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潇在商业谈判时遇到禹同光还十分吃惊,她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自己都升到副总监了,禹同光还是个坐在最角落打杂的小职员???不可能吧???
事情就是如此离奇,谈判结束后江潇特意询问了禹同光的身份,却被对面总监误会了。
对面总监暧昧地笑了笑,“小禹是我们部门的门面,长得又高又帅,公司蛮多小女生对他有意思的,江总监你这么漂亮,小禹肯定动心哦。”
江潇无语极了,她就想问问那男的是不是叫禹同光,哪是对他有意思了。
之后的饭局,禹同光的总监还特意叫禹同光过来给江潇敬酒,话里话外都有撮合的意思。
禹同光一笑,主动碰上了江潇的酒杯,说:“还望江总监赏光。”
赏你个头啊。
江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慈爱地拍了拍禹同光,说:“小禹,要多加努力啊,要有上进的野心。”
当晚禹同光便在床上抵着她问,“我够不够上进?”
江潇咬着他的肩骂,“你上进个屁啊,我都做到总监了,你还是个职员。”
“那我这是以下犯上?”
江潇作势要打,但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淹没在无尽的狂潮。
这一年,两人比从前联系得更为频繁。
工作上的原因,江潇时常能见到他,通常是见面当晚就上了床,而见不到面的时候,也是由江潇主动发消息。
两人的聊天记录就被分成了两种,一种是互怼互骂,各种毫无营养的表情包,一种是极简的“今晚过来”和“好”。
江潇不觉得吃干抹净不负责的行为有什么,禹同光有需求,她也有需求,还互相都知根知底,不怕有病,这不妥妥的双赢?
而且禹同光这段时间工作忙,没时间出去喝酒,等他闲下来了,江潇自然拍拍屁股走人。
和禹同光恋爱?那也不可能。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她有病才和海王渣男谈恋爱。
变故出现在年底,江潇在工作中接触到一位比她大六岁的男人。那位男人姓赵,风度翩翩,相貌英俊,工作能力极强,目前已做到了部门经理,明年还有望继续往上升。
最关键的是,赵经理家庭条件还不错,虽仍然比不上江潇,但至少没上一位差距那么大。
赵经理对江潇很有好感,两人加了联系方式,平时除了工作还聊了些别的,还约了几次饭。
江潇很享受一段感情中的暧昧时刻,她其实已经心动了,不过经历了上一段完全失败的感情,江潇不想再轻易地交付出真心,她害怕赵经理也是位伪装很好的渣男。
渣男最了解渣男,江潇便去向禹同光咨询。
禹同光目前被调岗至集团另一部门,负责影视制作和发行,他在外出差,忙得要死。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上次上床还是在秋季。
江潇问他:【判断渣男的最快方法是什么?】
禹同光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段发过去,而后又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好奇。】
禹同光又被叫去干活,收了手机没再问了。
江潇跨年时肯定要人陪,他想他应该赶得回去。
江潇比照着禹同光的描述又和赵经理吃了几顿饭,认定赵经理不是个渣男。
等到江潇生日那天,禹同光还在忙工作,没能回去,只给江潇发了个大红包,又叫人送了名牌刚出的新品衣物去江潇家里。
而那天江潇和赵经理单独在外约会。赵经理直接挑明了,他送江潇回家时说:“潇潇,你是第一个坐我副驾的人,以后也只会是你的专属。”
江潇颇为羞涩地应道:“哪有那么绝对。”
赵经理笑了笑,温柔地说:“今年跨年,我可以和潇潇一起过吗?”
那声“好”差点就要说出口,幸好此时送衣服的人上门了,“江潇小姐在吗?”
江潇慌忙地下了车,“在呢在呢。”
“哦,这是禹同光先生送您的礼物,您在这儿签收一下。”
禹同光。
江潇回了神,对,她要把这事告诉禹同光,她要恋爱了,让禹同光滚一边凉快去吧。
那边禹同光接到已签收的消息,晚上便抽出时间给江潇打了个电话。
“礼物收到没?看看衣服喜不喜欢。”
江潇拿回来就没拆过,此时还扔在沙发上。她应付了句:“还行吧。”
“还行就是不喜欢了,你哪件不喜欢?还是都不喜欢?不喜欢我再重新给你买。”
“没必要,我衣服都够穿了,你再买我都没地方放了。”
江潇兴致听起来不高,禹同光又试探着问:“怎么,今天生日不开心?”
