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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留痕(近代现代)——容膝

时间:2023-11-10 10:08:36  作者:容膝
  一件只为拍出高价的商品。
  “你是不是有点太了累?最近几天你一上车就打盹,以前都是看剧本或者看风景的。”
  夏彤敏锐地察觉到了稽雁行的变化,他从一只抖着羽毛的的雁子变成一只耸着脑袋的雏鸟,连羽毛都没有那么蓬松了。
  稽雁行缓缓睁开眼睛,乌黑的瞳仁映出车窗外的光,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哑:“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是不是有点累。”
  “啊——”稽雁行拖着声音应了一声,眼神涣散,好一会,他才回道,“是有点累,很困,想睡觉。”
  这几天来,为了填补住院浪费的时间,稽雁行几乎被镜头粘住了,拍到分不清自己是稽雁行还是罗青。
  “那你先睡,到了我喊你。”
  “好,还有多久能到家?”
  “十五分钟吧,你住的地太远了,要不在影视城附近的酒店包个房间,总是这么来回折腾也不是办法。”
  “……也行。”
  两天后,稽雁行拖着行李箱走到保姆车旁,一如从宿舍搬到阮钰的房子,那次是迫于无奈寄人篱下,这次……
  他奋力扑着双翅,姑且算振翅高飞吧。
  “就只有一个箱子吗?”
  “对,我只带了点衣服和用品,其他东西酒店都有,忘了再回来拿。”
  日升日落,稽雁行又拍完了几场戏,他的身后是道具组搭建的背景,影棚的灯光熄灭,背景消失在黑暗里。
  稽雁行从黑暗中走出来,门口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半边阴影,像一把光铸成的刀剑,要把他一分为二。
  看见门口等待的夏彤,稽雁行露出歉意的笑:“在和导演讨论剧情,拖得有点久。”
  “没事,这是我的工作。”
  “对了,我得回趟家,U盘落家里了。”
  “行,那我开车送你回去。”
  夏彤话音刚落,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瞥了眼屏幕,眉头一皱,转身走远,接通电话。
  五分钟后,稽雁行看着夏彤绷着张脸,同手同脚地朝他走来。
  夏彤叹了口气:“雁子,我这几天没法陪你了,我妈住院了。”
  稽雁行眼睛睁大,吸了一口气,声音很轻:“没……没事吧。”
  “应该没事,但我爸在外地赶不回来,我现在得去照顾我妈,你、算了,我先送你回去。”
  “别,不用,我自己回去。”稽雁行连忙拒绝,“你赶紧去医院吧,我打车回去。”
  川临小区入口处,出租车被身穿制服的年轻保安拦下,稽雁行住的地方离入口不远,他干脆抬腿下车,在月色里独行。
  他也不算孤独,至少有影子做伴。
  12栋左侧的通道上,黑色的库里南像暗夜中蛰伏的野兽,一个男人推开12栋的大门,朝库里南走去。
  忽然,他站定脚步,辨认着路灯下的某个人,片刻后,他加快脚步,朝那人走去。
  稽雁行正低头走得出神,忽而被阴影罩住,他一惊,还未来得及抬头,只听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稽先生,好巧。”
  稽雁行抬头,严特助挡在他面前。西装没有丝毫皱褶。
  恍神片刻,稽雁门的大脑重新开机,他诧异道:“严、严特助?您怎么会在这,阮……”
  “阮总在附近参加晚宴,结束之后,顺便到这边来休息。”
  果然如此。
  稽雁行朝严特助身后探了一眼,犹豫着说:“阮总……已经上去了吗?”
  如果阮钰在屋里,明天再回来拿U盘也不是不行——稽雁行已经做好了回酒店的准备,甚至连说辞都跃然脑中。
  “没有。”简简单单两个字,把稽雁行的设想打破,“阮总在车里,我带您过去。”
  “我——”
  “忘记问了,您有时间吧?阮总在车里等了好一会。”
  至于这“好一会”究竟是三分钟还是二十分钟,那不重要。
  橙色的内饰相当醒目,阮钰穿着英伦风的西装,颈间系着丝绒质地的蝴蝶结,他双腿交错,右脚支在半空。
  “都这么晚了,你在外面散步?”阮钰看向稽雁行,他的头发比平常还要蓬松,像被风打理过,衬得脸小且精致,“真有雅兴。”
  稽雁行不准备解释,他只是讪笑两声,站在车门处,不想坐进去,也不能转身离开。
  阮钰眼神淡淡,“怎么不进来?你有喂蚊子的爱好?”
