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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留痕(近代现代)——容膝

时间:2023-11-10 10:08:36  作者:容膝
  稽雁行最近连轴转,今晚难得早早收工,他不能打扰恋人休息。
  第二天一早,阮钰被手机吵醒,他半眯着眼捞过手机,顺着肢体记忆接通语音聊天,冷声道:“有事?”
  几秒后,话筒里传来柔缓的声音:“阮钰,是我,你在睡觉吗?”
  阮钰陡然清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嗓音瞬间软下来:“宝宝,我刚醒,你在拍戏吗?”
  “还没开始,一起来就看到你凌晨一点还拍一拍我,又失眠了吗?”
  恋人的嗓音比万物更动听,阮钰的心软成一滩,咕噜咕噜地冒着粉色泡泡,又甜又酸,“没有失眠,但我想你了,我想见你。”
  算起来,他们已经将近半个月没见了,阮钰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想听稽雁行的声音,看稽雁行的脸,再亲吻他柔软的唇。
  他早已病入膏肓,稽雁行是他的药。
  “就快了,一杀青我就回去。”
  阮钰轻轻“嗯”了一声,又问稽雁行:“方便视频吗?”
  稽雁行说方便,挂断语音,打来了视频,屏幕里稽雁行正在房间吃早饭,早饭很简单,是粥和水煮蛋。
  最近的拍摄任务太重,稽雁行昼夜颠倒,脸颊都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阮钰
  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堆话绕到嘴边,又生生压回去。
  ‘我是投资商,你有话语权,别那么累’
  ‘不要那么拼命拍戏’
  ‘以后别接这种剧本了’
  因为这些话,阮钰统统对稽雁行说过。
  有一段时间,他不能理解稽雁行为什么要执着于演戏,演戏就算了,演到低血糖甚至在片场晕倒,阮钰终于忍不住了,他告诉稽雁行不许再接这么累的角色了,以后就把演戏当消遣,稽雁行气得一整天都没理他。
  后来,稽雁行告诉阮钰,他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人有爱好才能充实地活下去,否则生活会变成不断沸腾又不断冷却的白开水,阮钰依然无法理解,但他选择尊重稽雁行的爱好。
  “北京下雪了,快要过年了。”阮钰抬眼看向窗外,昨夜下了雪,院里干枯的树枝被雪赋予新生,开出一簇簇银色的霜花,他本该和恋人一起看初雪的,“你能回北京过年吗?”
  “……不太能。”稽雁行露出抱歉的表情,他同样想念阮钰,但山里下了雪,路几乎被封住,就算过年那天没有拍摄任务,他也很难从彝族山村赶回北京,“我这里也下雪了,路不好走,而且我顶多只有年三十一天假,时间来不及,抱歉。”
  “没关系,不用和我道歉,你照顾好自己,晚上睡觉盖厚点,多吃点,也要多休息。”
  稽雁行点头,说知道了,也叮嘱了阮钰许多,阮钰一一应下,他全程看着屏幕里的稽雁行,像害怕宝藏被偷走的恶龙。
  “阮钰,先不说了,我得出发去片场了。”
  阮钰说:“好,你挂断吧。”
  稽雁行挂断了通话。
  又过了一天,日历翻到农历腊月廿三,小年到了。
  北方的小年比南方要早一天,稽雁行原本习惯在二十四号过小年,父亲去世后,他开始和阮钰共度大大小小的节日,也跟着阮钰过起了北方小年。
  一大早,阮钰给稽雁行发了小年祝福,等到中午,他收到了稽雁行发来的照片,是一张吃汤圆的照片。
  阮钰在视频里问稽雁行,是什么馅的汤圆,稽雁行说有黑芝麻和红糖的。
  ”哪个更好吃?”
  “都好吃的,但我喜欢红糖馅的。”
  “好,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包红糖馅的汤圆。”
  “到时候该吃饺子了。”
  “那就包饺子。”
  “你会包吗?”
