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张脸真对他的胃口。
这么好看的脸,怎么就来相亲了呢。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啊?”胥清川问。
符年还是没抬头,将剥好的虾放进碗里:“嗯,来之前阿姨有跟我说过你的情况。”
合着他妈对符年和盘托出他的情况,给自己的儿子介绍对象就是“爱打游戏”,这也有点太双标了吧。
想到这里,胥清川有些气愤,点他和他妈聊天的对话框,找到他妈通知他相亲的聊天记录——
他妈给他写了段小作文,符年的生平描述得特别详细,虽说大学之后的工作状况被一笔带过,但讲到外貌,他妈写了好长一段,甚至连用了三个感叹号赞扬符年的美貌。
是他自己看完年龄和性别直接跳到了“爱打游戏”。
一大段话他只注意到了打游戏。
胥清川的脾气下去了一半。
“而且,”符年慢条斯理地吃掉手里的虾,才接着说,“你很有名,稍微了解电竞的人应该都认识你。”
哪方面有名?
胥清川不敢问。
万一是相亲方面很有名呢。
“你也玩我们游戏吗?”胥清川问。
符年摇了摇头:“了解过,但没有玩过。”
“噢……”胥清川有些失落。
符年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可能游戏打得好的男孩子对我来说,有天生的吸引力吧。”
你小子,这么嫌弃相亲,不相亲这么漂亮的老婆你遇得到吗(仅针对胥清川
最近太忙了,996掏空了我的生命,落泪,会尽量多写一点。
第3章 、好看
“你说,当一个人跟你说,你游戏打得好很吸引他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与符年第二次见面的好几天后,胥清川突然问了队里的三号位这个问题。
作为队里唯一谈了恋爱的选手,三号位自然成了他的第一倾诉对象。
“男的女的?”
“男的。”
“他想跟你solo。”
“那,那要是女的呢。”
“可能想你带她打游戏。”
胥清川震惊:“你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三号位微微一笑:“五险一金交够十年国家给发一个。”
他今年十九岁,十年要从九岁开始交五险一金。
胥清川无语,转头就要离开。
三号位赶忙拉住他:“不然你想想,人要是喜欢你,为什么不喜欢你的脸,为什么不喜欢你的钱。哥哥的脸是人间瑰宝,哥哥的人是——”
“ok,可以了,打住。”
胥清川用嘴型无声地对着三号位说了一个“傻逼”。
后者一脸心满意足地回头继续练刀。
因为符年一句“有吸引力”,搞得胥清川有些心不在焉,平时的联系和训练赛赛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但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会想起符年碎发间的睫毛以及那双漂亮的手。
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
下午有一个短会,教练把一二队的队员叫到一起,往大屏幕上投了一张微博截图。
是官方对几个战队队员的处罚。
大概就是有几个队的选手,偷偷挂着马甲去参加了禁止职业选手参加的比赛,被人举报,处罚是禁赛八个月,每个人罚款数额不同,几万到几十万不等。
教练将文件卷成一个桶,狠狠拍打屏幕:“八个月,八个月是什么概念?败者组不能参加复活赛,胜者组打不了总决赛,这几个月工白打,夏季赛也打不了常规赛,上不了常规赛没有战队会把你名字报上去,你这一年就废了!”
“糊涂啊——”他声嘶力竭,仿佛被处罚的是自家队员。
只是台下没什么人被他触动,副队刚往消消乐里充了20块买道具,3号位给女朋友发了一张又粉又甜的表情包,胥清川正在想符年。
二队的选手今年势头很好,从次级联赛打进春季赛常规赛,虽然落入败者组,但积分是败者组第一,只要复活赛不出问题,稳稳打进总决赛。
傻子才会去小比赛里做代打。
“不准代打参加比赛,不准做代练,不准去低分段炸鱼,不准带妹上分!”
三号位察觉教练话有所指,抬起头:“我女朋友又不玩我们游戏,她嫌画风丑。”
“开小号带弟也不行!”
会议结束,教练把胥清川单独留了下来。
“川啊,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太好,有心事?”
胥清川没有否认:“是有点。”
“怎么了,是上次相亲的事?”教练看问题一针见血。
“……”
“你也不是刚开始打比赛的新人了,虽然在感情上你还算新人,但我相信你能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胥清川点头。
他也觉得这样的他很反常。
“复活赛打完没多久就要打春季总决赛了,加油啊。”
“话说,”教练把胥清川堵在会议室门口,“你这次的相亲对象,真的很好看吗?”
“……”胥清川无奈,“好看。”
“比上次那个很有名的博主还好看?”
这次胥清川回答得更慢了,符年的脸、睫毛、手指在他脑子里过了个遍:“嗯。”
“提前祝你恋爱快乐?”
