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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留痕(近代现代)——容膝

时间:2023-11-10 10:08:36  作者:容膝
  “哦,对对,我来、拿叶子。”在酒精的作用下,稽雁行说话不太顺溜,他腿一伸,想要下车,却踉跄了一下,好在阮钰及时扶住了他,“叶子呢?”
  “在客厅。”
  稽雁行点点头,大着舌头说要和阮钰去客厅拿叶子,阮钰就沉默地扶稽雁行走上石板小路,走到一半,稽雁行头一歪,靠上了阮钰的肩膀。
  他头晕得厉害,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脑袋好沉好重,要找个地方放一放。
  阮钰猛然顿住脚步,肩膀上的重量不容忽视,稽雁行的头发还戳到了他敏感的颈部皮肤,痒得难受。
  稽雁行头也不抬地嘟囔道:“怎么、不走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恍然之间,稽雁行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接吻都不会的小情人,或者说稽雁行其实从未改变,只是不再会把那样的一面暴露在阮钰面前。
  “你的叶子。”
  稽雁行没有动作,只是盯着阮钰手中的夏栎叶,愣愣道:“它怎么碎掉了?”
  “没注意。”见稽雁行没有接,阮钰脸上挂不住,干脆把手收了回来,“不想要就算了。”
  叶子本来就廉价,更别说一片碎掉的叶子。
  “别,我要。”稽雁行伸手夺过夏栎叶,举起来细细观察,灯光透过叶片,叶脉如同青色的溪流,贯穿叶片的裂缝并不丑陋,反倒像把溪流隔开的山谷,稽雁行把叶片收好,朝阮钰露出软绵绵的笑,“好看,我很喜欢。”
  “这是……来自巴黎的夏栎叶,漂洋过海,到我手里。”
  “阮总,谢谢您,”
  阮钰呼吸一滞,心脏也漏跳了一拍,他看见稽雁行撑着把伞,闯入暴雨的旷野,走到了他身旁。
  雨势逼人,阮钰想,他需要稽雁行的伞,这是这片旷野里,唯一能为他挡雨的东西。
  阮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在饭局上喝了很多茶,但喉咙此刻干痛难忍,他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遵循欲望和本能,问喝醉后看起来很好骗的稽雁行:“你要留下来吗?”
  稽雁行点点头,又摇摇头,眯着眼睛茫然地问:“什么?”
  “你喝醉了,回去不方便,要不要留下来。”担心稽雁行拒绝,阮钰补了一句,“客卧很干净,你可以睡在那。”
  稽雁行垂眸想了几秒,点头应下了,他的大脑告诉他,他喝醉了,一个人回家不方便,还告诉他不要闹不要给别人添乱,不要惹好心收留自己的人生气,要乖乖听话。
  作者有话说:
  不干活就没饭吃,不主动就没故事,不服软就没老婆
 
 
第69章 忘不了
  “你确定要睡这间?”
  稽雁行看了眼阮钰身后的卧室,懵懵地点头:“对,我平时、就是睡这里的。”
  熟悉的床熟悉的布置,他难道不该睡在这里吗?床上的两个枕头,有一个是属于他的。
  左边,是左边的枕头,他喜欢睡在左侧。
  “不睡客卧?”阮钰又给了稽雁行一次机会。
  “不睡。”稽雁行很肯定,他就是要睡这间房,眼前这个人怎么那么多问题,还让不让人睡觉。
  晕,好晕,稽雁行歪着身子靠在墙上,气若游丝地说:“困,想睡觉。”他抬手扒拉自己的衣服,当着阮钰的面脱掉半袖,跌撞着朝床走。
  阮钰吐出一口气,喉结做出翻滚的动作,他没喝酒,脑子却乱成了理不清的线团。
  理智告诉阮钰,他应让稽雁行去客卧,或者他自己去客卧,他不能和稽雁行待在同一个空间,否则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但感情驱使阮钰转身,他走向那张床,也走向稽雁行。
  ————
  稽雁行嘴上说困,但躺上床了又不睡觉,他偏着脑袋观察阮钰,眼里满是好奇。
  察觉到稽雁行的视线,阮钰的大拇指用力地按了下书页,“怎么了?”
  稽雁行说:“你好忙哦,这么晚了,还要工作。”
  “不是工作,在看书。”
  “啊?哦哦。”
  “不睡觉?”
