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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薮(推理悬疑)——蓝鲸不流泪

时间:2023-11-10 10:01:36  作者:蓝鲸不流泪
  宋宇涛猛地起身,背对众人面向窗户不再出声。宋宇涛也曾经做过化妆侦查,也曾经去卧底过,虽然没有这么长时间,但回来之后也是经历了那一套流程。他心里清楚,卧底的过程中有太多游走在边缘地带的行为。亓弋卧底十年,不可能一丁点违规都没有,如果他一直恪守着规矩,早就被毒枭识破了。卧底警察本来就要承受巨大的精神压力,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队伍之中,却还要再经历数次类似于审问一样的调查。在系统内被奉为英雄的“绿萼”至今没有加冕表彰,官方解释是为了保护卧底,档案延期解密,但还有一种可能,是卧底期间违规的事情无法证实,所以暂时搁置。如今亓弋说“存疑”,宋宇涛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理智上,他理解这是必须遵守的纪律;可感情上,他希望所有英雄归来都能得到应有的待遇。大家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话不能说,有些情绪不能表露,就只能自己消化。
  宗彬斌抬起手拍了拍宋宇涛的肩膀,安慰与劝解化在无声的行动之中。
  “不对,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得从头捋一遍,我还就不信了!”谢潇苒站起身,“我去解剖室再重新梳理一遍。”
  “要不你让苏行过来帮你吧。”海同深说。
  “可以吗?”
  海同深笑笑:“他人都来了。”
  海同深这一句话,招来的不只是苏行,自然还有晏阑。事关案情,而且晏阑和苏行来到俞江本来就是为了提供帮助,所以这次晏阑什么都没说,就只是安静地陪着。
  从会议室里出来,见到晏阑在解剖室外站着,海同深走了过去,说:“怎么不进去等?”
  “他解剖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
  “你也不行?”
  “可以,但是我进去会扰乱我自己的思路。没办法,这辈子就交待在这儿了。”虽然说着“没办法”,但晏阑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无奈,有的只是坦然和乐在其中。
  海同深笑了一下:“谁不是呢?那会儿我还觉得你那么几天就把自己交待了绝对是脑子抽了。可现在我懂了,这种事情没道理,也不能用时间来衡量。”
  晏阑淡淡一笑,没再说话。
  海同深又问:“除了感情话题,别的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确实没什么跟你说的。不过……”晏阑从口袋里拿了个东西出来递给海同深,“这个给你。”
  “屏蔽器?”
  晏阑点头:“嗯,除非是国安级别的监听设备,其余的都能拦住,一共两个,你和亓弋一人一个。虽然我看你俩平时也不开自己的车,但还是小心点儿比较好。”
  海同深直接收下:“这可是好东西。谢了。”
  亓弋从会议室出来,径直向二人这边走来。
  等他走近了,海同深问:“有事?”
  亓弋摇头。
  晏阑玩笑道:“啧。热恋期,懂。我这就走。”
  “别以为你高你就厉害!”海同深抬手作势要打。
  “身高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晏阑笑着转向亓弋,“知道吗?他长个儿长得太早了,以前是他嘲笑我矮,结果我用了一个暑假就长过他了,然后他就耿耿于怀了这么多年。”
  亓弋笑了一下,说:“这个话题我没什么资格参与。”
  海同深立刻说道:“你身高正合适,像他那种巨人只配呼吸上面稀薄的空气。”
  晏阑比了个手势,说:“3厘米!你就比我矮3厘米!不至于的啊!要不我给你买个3厘米的增高垫?”
  “欸对了!”海同深拦住晏阑的手,“说起那个暑假我想起来了,你那个暑假是跟你小姨在一起吧?她是不是在医院上班?”
  “是啊,怎么了?”
  海同深拉过亓弋,把他左臂上的袖子往上撸了一下,说:“他这伤都好几年了,阴天下雨还是会难受,你们那儿医疗水平高,找个人帮他看看?”
  亓弋今天穿的虽然是短袖T恤,但袖子偏长,落在手肘位置,正好能把他手臂上的钢钉痕迹挡住。
  见到那伤,晏阑有些意外:“伤得这么重?有片子吗?以前的也行。”
  亓弋摇头:“我以前的病历都不在我身边,这伤也没事,我都习惯了。”
  海同深:“那不行。这可是神射手的手臂,我都还没见识过你枪法有多准呢。”
  “没影响。”亓弋说,“我现在一样能射准,复健的时候打过靶,数据跟以前一样。而且我右手也可以。”
  “果然人不可貌相。”晏阑赞道,“左右开弓的神射手,我只听说过没见过,等案子结束了让我见识见识?”