“挺开心的,出去和人吃了饭。倒是你,不是说忙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禹同光笑道:“再忙不得给你打电话亲口说生日快乐。”
他带笑的嗓音经过电流显得格外有磁性,“江潇,二十六岁生日快乐。”
江潇二十六了,再过一个月,禹同光二十七。
“谢谢啊。”江潇觉得趁此机会要把话说清楚,她道:“禹同光,你现在负责影视发行,是不是能接触到挺多娱乐圈的人啊。”
“是,怎么了?你最近追星要签名?”
“没,我想问问娱乐圈那些人是不是都挺漂亮的。”
江潇语气随意地说:“你要是觉得有哪个好看,就去追呗。”
禹同光沉默了会,还是用比较轻松的语气回:“江潇,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要跟人谈恋爱不是毁人前途么?”
“你前女友们从你那儿拿走那么多东西也没见你说什么。”
禹同光道:“你说的不是恋爱,是包养,我给钱,她们陪我上床。”
“唔,是挺不道德。”
江潇回了句,又说:“跨年我已经有约了,你工作忙就不用赶回来了。”
“和谁有约?”
江潇还在笑,“禹同光你蛮聪明嘛,这么快就听出来了。”
她语气不自觉变得甜蜜:“我要谈恋爱了,他不是渣男,跨年之后我就和他在一起了。”
“所以禹同光,我们以后就别——”
嘟。
禹同光把电话给挂了。
当晚,禹同光请假,说有急事要离开,但目前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负责的经理怎么说都不同意。禹同光首次和他爸打了电话,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他爸说:“你自己请假啊,越级报告是大忌。”
禹同光:“经理不同意,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回去。”
“不成,规矩就是规矩,你经理不同意我也不可能同意。”
禹同光又把电话给挂了。
他从小顺风顺水,除了高中时被他爸关在家里用皮带抽,就没受过什么其他的挫折。没了家庭的庇护,禹同光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所以他从不忤逆家里的命令。
禹同光一分钟都等不了了,他所在城市回去的飞机最早是在次日下午,而邻市有次清晨发出的航班。禹同光找租车行租了车,连夜开车去了邻市,赶最早的航班回去了。
经理打电话,同事打电话,最后一层层往上报惊动了他爸,禹同光一个电话都没接。
他只想问江潇一个答案。
禹同光找去了江潇的公司,扑了个空,江潇有事不在。
他又去江潇家门口等,从白天等到深夜,才见江潇从一个男人的车里下来。
路灯的光很暗,禹同光却仍然看见江潇红透了的耳垂。
真可笑,江潇戴着的耳钉还是他挑了许久送的。
江潇被赵经理哄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陷入恋爱的模样总是很相似,大学时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那时江潇怎么说来着,想起来了,“我怕我男朋友误会。”
禹同光嘴上答应得很好,做的也很好,可心里还是不屑,江潇找的什么垃圾男友。
禹同光三两步上前,一把握住了江潇的手腕,“江潇,不把人介绍给我认识吗?”
“你神经病啊!”江潇被他吓了一大跳,“你不是说在上班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赵经理也下了车,语气不太友善,“这位先生,不管你和江潇什么关系,找江潇什么事,请你先放开江潇的手。”
挺好,看得出来这位真不是渣男。
禹同光松开江潇的手腕,举着手,摆出投降的姿势,“不好意思啊,一时有些冲动了。”
他说:“自我介绍下,我叫禹同光,江潇的前前男友。”
江潇愤怒地揉着手腕,“禹同光你吃错药了吧,我什么时候和你在一起了?”
“十四岁,你主动和我表白。”
“那他妈才两个星期!”
禹同光摆出一副无赖样子,“两个星期也是恋爱。”
情敌见情敌总是分外眼红,何况优势在我。赵经理礼貌地道:“这位——禹同光先生是吧,既然你已经和江潇分手了,就不要再纠缠了。何况你们的感情已经过去很久,如果继续缠着江潇不放,我想法律会作出应有的判决。”
“忘了说,我还是江潇的发小。”禹同光咧开嘴笑了,“好多年的感情,不是么?江潇?”