  “我不会,到时候请稽老师别嫌弃我,教我包饺子。”
  阮钰喜欢这样的对话,像在和稽雁行面对面聊天,像稽雁行就在他身边,没离开过。
  在这通视频的最后,阮钰说,这几天温度低,前天下的雪还没化,还有六天就要过年了。
  稽雁行回他,我这的雪都结成冰了,路很滑,车进出都不方便,但元宵节之前我会回去的。
  阮钰沉默了一会,对恋人露出体谅的笑,说,那我等你。
  可阮钰等不了那么久了,思念在他的身体里叫嚣,生出了实体,一点点地吞噬他。
  ——元宵节,如果真要等到元宵节才能见面,阮钰怀疑他会疯,疯到把稽雁行藏进口袋里,二十四小时不离身。
  这当然不行。
  在除夕的前一天,阮钰熬了两个通宵处理好年前的所有工作,登上了前往绵阳的飞机,一落地,他换乘专车,到了县城,这些路途都很顺畅。
  再往下,路就不太好走了,就像稽雁行所说,雪化成冰冻结了路面,司机把车开得小心翼翼,像蜗牛也像树獭。
  冬季天黑得早,不到六点,天就彻底暗了,阴天是看不见月亮的,路灯和车灯照亮路面。
  七点十分,车在一条狭窄的土路前停下,司机告诉阮钰:“阮总,前面的路车开不进去,只能步行。”
  阮钰凝眸向前看,前面的土路连路灯都没有,一团雪掺着一团烂泥,一脚没踩稳就能跌得满身是泥。
  稽雁行要走这样的路,才能走到剧组取景的山村,阮钰又开始心疼了。
  见阮钰不说话,司机紧张地开口:“阮总……咱们是继续往下走,还是回头?”
  “大概要走多久?”
  “我查的是一个小时。”
  “那就走吧,带上手电筒和我的包,你就别去了,把车开回县城。”阮钰扭头,对后座的助理说,“小王跟我一起去,把路线搞清楚。”
  土路偶尔被路边住户的灯光照亮,但大多数时候,它和天一样暗。
  半小时,阮钰心里慢慢亮堂起来,很快他就能见到恋人了,他该做什么,是先拥抱还是先亲吻。
  一小时,他们还没走到,天空慢慢飘起雪,南方雪湿,一碰地面就化成水再渗进土里,泥土变成流动的固体,路更难走了。
  七十分钟,他们终于抵达剧组,剧组恰巧收工,明天又是休息日,工作人员都在忙着整理设备,没人留意多出来的两个人。
  毕竟这种地方,又不可能有粉丝来探班,估计只是过路的当地居民。
  直到导演走出来,一眼认出人群中的阮钰,快步迎过去,热情招呼道:“阮总,这大冷天的,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小李,赶紧端杯热茶过来!”
  阮钰刚想说不用了,但他转念一想,总不能用一双冰手去拥抱稽雁行,把他冻着了怎么办,于是他接过热茶,暖着冻僵的手,开门见山地问导演:“郑导,稽雁行在吗?”
  郑导脸上笑容加深,边点头边笑:“在的,在的,他刚刚收工,我去给您喊过来。”
  在稽雁行公开和阮钰的恋情前,稽雁行有个大靠山是圈子里的共识,但知道靠山是谁的人很少,直到稽雁行一条微博公开恋情,圈子里人才发现这个大靠山比他们猜测得要大得多。
  有稽雁行的电影,尺度大点也不难过审,题材小众也不是问题,稽雁行俨然成了资本和票房的代名词。
  “不用,带我去找他就行。”
  阮钰要去见稽雁行,那么他们之间每一步路,都由他来走。
  “好嘞好嘞,那麻烦您跟我过来。”
  两分钟后,阮钰顿住脚步,锁定人群中的一个背影,低声对郑导说:“你去忙吧,我去和他聊聊天。”
  郑导走开后,阮钰迈开长腿,直直朝稽雁行走过去,在两人仅一步之遥时,阮钰伸手拍了拍稽雁行的右肩。
  ——他本想直接从后面拥住稽雁行的,但片场人多嘴杂,阮钰不乐意让别人说稽雁行的闲话,更不想让稽雁行心里不痛快。
  稽雁行转头,慢慢睁大眼睛,嘴巴张成O型,用力地揉了两下眼睛,确认不是幻觉后,笑意瞬间爬上稽雁行的眉眼,他说:“阮钰,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来了啊!”
  阮钰的胸腔被澎湃的爱意填满,他细细地看恋人的脸,笑得很温柔,“我来陪你过年,可以抱抱你吗?”
  稽雁行扫了扫四周,都是人,他没说话。
  阮钰有些失落,想念已深入骨髓,见面不过隔靴掻痒,他忍不住要拥抱稽雁行了,但片场显然不是合适的场地。
  忽然,阮钰感觉一双手绕过他的腋窝,肩上压上重量,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稽雁行抱住了他,这条路的最后一步,是稽雁行走的。
  阮钰的心不能更软,他回抱住稽雁行,严丝合缝到仿佛要把稽雁行嵌进身体里,阮钰把头埋进稽雁行的颈窝,嗅了好一会,才缓缓抬头,贴着稽雁行的耳朵低声说:“我听说剧组明天放假,我们今晚一起睡?”
  作者有话说:
  携阮总和雁子给大家拜年啦
  明天想看正文还是番外~
  忘记求海星了,拿玻璃瓶接海星啦!