“我还,不打算谈恋爱。”胥清川说。
胥清川的电竞生涯并不算多传奇,高中毕业后他在一个fps项目的战队里打过一段时间青训,项目在国内说不上火,很多比赛都在海外进行,青训只需要打线上赛,他几乎没和正选选手见过面。
也是时机使然,他现在所在的项目横空出世,胥清川趁着游戏热度,登顶第一赛季天人榜,被战队招揽,顺利成为队长。
算下来他已经为战队效力了近四年。
这四年里,他没有一秒钟为其他事情分神。
就算被人做成视频,挂在热搜上,他也只是一笑了之。
胥清川告诉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应当亲自了结掉这段关系,及时止损。
这次他没等到休息日,在某天训练赛打完的下午,向教练提了外出申请。
说是申请,其实也就是发了个微信。
符年清闲在家,几乎没有犹豫地答应了胥清川邀约。
上次东南亚菜是符年付的钱,理由是胥清川请他喝了咖啡。
两杯咖啡七十块,一顿泰国菜吃了符年快六百。虽然六百对胥清川来说不算什么,但符年好像没在上班。
虽说菜几乎都是符年吃的——胥清川没想到看上去那么纤瘦的男人可以这么能吃,两人离开的时候桌上的菜都被他吃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他吃饭的样子很斯文,一点都不急躁,令人赏心悦目。
要不是他吃不惯东南亚菜的味道,就着符年的样子,能吃下几大碗。
想到这里,胥清川紧急制止了大脑的自作主张,收回思绪。
为了报答符年的六百块,也为了让他的歉意更加有诚意,胥清川选了一家人均都不止六百的餐厅。
餐厅环境很好,古香古色,只是座位需要提前预约,胥清川拿的是大厅的候补号,还好前面有人没来空出了一桌。
座位倒是意外地安排在了落地窗旁。
为了不让符年白跑一趟,胥清川提前一个半小时来到餐厅,两小时后等到了匆匆赶来的符年。
“这次换你等我了,不好意思。”
符年似乎出门得很匆忙,额前的发丝还沾着水,整个人散发着湿漉漉的感觉。
“没事。”
胥清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种感觉让他心情愉悦。
胥清川把菜单递给符年,示意由他来点菜。
除开礼貌,很大一个原因是他也是第一次来这家餐厅,虽然打职业让他赚了很多钱,但他最熟悉的餐馆都罗列在了外卖软件里。
他虚心向三号位讨教,对方不耐烦地切出和女朋友的聊天框,给他扔来一个链接,包含餐厅预订流程和特色菜推荐。
始料未及的是,符年好像也犯了难。
他把菜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又翻回开头,翻到某一页,注视了许久:“这家店你经常来吃吗?”
符年声音弱弱的,脸蛋也红红的,看上去秀色可餐。
胥清川感觉他装到了,按捺住心中上扬的尾巴,毫不在意地回答:“还好吧,每个月会来个一两趟。”
符年点头表示知晓,他叫来服务员,指了几个菜,又将菜单递回给胥清川。
接过菜单一看,上面一张图片都没有。
这怎么点?
胥清川冲着服务员大手一挥:“就这样吧。”
等待上菜的途中,胥清川偷偷看了符年一眼,他的脸比刚才还红,单手撑着脸,整个人软趴趴的。
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符年对上胥清川的眼睛:“胥清川,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你说。”
如果此刻符年问他好看吗,胥清川一定会实话实说。
好看。
符年当然没有自恋到问胥清川他好不好看。
他笑了一下,若有所思道:“你这么多相亲对象里,有几个人跟你一起吃了第三顿饭?”
众所周知,胥清川全身上下嘴是第二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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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清川的日常:
看不到老婆的时候:好看是好看,想也是会想的,但我是职业选手,只打比赛没有感情。
看到老婆的时候:老婆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第4章 、我没有
胥清川的大脑一片空白。
符年知道他相亲过很多次了吗?他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我妈跟他说的吧。
那他,会不会因此嫌弃我?
他知道相亲市场上有一些人不喜欢相亲次数过多的,要么本人有问题,要么是爱挑三拣四的事儿逼。
符年,不会误会他是事儿逼吧?
“没有很多相亲对象,也没跟他们吃过三顿饭。”胥清川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小朋友。
符年没说话。
胥清川有点急了:“是有谁跟你说我相亲的事吗?”
符年没想到胥清川会如此着急,他有些诧异:“没有谁跟我说过,我自己在热搜上看见的。”
“热搜?”
“嗯。”
“你还玩微博啊?”
符年无奈地笑:“虽然我是比你大几岁,但也没有老到和时代脱节的地步吧。”
胥清川已经忘记他今天叫符年出来干什么了。
“那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为什么……”符年撑着通红的脸,慢条斯理地回答,“胥清川,我们一个月见了三次面,双方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我觉得是时候给对方一个答复。”
胥清川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呢,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不然一开始就不会跟你见面。如果你觉得我不太符合你的要求,或者你喜欢年轻一点的,都可以直接说出来,相亲嘛,拒绝被拒绝都很正常。”
“我没……”
符年看上去温柔,每说一段话都会花时间认真思考,但胥清川一个字都插不进去。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堪比打总决赛的那一天。
“虽说平时我们也不怎么联系,但是你为了拒绝我特意选这么贵的餐厅,其实没有必要。”
确实没有必要,符年这一段话说完,胥清川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是一点都吃不下。
符年要拒绝他了。
那他还会出去跟其他男人相亲吗?
相亲市场上男人相过太多次,会被当作事逼的。
胥清川摸了摸鼻子:“我没有要拒绝,我……”
符年点点头,却岔开了话题:“先吃饭吧。”
明明是一个五好青年不犯事不违法的胥清川,却在二十二岁的年纪体会了吃断头饭的心境。
他举着筷子端着碗,偷瞄符年。
符年也没什么胃口的样子,脸好像也比之前更红了一点。
发现他在偷看,也就任由他看。
这么大大方方地看了几分钟,胥清川突然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符年。”
“嗯?”
“符年,你是不是在生病?”
他不会把一个病人约出来,还要跟人家一拍两散吧。
“昨天有点降温,懒得加衣服,可能受寒了吧,小问题。”
脸都烧成这样了,能是小问题?
“那不行。”胥清川饭也不吃了,招手叫来服务员打包。
他拎着打包好的菜,问来符年家地址,站在餐厅门口打车。从餐厅园区出去到大街还有近一公里的距离,胥清川环顾四周,看到一辆违停的小黄车。
他把车推过来,拍拍坐垫:“等五分钟,没人接单我就推着你回去。”
符年哭笑不得:“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呢。”胥清川一本正经。
幸而这次网约车给力,没两分钟就接单了,接单的位置就在园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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