真的这么问她。”
  “老大就是老大。”郑畅又转而问亓弋,“那亓支呢?”
  亓弋:“缉毒警有不成文的规定,结婚有孩子的冲在第一个,结婚没孩子的往后稍,像她这种单身又是家里独生子女的,最后边待着。”
  “这倒是,每次常支和宋哥都冲在前面。以前他们也是被保护过来的,现在轮到他们保护别人了。”郑畅轻轻点头,“不过亓支这话说出去曲鸿音估计也不会怎么往心里去,别说您当年去卧底的时候了,现在您不也是单身嘛!”
  “我不一样。”亓弋淡淡回答。
  “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的。”海同深听亓弋这么说话总觉得心底泛酸,他岔开话题,对郑畅道,“去把你宋哥叫回来吧。”
  “好嘞!”
 
 
第五十四章 
  宋宇涛被郑畅拽回了会议室。他讪讪说道:“我就是过去说了一句话,谁知道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厉害啊!”
  “一句话踩雷,你也是有本事。”宗彬斌打趣道。
  “行了,人齐了。”海同深开口将之前的话题结束,转到了案子上,“苗宁归案对咱们来说是件好事,现在咱们可以稍微缓一缓,坐下来把案件从头捋一遍。”
  “同意。”宋宇涛立刻说道,“我早就想说要从头过一遍了,那是从张聪案开始?”
  “从吴鹏开始吧。”亓弋说,“张聪那一案相对完整,跟现在这些联系度并不高。”
  所有人都埋头翻找起资料,等众人手中动作接连停了下来,海同深才开口说道:“驾驶线路的问题都说过了,现在还是从尸体和现场情况来总结一下疑点。潇潇,调一下现场照片。”
  谢潇苒照做。她一张张地播放照片,直到亓弋喊了停。
  “这里,”亓弋用激光笔点了一下,“车载广播是开着的。且不管他开车去干什么,正常人在接电话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把车载广播的音量调小,可你们看,音量开得很大。”
  宋宇涛:“或许是个人习惯?又或者是他挂断电话之后又调大了。”
  “这里是车祸之前最后一个监控,距离那辆车撞上树只有一公里。”亓弋说,“苏行说死者生前确实遭受过剧烈撞击,而你们看痕检给出的结论,车辆没有经过刹车,几乎是朝着树直接撞过去了。从消失在监控中到他撞树,这段距离只有不到一公里。他的刹车被锁死,按照最后出现的时速,开一公里也就半分钟,绝对不会超过一分钟,在刹车被锁死的状态下,正常人会腾出手来再把音量调大吗?而且之前说过,吴鹏很有可能是在撞车前就已经陷入了昏迷。那个药……”
  “丙泊酚。”谢潇苒接过话来,“丙泊酚是一种短效的麻醉剂,普通人对麻醉剂的剂量不可能掌握得那么精准,丙泊酚更是一种快速起效快速代谢的药物。这辆车最后出现在监控里时死者明显还是意识清晰的,所以如果死者发现刹车失灵,而他人又在清醒的状态下,他想停车应该也不会选择撞树这种对自己生命有极大危害的方式。”
  郑畅:“或许……他是那种职业杀手?也不是职业杀手,就是搞自杀式袭击的那种。之前平潞那边不就是抓了一大帮这种人吗?”
  海同深:“那种接了‘有去无回’任务的都是要把谋杀伪装成意外的,而且都是心甘情愿的。如果他是那种司机,他应该是坦然赴死,并不需要有人给他上麻药。”
  “海支说得对。”宗彬斌说,“但是,好像又绕回去了。这司机如果不是主动想死的话,那么一定是有人在他消失在监控里之后对他用了麻醉剂,让他失去意识。可是短短一公里,他的车不可能中途停下,否则就达不到他撞上树时的那种速度。”
  海同深又开始转起手中的指尖陀螺,少顷,他问道:“潇潇,车祸模拟结果确认了吗?”
  谢潇苒点头:“确认了。他的车确实没停过,否则碰撞结果不会是这样。”
  亓弋说:“现在我们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广播音量旋钮这个位置,是不是被锁死的?”
  这次连海同深都跟不上亓弋的思路了:“你有什么推测就直接说吧。”
  “两种可能。第一,车里这个广播旋钮是某种触发器,可以直接射出麻醉针或是对司机造成什么干扰。”
  “这个可能性不大。”谢潇苒分析道,“死者颈部的针孔在左侧,旋钮在司机右侧位置,而且丙泊酚是需要注射的液体。且不说麻醉针和麻醉烟雾这种东西在车里这个环境很难快速起效,即便是可以,那也一定会在尸体体表或体内留下痕迹,这样尸检的时候一定会被发现的。”
  亓弋点点头,又接着说道:“第二种可能,开着广播是一种掩盖声音的方式。”
  “掩盖什么声音?”郑畅追问。
  亓弋:“车没停过,但是有人在那短短一公里内把死者麻晕了,要么是在那一公里内有人从天而降到了车里;要么就是,人一直在车里,只是藏起来了。”
  “后备箱!”宋宇涛立刻说道,“这车是三厢车,后备箱很大,躺个人没问题!”
  “没错。”亓弋拿过谢潇苒手中的平板,滑动几下,找到了现场的照片,“这辆车的左后车窗是开着的。”
  海同深分析道:“监控视频显示,后车窗确实一直是关着的,这样的话,就只有最后那一公里或者是车停下之后车窗才被打开。但是车后门没有变形,如果在撞车时车后座有人的话,那个人完全可以开门下车,没必要开窗。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一直藏在后备箱,在确认车已经驶离监控区域之后从后备箱爬出来把司机迷晕,然后趁着车还没撞到树上的时候从窗户逃离?”
  “不是没有可能。”亓弋回答。
  谢潇苒:“当时这辆车的时速有一百公里每小时,开一公里也就半分钟左右,有可能吗?”
  “找辆车试试。”亓弋看向海同深。
  海同深轻轻点头,道:“可以。”
  十分钟后,孟中南下了车,走到海同深身边说道:“你们这么大阵仗,不会是要做碰撞试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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