  无奈,稽雁行只能弓起腰坐进库里南,严特助没有进来,车里只有他们二人,车门自动关上,与世隔绝一般。
  很静,静到阮钰能听见稽雁行的呼吸声,像一把羽毛刷子,轻柔地扫过他的耳垂,泛起酥麻的痒意。
  阮钰无意识地揉了揉耳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他倏地停住揉捏的动作,轻咳了一声,才道:“这么晚还在外面?”
  “不是,我回来拿东西。”
  “拿东西?大晚上的,你要拿去哪?”
  “……酒店。”稽雁行如实回答,“我最近住在酒店,有东西落这边了,我回来取一下。”
  阮钰眉头蹙起,似是不悦,又似是不解,他开口,嗓音夹杂着夏夜的凉意:“你搬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为何,稽雁行“擅自”搬走的做法,让他感到莫名的不舒适,他甚少来这处房产,甚至不记得它的存在,但自从稽雁行住进这里后,“川临小区”就变成了一个彩色的符号。
  这同样是……很新奇的体验。
  阮钰忽略心底陌生的感觉,他眯起眼睛,偏头盯着稽雁行的侧脸,等他给出合理的“解释”。
  稽雁行扭头,正正好和阮钰对上视线,他慌忙低下头,睫毛颤动,像晚风轻抚花蕊。
  “不是,我没有搬走,还住在这。”
  那点不悦被风吹走了,阮钰抬了抬下巴,示意稽雁行继续往下说。
  “这里离影视城有点远,通勤不方便,最近拍戏任务比较重,所以我就……暂时住在影视城附近的酒店。”
  “也行。”阮钰点点头,他支肘想了数十秒,又道,“影视城在哪?我让严特助给你安排其他的住处。”
  酒店不如他的房产舒服,他暂时还没腻,剩下两个月的时间里,让情人住得舒服一点,也算尽金主之谊,好聚好散。
  两个月,60天,1440小时,总能玩腻的。
  “不用了,我住酒店就行,挺方便的。”稽雁行拒绝得相当果断。
  阮钰却说:“我觉得不方便。”
  稽雁行僵住,他几乎是瞬间明白了阮钰的暗示。
  最近阮钰带来的压迫感减轻不少,少到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情人”两个人从天而降,砸得他晕头转向。
  稽雁行吐字有些艰难:“……我都可以,那就听您的安排。”
  阮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稽雁行的“乖巧”并没有让他愉悦,他察觉到了稽雁行的僵硬。
  ‘和我相处让你很难受吗?’曾经的疑问又浮现心头,甚至让他觉得烦躁。
  “你究竟在别扭什么?”话说出口,阮钰自己也愣住了,他只想随口一问,话脱出口,却带上了真切的不悦。
  稽雁行收起强挤出来的笑,双手局促地搭在膝盖上,他的视线被橙色充斥,橙色——
  他看过无数种橙色,日落、晚霞、雏菊和气泡水,唯独没有库里南的橙色。
  如果对阮钰而言,不绝对臣服就是别扭,那么稽雁行也无话可说,他默默祈祷阮钰能够开启尊口,让他下车,“滚下去”也好,“出去”也罢,只要能离开这小小的橙色空间。
  但阮钰没有。
  他按下车窗,夜风挤进来,吹散几分躁意,阮钰吩咐严特助上车,又说,开去影视城附近的房子。
  车平稳地行驶着,道路两边安静得出奇,一道无形的墙横在他们中间,没有人开口打破沉默。
  直到阮钰的手心擦过稽雁行的手背,微凉的触感传来,伴着一句,“你的手怎么那么烫,不舒服吗?”
  墙裂出无数条缝隙,沉默被敲碎,两个空间合二为一。
  作者有话说:
  我来也!早上八点爬起来看paper做了一天的ppt终于顺利挤出更新!
  突然不亲切的阮总把状态不太好的雁子吓到了。
  我在车后面追:前面的库里南停下来,稽雁行,你的U盘还没拿!