 
 
第127章 番外二:新年(2)
  同床共枕是常态,负距离的事也做了很多次,但——
  稽雁行露出为难的神色,小声说:“床比较小,我们一起睡,可能会有点挤。”
  山村没有酒店,剧组租了当地空出来的房屋里,稽雁行住在一栋自建楼房的二楼,最里侧的房间里。
  “不会。”阮钰缓缓松开稽雁行,他想继续拥抱恋人,但已经有人在往这边看了,“我抱着你睡,宝宝。”
  稽雁行的耳尖红了,对阮钰说,不要乱说话,正经点,
  但阮钰确实喜欢搂着他睡,有时候他明明和阮钰睡在床的两边,早上醒来却变成了被阮钰圈在怀里的姿势。
  阮钰笑了笑,眼眸里满是宠溺,他捏捏稽雁行的手心,问:“你忙完了吗,我们现在可以回去吗?”
  稽雁行点点头,他们走出剧组,踩上泥泞小路,雪还在下,阮钰一只手举着伞,另一只手牵着稽雁行,等他们走到一半时,伞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你怎么来的?”路这么难走,阮钰是怎么过来的?
  阮钰不想让稽雁行担心,故作轻松道:“走过来的,你不要担心,我都没有摔跤。”
  稽雁行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不告诉我一声,直接就来了,你该提前和我说,我好去接你。”
  阮钰笑着说,我错了宝宝,下次一定。但他哪里舍得让稽雁行来接他,风夹着雪往人脸上割,雪后的土路仿佛沼泽地,这样的路,他走就可以了。
  等到了房子里,稽雁行和已经回来的工作人员打招呼,打完招呼,他们继续往里走,阮钰突然凑近稽雁行的耳朵说:“这里住了这么多人,宝宝晚上声音要小一点。”
  稽雁行一愣,吸了口气,佯怒道:“还在外面呢,你再乱说就自己住吧。”
  阮钰马上讨饶,讨好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不在外面乱说了,都听你的。”
  反正,等进屋里再说,说个够。
  稽雁行拿出钥匙打开房间的门,把阮钰拉进去,说:“我就住在这了。”
  阮钰扫视一圈,稽雁行住的房间相当简单,只有最基本的家具,也没有空调或者暖气,阮钰皱了皱眉,没了玩闹的心思,心疼地说:“你晚上睡在这,不会冷吗?”
  稽雁行摇摇头,走到床边插上取暖器的插头,说:“习惯了,而且剧组买了取暖器,没那么冷的,就是洗澡不太方便,要自己打水烧热。”
  
  稽雁行转身,边往外走边对阮钰说:“我去打水,你去床边等一会,也顺便暖和暖和。”
  “不行。”阮钰拽住稽雁行的手腕,站在他对面,看着稽雁行的眼睛说,“你告诉我去哪打水,我去就行,你在这坐着等我。”
  “不用。”稽雁行挣了挣手腕,没挣开,他扭头,发现阮钰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看,稽雁行当然不怕,反而调侃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阮钰没笑,但声音依然温柔:“我不是来给你增加负担的,宝宝,你告诉我在哪打水,我去就行了,好不好。”
  可阮钰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说打水了,稽雁行怕阮钰水没打上来,反倒把水桶掉井里了。
  “你会打水吗?”
  “……我应该会。”
  “算了,我们各退一步,一起去吧。”
  阮钰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
  打完水烧热,两人简单地洗了个澡,便躺上了床。
  床确实不大,两个成年男性睡在上面略显拥挤,手臂和大腿根都紧紧贴在一起,倒也能汲取彼此的热度,驱散寒冷。
  “如果今天是晴天就好了,晚上会有星星,很多很亮。”
  “看雪也挺好的。”
  星星也好雪也罢,只要和稽雁行一起,阮钰都乐在其中。
  过了几分钟,阮钰说:“宝宝,你往我这边再来一点。”
  “我们已经贴在一块了,很近很近了,还要怎么来。”
  不够,当然不够,多日的思念已积成病态的欲望,阮钰想和稽雁行近一点再近一点,近到每一寸肌肤都紧紧相贴,近到再也分不出彼和此。
  “我好想你,想得快要疯了。”阮钰的声音有点哑了,手也开始不老实,在稽雁行的腹肌上打转,“你想我吗?”
  阮钰一副思念成疾的样子,稽雁行心疼他,但也有意逗他,他忍住笑意,说:“太忙了,没空想你。”
  阮钰手的动作一顿,明显没料到稽雁行的答案,但很快,他的手继续往下探,叹息般地说:“也行,我想你就够了。”
  他无可救药地想念稽雁行,跨越万水千山也要来见稽雁行一面,这就足够了。稽雁行可以不想他,更不用走他走过的这些路。
  他是疯子,是教徒,稽雁行是他的锁链,也是他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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