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媳想推开挡路的昊慨尊者,却因体弱连连后退,“你...你!你这个...这个...你见死不救就算了,居然还阻止别人救我儿子!你就是想我儿子死吗?他才一个月大,你怎么这么狠心!”
沈崇礼不知道沾因果有多严重,但他不想让行言受到任何伤害,连忙冲上去拦他。“要不你把灵力渡给我,教我怎么做,我帮你救他。”
这人......
李子言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葱白修长的双手像撕纸一样轻松地撕开了婴儿脖颈处的吞尾蛇。
“这不可能。”秦松喃喃,后退半步。他的阴阳眼只能看到导致婴儿窒息的黑气,可别说触碰到黑气,只要他有靠近的意图黑气就会束地更紧。
来的路上他曾向昊慨尊者请教过方法。供奉、超度、施法......一套下来损耗修为不说,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就算昊慨尊者愿意卷入因果救人,稚嫩的婴儿也挺不过四十九天。
秦松难过地缩进沈崇怀中,都怪他太过自信,以为可以成功抓到蛇妖给沈崇提升修为,却没想到害死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沈崇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是胡家想求蛇妖庇护发家,事后又想卸磨杀驴。长孙的性命是他们忘恩负义的代价,若是当日秦松不出手,今天小孩恐怕会被蛇妖伤的更深。
秦松想起小时候师父也对他说过,生死有命,都是千百年前就记在生死簿上的,也许这都是定数,跟他没有关系。
就在他已经说服自己接受的时候,他看到一个Omega,一个他以为这个社会上最无用的Omega,手一挥就驱散了黑气,就像在给天热的婴孩扇凉。
不消一瞬,窒息到脸色紫黑的婴孩,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
长媳大喜过望,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这因果,总有人要背。”李子言侧身躲过,他随手摘了婴儿的长生锁,将手中黑气封进去。
派人去请医生的胡董事长一顿,“行大师的意思是...”
“你们请道士抓来蛇仙困在七层半,让他帮你招财镇宅。等现在生意做大了就卸磨杀驴,请人诛妖。这么缺德的因果,我可不背。”
沈崇礼注意到行言左手尾指上盘了一条小蛇。那小蛇正嘤嘤哭着。
“嘤嘤嘤,我好好地在自家山头撒欢儿,转头就被抓过来镇宅了。看在他们这饭菜还不错的份儿上,帮就帮了。可到后来饭菜越来越差,最近都不给饭吃。我晚上出去找吃的,顺便撒个气,他们就要杀了我。我的命好苦哇。要不是大好人我死定了,现在还要给我伸冤。呜呜呜呜,以后我就是大好人你的蛇了,我要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
沈崇礼在他头上弹了一下,“这是我的伴侣,离他远点。”
小蛇早就见识过他的厉害,委委屈屈咬住尾巴,以免再哭出声来,豆大的泪珠却怎么也止不住。
李子言被沈崇礼幼稚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
这蛇妖生于山野,只知道喜恶,却不知道什么是善恶。上一世他觉得秦松这人有趣,于是就缠着他,只要能哄他高兴,什么都敢做。
沈崇觊觎他的仙格,只要抢过来,他就再也不需要担心身体的问题了。于是秦松误导他去吸食行言的阳气,导致他因违背天道失去仙格,最后被沈崇当成补药吃了。
李子言失笑,这么傻的蛇妖到底是怎么修成仙格的。
我家大难临头,他竟然还在一边幸灾乐祸!胡董事长看着行言微扬的嘴角心中不忿,碍于神仙尊者在旁不敢表露。“敢问神仙尊者,因果到底是什么?背了会怎么样?”
长媳见孩子的哭声减弱,脸又开始涨红,不由心中着急。她抓着李子言声泪俱下地哀求,“什么因果,我背!只要能救我儿子,我来背。就算下地狱我都愿意!”
李子言可怜她,不再卖关子,“你们得到了什么,还回去就行了。”意思是要胡家散尽家财。
昊慨尊者这才想到还有这种办法,不由赞同的点头,“把挣来的钱都用于慈善,确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这怎么行!”胡董事长一口否决。都是什么狗屁仙人,一个隔岸观火,另一个竟敢让他散尽家财?他用一辈子几十年挣来的家业,就算十个孙子都不能换!