  “想睡。”稽雁行摸了摸额头,声音蘸上委屈,小孩子似地抱怨,“感觉脑子里有、蜜蜂在钻,不舒服,睡不着。”
  书看不下去了,一个字都读不进去,阮钰把书合上,用尽可能平缓的语调问:“睡不着的话,要不要和我聊聊天?聊累了,就睡着了。”
  好有道理,聊累了就能安心睡觉了,稽雁行说,好,然后问阮钰有什么想聊的。
  有很多想聊的。
  他们很少有这样聊天的机会,稽雁行在阮钰面前总裹着一层壳,说话和做事都小心翼翼的,今晚稽雁行喝醉了,那层壳竟然消失了。
  “你怎么不说话?”
  真的消失了,甚至不喊阮钰“您”了。
  “你为什么要夏栎叶?”分明可以问他要更昂贵更实际的东西,可稽雁行偏偏要了一片叶子,只是一片叶子。
  稽雁行的眼珠转了转,他花了好一会理解阮钰话里的意思,脆脆地笑了一声,反问阮钰:“那我该要什么?”
  “我不知道,但你有很多选择。”
  “选择……我没什么选择。”稽雁行像在回应阮钰的话,又像在说别的事,“其实我只是、想要一个……嗯……纪念品吧。”
  “纪念品?纪念什么?”
  “对啊,纪念什么呢?”稽雁行露出苦恼的表情,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不确定道,“我应该想纪念这个夏天,还有就是、就是……某个人?”
  阮钰的呼吸蓦然变重,他听见自己用近乎紧张的语气问:“是谁?”
  稽雁行晃了晃脑袋,侧躺着蜷缩起身体,闭着眼睛说:“想不起来。”过了几秒,他半睁着眼打量阮钰,“你真好看,好像、好像就是你,你是阮钰吗?”
  这一瞬间,阮钰的心脏怦怦乱跳,焦灼、紧张和期待,陌生的感情一股脑地冒出来,浇灌着他干涸的情感世界,阮钰用尽浑身的力气按耐下心底的焦灼,转身和稽雁行面对面躺着,看着他的眼睛,哑着嗓子说:“我是。”
  “那就是你吧。”稽雁行闭上眼睛,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阮钰试图听清,便起身贴近稽雁行的耳朵,耳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稽雁行已经睡着了。
  阮钰却彻底失去了睡意,他好不容易逃出了暴雨的旷野,又被扯进奔腾的江河,水流冲刷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连带记忆也被冲刷成碎片,他艰难地蹲下身,拾起一块块斑驳的碎片,把它们拼凑起来,像拼凑一块碎掉的叶子。
  于是,过去的三个月开始在阮钰的脑海里回放,一遍又一遍,于是,稽雁行以极其生动的形式闯入他的回忆,一遍又一遍。
  阮钰陡然发觉,他根本做不到忘记,忘不了过去三个月的种种,也忘不了眼前熟睡的这个人,和以往的所有情人都不同,稽雁行不仅没在他的记忆里褪色,反倒越来越鲜活。
  前所未有的想法悄然萌芽——他想要继续,想要把三个月延长,再延长,他想要和稽雁行维持这段关系,这段能让他们拥抱和接吻的关系。
  清晨的光爬上床角,稽雁行缓缓掀开眼皮,头疼提醒着他昨晚的宿醉。
  等等,这好像不是他的房间,稽雁行瞬间清醒,慌张地环视了一圈。
  居然是阮钰的卧室!他怎么会在阮钰的卧室?难道他还在做梦?稽雁行的大脑尚未开机,没能注意到被推开的房门。
  “你醒了。”稽雁行扭头一看,阮钰手里端着玻璃碗,正在朝他走过来,“头还疼吗?”
  “阮、阮总?我怎么在您这里?”稽雁行睁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还不待阮钰回答,他又掀起身上的薄被,想要下床。
  阮钰皱眉,加快脚步,出声制止道:“等等。”
  稽雁行一愣,腿上的动作停住了,床边凹陷下去,阮钰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把玻璃碗递到他面前,说:“醒酒汤。”
  ——醒酒汤,但不是阮钰做的,他只是想起来他喝醉那次,稽雁行给他做了醒酒汤,喝下之后,他的头就没那么痛了。
  所以阮钰点了份醒酒汤的外卖,在端给稽雁行只是用微波炉热了半分钟。
  强烈的不真实感袭来,稽雁行僵硬地抬手,接过了醒酒汤,讷讷道:“谢谢。”
  阮钰点点头,让他趁热喝。
  稽雁行喝了两口,从碗中抬眸看阮钰,阮钰就耐心地问他,怎么了。
  “我——”稽雁行有太多问题要问,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有什么就问。”
  稽雁行理了理思路,问道:“我怎么会在这?”