原来是竹马和天降的对决。赵经理看向江潇,“是真的吗?”
江潇没好气地说:“对,见了他就讨厌。”
“既然见了我就讨厌,我就不碍你的眼了。”禹同光摊开手掌,说:“江潇,把耳钉还我。”
江潇气急,果断摘了耳钉扔进禹同光的手心,“谁他妈的稀罕你送的礼物啊!是不是你从小送我的东西我全都要还你!”
“不了,我只要耳钉。”
禹同光双指并起朝二人致意,“深夜叨扰十分抱歉,我这就走。”
禹同光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让人十分莫名其妙。
赵经理本想不动声色地抹黑情敌几句,却见江潇红了眼眶,咬着唇快气哭了。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最喜欢的耳钉。”
禹同光离开后就主动“投案自首”,被关在家里教育了几天。
“你都要二十七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不懂事,啊?!你说你有急事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谁替你接手?谁替你负责?最后造成的损失你打算怎么办!!!”
禹同光脸上盖着书,说:“我回去就和所有人道歉,按公司规章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你还以为我会给你网开一面?!”
“不是,我已经深刻认识到我的错误,打算好好反省,争取把项目做好,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那你好好给我反省去!”
经此一事,禹同光“太子”的身份就藏不住了,谁能想到被天天使唤的帅哥是董事长儿子。有同事不由酸溜溜地说:“投胎小能手啊这是,之后估计就要飞升了吧。”
禹同光不知怎么听到了,他笑着回道:“投胎运气这我没法说,不过我是被流放到边疆了。”
流放的太子爷为了填平自己埋的坑,跨年没回去,春节也没回去。
他独自在外过了自己的二十七岁生日,在春暖花开之时,递上了一份还算不错的成绩单。
他爸满意了,觉得孺子可教,便挥挥手给禹同光升了职——没有飞升至什么事业群副总裁的位置,但跨入了高管一行。
娱乐行业并不是集团营利的主要来源,但背靠着大集团,钱就特别多。
禹同光开始有资格出席各种酒会,又不知怎的被传出是董事长亲儿子的消息,就理所当然地成了被巴结的对象。
为钱、为名、为利,禹同光见识到了更多所谓你情我愿的事,但他每次都说:“我家教严,这些事我搞不得。”
“你情我愿的恋爱,这有什么关系。”
说来好笑,玩得最花的禹同光在娱乐圈的大染缸里守身如玉。
又到一年冬,禹同光回总部述职。
这一年,禹同光干得不错,负责的几个影视项目均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还拿下好几个知名IP的版权。他爸想要他再磨砺一段时间,便没给他升职,不过难得表扬了他:“你比尚暄也差不到哪儿去嘛,他能做到群总裁的位置,我相信你也可以。”
禹同光看着沉稳了许多,道:“我和尚暄比还差得远,我要多向他学习。”
“挺好挺好,现在事业稳定下来了,婚姻问题也可以考虑了。”
禹同光说好。
然而就如江潇所言,禹同光在婚恋市场上相当不吃香。
他情史丰富,现在又负责文娱这一块,女儿嫁过去不是受罪么!一边要担心禹同光会不会出轨,一边又要防着娱乐圈的去勾搭禹同光,哪有什么幸福日子。
禹家有钱?那也不行!自家又不穷!
江潇的母亲把这事当笑话在饭桌上讲了,她其实一直不愿江潇和禹同光深交,从小禹同光就没个正行,她怕禹同光把江潇给带坏了。
她母亲说:“这个禹同光啊,都快把他爸给急死了,好不容易事业有了起色,婚姻又来了麻烦。”
“还是我们家潇潇最乖。”江潇的母亲亲昵地道:“自从上了大学,就不用我们俩操心了。”
江潇的父亲也道:“潇潇,你那个带回家的男朋友呢,我看他年纪也到了,有没有和你说过结婚的想法。”
江潇二十七了,好像是该考虑婚姻的事了,但她总觉得自己才刚毕业不久,还很年轻。
她母亲也说:“那么早踏入婚姻的牢笼干嘛,再让潇潇玩几年,她得碰上自己真正喜欢的,想清楚了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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