  亓弋垂下头,轻轻应了声。
  月上枝头,又被黎明取代。时间轮转的漫长在“等待”这一行动中被无限放大。后半夜实在坚持不住,海同深回了办公室先休息,睡了两个小时,再睁眼时身边已经没了人影,他缓了缓神,摸出手机,原本是打算给亓弋打个电话,却看到亓弋主动给他留了言:【我去健身房,一会儿回。】
  还真是雷打不动啊!海同深感叹了一句,回复道:【早安,等你吃早饭。】
  到天色大亮时,解剖室的门才被打开,苏行走出来,靠在门边上揉搓着手上还没有被抹开的护手霜,仍是神色淡淡:“从普天华尸块断面提取到了极微量的金属碎屑,怀疑是切割工具留下的,微量鉴定结果还要等一等。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点儿别扭,普天华和最新的这个尸体的切割都比较随意,跟唐临尸块的情况不太一样,我现在脑子有点儿转不动了,就先跟你们把发现说一下,等我缓缓再帮你们一起推理。”
  “好。你辛苦了,快歇歇。”海同深道。
  “没事。”苏行轻轻摇头,看向晏阑说,“饿了,吃饭去?”
  “解剖完就吃饭,你也真是。”晏阑拉过苏行的手,对海同深道,“我先带他回去歇歇,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那个……多谢啊!”
  “啧,肉麻。”晏阑颇为嫌弃地挡开海同深,“别挡道。”
  关系太过亲密时,说这些感谢的话反倒显得生分,海同深笑笑,给二人让开了路。
  强撑着走到车边,苏行单手撑在车头上,能站住已经是极限,他现在连拉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坚持一下。”晏阑护着苏行将他送到副驾座椅上,替他系好安全带之后快速开车回了酒店。晏阑早就看出苏行在强撑,可他也知道苏行不会在外示弱,所以即便看到苏行因为难受脱力而不得已靠在门上跟海同深说话,晏阑也只是站好了位置防止苏行真的站不住摔倒。
  回到酒店,苏行几乎是直接昏了过去,直到下午才在晏阑的拍抚下缓缓醒来。
  “我睡了多久?”苏行轻声问。
  “六个小时。现在下午两点多了。”晏阑拿温毛巾给苏行擦了脸,“头还疼吗?”
  “不疼了。”苏行翻了个身,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
  “没什么事,就是潇潇说金属微量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但并没有明确指向性。”晏阑按住苏行的手,“你再缓缓。”
  知道这个消息,苏行倒是没有特别失落,他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把头抵在晏阑肩头,说:“这个案子还真挺棘手的。怎么会就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当然有痕迹,抛尸的时候有鞋印,编织袋上又有化学试剂残留,这些都是痕迹。”晏阑说。
  “对,这些都是痕迹。”苏行在晏阑肩头蹭了蹭,“吓到了吗?”
  “没有,你又不是第一次累到晕过去,这次好歹我还看着呢。好好休息,然后慢慢恢复,总能好的。”
  “领导。”
  “嗯?”
  “我饿了,这次是真饿了。”苏行说。
  晏阑笑笑,把毛巾放到一旁,说:“饭送来了才叫的你,起来吃吧。”
  两个人坐到餐桌旁,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案子:“潇潇给我看了几处现场的照片,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漏掉了,你一会儿跟海哥说一声,我想再去几个现场看看。”
  “你现在是连痕检的活儿都一起干了呗?”晏阑打趣道。
  苏行:“之前在病床上躺着无聊就多看了点儿书,我这叫学无止境。”
  “知道,我家小刺猬是最好学最聪明的。”晏阑给苏行夹了菜,“那好学又聪明的小刺猬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给我提个醒呗?”
  “时间。”苏行说,“这件事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也不是二月底张聪杀人时才开始的,甚至都不一定是前年,而是再往前,所以时间是关键。一个人昨天和今天的区别可能只是穿了不同衣服,戴了不同配饰。这个月相比上个月的变化可能只是体重不一样,或身体状况不一样。但今年相比去年的变化就不会只是这么小了。有些事如果在当下找不到答案,或者在当下觉得突兀,就应该往回找,如果能站在当时的时间和当时的角度来分析,或许现在的这些矛盾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你真的要往玄学角度发展了是吧?咱能说点儿正常人能理解的话吗?”