  “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一点都不记得了?”
  “一点都不记得了。”
  阮钰深深地看了稽雁行一眼,继续道:“你喝醉了,问我要夏栎叶,我说在家里,你就回来和我拿。”
  稽雁行缓缓地“啊”了一声,显然对阮钰的话存有怀疑,但阮钰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疑惑,只是平静地往下说:“到我家之后,你说你很困,就到我的卧室里睡觉。”
  “……真的吗?”
  “真的。”阮钰相当笃定,稽雁行也不认为阮钰会骗自己,就点了点头,相信了。
  但稽雁行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想到喝醉的自己这么难缠,要和别人回家拿东西不说,竟然还赖在人家家里不走,想到这儿,稽雁行脸有些热,他张张嘴,红着脸给阮钰道歉:“阮总,给您添麻烦了。”
  阮钰摇头,很大度地说:“没事。”
  喝完药后,稽雁行发现阮钰正盯着自己看,目光黑沉沉的,好像要把他看出洞来,稽雁行不自在地摸了摸脸,小声问道:“阮总,您是想问我什么吗?”
  阮钰没应,就在稽雁行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阮钰接过他喝空的碗,缓缓开口道:“稽雁行,你为什么要夏栎叶?”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哦
 
 
第70章 情难自禁
  稽雁行下意识地想反问:“您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但他随即想起来,阮钰不喜欢被质疑也不喜欢被反问,所以稽雁行换了一种含糊的说法:“我没什么其他想要的。”
  阮钰用眼神示意稽雁行继续往下说,显然,他不相信这就是全部的理由。
  稽雁行攥了攥被角,绞尽脑汁找理由:“您说要去法国,我就搜了法国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然后就搜到了夏栎?”花都巴黎、蓝色海岸、普罗旺斯……这些才是搜索引擎会给出的答案,就算稽雁行加上“植物”作为限定词,也更有可能搜到法国梧桐,而非不知名的夏栎。
  稽雁行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眼睛里藏着浅浅的心虚,他没对阮钰说实话,但——
  无所谓了,阮钰又不会读心,不会知道他在撒谎。
  为了增加可信度,稽雁行煞有其事道:“我那天碰巧读了《致橡木》,就想要和橡树有关的东西,所以、所以就选中了夏栎。”
  但为什么偏偏是夏栎呢,橡树可不止夏栎,稽雁行没有深入解释,他暗自祈祷阮钰不要再问,以免他忍不住暴露真实想法。
  阮钰身体前倾,和稽雁行缩短距离,他凝视着稽雁行的双眸,沉声道:“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哗”地一下,稽雁行的大脑瞬间过载,阮钰说的昨晚是什么意思?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头痛尚未完全消失,有关昨晚的记忆像星星的碎片,任凭稽雁行如何拼凑都只是模糊的片段,但从阮钰今早的异常来看,他昨晚,是不是做了出格的事?
  “阮总如果我昨晚,嘶——”稽雁行急于解释,结果咬到了舌尖,他吃痛地惊呼出声,阮钰以为他很痛,作势要看掰开他的嘴看。
  “我没事。”稽雁行双手撑着床单,往后挪了一点,怕阮钰不信,他主动张开嘴,露出红润的舌尖给阮钰看,没有破皮。
  “没事就好。”阮钰的视线落在舌尖上,等稽雁行收回舌头,他才移走目光,“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我昨晚说了冒犯的话,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没有。”
  “什么……意思?”
  “你没有冒犯我。”连喝醉都那么乖,谈什么冒犯,阮钰甚至希望稽雁行能偶尔冒犯他,冲破他们之间的高墙,一寸一寸地冒犯他。
  阮钰不想再和稽雁行打哑谜,他心底渗出的恐慌让他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于是,阮钰目不转睛地看着稽雁行,用前所未有的语气认真道:“你昨晚说,你想要夏栎叶,是为了纪念夏天。”
  “啊,我是这么说的吗?”稽雁行摸了摸鼻子,还好,还好他只说出了一半的想法,“对,夏栎叶,名字就很夏天,我的确是想要纪念夏天。”
  “你还说,你要纪念一个人。”
  “你夸我好看,问我是不是阮钰。”
  “我说我是,你就说,那个人就是我。”
  “砰砰、砰砰”,稽雁行的心跳失了节奏,他眼神空空地看着阮钰,短暂地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也失去思考能力,稽雁行有一个想法——“糟糕”,他怎么能和阮钰讲出真实想法。
  没错,他是想要纪念和阮钰一起度过的夏天,撇开不和谐的插曲,阮钰对他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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