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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留痕(近代现代)——容膝

时间:2023-11-10 10:08:36  作者:容膝
  尚光飞刚到没多久,稽雁行也来了,两人便先聊了起来。
  “雁行,剧本看得咋样了?我听你经纪人说你还拍了个微电影,忙得过来吗?”
  “对,帮室友拍的,已经拍完了,剧本看得也还行。”
  尚光飞笑眯眯道:“那就好,跟章安志之间有磁场吗?”
  稽雁行笑笑,谦虚道:“磁场谈不上,不过我这两天看剧本的时候,会把自己带入章安志,我能理解他,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尚光飞两手一拍,“那可太好了!就是需要这种状态!”
  于尚他而言,稽雁行的话无异于定心丸,章安志这个角色立住了,《雾起坪里村》这部电影就能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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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聊得嘴巴微干,安阳夏却迟迟不见人影。
  “安阳夏怎么还没到。”尚光飞语气微显不悦,眉毛也皱起来,“我明明叮嘱他提前半小时到了,当初试镜也是,他这迟到的坏毛病得改,得改!”
  又过了十分钟,安阳夏姗姗来迟,他化了淡妆,身着白色正装,袖口缀有蕾丝,精致得像要出席晚宴。
  相比之下,稽雁行就简单多了,但他的五官太过突出,只是坐在那里,就有电影的质感。
  “尚导,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安阳夏挑了一个位置坐下,“幸好没耽误事,下次我会注意的。”
  尚光飞脾气好,没有责备安阳夏,只是说了句,没事,下次注意就好。
  安阳夏浅笑着点头,等和稽雁行打完招呼,他又扭过头来问尚光飞:“尚导,今晚有哪几位投资人来?”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啊,阳夏你不记事啊,我再说一遍待会记得喊人,来的有祁良,洛立轩和樊星洲。”电影的投资人自然不止这三位,但尚光飞只请了他们,“雁行应该都认识,阳夏也用不着紧张,我们拍电影的想火想要好成绩,他们投资的也一样。”
  安阳夏脸上的笑凝滞了一瞬,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缓声问道:“尚导,只有这三位吗?”
  “咋?你看不上啊?”
  “没有的是,可不是说……阮总的旗下产业是我们最大的投资商吗?阮总他不来吗?”
  安阳夏这一问,把稽雁行心底的疑惑也问了出来——他昨晚发给阮钰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复,稽雁行以为阮钰只是不想回他。
  原来,阮钰连今晚的饭局的饭局都不准备参加吗?
  看来阮钰不仅不想回他,甚至不想见到他。
  尚光飞给出了答案:“我特地问了阮总的助理,他说阮总不来,但阮总肯定是支持咱坪里村的,大忙人嘛,估计有事吧。”
  真不来,稽雁行缓缓垂下眼,霞光透过玻璃窗,在他的眼睑下画下一层阴影,他眨动眼睫,阴影便跟着动,宛如夜色里晃动的水波。
  不来,不来也好。
  晚上七点,客人到齐,尚光飞拿出了十二分的口才和激情,把气氛聊得欢畅热闹。
  七点一刻,提前定好的菜上齐,菜品色香味俱全,众人纷纷动了动筷,交谈声也不减。
  樊星洲挨着稽雁行坐,时不时低头和稽雁行咬耳朵,稽雁行尊重他投资人的身份,一一回应,偶尔给点热情,樊星洲便会像吃了口蜜糖似的笑。
  洛立轩注意到两人的互动,暗忖稽雁行人缘不错,既能和阮钰玩到一起,又能和樊星洲聊到一块,作为艺人,社交能力强是加分项。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繁重的木门被推开,随即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隔着梨木屏风,来人并未马上露出真容,但在座的人都听出了他的身份。
  “阮总,您怎么来了!”尚光飞连忙起身迎接阮钰,脸上喜色更甚,阮钰这一来,给足了他底气,“您赶紧坐,这会才开始,您来的正是时候!”