沉默的儿子见父亲这样,皱眉扶着激动的妻子坐下,嘴唇翕动,“我们都还年轻,会好起来的。”
儿子可以再生,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
长媳难以置信地看向丈夫,像见了鬼一样。虽然她与丈夫都是Beta,但也十分相爱。她的丈夫不像其他人一样整天花天酒地,对她和孩子都十分的照顾。在今天之前,丈夫都是她眼中最完美的丈夫。可现在,他竟然可以轻飘飘地说出这种话来。
家庭闹剧李子言不想掺和,他舒展了身体,“在酒店的七层半砸了长命锁即可救命。我要出院了,诸位自便。”
被挤到角落的行致全程处于懵逼的状态,等行言走出病房才反应过来。
“还有事?”行言看到医院账单为“0”时的反应比见到跟上来的行致都大。
“我...爸让我来接你回家休息。”行致想不明白当下的状况,只好硬着头皮完成任务。
“你要回行家?”身后传来第三人的问候。
“关你!”行致不满地看向再次打断他的人,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昊慨尊者?!!!!”
昊慨尊者是太初学院修为最高、资历最深的人。每一个报名太初学院的人都会做梦成为他的亲传弟子,可惜大多都是白日做梦。
昊慨尊者像是没看到行致,径直跟上行言,“言少爷,我们太初最近空出一个客座教授的职位,您看您能不能拨冗前往?一周一节大课,每年1万灵石,包吃住,包修炼材料,上古典籍由您阅览,灵力最充沛的地方随您使用。”
修行者从金丹结婴是一道大坎,只有成功结婴之后才能长生不老。有记录以来只有十数位大能达到金丹期,短的活了二百岁,最长的一位活到了三百零一岁。全都因为不能突破元婴,自然老死了。昊慨修炼至今一百五十岁有余,结婴的需求也相当紧迫。
昊慨一一试验了行言在笔试中写了的术法,成功了多一半,就凭这一点他就一定要抱紧这个行走的“古法大全”。今日一见,两周前还是炼气的人竟然已经筑基,这是写进爽文里都要被骂毫无常识的程度。
这样的天才昊慨怎么可能放过。
“条件听起来不错。”行言似是被优渥的条件打动了,“你能说了算吗?”
“你知道他是谁吗?竟然问出这种昏话。”行致生怕他得罪昊慨尊者导致行家跟着倒霉,赶紧打断。他觉得行言简直无知的可笑,不过也对,他本来就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
“是吗。”行言似乎没有因昊慨的高贵身份吃惊,也没因为优渥到离谱的待遇激动,“那你可以让太初学院永远不招行家人吗?”
“你说什么?”行致几乎是尖叫出来的,他是行家五代以来唯一考上太初学院的人。前两天录取通知一下来,分布在全Y洲的行家人都上赶着来道喜,家主电话里都透露出了将他记到本家的意思。享受到这些荣光的行致怎么可能再失去,而且如果不招所有行家人的话,他们一家岂不是成了全家族的罪人?
行言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提议非常离谱,耸肩道,“不行的话当我没说。”
“当然可以!”昊慨尊者说的斩钉截铁,为了表明态度马上用智脑叫来了校长。
行致眼睁睁看着他们签了一份份文件,发了一条条通知。
“叮咚”一声,智脑收到了一条信息,是行致的退录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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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绑架就算了,还不给饭吃。嘤嘤嘤。
第70章 4.11宿主:结婚五年归来仍是。
行致还没到家,行父就被叫去了主家,第二天下午才回家。
“爸。”躲在房间的行致还是被叫到了书房,他惶恐失眠了一整夜,脸色泛黄,眼底泛青。
行父沉默地翻着智脑上的文件,声音沙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行致事无巨细地讲了事情经过。
“哼,我当他们修真的人多清心隐世呢。”行父眉头紧锁,半天才关上智脑,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他们这些旁支大多仰赖主家势力发展,即使能力强到可以自立门户也不敢得罪主家。家主一句话就能毁掉他们辛苦打拼的事业。因此即使家主比行父大不了两岁,他也只能站在那里低头赔罪。
一想到在主家立下的军令状,行父觉得更加疲惫了。
“您的意思是...”行致隐隐感受到了什么。
“你们小时候都测过天赋,他是块榆木疙瘩,这些年也没人教过他,怎么可能突然就筑基了?”行父冷哼,“不得不承认,那小兔崽子长得确实漂亮,但我没想到他还有本事勾搭上昊慨尊者。”
行致惊呼,“您是说他...他和昊慨尊者!”