  (明天或许会有短小的更新
 
 
第21章 欠我一次
  阮钰的手很凉。
  碰上来的一瞬间,冰凉的触感从皮肤表面潜入身体,像把人逼进陡然降温二十度的十月,在大脑做出判断之前,稽雁行迅速收回手,打了个微不可察的冷颤。
  但也可能像阮钰说的那样,是他的手太烫了。
  难道他发烧了?稽雁行下意识地贴了贴额头,温度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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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下手,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可能因为一直在外面走,也可能是……您的手太凉了。”
  在阮钰面前,稽雁行总是不确定,不管再简单的问题,他都没办法坚定地回答“是”或“否”。
  不讨厌,但也不喜欢和阮钰待在一起,类似于小动物对猎手的恐惧,这是他唯一笃定的回答。
  但阮钰不知道稽雁行的想法,他只觉得情人仿佛刚冒壳的幼鸟,一举一动都有趣极了,偶尔有点毛茸茸的画面感。
  “有吗?”阮钰面上漫不经心,手却动了动,他曲起手指,带着薄茧的指腹扫过稽雁行的指节,随后抬手,轻轻盖住稽雁行的左手。
  稽雁行想抽出手,没抽出去,他索性乖乖配合,任由阮钰把玩他的手——金主摸摸小情人的手,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片刻后,手背传来磨人的痒意,阮钰像弹钢琴一样,时不时地敲击他的手背,力度很轻,轻到像抚摸。
  “好像是有点凉,但你的手确实烫,像团火。”阮钰说,在稽雁行看不见的角度,他弯了弯嘴角。
  有种给小动物顺毛的感觉,虽然每一根毛都写着防备,但手感却相当柔软。
  突然,阮钰毫无征兆地说:“我想起来了。”
  稽雁行睁大眼睛,疑惑地“嗯”了一声,问:“您说什么?”
  “我喝醉那次,你告诉我我很快就睡着了。”阮钰的眼神落在两人叠交在一起的手,晦暗不明,“但我记性不错,想起来了。”
  稽雁行的“脸”蓦地涨红,像颗熟透的番茄,他慌张地瞥了眼驾驶位的严特助,好在严特助两耳不闻后座事,一心只有开好车。
  “您想起来啦。”稽雁行重复了一遍阮钰的话。
  “嗯,但你告诉我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要撒谎?”
  “我……”稽雁行大脑空空,根本想不出怎么应付阮钰,他觉得阮钰是个彻头彻尾的矛盾体,有时目空一切,有时却会关注微不足道的事,还要逼他给出回答。
  半晌,稽雁行干笑一声,结巴道:“我、因为我、因为我觉得……”
  对上阮钰探寻的目光,他顿了顿,一鼓作气道:“因为我觉得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没必要特地告诉您,毕竟您工作辛苦时间宝贵。”
  又在撒谎。
  但和上次一样,阮钰没有拆穿稽雁行,他盯着稽雁行红彤彤的耳朵看了一会,收回手,目光飘向车窗,悠悠开口道:“那今晚就试试,你觉得不算‘小事’的事。”
  作茧自缚,稽雁行很想给自己一拳,这茧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细看,每一根茧丝都写着四个大字,“早有预谋”。
  但稽雁行忽然瞅见两根断掉的丝,那两根丝叫“U盘”和“早戏”。
  “阮总,我可以回去拿下东西吗?我今晚就是回来取它的,趁着车还没开远……”
  “什么东西这么急着要?”阮钰没有立刻答应,但让严特助降了车速,“明早再拿不也一样?”
  “明早!”稽雁行作惊讶状,说了一大串话,“有一场戏导演不满意,要我明早补拍,刚刚还给我发消息标重点,差点就忘了,幸好被您的话提醒了。”
  “稽雁行,你觉得我很好骗吗?”阮钰的眼神和表情一起冷下来,他嗤笑一声,“怎么,我家有什么让你避之不及的邪祟?”
  “……没有。”稽雁行没什么底气,他当然不敢说,他避之不及的是阮钰,他拿出手机,点开和导演的聊天框,“没有骗您,真的要补戏,郁、一个影帝,和他的对手戏。”
  见阮钰不接话,稽雁行接着道:“U盘,期末话剧的资料在里面,参加评选要提交资料。”
  “你要参加评选?”
  “不是,我搭档需要,资料提交的截止日期是明天中午。”
  阮钰没应声,稽雁行僵坐在库里南柔软的车座上,腿开始发麻。
  这次评选对搭档来说很重要,资料又全都在他这里,无论如何,他今晚都得回去拿到U盘,大不了……
  稽雁行说:“您先回去,给我发个地址,我拿完U盘赶过去,但我明天要起很早,可能会吵到您。”
  阮钰的眉头皱起来,像是不满意稽雁行的提议,稽雁行低下头,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似乎又扰了金主的兴致,阮钰现在还没有厌弃他,堪称奇迹。
  稽雁行以为自己是什么,永动机还是陀螺,又把他当什么,手里扬着鞭子的黑心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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