  “那我说点儿你能听懂的。”苏行放下筷子看向晏阑,“领导,爸当年下地去的是哪?”
 
 
第六十一章 
  市局。
  众人各自翻看着手头的资料,试图再整理出些新的思绪。宗彬斌说道:“之前亓支做了试验,那辆车的后备箱是可以藏人的,但是我刚才看了一下,唐临虽然不算胖,但他的骨架大,即便抛开尸体肿胀变形的因素,他也比亓支壮,而且他腹部脂肪囤积,有啤酒肚,年纪还比我大。就算他是个灵活的胖子,三十秒内从后备箱蹿到后座扎针开窗户再跳窗逃离现场,我还是觉得有点儿困难。而且还要考虑高速移动中的车辆存在的惯性作用。还有一点,现在最新这名死者也是被注射了丙泊酚,角度和方法跟吴鹏车祸案的几乎一模一样,但很明显这个案子不会是唐临做的。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后备箱里藏着的并不是唐临,而是别的人?”
  “会是那个抛尸的女性吗?”宋宇涛接话,“相比于体形健硕的男性而言,女性似乎更有可能。”
  海同深看向谢潇苒,说:“让你们刑科所的痕检再把那辆车仔细检查一下,尤其是后备箱。”
  “好。”谢潇苒回答。
  “还有一件事,最新这名死者被枪杀之后,只有头颅是经过了焚烧的,我怀疑这个死者是亓支认识的人,否则单独毁容的逻辑讲不通。我记得现在是不是可以用颅骨进行面部复原了?”
  谢潇苒点头:“可以,但是这边做不了,得刑科所的老师来做。”
  “让苏行去联系,他做的尸检,数据他都清楚。”
  “没问题。”谢潇苒立刻联系苏行。
  当晚,海同深和亓弋暂时放下手中的资料,先后往院里走去。海同深伸了个懒腰:“坐时间长了脑袋发木,出来透透气。”
  “嗯。”亓弋双手插在兜里,慢慢溜达着往前走。
  二人走到院中无人处,海同深才问:“有心事?”
  “如果我是下一个呢?”
  “咱俩一直在一起,要有危险我也陪着你。”
  亓弋摇头,半晌才自言自语道:“凭什么让你陪我啊……”
  “凭我是你男朋友,凭我乐意。”海同深握住亓弋的手腕,“不许胡思乱想。”
  “深哥,”亓弋轻声说道,“如果我真的遇到危险,你别把自己也搭进来。”
  “你胡说什么呢?!”
  “你还有父母,你还有很多责任。”
  “亓弋!”海同深手中加了力度,“你再说一句试试?!”
  沉默片刻,亓弋扭动手腕,声音更轻了:“有监控,别这样。”
  “跟我过来。”海同深拉着亓弋上了车后排。
  车门关闭,将晚春的风隔绝在外,密闭狭小的空间内,呼吸交叠,海同深把亓弋拉进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别咒自己。”
  “我没有。”
  “我们的职业天生带着危险,但你得想着活,才能真的活。”海同深一下下拍着亓弋的后背,“你要想着,你有家了,还有人在等你回家,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了,你跟我有了牵绊,我会担心,会记挂着你。”
  “深哥……”亓弋紧绷的后背渐渐有了松动。他在海同深的肩头轻轻蹭了蹭,而后呢喃道:“对不起,我最近脑子里太乱了。”
  “嗯,我理解。我们一点一点来,早晚会把这些事情都解决好的。”
  亓弋长出一口气:“嗯,不乱想。说案子吧。”
  海同深揉了揉亓弋的头发:“别着急,再抱会儿。”
  “笃笃笃——”车外有人敲响车窗。
  二人立刻弹开,海同深调整了下呼吸,才开门下车,对着来人皱着眉道:“你这阎王是真的不管不顾啊!”
  “确实没想打扰,不过有件事还是比较急的,等确认完之后你们俩再继续。”
  “继续个屁啊!我们什么都没干。”海同深没好气地说。
  晏阑挑了下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海同深,而后抬了下下颌,示意他把手机递给亓弋,接着才说道:“死者头部复原出来了。”
  亓弋在车内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下了车绕到二人身边,在接过手机时直接僵在了原地。
  “怎么了?”海同深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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