“我听说有一种东西叫‘炉鼎’,对修行者有非常大的好处。也说不准昊慨尊者是想生一个天资更好的儿子。”
行致正是对这些秘事感兴趣的年纪,之前也听说过“炉鼎”。听行父这么说,恍然大悟,露出淫!@¥邪轻蔑的神色。
“之前您说有个王老板买它,昊慨尊者是不是能出更多的钱?”
行父四五十的人了,被行家主当着全族的面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还被威胁要除族谱。上层圈子的消息最为灵通,这才大半天的时间,能撤资的撤资,能减持的减持,照这个趋势下去不肖一个月行家就得破产。行父必须完成军令状,要不然他们家就真的完了。
行父将这笔账一并算到行言头上,这么想着,他拨通了沈崇礼的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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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请去太初的这几天,昊慨整天缠着李子言坐论道。以前李子言最不喜欢这种修炼,因为很容易暴露他不是君言的事,但这次不太一样。就像是一个研究生在跟小学生讨论高数题,就算胡诌小学生也看不出来。
当然,只是个不恰当的比喻,李子言也没有胡诌。
李子言不着痕迹地指点了一些结婴的知识,但也没说太多。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他现在实力不够,暴露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昊慨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只说是数月前做梦得高人指点。
修真的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机缘”,昊慨没有质疑。捧着记下来的笔记,急匆匆闭关去了。
苏爽值:70/100
人渣悔恨值:65/100
045:【宿主,宿主!有瓜吃!】
045的声音跟任务值上涨的播报声同时响起。
045最近看了个电视剧,说话有些口音:【胡家小孙子么得了,侬晓得伐?】
“?”
045:【不得了的呀,昨天晚上胡家着了老大的火,怎么都扑不灭,整整烧了一晚上的呀,侬不晓得伐?】
李子言愣了一下,神识扫过关在帝印中的蛇妖,“你烧了胡家?”
蛇妖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先赶紧否认保命,而后狂喜,“胡家人死了吗?”
045接着说,【这蛇妖没用得很,不是它的啦。是胡家长媳,她晚上在水里放了安眠药,然后趁全家睡着放的火。自己也抱着小孩子的遗体一起烧掉啦。】
李子言用两张符纸裹上三支香,对着胡家的方向拜了一拜,起身时手中的香纸无火自燃,连一点香灰都没留下。
“你怎么了?”沈崇礼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低落。
将蛇妖放出来,李子言把事情给他俩大概一讲,“你的仇已经报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蛇妖在自爆的时候已经死了,若不是有帝印早就投胎去了,根本看不到胡家遭报应的日子。它向李子言深拜,“多谢仙人成全。”
蛇妖走后沈崇礼坐到了李子言身边问,“因果是什么?”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沈崇礼:“说点我能听懂的行吗。”
李子言:“......”这明明是之前帝君教给他的。
“胡家人抓蛇妖镇宅供奉是因,发家做大是果;卸磨杀驴是因,遭到报复是果;重财轻义是因,一朝覆灭是果。”
沈崇礼:“我倒不至于连这都不明白。”
李子言:“......”
沈崇礼见他无语,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喜欢你是因,想亲你是果。”
“我现在没有心情。”说着,李子言渡了灵力给他,接受了他的亲吻。
沈崇礼因他的纵容而愉悦,与他十指相扣,“我想知道要是救了胡家小孩,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李子言摇头,“因果的事涉及前后千余载,左右百轮回,谁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沈崇礼揉捏着李子言的手玩,“有没有可能,到时候这蛇妖投胎成你的小孩,不学无术,整天跟你打架,然后跟小混混厮混,生个小孩扔给你就跑了,等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拔你的氧气管。”
“喂!”李子言失笑,“再说要恐婚了。”
沈崇礼赶紧找补,“那不能,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你恐什么婚。”
想到结婚五年两人的状态,沈崇礼先沉默了,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么一打岔,李子言的心情好多了,“别多想,逗你玩呢。”
沈崇礼嘴一撇,眼巴巴地抬头看已经站起来的李子言,佯装生气地控诉道:“你又逗我!你太过分了我跟你说,这次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除非你主动吻...唔...”
李子言在他的虎牙上流连忘返,一吻作罢还恋恋不舍地在他眉间落下一吻,“原谅我了吗?”
沈崇礼想更进一步,伸出去的手却从对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走吧,回来再继续。”李子言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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