  阮钰微微颔首,他往前走了几步,朝祁良和洛立轩打了招呼,在洛立轩身侧落座。
  这个位置刚好在稽雁行正对面,稽雁行低着头,仿佛对阮钰的到来毫无察觉,就连樊星洲和他说话他也没理。
  这怎么行,尚光飞心里着急,借着桌子的掩饰,他猛地拍了下稽雁行的大腿,暗示他和阮钰打招呼。
  稽雁行调整好心态和表情,抬起头,对着阮钰扬起笑,客气道:“阮总,欢迎您。”
  他疏远得像从未认识过阮钰一般,如果的拥抱和亲吻,都如同光影下的泡沫,碎得无影无踪。
  稽雁行话音刚落,安阳夏接着开口,他热切道:“阮总,您能来真是太好了,这是我们剧组的荣幸。”
  阮钰瞥了安阳夏一眼,淡淡地点头,而后,他对着众人开了口:“你们继续,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切恢复如常,安阳夏试图同阮钰攀谈,在接收到阮钰森然的目光后,他闭了嘴,不再自找没趣,尽管安阳夏很想和阮钰多说点话,但他摸不准阮钰的态度,万一真把阮钰惹恼了,那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很刺眼,坐在一起的稽雁行和樊星洲刺眼极了,就有那么多话要说吗,稽雁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一副沉默寡言的做派,他又没在稽雁行的嘴上封胶带。
  阮钰心情不佳,脸色自然不好看,稽雁行偶然一抬眸,瞧见阮钰沉着张脸,以为他是见到自己坏了心情,于是慌忙别过头,继续和樊星洲聊天。
  看到这一幕,阮钰心底冷笑,他早觉得稽雁行和樊星洲不对劲,如今一看,反倒是他碍了事。
  饭局少不了喝酒,作为剧组的老大,尚光飞按照座位顺序,挨个给投资人敬酒,还不忘说一句“我干杯,您随意”。
  尚光飞敬完酒,就轮到稽雁行了。
  稽雁行仿着尚光飞的顺序,先给樊星洲敬了酒,樊星洲起身,笑嘻嘻地和他碰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为了表示尊重,尚光飞和稽雁行都喝的白酒,投资人则是随意,不想喝酒的话,以茶代酒也是可以的。
  给樊星洲、祁良和洛立轩敬完酒后,稽雁行的双颊已被酒精涂上薄红,耳垂更是夸张,红成暮春的樱桃。
  好在稽雁行酒量并不差,他再次给自己倒上酒,对着阮钰举起酒杯。
  “阮总,我敬您一杯。”稽雁行嗓音不大,却清楚地传进阮钰耳中,阮钰恍然觉得,稽雁行的嗓音有些陌生,陌生得仿佛时光倒退,退到了三个月前的庆功宴。
  那时,他还没和稽雁行签下包养合同,稽雁行也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奇怪——这是洛立轩和樊星洲共同的想法,阮钰不是和稽雁行关系尚可吗,怎么今晚表现得像陌生人。
  在稽雁行准备仰头喝酒前,阮钰冷着声开了口:“别喝了。”
  别喝了,喝了那么多酒,再喝该难受了。
  稽雁行动作一顿,一时之间,他喝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在樊星洲及时站起来,替稽雁行解了围。
  “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安阳夏以茶代酒,他并非今晚的主角,在坐的投资人也不大不重视他,只是举杯浅抿,算是回应。
  饭局结束后,安阳夏主动要送喝高了的尚光飞回家,他本想蹭阮钰的车回去,好和阮钰拉近距离,但阮钰今晚似乎心情烦闷,安阳夏没胆子触阮钰的霉头,只能放弃蹭车的念头。
  白酒的后劲涌上来,稽雁行的脑袋开始发晕,樊星洲没怎么喝酒,便提议送稽雁行回去。
  “不行,你也喝酒了。”稽雁行只是发晕,不是失智,“不能醉驾,你叫个代驾,我自己打车回去。”
  “也是,那你到家了告诉我一声哈。”
  稽雁行点点头,他解锁手机正准备打车,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凉如月霜:“我送你。”
  阮钰从转角处走出来,他冷冷地斜了眼樊星洲,视线便定格在了稽雁行身上。
  稽雁行一怔,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他一点都不想和阮钰独处,那种场景,想想都头皮发麻。
  但阮钰接下来的话改变了他的想法:“正好把叶子给你,我没忘。”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樊星洲很没眼力见地开口:“叶子?雁行你和阮总还有小秘密呢。”
  “阮总今晚看起来不太开心呀,人家敬酒都不带喝的,待会别又把气撒到雁行身上了。”
  “要我说,甭管什么东西,现在干脆就——”
  “星洲,你先回去吧。”稽雁行出声打断樊星洲,“我有个东西落在阮总那了,很重要,我去取一下,你叫个代驾先回去,好吗?”
  樊星洲沉默片刻,他不太乐意,但又不想要稽雁行为难,只能妥协:“行,那你到家了和我说一声。”
  “好,我会的。”
  自始自终,阮钰一言不发,但他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沉重,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明显。
  等樊星洲离开后,稽雁行转身,主动走向一动不动的阮钰,平静道:“阮总,麻烦您把叶子给我吧,谢谢您的……礼物。”
  他们之间不再有合同约束,稽雁行也不再是阮钰低微的情人,再次面对阮钰,稽雁行说服自己端正心态,克服恐惧。
  阮钰看着眼前的稽雁行,只觉得昔日的情人陌生异常,他们分明伸手就能拥抱,分明是再近两步就能接吻的距离,却像隔着一道透明的高墙,这道墙,是稽雁行亲手筑造的。
  阮钰胸口发闷,连呼吸都泛着痛,良久,他咬了咬牙,很不体面地问:“稽雁行,你一定要做得那么绝吗?”
  这一刻,阮钰如同被暴雨追赶的人,但四周皆旷野,无处供他躲雨。
  作者有话说:
  曾经的雁子:笼中鸟,卑微,害怕,阮总你不要过来啊~~~
  现在的雁子:自由的鸟,你过来啊!
  曾经的阮总:你什么身份,和我看同一种电视?
  现在的阮总:—
 
 
第68章 留下来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稽雁行退步一步,和阮钰拉开微妙的距离,他用力揉了几下眼,试图抵抗强势来袭的困意和醉意,但效果甚微。
  稽雁行听见一声嗤笑,他看向阮钰,从那张好看的脸上读出了讥讽。
  “你早就想终止这段关系了吧?”胸腔被愤怒侵蚀,理智消失殆尽,阮钰继续着不体面,“合同不过刚刚到期,你就贴上了樊星洲,这么迫不及待吗?”
  稽雁行的脸色白了白,他和樊星洲不过是正常交友,却不止一次地被阮钰曲解为不正当关系,就好像……在阮钰眼里,他永远都该是依附别人的寄生虫。
  “没话说了吗?”阮钰的声音又冷了两分,眼中是稽雁行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稽雁行扭头避开阮钰审判般的目光,抬眸看向窗外遥远的月亮,开了口:“我和樊星洲只是普通朋友,我以前也和您解释过。”他的腿开始发软,脑袋也愈加昏沉,这些都在催促他快点回家,以免失去基本的思考能力,“阮总,您能把叶子给我吗?不早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在冲动的驱使下,阮钰上前一步,强硬地攥住稽雁行的手腕,用不容置喙的语气继续道,“叶子没带,落在家里了,你和我回去拿。”
  他撒了谎,叶子分明在口巾袋里,但稽雁行并不知道,听见阮钰这么说,他露出为难的神色,犹豫道:“……阮总,要不今天还是算了吧。”
  话刚脱口,稽雁行又后悔起来,倘若今天不把叶子拿回来,难不成他还要和阮钰另约时间,拿那片轻飘飘的叶子吗?
  稽雁行的大脑像生锈的机械,艰难地运转着,过了一会,他提出另一种可能:“要不……您让助理同城快送给我吧,我把地址发给您。”
  阮钰瞥了稽雁行一眼,冷声说了句“没空”,然后转身朝车库走,他边走边说:“你今天不拿,我回去就把扔了。”
  “占地方。”
  “你不要,那就算了。”
  稽雁行呆滞了一瞬,旋即抬脚跟上阮钰,他的思维已经不大清楚了,只剩下“拿到叶子”的念头。
  上车没多久,稽雁行阖上了眼,又过了一会,他陷入了浅眠。
  在等红绿灯时,阮钰用余光去看稽雁行,稽雁行的双颊浮着两坨酥红,嘴巴微张,呼吸均匀,睡得很乖。
  “滴——”,一声刺耳的鸣笛声突然响起,阮钰回过神来,陡然发觉他刚才看得鬼迷心窍,连红灯变成绿灯也没注意到。
  阮钰收回视线,踩上油门,汽车驶过分叉口,他凝眸注视着前方的道路,思绪却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今天的种种行径太过反常,平日里自以为傲的冷静统统不见,在旧情人面前丢尽脸面,甚至用“把叶子丢掉”来要挟稽雁行,要他和自己回家,可——
  如果稽雁行没有跟上来,那他该怎么做,真把那片叶子扔掉吗?
  不可能的。尽管不愿意承认,但阮钰清楚,他做不到,他没办法扔掉那片叶子,就像他没办法把稽雁行从脑海里删除。
  幸好,幸好稽雁行跟上来了,也许是想要叶子,也许是酒精作祟,无论如何,他主动跳下了透明的高墙,跟自己回家了。
  车进别墅了车库,阮钰解开安全带,轻轻地喊了一声:“稽雁行。”
  稽雁行没有反应,只是歪着脑袋睡在座位上,他喝醉了,乖得出奇。
  但这么睡下去总不算事,阮钰倾身靠近稽雁行,用稍大的声音又喊了一遍,可依然没有得到回应,稽雁行像头吃饱喝足后酣睡的小兽。
  看着这样乖巧的稽雁行,阮钰却并不觉得开心。
  就这么没有防备心吗?如果是樊星洲送他回去,他也会睡得这么沉吗?
  他浑然不觉自己把稽雁行当成了所有物。
  阮钰下车走到副座旁,替稽雁行解开安全带,手一伸,正欲把稽雁行拉下车,稽雁行缓缓睁开了眼。
  “阮……阮总?您怎么在这?”黑色的双眸中氤氲着一层水雾,稽雁行打了个哈欠,睫毛也变得湿润,“不对,我、我怎么在这?”
  阮钰直视着稽雁行湿润的眼睛,低声道:“你来拿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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